步出獸車,蝶衣隨手從袖中摸出兩塊中階靈石打發走車夫。
發現這里竟然圍有如此多的金丹期修士,水生大為詫異,卻也沒有過多理會,抬頭望了一眼百丈之外那間氣派的大殿,以及大殿金漆牌匾上寫著的“云天殿”三字,心知沒錯,不慌不忙地向著大殿走去。
蝶衣緊隨其后,目光卻是左右四顧,在一名名女修靚麗的面容和傲然的胸部閃過,心中暗自嘀咕,不知道這些女修為何要花枝招展地聚在這里,難道這也是五大商盟的安排?
一眾金丹期修士紛紛用神識掃過二人,隨后,如同在看傻子一樣看著二人向守在大殿門口的一群衛士走去,有些甚至還在二人身后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十六名黑甲衛士,在大殿外分成兩排,手持長矛,站得筆直,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殿門一側,一張寬闊的玉案之后并排坐著四名青甲衛士,或閉目養神,或神情木然,青甲之上篆印著密密麻麻的靈紋,散發著一股強大的靈壓,神識掃過,這兩男一女四人竟然都是元嬰初期的修士,就連那些黑甲衛士,也都是一些金丹期修士。
看到水生、蝶衣大模大樣地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有兩人同時把目光望了過去,各自放開神識掃過,坐在玉案左側的疤面大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二人一番,眉頭不由微微一皺,露出一絲不耐煩之色,待到水生走到近前。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抱拳施了一禮。嗡聲說道:“敢問兩位道友可有請柬?”
水生微微一笑,并不作聲。蝶衣卻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取出一塊巴掌大的雪白玉符,在四人面前晃了晃,玉符正中,篆著四個金色小字——廣源商盟!
隨著蝶衣纖纖玉手的晃動,四個字跡閃閃發光,如同活轉了一轉,似乎還在一動一動。
“傳令玉符?”
另一名膚色黝黑的年輕男子原本正在閉目養神,金光刺目那一瞬間睜開了雙眼,看到蝶衣手中的玉牌。猛然一驚,口中喃喃自語,盯著水生的面容仔細看了兩眼,目光中不由閃過一絲驚喜之色,慌忙站起身來,離開玉案,上前幾步,沖著水生躬身一禮,朗聲說道:“屬下方震見過大......”
“好了。你知道本座就行!”
水生右手隨意一抬,一股無形之力涌來,方震頓時無法繼續拜倒下去。
蝶衣方才出示的玉符,乃是五大商盟中最高層才能持有的傳令玉符。有了這枚玉符,不但可以隨意進出天外天,甚至可以調動五大商盟中的巡守衛隊。
另外三名青甲衛士看到蝶衣手中的玉符。再看到方震的舉動,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個個面色大變,紛紛上前大禮參拜。為首的疤面大漢慌忙取出禁制令牌打開大殿禁制,方震更是恭恭敬敬地在前方帶路,把二人帶到大殿之中。
廣場之上的一眾金丹期修士早已看傻了眼,方才也有兩名元嬰修士手持請柬進入了傳送大殿之中,甚至還有一名是元嬰后期的大修士,這些青甲衛士卻哪里有這樣的禮遇?
可是蝶衣身上顯示的靈壓分明就是金丹后期修士的境界,水生身上則根本就沒有多少靈力外泄,若不是一直大模大樣地走在蝶衣前面,別人還會以為他是一名普通的凡人,至于二人的衣著打扮,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看這四名青甲衛士的態度,難道說,這二人是傳說中的化神修士?
剛才指指點點,等待著二人碰壁后看熱鬧的一干修士不禁暗自擔心起來。好在,水生、蝶衣根本就沒有一絲回頭觀望的意思。
直到殿門外的禁制靈光重新恢復正常,廣場之上才傳來一陣陣嗡嗡的議論之聲,就連那三名青甲衛士也是竊竊私語,暗自猜測水生的真實身份,守在此處的青甲衛士,都是五大商盟長年駐守天外天之人,除了方震,另外三人卻是不清楚水生的身份。
從外面看,這間傳送大殿似乎只是一處獨立的建筑,推開殿門才發現,出現在眼前的,不是大殿,而是一條白玉砌就的長長通道,一道道淡淡靈光在通道內閃爍不定。
應著殿門方向,聳立著一面屏風,擋住了視線,非金非玉的屏風,色呈淡青,邊緣則是赤金之色,通體靈光閃爍,也不知是什么材質雕琢,正中間繪著一座云中樓閣,若隱若現,以水生的神識之力,竟然無法穿透屏風,無法察探到屏風后的情形。
“前輩請!”
方震恭恭敬敬地說道,側身讓開,不敢走在水生前面。
水生也不客氣,當先步入通道之內,蝶衣緊隨其后,剛剛踏入通道,一股無形的威壓迎而而來,蝶衣身周白光閃爍,面容也跟著一陣扭曲變幻,竟然恢復了本來面目,心中一驚,伸手摸了摸自己尖尖的耳朵,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看來,這通道之中只怕是有什么古怪禁制,若是螭蛟在此,肯定也是現出了原形。
水生同樣微微一楞,卻也沒有特別在意。
之所以讓蝶衣變幻容貌,無非就是不愿驚世駭俗引來麻煩,如今已經一只腳踏上了天外天,自然也就沒有了什么顧慮。
走在二人身后的方震,目光卻是一亮,盯著蝶衣頭上的銀發和尖尖的耳朵多看了兩眼。
除了這股古怪的威壓,通道內再沒有其它禁制,三人一前一后走到屏風之前三丈,水生這才發現,這屏風后除了一團散發著淡淡光華的乳白色光團,似乎已經沒有了通道,正要開口向方震詢問,三人身周空間卻是突然一緊,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從屏風之中涌出,光影變幻之間,三人的身影已被拉到了屏風正中繪著的閣樓之內。
水生只覺得眼前一花,靈光閃爍之間已到了一間寬敞的閣樓之內。
閣樓四壁,各有一座窗臺,窗臺外白云裊裊,仿佛這座閣樓身處云端之中一般。
面前不遠處,一名錦袍男子端坐在一張青玉案前,獨自品茗,身邊趴著一只貓一樣的靈獸,只不過,這只身長不足三尺的靈貓,卻生著一身金光燦燦的毛發,兩顆眼珠一紅一藍,晶瑩剔透,甚是詭異。
淡淡的茶香在整個大殿中飄蕩,大殿內靜悄悄的,和外面的喧囂對比起來,仿佛是兩個世界。
閣樓左側,有著一座閃爍著白色靈光的傳送法陣,四四方方的傳送法陣,丈許寬闊,離地四尺,一道道白色符文在傳送法陣之中飛來飛去,水生三人剛剛正是從這座傳送法陣過來。
男子四十歲許,頭戴紫金冠,高鼻深目,四方臉膛,須發烏黑,一身淡銀色錦袍之上繡著一只張牙舞爪的金龍,握著茶杯的一只手掌上竟然戴著四枚翠玉指環,看此人的性格分明不像是安靜之人,獨倨在此,整個閣樓之內卻又顯得安靜之極,此人赫然是一名元嬰后期的大修士。
看清水生、蝶衣的相貌,錦袍男子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驚詫之色,隨后,把目光望向水一身后的方震。
“大供奉,這位是負責云天殿安全的萬道友,萬道友也是天運商盟駐守蘭奢國的客卿長老!”
方震恭恭敬敬地向著水生做著引見,仿佛沒看到錦袍大漢詢問的目光。
聽到方震的言語,錦袍大漢面色一變,又盯著水生仔細看了一眼,慌忙放下手中玉杯,站起身來,拱手一禮,說道:“見過周前輩,不知道是前輩大駕光臨,晚輩失禮了!”
水生心中卻是暗自嘆息,沒想到,當日只是在天緣閣拍賣了那條九級藍蛟身上的部分材料,卻引得整個南華州修仙界側目,此人的身份,應該和天談子相當。
擺擺手,淡淡一笑,說道:“萬道友辛苦了,這就傳送吧!”
看到水生沒有攀談的心思,萬承良也不多說,伸手沖著閣樓一角一點,一道白光閃過,撞在石壁之上,嗡嗡的響聲中,空空的角落里憑空浮出一座樓梯出來。
這處閣樓,竟然分為上下兩層,設計之巧妙,以水生神識之強大,都無法發現其中的奧妙。
上一層閣樓之中,另有一座閃爍著靈光的傳送法陣,未曾啟動,已有一絲絲空間之力隱隱傳來。
直到水生、蝶衣的身影在傳送法陣中消失不見,法陣四周的禁制靈光重新恢復正常,錦袍男子這才松了一口氣,望了一眼方震,說道:“方賢弟,這位周前輩究竟是什么境界?竟然能夠斬殺一頭九級蛟龍,而且還能把呂國上下搞得天翻地覆?”
方震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以萬兄的神通都無法看出周前輩的境界高低,小弟這點微未道行又如何能夠看得出來?”
萬承良臉上頓時有了幾分不悅,冷冷說道:“難道貴商盟幾位長老就沒有透過什么口風?萬某又不圖謀什么,方賢弟何以如此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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