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的勇烈鎮住了所有人,沒人想到這個干瘦干瘦的老頭居然可以猛地這樣一塌糊涂。
施勝在考慮讓誰上,老唐卻沒有任何耽擱,直接掏出了一個豆子放進嘴里,嚼一嚼咽了下去,他本來已經沒有體力戰斗了,不過一枚仙豆下去,老頭子還能再打五個。
老唐的動作施勝看在眼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到了這時他哪里還不明白自己被耍了,堂堂獅心堂堂主,威震奉天的施勝,居然被一個老家伙虛張聲勢給唬住了,真是恥辱。
想到這里,施勝居然牛頭和身邊那個又瘦又高的古怪男人嘀咕幾句,古怪男人一點頭,揮揮手,一個非常粗壯的男人就站了起來。
“你,很強大,我,騰田圓綱,非常榮幸與你一戰。”
這個男人脫掉了外衣,光著上身來到擂臺上,卻一個鞠躬,用生硬的漢語說道。
“東瀛人?”這種情況讓人皺眉,程運坐在位子上觀戰,看到這種情況,心里有著陰郁,怎么還牽扯到東瀛人,看來這次的事情并不簡單呀。
這樣想的不只是程運,趙鴻圖和李永豐也想到了,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咕,似乎在討論情勢的發展,江立恒過去說了句什么,兩人連連點頭。
一切都被程運收入眼中不過他沒做什么,只是靜靜地分析和觀察事態發展。
這時,騰田圓綱已經和老唐戰在一處。兩個人一比,藤田圓綱至少能把老唐裝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大狗熊在和一個黃鼠狼掰腕子。
可是,就是像黃鼠狼一樣瘦的老唐,在仙豆補充體力之后,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那叫一個犀利,幾乎是壓著藤田圓綱猛砍。
可是,己方的人
沒有人高興的起來,他們都看得出來,老唐雖然攻勢很猛,打得很好看,看上去形勢一片大好,穩占上風的樣子,可實際上藤田圓綱并沒有實質上的劣勢,雖然動作有些遲緩,可是一招一式十分穩健,躲得巧妙,放的嚴密,根本沒有任何破綻。
“烈火!”
熊熊燃燒的刀氣足有十米多長,鋪天蓋地直劈而下,空氣在這一刀的凌虐下濃稠如水,卻不由自主地向兩側迫開,烈火之刀可焚江河,可斷流水。
藤田圓綱大腳一跺地面,大地轟然巨顫,大地之中一股無形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匯聚到他腳下,那雄渾厚重的力量來自于大地,那是大地的力量,在這大地之力的支撐下,藤田一聲大喝,雙臂上托,碩大的肌肉青筋暴漲,好似一條條大地下翻滾的虬龍。
黃色的大地之力從藤田腳下噴發,好似噴泉一樣向上噴發,將他整個身體籠罩住,熾烈的火焰刀氣劈落,只沒入一半就無力為繼,消散掉了。
“沙暴噴泉!”
大地之力隨著藤田的動作發生了波動,純粹渾厚的力量發生了本質的變化,扭曲、匯聚、轉化,剎那間變成了無
的沙礫形成的沙暴突破了老唐的刀網,劇烈的撞擊在他的身上。
就像是一個正在被上色的畫像,老唐的身體每一秒都在受到重創,鮮血、傷口,剛一出現就被打爛,老唐只能夠不住的后退,再后退,鮮血不要錢的從嘴里、身上噴出。
突然,老唐回光返照一般,大刀一卷,赤艷明亮的刀光匹練一般祭起,老唐人刀合一,身體飛入刀氣之中,頓時火光大漲,光芒乍放,周遭的一切都暗淡下去,好似夜空中劃破天際的一道流星,在即將隕落的最后關頭,綻放出最火熱明艷的光芒。
驚艷的刀氣,絕命的一擊。
老唐知道,他不是藤田的對手,可是他怎么能夠就這樣死去,老唐七十多了,他不怕死亡,可是他永遠無法忘記,在幼年時那些沖進村莊的東瀛人是怎樣像牲口一樣對待相親們的,奴役、燒殺、掠奪,他怎么可以在東瀛人的手下認輸?
就算是死,也要咬掉你藤田一塊肉,讓他疼讓他痛。冥冥中,老唐于刀光之中回望了一下下面的人,他們來自各個勢力,有自己不同的目的和追求,可至少這一刻,他們是戰友,在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
“就讓我這個老家伙最后做點貢獻,我老唐先走一步!”
老唐的身體在燃燒,可是他的意志卻在凝聚,義無反顧,決死一擊,老夫聊發少年狂,這個平凡了一生的打更老頭,在七十多歲的今天,爆發出了人生中最豪邁的光輝。
在意志的驅動下,刀光更加熾烈,火光暴漲,化作
十丈的巨大刀芒,這匯聚了老唐所有精氣神的一刀,快絕!
霸絕!
猛烈!
威武!
壯烈!
隆隆!
刀芒掠過,沿著沙暴逆流而上,所過之處,狂沙退散,一掃而空,一道赤色的空白通道被散發的威壓生生辟開。
不過,狂沙源源不斷,沙暴似無休止,越是接近藤田,越是舉步維艱。
“啊,給我開!”
最后,刀光再次暴漲,穿過了最后的一段距離,烈火一般雄烈的刀氣終于觸到藤田的身前,高溫烘烤灼燒著藤田的皮膚,頭發都干枯了起來。
一股凌厲慘烈的鋒芒從眉心貫入,藤田圓綱直覺的腦殼似乎都要被貫穿斬碎。到底是被沙暴阻擋,快絕猛烈的刀芒已經威力大減,速度大降,更是給了藤田反應時間。
“開門開!”
“休門開!”
一股狂暴的力量從藤田身上暴起,在額頭已經滲出鮮血的關頭雙臂交叉擋在身前,擋住了刀芒最后的力量噴發。
老唐的意識已經模糊了,他燃燒了所有的精神發出的一刀似乎難以取得勝利啦,他似乎再次看到了幼年時手持菜刀的父親怒吼著沖向那些持槍射擊的關東軍的樣子,不由得也怒吼出來,“小鬼子,我rì你姥姥,記住啦,老子是唐興祖,平頂山唐家坳的唐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