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賭斗,總要有個見證人,周道友不介意老朽找上另一位煉器宗師吧,道友放心,這位廖道友并不是我乘天閣中人,他和道友一樣,也是一名散修中的煉器宗師,雖說和老朽有一些交情,卻是性格耿直,想必能公正評判!”
自從看到天罡劍后,乾陽的情緒就變得大好,嘴角邊甚至還浮出了一絲笑容,不過,這長相配上這笑容,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
“在下信得過大師,大師請便!”
水生臉上的神情波瀾不驚,并沒有因為乾陽尋來一位好友做評判有任何不滿。
乾陽心中卻是暗自一緊,轉身把目光轉向白袍待者,說道:“你去把廖凡道友給請下來!”
白袍待者恭恭敬敬地答了聲是,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枚禁制令牌,飛快地注入一絲法力,隨著嗡嗡的響聲,一道白光從禁制令牌中飛出,擊在通往四樓樓梯處的禁制光幕之上......
乾陽同樣取出一枚禁制令牌,打開青玉案外的禁制光罩,取出兩件靈寶。
不多時,一名頭帶玉冠相貌清奇的灰袍老者隨著白袍待者從四樓走了下來,老者臉頰瘦削,顴骨高聳,須發漆黑如墨,一對瞳仁卻呈淡紫之色,和洞冥尊者的目光倒有幾分相似,從其體內透出的靈壓來看,似乎也是一名相當于化神后期頂峰的修士。
一番簡單的寒喧過后,乾陽沖著二人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兩位道友。請!”
當先向二樓的樓梯處走去。
這名叫廖凡的老者微微一笑,示意水生先行。水生也不客氣,大步跟了上去。
二樓、一樓大廳中的幾名待者看到水生在乾陽、廖凡的陪同下大模大樣地走出了乘天閣。一個個暗自驚詫,廖凡他們自然識得,卻無人認識水生,不明白這名看上去貌不驚人的男子是何等樣的人物,值得勞煩兩位煉器宗師親自陪同。
三人不緊不慢地從街道上走過,看起來速度不快,卻是腳下生風,穿過一條條石板街道,七扭八拐地來到了一個看起來頗為僻靜的院落。這院落,四周圍著十幾丈高的暗紅色石墻,里面有著一棟不起眼的三層石樓,石墻之上隱隱有禁制波動。
乾陽隨手摸出一枚禁制令牌,輸入法力,嗡嗡的響聲中,一道道禁制靈光四散飛舞,兩扇寬大的黑色石門緩緩向內打開。
踏入石樓一層大廳之內的那一刻,水生不由眼前一亮。這大廳之內的空間遠比外面看起來要大上無數倍,足足有幾十畝地般大小,高約兩三百丈,竟是一座兼備空間屬性的建筑。
到了這大廳之內。水生覺得自己突然變得渺小了許多,一股炙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大廳左側。有著十幾間各自的石室,門戶洞開。能看到每一間石室之內都有一個飛騰起烈焰的八角地火井,還有一尊尊大小不一式樣各不相同的爐鼎。大廳右側,一排排黑黝黝的架子上,放著五花八門的各種礦石,足足有數千種靈礦。
看到水生一臉的震驚,乾陽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說道:“這五方殿乃是家師覆天尊者昔日親手所建,而這乾陽地火在幽都之內也是赫赫有名,雖不如酆都城的九幽冥焰,卻也足以排得上幽都靈火的前五,幽都之內,不少聲名赫赫的法寶都出自此殿。”
“能夠在焚融五行精金的乾陽地火之上修筑出附帶空間屬性的建筑,覆天前輩可謂是神通廣大,在下佩服之至!”
水生嘖嘖贊嘆,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亦喜亦驚。
之所以萌生出賭斗法寶的念頭,正是因為這“乾陽”二字,修羅秘境之中的乾陽地火讓水生一直記憶猶新,在九州之時,若是有乾陽地火相助,天罡劍和龜靈甲只怕早已煉成。
從覆天盾的價格就可以看出,幽都之內能夠煉制靈寶的煉器宗師絕不會多,即使這“乾陽大師”和“乾陽地火”之間沒有關系,此人的煉器之道也是不凡,提出和賭斗法寶,一來可以引出此人,順便交流一下煉器心得,二是想在乘天閣內引起一些小小的轟動,試試冥王殿有沒有派出使者到覆天城追討這枚冥王令,沒想到,這乾陽不知道出于什么考慮,竟然不愿在乘天閣內賭斗,而是把自己帶到了這里,看這大殿中禁制之強大,以自已現在的神通,想要破開這禁制,只怕不易。
乾陽的名頭,水生之前沒有聽說過,覆天尊者的大名,水生在煉化潛塵神魂之時,卻是知曉,乃是冥王殿長老之一,一名地仙中階的高人。
廖凡之前顯然到過這五方殿,并沒有像水生這般驚詫,看到水生只顧著四下打量大廳內的各種擺設,乾陽也沒有開口的意思,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兩位道友,廖某沒記錯的話,我等前來是要比試法寶的吧?”
“當然,不知道周道友準備好了嗎?”
乾陽袍袖一抖,一道紅光飛出,化作一枚赤焰飛騰的小小斧頭。
“此斧是老朽煉制出的第三件靈寶,也是第一件以老朽法號命名的靈寶,斧中融入了冥海玄鐵和東摮火精,不但鋒銳無比,而且火屬性出色,若是火靈根修士駕馭,威能會隨著施法者神通的增強不斷迭加!”
乾陽一邊言語,一邊雙手掐決,沖著斧頭之中擊出一道道法決,嗡嗡的響聲中,小小斧頭眨眼間化作三四丈長,一道道赤紅色靈紋在斧身之上飛騰而起,化作一團團赤紅色烈焰,方圓百丈之內的溫度頓時變得炙熱了許多,噼啪聲不絕于耳,虛空一陣陣微微顫抖,大廳一側煉器石室之中的乾陽地火似乎受到了招引一般,紛紛從地底下飛騰而起,轟然作響。
片刻之間,斧影之中沖出的一團團烈焰已然在空間匯聚一團,幻化成了一頭五六丈長的火焰猛虎,如同有靈性一般,一對炯炯有神的虎目眨也不眨地望向水生,作勢欲撲。
感受到巨斧之中透出的強大威壓竟是不遜于破天斧,水生心中不由微微一凜,看來,這冥海玄鐵和東摮火精想必也不是凡物。
緩緩伸出一只右手,掌心之中烏光閃爍之間多出一枚七尺長劍,漆黑發亮的劍身,暗金色的劍柄,看起來古樸無華,卻透著一絲透骨的陰寒之意,三大丹田內的真氣瞬間沸騰,向著劍身之中蜂涌而去,口中卻淡淡說道:“周某這枚飛劍中融有金髓、秘銀等物,厲經十年煉就,卻不知道屬性到底如何,得罪了!”
話音方落,右手一揚,一道烏光閃過,直沖空中的巨斧斬去。
自從離開弱水淵后,水生就發現,體內真氣流轉的速度以及催動法寶的速度比在人界時至少要快上兩倍,僅僅這片刻之間,已在天罡劍中灌注了九成的法力。
乾陽和廖凡二人都沒有料到水生祭出法寶的速度如此之快,原本以為水生會像乾陽一般,待到天罡劍的威能徹底顯露之后,再施展驚天一擊,乾陽正要催動那頭火焰猛虎迎上去化解天罡劍的部分威勢,卻已經慢了一步,兩件法寶已經對撞在了一起。
“當”的一聲巨響,七尺來長的天罡劍倒飛而回,落入水生手中而去,火焰巨斧卻向空中飛出幾十丈高,這才停了下來。
那頭火焰巨虎“嗷”的一聲虎吼,縱身向著水生撲去,眼看到了水生面前,水生這才不慌不忙地袍袖一抖,一道白濛濛的光影從袖中飛出,撞了過去,“砰”的一聲,巨虎化作一團烈焰潰散開來,白光同樣消散無蹤。
乾陽、廖凡二人相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詫之意,隨后,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望向空中被一團烈焰包裹在內的乾陽斧,乾陽斧閃著淡藍色光焰的鋒銳斧刃之上,此時竟然多出來一處數寸來深的小小豁口。
再去看水生手中的天罡劍,兩側劍身卻是光滑平潔,沒有任何裂口、破損,甚至連一道印痕都沒有。
乾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之極,呆若木雞一般半天說不出話來。
廖凡同樣愣在了當場,這兩件法寶的出爐,他可是親眼見證,即使是放在靈寶之中,也是不可多得之物,沒想到,竟被天罡劍“隨手”一擊,斬出一道破口出來。
大殿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無比,水生心中暗自戒備,臉上卻是神色自若。
足足有一盞茶過后,乾陽才澀聲說道:“道友這枚長劍遠遠勝過老朽煉制的乾陽斧,至于覆天盾,所用材質和朝陽斧大同小異,也不用比了,老朽原本想用這枚盾牌來長長師尊他老人家的面子,現在看來,幸好沒有把這枚盾牌售出,否則的話,只怕還會給師尊臉上抹黑!敢問道友手中長劍的名號,能否借老朽一觀?”
說罷,竟是沖著水生躬身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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