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掃過,這處冥晶礦脈至少有幾十里之長,月光石把洞府照得通明,一條暗河從洞府地底流過,水聲隆隆,洞府的一角,有著一個連通暗河的入口,不時有水霧從中彌漫出來。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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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石椅、石凳、石榻,樣樣不缺,一排烏木架之上還放著上百件各種各樣的法寶,石榻正前方,筆直地站著一名身高八尺的金甲男子,面白無須,神情木訥,雙目圓睜,一動不動,仔細看去,這男子只是一具尚未祭煉成功的尸傀儡。
一張石桌之上,十幾只式樣各不相同的瓶瓶罐罐之中,還有十幾種各不相同的丹藥,少則幾顆,多則幾十顆不等,不用說,這些丹藥和法寶,都是洞冥尊者以及座下弟子從那些進出弱水淵的修士手中搶奪得來。
滅魔珠自爆的中心離著這洞府僅僅一千多丈之遠,卻沒有把這洞府給震塌,顯然,洞冥尊者在洞府之外所設下的禁制功不可沒。
一番惡戰過后,水生體內法力僅剩下了兩成左右,借這冥氣濃郁的地下秘窟來療傷倒也不錯,另外,洞冥尊者還有三名弟子在尋找自己,說不定這三人也知道自己的一些秘密,最好是能夠一并擊殺,永除后患。
不過,這三人同樣是妖王境界,其中一人還是妖王后期頂峰的存在,若是單獨一人前來,有蝶衣和黑虎相助,還能輕松擊殺,若是兩人或者三人一同前來,那就麻煩了許多。
突然,水生心中想起一事,再次取出裝有妖狐尸體的那只儲物袋,祭了出去。
神識細細掃過妖狐的尸體,袍袖一抖。祭出碎星斷劍,沖著妖狐的肚腹之間斬去。
一顆妖丹,一只須彌珠,一只雪白的小鼎。一套金色戰甲。一枚金色飛劍。
水生拿起這枚金色飛劍仔細打量了一番,暗自納罕。這枚金劍和洞冥尊者祭出的那枚金劍一模一樣,應該是一對,出自同一名煉器師之手,看起來金光燦燦。靈壓也不弱于混元鐲這樣的普通靈寶,卻又不是金屬性的飛劍,仿佛不是用五行之物煉就。
現在不是研究法寶的時候,水生收起飛劍、須彌珠和妖丹,把神識探入那尊雪白的三足小鼎之內,不多時,目光中露出一絲喜色。
沉吟了片刻。把木架之上放著的各色法寶全部收入一只儲物袋中,這才雙手掐決,沖著小鼎擊出一道道法決。
嗡嗡的響聲中,小鼎滴溜溜旋轉著化作尺許大小。鼎口之中飛出一團刺目白光,“砰”的一聲潰散開來,三只身軀龐大的妖鷹出現在眼前地面之上,一只翎羽淡銀,另外兩只翎羽漆黑如墨。
看清眼前的水生,三只妖鷹的目光中同時露出一絲狂喜和詫異之色,先是左右打量一番,望了望地面上黑狐的尸體,隨后,目光齊刷刷地盯在了水生臉上。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只翎羽淡銀的妖鷹口吐人言,驚喜地問道,聲音清脆悅耳,正是凌瑚。
另外兩只妖鷹,卻是九夜以及另一名后期境界的妖王。
水生伸手摸了摸下巴,淡淡一笑,說道:“自然是來救你們的了!”
“這么說,你見到我大哥了?”
“那倒沒有,不過,卻有一名鶴神衛把你們的消息告訴了我!”
水生一邊言語,一邊放開神識掃過三只妖鷹,眉頭不由微微一皺,三只妖鷹體內妖丹之上竟然都被人下了禁制,如今連化形成人都無法做到,看來,應該是洞冥尊者做下的手腳。
“多謝周兄相救,否則的話,我三人早晚要死在這些該死的鶴神衛手中。”
九夜連聲稱謝,目光中帶著幾分后怕之意,另一只妖鷹同樣是稱謝不已。
凌瑚卻盯著地上那只妖狐的尸體看了又看,哼了一聲,憤憤不平地說道:“這只妖狐最是可惡,竟然還想著讓我做它的靈獸,當真該死,對了,那洞冥尊者呢?”
“你們大可以放心,此獠已經被我關了起來,不過,它還有三名弟子沒死,接下來只怕要勞煩三位相助一臂!”
水生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捉住洞冥尊者只是隨手而為一般。
九夜、凌瑚相視一眼,目光中難掩震驚之色。
洞冥尊者雖說神通廣大,以天罡煞氣之威還是能夠除去三人妖丹之內的禁制。
神識溝通暗伏在洞府之外一處隱蔽角落中的黑虎,沖其密密叮囑一番,隨后,水生開始一一驅除三人體內的禁制。
足足用了兩個多時辰時間,凌瑚、九夜、以及另一名妖鷹體內的禁制終于被清除一空,水生的兩成法力卻又損耗了一成有多。
“三位道友,洞冥尊者的三名弟子如今如果我等此時離開這里,讓這三人發現了黑風谷中的異常,肯定會把消息傳回鶴神殿,到了那時,不但諸位無法為死去的族人報仇,大家想要離開鳴鶴州也是一件麻煩之事,所以,只能勞煩三位道友守在這黑風谷外,見機行事。”
聽完水生的一番吩咐,九夜拱手一禮,說道:“周兄放心,這三人若是一同前來,我等肯定不會打草驚蛇!”
凌瑚卻愁眉苦臉地指著地面上的妖狐尸體說道:“可是我的法寶被這只妖狐給收了起來。”
水生淡淡一笑,抖手祭出妖狐的那只須彌珠
察覺到三人走遠,水生召出蝶衣,沖其叮囑一番,這才伸出取出一只靈獸袋,把那只半死不活的黑豹從袋中放出。
此妖體內的真元已被水生吞噬掉了四成左右,如今正好拿來恢復法力。
半天過后,山谷之中的冥霧開始從四面八方向著水生的洞府所在之地撲去,一天一夜過后,方圓數百里之內全部被濃濃的漆黑冥霧覆蓋,伸手不見五指。
水生和洞冥尊者激戰的痕跡頓時被這冥霧給遮擋了下來,不踏入這冥霧之中,根本就不可能發現這里曾經有過一場大戰。
離著黑風谷出口三百多里遠近,隱密的山坳之中,一處簡易的洞府之內,石幾之畔,凌瑚、九夜二人相對而坐。
“九夜師兄,你說此人到底是什么境界,為何連洞冥尊者這樣的地仙高人都能被他給輕易捉住?”
凌瑚目光閃爍,若有所思地問道。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十幾年了,我擔心的是,那三人會不會已經發現了異常,把其它的鶴神衛帶過來!”
“說的也是,大哥傷勢未復,若是趕過來之時恰巧碰上了他們,可就麻煩了!”
五天后,一只翼展七八丈長的巨大白鶴拼命扇動雙翼,驚惶失措地從山谷之內向著谷口外沖去,卻被一只通體漆黑的巨鷹攔在了面前,不多時,凄慘的鶴鳴聲響起
半個月后,廝殺聲再次從山谷深處的濃霧之中傳出,一名褐袍道士駕馭循光剛剛從濃霧之中沖出,面前卻飛來一枚漆黑的長矛
遠在不知道多少萬里的一間大殿之內,一名相貌儒雅的中年儒生收起一只淡銀色的八角形法盤,沖著對面的一名黑面大漢微微一笑,說道:“你也聽到了,洞冥賢弟竟然把潛塵這老家伙給擊殺了,加上先前擊殺的那幾大妖族,只怕他手中如今的修煉資源已經多得讓你我刮目相看了?”
“只可惜他那幾名弟子卻也隕落在了潛塵手中,實在是有些可惜,照我看,是不是該讓他回來一趟,萬骨上人最為護短,潛塵隕落,他不可能視而不見,據說,風嘯鷹一族當日也逃掉了一名小子,萬一把那些老家伙都給惹了出來,麻煩卻是不小!”
黑面大漢不無擔心地說道。
中年儒生連連搖頭,說道:“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催他也沒用,只有讓他吃些苦頭,他才會自己回來,不過,以他的遁地之道,即使碰到了萬骨上人和凌無涯,也有脫身之計,對了,靳師侄那邊”
洞府之內,水生同樣在把玩著一只淡銀色的八角形法盤,嘴角邊露出一絲淡若不見的笑意。
蝶衣雙目秋波流轉,嫣然一笑,說道:“主人確定設下的禁制無礙?他可是一名地仙境界的存在。”
“放心吧,般若神禁若是這般容易解除,那頭老龜也不會被困在昆侖山中萬年之久!”
三個多月后,一艘十丈長的漆黑飛舟從谷口之中飛出,直沖正西方向而去。
飛舟一路疾行,數萬里之后,終于在一座萬丈高峰前停了下來。
舟頭之上,凌驍沖著水生深施一禮,說道:“這次一別,還不知道何時能再相見,大恩不言謝,周兄今后若是有用到我風嘯鷹一族的時候,盡管開口。”
“凌兄客氣了,大家能夠相識一場,也是緣分,說不定周某今后還有依仗各位的時候!”
水生拱手還了一禮,淡淡一笑。
凌瑚張了張嘴,原本想說些什么,一眼看到靜靜站在水生身畔的蝶衣,目光中卻是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最終沒有開口。
互道珍重,凌驍、凌瑚四人從舟頭之上飛身而起,各自化做一只巨鷹乘風而去。
望著四只巨鷹的身影漸行漸遠,蝶衣沉吟著問道:“我們接下來去哪里?”
“破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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