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任何提醒,水生和天蓬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同時使出全身力道,雙拳齊出,沖著巨掌轟了過去。
兩金兩銀四枚拳影沖天而起,狂暴的靈力撕裂四周圍空間,破空聲大作。
天禽口中發出一聲清亮的鷹啼,周身上下突然間迸發出一道道刺目白光,雙翼一扇,身影箭一般向前沖出萬丈之遙,脫離了從天而降的束縛。
轟隆一聲巨響,拳影、掌影同時潰散了開來,一團炫目的紫、金、銀三色光暈出現在天際頭,向著四周飛速擴散,瞬間覆蓋了數萬丈空間,天色突然暗了下來,一道道雪亮的空間裂縫卻在三色靈光之中奔突。
“咦!能擋住本君三成力道的一擊,也算難得,難怪雷霸天會死在爾等手中?”
玉骨魔君略帶驚訝的聲音在天際頭響起,話音未落,虛空一顫,一只紫焰翻騰的巨掌再次出現在了天際頭,擋在了天禽的正前方,四周圍的天地靈力仿佛受到了吸引一般,齊刷刷地向著掌影之中涌去。
水生、天蓬面色頓變,神識掃過,后方追來的那道遁光離著三人還有一千多里距離,這巨掌卻是隨手拈來一般,而且還道掌影之中蘊含的力道顯然比方才要強盛許多。
口中陣陣發苦,一股不甘涌上心頭{長}{風}文學,水生昴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體內骨骼暴豆般鳴響,真氣從三大丹田中蜂涌而出,身影眨眼間化作幾十丈高低,五色光影繚繞。磨盤般大小的五色拳頭雙拳齊出,沖著掌影擊了過去。
狂暴術下。水生的法力憑空增漲數倍。
天蓬同樣是怒喝一聲,身軀如同吹氣一般暴漲數倍。提起十成的力道雙拳齊出。
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天際頭回蕩,掌影再次潰散,狂暴的靈力向著天禽飛卷而來,天禽龐大的身影卻借著這股巨力猛然間竄出數萬丈之遙。
身后,玉骨魔君卻似乎已經離著三人更近。
水生手中突然間銀光迸裂,撕裂了那張隨機傳送符篆,一朵巨大的銀色光蓮憑空生出,把三人的身影給裹了進去,耳畔風聲呼嘯。眼前空間支離破碎,下一刻,三人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銀白色漩渦。
玉骨魔君面容之上怒意隱現,再次放開神識向著四周掃去,隨后,目光向著另一處所在望去,雙眉一揚,冷聲說道:“小輩。本君勸爾等還是莫要徒勞,早早束手就擒,否則的話,本君會讓爾等生不如死!”
雙手平舉。向外一分,白玉般的掌影之上紫焰飛騰,狂暴的靈力向著四周飛速擴散。虛空扭曲破碎,“刺啦”一聲裂帛般的響聲傳來。天際頭憑空生出一道幾十丈長的亮白色空間裂縫,腳步一抬。身影一晃,鉆入空間裂縫之中不見。
“不好!”
天蓬失聲驚叫,扭頭沖著水生說道:“周兄小心了,這老家伙要使陰招,我來助天禽師弟一臂。”
話音未落,身影一晃,盤膝端坐了下來,左手掐決,口中念念有詞,右手卻閃電般按在了天禽的脊背之上,一道刺目銀光從掌心飛出,沒入天禽體內而去。
天禽一根根雪白的翎羽之上驟然銀光大放,口中再次發出一聲響亮的鷹啼,雙翼扇動之間,遁速陡增,水生只聽到耳畔風聲呼嘯,竟然已看不清眼前景物。
顯然,天蓬是通過一種特殊的功法把自己體內的法力源源不斷注入天禽體內,兩股力道相互迭加之下,天禽體內法力突然間暴漲數倍。
“放心吧,此魔只怕是暫時不會要了你我的性命?”
水生沉聲說道,右手之中烏光一閃,多出一枚漆黑的長劍,一抖一晃,化作幾十丈長,體內真氣從丹田、臟腑、四肢百骸之間蜂涌而出,源源不斷地注入長劍之內,長劍頓時嗡嗡作響,一道道幾十丈長的劍芒迸射而出,吞吐不定,四周的溫度突然間變得奇寒無比。
當日玉骨魔君的分魂出其不意地把他困在鼎中,卻沒有出手殺他,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發現了他體內的天罡煞氣,想要據為已有,此時,兩次攻擊,卻沒有出盡全力,只怕同樣是想要擒獲三人。
左手沖著天靈蓋一拍,一道烏光從頭頂飛出,在空中盤旋一周之后落在了水生身畔,化作一名黑袍男子,正是魔嬰分身,方一現身,體內骨骼就是一陣爆豆般的鳴響,身周頓時銀光迸射,片刻之間,已然化作幾十丈高低,通體上下銀光燦燦,就連面容都仿佛是純銀鑄造一般,全無一絲表情,唯有一對靈動的目光如同星辰般明亮。
招出魔嬰分身,水生并不罷休,手掌一翻,取出那枚隨機傳送盤來。
天蓬看到水生招出魔嬰分身,做足了防御,稍稍松了一口氣,卻是不明白水生話語中的意思,疑惑地問道:“此言何意?難道這老魔突發善心?”
“他不是突發善心,而是貪心不足,否則的話,就不會費盡心機地來尋找我!”
水生一邊放開神識向著四周察探,一邊繼續說道:“告訴你也無妨,他只怕是在覬覦我體內的先天真氣!”
三清尊神開天辟地,鼎定六界,無數萬年過后,先天真氣不是耗盡,就是歸于三清圣界,即使是天界,擁有先天真氣的修士也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何況,水生體內的天罡煞氣遠本就是所有先天真氣中最為霸道強橫之物,對于魔族修士來說更是彌足珍貴,若是能夠得到一些,突破瓶頸之時自然是事半功倍。
“沒錯,本君正是沖著你體內的先天真氣而來,兀那兩只妖物,本君看在斗姆元圣的面子上。勸你二人還是自行離開,不要和這名人族小子走在一道的好?”
玉骨魔君的聲音再次響起。竟是聽到了水生的言語。
“勸你個大頭鬼啊!本圣早已稟告了師尊,若是我師兄弟二人有什么閃失。你修羅族就等著付出百倍的代價吧!”
天蓬嗡聲說道,臉上的神情卻是突然間變得凝重無比,一團刺目銀光從體內迸出,把其身影給裹了進去。
他竟然無法聽出這聲音從何而來,也無法用神識察探到玉骨魔君的身影。
口中說得厲害,心中卻是暗自動心,也許,和水生分頭而逃才是唯一的保命之道,至于傳訊給斗姆元君之說。更是信口胡謅。
水生目光卻是突然間望向了一處所在,手一揚,天罡劍破空而起,化作一道刺目烏光直沖天際頭飛斬而去。
所過之處,天幕被一劈兩半。
身側,魔嬰雙拳并舉,同樣沖著飛劍所斬之處擊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低沉渾厚的聲音中帶著幾許不屑。
天際頭,流云飛霧之中突然間浮出一團刺目紫光。紫光中,一只白玉般的手掌緩緩伸出,沖著飛斬而來的天罡劍隨意一拍。
“噗”的一聲悶響,天罡劍四周飛舞的劍芒應聲而潰。前沖的速度猛然間慢了許多,如同陷入了泥沼之中一般,遠遠地離著紫光還有數百丈距離已然停了下來。
紫光中的手掌變拍為抓。天罡劍嗡嗡顫動著越變越小,沖著手掌飛去。烏光一閃,化作五六尺長短。落在了那只白玉般的手掌之中。
這一切,水生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只手掌的動作似緩實疾,直到飛劍入手,兩枚呼嘯的拳影這才沖至紫色光團之前。
白玉般的手掌突然間消失不見,拳影撞在紫色光團之上,轟然碎裂,紫色光團卻只是輕輕顫了幾顫。
一霎那間,水生竟然和那枚天罡劍失去了心神聯系。
水生左手之中緊緊攥著的那枚傳送法盤之中卻是猛然間迸發出一團湛藍色光影,把天禽龐大的身影整個包裹在內,四周的虛空一陣劇烈顫抖,轟隆一聲巨響,天際頭突然間坍塌出了一個亮白色的大洞,狂暴的空間之力如同波浪一般向著四周飛卷而去。
水生三人的身影卻已再次傳送離開。
天際頭,那團紫光之中突然間多出了一道淡淡的身影,扭曲晃動了幾下之后,玉骨魔君現出真身,手中緊緊攥著一枚漆黑的長劍,目光中卻是露出一絲狠意,喃喃低語:“小輩,別以為本君不敢取你性命?”
他直接撕裂空間而來,根本無視這兩三千里的距離,不過,這強大的空間壁障還是影響了他的出手速度,而水生,不知何故,竟是提前發現了空間的異樣,再次逃離。
望了望手中天罡劍,放開全部神識再次向著遠處掃了過去。
一千多里之外,天禽龐大的身影正在向著正北方向飛遁。
腳步一抬,跟了過去,袍袖一揚,一枚紫焰閃爍的印璽狀法寶從袖中飛出,只是一閃,已是憑空消失無蹤,天際頭,卻是風雷聲大作。
“兩位道友,后會有期!”
天禽背上,水生袍袖一揚,一道白光飛出,卷起魔嬰身身,腳步一抬,身影突然間凌空飛起,背后光影閃爍之間,生出一對幾十丈長的雪白骨翼,用力一扇,狂風呼嘯,身影刷地一下到了數千丈之外。
“周兄,你這是何意?”
天蓬霍地站起身來,滿臉詫異地問道,很明顯,即使是水生施展狂暴術,遁速也不如天禽為快,獨自逃走,豈不是自尋死路。
“在下不愿連累二位,若是有幸活命,他日一定到九宸宮拜謝!”
水生身周突然間再次爆出一團湛藍色光影,空間扭曲變幻之間再次傳送離開。
“這”
天蓬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目光突然兇光一閃,怒喝道:“玉骨老魔,有種你沖著本圣來,欺負一名地仙境界的小輩算什么本事?”
雷鳴般的聲音在天際頭嗡嗡回響,遠遠傳出數千里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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