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的私下交換之后,不少修士手中已經擁有了足夠多的靈石,早已在盤算著如何拍得心儀之物,卻也有不少修士是抱著開開眼界的心思,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神兵利器。
與這些興奮的修士相比,五大商盟中當值的衛士卻是郁悶之極,如此盛況,只能聽聽傳聞,私下里議論一番。
作為五大商盟的中堅力量,這些衛士平日里雖說可以從商盟中得到足夠多的好處,也能以較為便宜的價格得到需要的靈物,對于八級妖丹、靈寶之類的貴重寶物,這些元嬰初、中期境界的青甲衛士卻也只有聽聽的份,看都看不到,至于金丹期修為的黑甲衛士,更不用提。
城南,四名青甲衛士守在一處五十丈高的巨塔頂端,正在興高采烈地議論著什么,突然,一名滿臉絡腮胡子的甲士猛地站直了腰身,把目光望向遠處的海面,驚叫道:“那是什么!”
一團濃濃的黑云從海面上疾速飛來,海面下的浪濤起起伏伏,浪花飛濺,一陣陣低沉嘈雜的聲頂點小說.23wx.co音隨著黑云遠遠傳來。
睛空萬里,碧波蕩漾,海天一色,哪里來的黑云?
四名修士面面相覷,一個個驚詫地放開神識向著黑云掃去。
“不好,是高階妖獸群!”
另一名面色淡金的疤面男子瞳仁猛地一縮,驚叫道:“快,快,常兄,你來傳訊盟中執事長老,江兄、李兄隨我去開啟禁制!”
四名青甲衛士,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脊背發冷,頭皮發麻。神識掃過,那團黑云中。密密麻麻至少有上千只飛禽類妖獸,神識掃過,每一只妖獸身上展現的靈壓之強,都不弱于四級妖獸,海面下,浪濤中,同樣有一群群體型巨大的海獸沖此而來,無論是妖禽還是海獸,為首的全部是高階妖獸。十幾只高階妖獸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在刻意保持著速度。
最讓四人心驚的是,這些妖獸無聲無息地靠得如此之近,竟然沒有一只妖獸發出吼叫,嘈雜的聲音也只是來自于妖獸翅翼扇動之間發出的噪音,顯然,有靈智大開的化形妖獸跟在妖獸群中,指揮著眾妖獸的行動。
無需提醒,那名須發花白的老者已經飛快地取出一只傳訊法盤。輸入法力,另外兩名修士則跟在疤面男子身后向著巨塔下面幾層沖去。
疤面男子左手一揮,一枚尺許來長拇指般粗細的亮銀色圓筒向天際飛去,高亢刺耳的尖嘯之聲隨后向遠處傳開。聽聞嘯聲,幾十里方圓內的一隊隊黑甲衛士一個個面色大變,紛紛向著一座座巨塔所在的方向涌去。
遠在天外天西側方向的另一座巨塔中。同樣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嘯,不多時。嘯聲一聲接著一聲向遠處傳開。
嗡嗡的響聲中,禁制靈光一陣陣閃爍。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柱開始在空中閃現......
整個天外天,被縱橫交錯的上百座大陣覆蓋,禁制全開之下,任何一處所在都可以抵御住八級妖獸的短暫攻擊,卻無法抵擋得住長時間攻擊,更無法抵擋住成千上萬的妖獸長時間聯手攻擊。
僅僅這一群妖獸,只怕就有數千只之多,其中若是有八級化形妖獸出現,禁制并不能阻止其太長時間。
聯接蘭奢城的傳送大殿中,傳送法陣之中光華一閃,走出一名鶴發童顏面色紅潤的白袍老者,老者身高七尺,頭上插著一枝烏木釵,背上斜背著一把五尺長的烏木劍,雙目神光瑩瑩,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者目光掃過寬闊的傳送大殿,又望了望身后的傳送法陣,嘴角邊露出一絲淺笑,大步向殿外走去,右手袍袖隨意一揮,攏在袖中的食指中飛出一道金光,沒入傳送法陣之內。
嗡的一聲輕響,正在散發著淡淡白光的傳送法陣之上生出了一道道細細的裂痕。
白光閃過,老者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傳送大殿,到了另一間大殿之內。
看清老者的面容,把守此間大殿,正在獨坐品茗的一名錦袍男子雙目不由一亮,慌忙站起身來,快步向老者走去,到了老者面前二丈,雙手抱拳,躬身施了一禮,朗聲說道:“見過陳前輩,陳前輩金安!”
白袍老者停下腳步,臉上浮出一絲生硬的笑容,說道:“你識得老夫?”
聲音低沉渾厚,聽起來不像是一名老者,倒像是從一名中年男子口中發出。
“聶鶴前輩早已把前輩的畫像給晚輩看過,也叮囑過晚輩,只要前輩一到,就馬上通知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也好前來迎接!”
錦袍男子滿臉陪笑地說道。
“聶鶴?你說的是天運商盟的聶鶴老兒?老夫有手有腳,何須他來迎接,不必多禮,對了,如此重要的傳送大殿,只有你一人看守嗎?”
“前輩說笑了,以前輩的身份,就是天外天所有的修士都來迎接也不為過,不瞞前輩,除了晚輩之外,殿外還有其它四名道友守侯!”
錦袍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一邊言語,一邊伸手取出一只傳訊法盤。
只可惜,這笑容馬上就變了味道,目光也變成了驚懼之色,低下頭去,怔怔地望著自己的肚腹之間。
一只骨節突起的大手正插在錦袍男子的肚腹之間,伸手往外一掏,手中已多出了一只兩三寸高的小小元嬰,這只大手正和白袍老者的手臂連在一起,只不過,這只手臂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成了一丈多長。
“聽說人族修士的元嬰最為大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袍老者的臉上浮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手臂一動,又變回了正常狀態。不慌不忙地伸手把那只滿面驚懼之色的元嬰小人給塞到了口中,用力咀嚼了幾下。吞入腹中。
錦袍男子乃是一名元嬰中期頂峰的修士,竟然沒有看到老者的一只大手是如何插到了自己的肚腹丹田之中。直到這時,才感到一絲錐心的疼痛,肚腹之間血如泉涌。
大腦一片空白,思維仿佛停止了轉動,錦袍男子怔怔地望著白袍老者把自己的元嬰吞入腹中,臉上還掛著一絲驚懼和不信之色。
白袍老者嘴角邊詭異的笑容更濃,右手食指一點,一道金光從指尖飛出,落在錦袍男子的眉心之間。這才轉身向大殿外走去。
大殿之外,艷陽高照,四名青甲衛士并排坐在一張長長的玉案之后,有一搭沒一搭地正在閑聊,察覺到白袍老者從傳送大殿內走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望了過去,卻看到老者嘴角邊血跡殷然,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右手袍袖一抖。一只金光燦燦的大手突然從天而降,遮天蔽日般拍了下來。
“轟”的一聲!
三名青甲衛士任何動作都沒有作出,已被從天而降的金色大手拍在了身上,金光散去。三人的腦袋全部被拍到了肚腹之間,看起來詭異之極。
坐在最左側的一名青甲衛士“啊”的一聲大叫,縱身跳起。就要向遠處逃去,眼睜睜看著三名同伴沒了頭顱。他已經失去了奮起一戰的勇氣,此時此刻。只剩下了逃跑一個念頭。
三團刺目白光幾乎同時從三名青甲衛士的肚腹間升騰而起,白光連閃,三具小小元嬰從法體內沖出,驚惶失措地向遠處遁走。
白袍老者冷哼一聲,袍袖一抖,指尖連彈,三道手指般粗細的金色光柱如同箭矢一般向著三具元嬰射去,左手則沖著逃跑的青甲衛士遙遙一抓。
青甲衛士只感到身周一緊,眼前一花,身軀不由自主地向后方飛去,耳畔接連聽到三聲悶響和慘叫,撲通一聲,摔倒在白袍老者腳下。
“告訴老夫,拍賣大廳在什么地方!”
此時,一聲高亢刺耳的尖嘯之聲在耳畔響起,躺倒在地的青甲衛士一下子心如死灰。
這嘯聲,代表著天外天遭到了外敵攻擊!
離著水生居住的閣樓二三百丈遠的一處假山之側,一名身著藍袍,頭帶玉冠,面容廋削的中年男子停下了腳步,轉身沖著身后的兩名青甲衛士說道:“兩位前輩,姓周的就住在前面的閣樓里,晚輩已經打聽清楚,此人沒有去到拍賣大廳!”
兩名青甲衛士皆是身高八尺,體格魁梧,就連長相也有九分相似,都是額頭寬闊,獅鼻闊口,一雙大大的眼珠之中閃著淡淡的綠光。
左側青甲衛士咧嘴一笑,說道:“好吧,你來想辦法讓此人打開禁制!”
藍袍男子面色頓變,說道:“前輩,這個......”
“什么這個那個的,快去!”
右側的青甲衛士兩眼一瞪,不耐煩地斥責道。
“這個...說好的,晚輩只是...只是負責為兩位前輩帶路!”
“帶路?帶個路就能得到五顆騰龍果嗎,要知道,那騰龍果只有我蛟龍一族才配吃,你已經享受到了蛟龍一族的待遇,自然要為我蛟龍一族赴湯蹈火,再說了,你怕什么,有我兄弟二人在此,姓周的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把你怎樣?”
左側的青甲衛士同樣面色一板,冷聲說道。
藍袍男子面色一陣陰晴不定,卻也只得硬著頭皮向前走去。
“晚輩馬云拜見大供奉!”
離著白玉閣樓還有四五十丈距離,藍袍男子已然恭恭敬敬地停下腳步,沖著圍在白玉閣樓四周的濃濃白霧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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