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
耳畔響起葉帆的話,感受著葉帆那不死不休的決心,林天意心中有了答案。
“從我和伍虎制定計劃到現在才不到三個小時,他怎么可能出現在南明,而且還殺死了伍虎?”
答案涌現,林天意忍不住在心中暗問自己,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嘟……嘟……”
與此同時,通話結束,聽筒中傳出了忙音。
“呼”
林天意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紛亂的思緒,想了想,然后直接撥通了青洪太子爺陳費廉的電話。
“我正在和一位議員談事,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稍后再說。”十幾秒鐘后,聽筒中傳出了陳費廉的聲音,語氣隱隱有些不悅。
察覺到陳費廉語氣中的不滿,林天意心中明白自己一遇到麻煩便找陳費廉,多少讓陳費廉對自己的能力產生質疑,從而對自己不滿。
然而——
明白歸明白,林天意還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必要告訴陳費廉,于是道:“陳少,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您匯報。”
“說。”
“事情是這樣的……”
得到陳費廉的允許,林天意不敢怠慢,立刻將今晚的事情匯報給了陳費廉。
“真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陳費廉起初聽到林天意的匯報,臉上還露出了幾分驚奇和興奮,但聽到最終的結果,氣得直接罵了起來。
林天意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他很清楚。對陳費廉而言,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難道你們都是豬腦子么?”
連續在葉帆手中吃癟,讓陳費廉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糟糕,對林天意的不滿也是呈直線上升,“你們只是去想他為什么會在短短時間內出現在南明。為什么就沒有想過他提前在南明呢?”
“呃……”
林天意驚得張嘴凸眼,旋即又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那個叫蘇琉璃的女孩現在在哪里?”
陳費廉一陣見血地問出了關鍵。在他看來,死一個伍虎還有千百個伍虎頂替,只要蘇琉璃還在青洪手中,那以蘇琉璃為人質引蛇出洞的計劃還可以繼續實施。
“不知道。”
林天意聞言,暗罵自己糊涂,同時不等陳費廉開口教訓,便立即承認錯誤道:“對不起,陳少。是我疏忽了!”
“對不起有用么?還不快去落實?”陳費廉沒好氣地教訓道。
“是,陳少!”
林天意面色難看地應了一聲,然后見陳費廉掛斷電話,才收起手機,聯系李逵。
三分鐘后,林天意再次撥通了陳費廉的電話。
“人在哪?”
電話接通,不等林天意匯報,陳費廉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陳少。之前負責將那個叫蘇琉璃的女孩押送到金三角的人是伍虎的手下李逵。根據李逵所說,他在前往邊境的路上被一個佛門的白袍女子攔下,白袍女子帶走了那個女孩。”冇林天意有些緊張地匯報道。
“咝”
聽到林天意的匯報。陳費廉氣得嘴角直抽,然后又覺得不對勁,問道:“確定是佛門的人?”
“李逵說他親耳聽到,白袍女子問那個叫蘇琉璃的女孩愿不愿意皈依佛門,那個女孩說愿意,白袍女子才帶她走的。”林天意回道。
“那個野種身邊的女人怎么會跟佛門牽扯上關系?”陳費廉一臉疑惑。像是在問林天意,更像是在問自己。
林天意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一來,他不知道內情,魯莽回答是愚蠢的行為,再者,身為南青洪掌舵者的他很清楚,佛門在華夏武學界地位超然,龍榜前十的高手之中有兩位,分別是少林方丈和菩提無音——葉帆身邊的女人和佛門有關系,這對青洪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這件事情為什么不提前向我請示?”
果不其然,因為牽扯到了佛門,陳費廉的心情更加惡劣,冷聲質問了起來。
“我本想等事成之后再給您報喜的。”
林天意弱弱地回了一句,然后借坡下驢問道:“陳少,依您看,這件事情接下來該怎么辦?”
“怎么辦?你他媽除了會在出事后問我怎么辦,你還會什么?”陳費廉劈頭蓋臉地罵道。
“陳……陳少,我有個建議。”
感受著陳費廉的怒意,林天意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件事情說一千、道一萬,葉帆那個雜碎殺死伍虎他們已成為事實。而伍虎他們的檔案十分干凈,是合法的商人那個雜碎的所作所為等于違背了炎黃組織規定!我們是否可以利用炎黃組織來對付他?”
“你那邊待命,同時隨時關注事態發展,有什么情況立即向我匯報。”聽到林天意的提議,陳費廉心中一動,立即做出決斷。
“是,陳少。”
林天意第一時間回應,然后發現陳費廉已掛斷了電話后,暗自松了口氣,那感覺像是又躲過一劫。
而陳費廉則是迅速地翻出了一個電話,但沒有立即撥通,而是醞釀了一番說辭才撥通。
“你好,哪位?”
電話過了足足十秒鐘才接通,聽筒中傳出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語氣中隱隱帶著幾分威嚴。
“你好,王秘書,我是陳費廉。”陳費廉自報家門。
“陳費廉?”
電話那頭,身為白國濤秘書,號稱南嶺二號首長的王崇華聽到陳費廉的名字后,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王秘書。我父親是陳道藏,青洪組織的首領。”陳費廉做出解釋。
“你打錯電話了!”
再次聽到陳費廉的話。王崇華臉色一變,冷冷說了一句,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身為白國濤的大秘,他很清楚白洛鐺鋃入獄便是因為勾結青洪組織被葉帆揪住了把柄,利用規則扳倒。
而從那之后。白家完全與青洪分清了界限。
如此一來,他雖然很好奇陳費廉為什么會打電話給他,但也知道跟陳費廉接觸是玩火的行為。
“暫避鋒芒,坐收漁翁之利,白家這些老狐貍想得還真是好啊。”
王崇華裝傻充愣、主動掛電話的行為讓陳費廉有些惱火,同時也猜到了白家目前的策略,當下冷笑了起來,“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
冷笑過后。陳費廉飛快地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了王崇華。
“嗡”
電話那頭,身在書房的王崇華,坐在椅子上,吸煙思索著陳費廉打電話的目的,突然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當下拿起手機,點開了短信。
“王秘書。幫我轉告白書記,葉帆于一個小時前,在西南省南明市殺死了青洪集團華夏分公司副總裁、西南地區負責人伍虎及其一干保鏢。”
看到短信的內容。王崇華嚇得手一哆嗦,同時暗暗慶幸自己的手機是特制的衛星手機,不在炎黃組織和特工部門的監控范圍之內,否則就要落下把柄了。
做完這一切,王崇華立即撥通了白國濤的電話。
“書記,您睡了嗎?”電話接通,王崇華沒有直接匯報,而是恭敬地問道。
“有事?”白國濤問。
“有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是覺得跟您匯報一聲比較好。”
“什么事?”
“我剛才冇得到了一個消息,葉帆在西南省南明市殺死了青洪集團華夏分公司副總裁、西南地區負責人伍虎及其一干保鏢。”王崇華飛快地匯報道。
“哦?”
電話那頭,白國濤瞳孔微微放大,當下丟掉手中的紅頭文件,問道:“你從哪得到的消息?可靠么?”
“陳費廉告訴我的。”王崇華沒敢隱瞞。
“我知道了。”
白國濤聞言,沉吟片刻,淡淡說了一句,便掛斷了電話。
顯然……他知道,陳費廉是想借王崇華之嘴將這件事情告訴他——這是許多商人、官員求他辦事的慣用套路,也是王崇華這個二號首長的由來。
掛斷電話,白國濤點燃一支香煙,一邊吸著香煙,一邊思索。
待一支香煙燃盡后,他拿起手機,撥通了炎黃組織西南負責人周武的電話。
“你好,白書記。”
電話很快接通,身為炎黃組織西南負責人的周武主動問好,心中卻是好奇白國濤給他打電話的目的。
“周主任,沒影響到你休息吧?”白國濤笑著問。
“白書記知道的,我們武者基本是用修煉代替睡覺的。”周武笑著寒暄,心中疑惑更濃,但沒有主動開口詢問。
“我上次回去,小唐說很長時間沒見你了,還跟我詢問你的情況來著,你看什么時候有空了,咱們在燕京聚聚?”白國濤繼續寒暄。
“好的。”
周武爽快答應,白國濤口中的小唐是他的同門師弟,是白家籠絡的核心武者之一。
“周主任,我這么晚打電話給你呢,主要是聽說了一件事情,想找你核實一下。”寒暄過后,白國濤迅速切入主題,典型的官場做派。
“白書記請說。”
“是這樣的,我剛聽說,葉文昊那個私生子葉帆于一個小時前,在西南省南明市殺死了青洪集團華夏分公司副總裁、西南地區負責人伍虎及其一干保鏢。”白國濤說著,又問道:“周主任,你知道這回事嗎?”
愕然聽到白國濤的話,周武驚得臉色一變:“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上面現在對武者這塊控制極嚴,武者破壞社會秩序是大忌,處理不好會引起恐慌,周主任怕是要上心了。”白國濤隱晦地提醒道。
“多謝白書記提醒。”周武心如明鏡,同樣打著啞語,“時間不早了,白書記早點休息,我得抓緊去處理這件事情。”
“那就不打擾周主任了。”
眼看目的達成,白國濤不再廢話,直接掛斷電話,起身走向窗邊。
“你用游戲規則將小洛送進監獄,那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此次若是讓我查實你大開殺戒的證據,我倒要看誰敢破壞游戲規則!”
望著窗外燈火璀璨的夜景,想到白洛入獄后的絕望神情,白國濤雙眸之中寒光凌冽,像一只要吃人的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