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某個邊陲小鎮。
這是一座除了本地人外,外人不敢涉及小鎮,在鎮外森林外游走,不是遇到武裝販毒團伙,就是全副武裝緝毒警察,倘若是前者,亂槍掃死,如果是后者,直接扣押查明身份。
這是一座外人不愿意涉足小鎮。
對于本地人來說,這里如同地獄,有條件的村民早就離開,屈服的村民暗地內加入毒販組織,進行著販毒;剩下的,是苦苦堅持的良民,他們渴望毒品絕跡,恢復安寧的日子,奈何,讓他們痛苦不堪,是自己親朋好友受到毒品迫害,無法自拔。
這一天,毫無生氣大街小巷上,兩輛先后越野車橫行霸道行駛在街頭,旁邊的小販攤位避之不及。
某個路段的拐角處,有一個擺滿蘋果攤位,正好擋住兩輛車,攤主是個戴著頭巾婦人,身邊還有個八歲小孩,沒有孩童應有童真歡快,有的僅是茫然與孤僻。
婦人驚恐看著兩輛車到來,費力推著攤位,可好巧不巧的是,攤位卡住,任憑她一個弱女子怎么推搡都無用。
在婦人恐懼目光中,車在攤位前停住,第一輛車下來兩個迷彩服男人,其中滿臉兇氣,體格強健,光是手臂就有常人大腿粗,腰間鼓鼓的,顯然有槍。
還有一個從駕駛座下來,刻意留著男人味十足胡渣,戴著一副太陽鏡眼睛,正值壯年,嘴角掛著看不透笑意。
打量著婦人,走到攤位前邊,拿起一個蘋果重重咬上一口,果汁順著嘴角留下,他也只是隨意用手擦了擦,忽然間,他閃電般出手,扯掉婦人頭巾。
秀發飄飄,容貌絕美,有著華夏傳統美德的婦人樸實與簡單,可那張面容實在為她帶來麻煩。
男子未想到隨便碰到這樣絕色,伸手去捏婦人臉蛋!
啪的一聲,在圍觀人群驚呼聲中,男子的太陽鏡破碎掉落,一個蘋果彈落至路旁,只見小男孩握著拳頭,罵道:“你這壞人,不準碰我媽媽!”
霎那間,不少人為男孩勇氣折服,旋即則是則是無盡憐憫。
副駕駛下來大漢看到這個同伴被遇襲,大驚失色,顯然對方身份尊貴,立馬跑上去,像拎小雞似的將男孩提起,任憑其拳打腳踢,都是無濟于事。
“不傷害我兒子!”婦人反應過來后,不顧一切撲上去,結果被男子攔住。
他摘掉破碎的眼鏡,完整相貌暴露出來,稱得上英俊,可惜眉目間流露著邪氣,“這不算我的錯嗎?是你兒子找死!”
“別碰我兒子!”婦人咬牙切齒盯著那個挾持自己兒子大漢。
“想要你兒子無濟于事,就陪我一晚。”男子邪笑道:“阿大,如果她接下來說出‘不’
,就把那孩子丟蘋果的手扭斷。”
“明白。”大漢點點頭,冷峻表情讓人毫不懷疑他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婦人驚呼一聲,飽含憤怒看向男子,大街上圍觀的人那么多,都是鄰居街坊,答應了以后還準備做人?
“你怕別人說閑話?”
男子看出她的顧及,一一掃過周圍的人群,忽然間掏出腰間灰白色手槍,嚇得所有人脖子一縮。
砰!砰!砰!
槍聲突然大作,街上所有人紛紛躲到遮蔽物后面,旋即才發現男子是朝天鳴槍,又露出腦袋看熱鬧。
突然,人們發現一個奇怪現象,本來被嚇得空闊出來大街上,竟然還有一個少年人大大咧咧站在那里,格外顯目,他背著包,似是外地人。
就連當事人也發現這點,那男子用著別樣笑容看著少年,將槍對準著他的腦袋,“小子,這是真槍。”
少年依舊一動不動,眼神不起波瀾,槍口對準自身時,好似渾然不知,神色絲毫不變。
“當你扣下扳機時,會發現自己手不再是自己。”少年說話了,就這一句話,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直呼這人是腦子有病吧!
男子肆無忌憚,聽到他的話,輕輕聳肩,突然扣動扳機,火蛇噴射,眾人能夠想像到少年倒地的慘樣。
“唉,可憐的人,這里是邊鎮,你認為是外面嗎?下輩子投個好胎吧。”已經有人替他悲哀想到。
可是,奇怪的是,發出慘叫的,反而是男子!少年依舊站在那里,不對!通過街道參照物發現,少年身形挪移兩步,只不過姿勢保持的一模一樣,所以讓人產生錯覺。
再說男子,他的手槍掉落在地上,手腕插著偌大一把飛刀!
旁邊的大漢大吃一驚,接連丟開男孩,快速掏槍,可就在他瞄準之際,寒光一閃,劇疼下,手槍脫落在地,和男子一模一樣,手腕一把飛刀。
慘叫聲驚動后面那輛汽車,跑下來兩個手持沖鋒槍的男人,如臨大敵走到前面,抱起男子后,沒有和劉楓糾結,飛快回到后面的汽車上,再倒車快速離去。
婦人抱起小孩,痛哭流涕,接著連忙檢查男孩情況,發現沒什么大礙后,才重重松下一口氣。
忽然間,一道影子自后面印在她和男孩身上,她害怕回過頭一看,發現是剛才出手的少年。
她臉上沒有感激之色,有的只是深深埋怨和恐懼,貝齒緊咬,最終一言不發抱著男孩走人。
少年一怔,不明所以站在那里。
“沐荃這下是被害死了,本來陪一晚狄青興許還能得到獎賞,可是現在,活命都不可能。”
“是啊,那少年是個外地人,呆不了多久,他一走,沐荃一家都得死。”
“不用他走,也會有人來的。”
“那倒也是。”
方才躲起來的人們紛紛站了出來,毫無羞愧和內疚,反而還用著唏噓語氣表示著無奈。
少年聽明白怎么回事,立馬跟了上去。
沐荃帶著男孩,走進一條條小巷,七拐八拐,來到一棟破的不能再破的三層樓房,步入進去,來到二樓,正要開門,瞧見樓梯下的少年,微微一怔后,二話不說將樓梯口垃圾拋棄下去。
少年靈巧躲過,說道:“你不用惶恐,我保你平安。”
“哈。”沐荃露出一個笑容,仿佛聽到天大笑話,反問一句,“你知道這里是哪嗎?這里是邊鎮!”
話音落下,她開門進去,當少年快步跟上時,門已經關上,里面一層木門,外面一層鐵欄門。
“錢呢?!你把錢收到哪了?!你這賤貨,想害死我嗎?”正當少年不知所措時,屋內傳來劇烈爭吵聲,接著就是翻箱倒柜聲音。
“吸吸吸!你就知道吸!我們一家就快完了!你還知道吸!”沐荃聲音透露著無盡絕望。
“沐荃!我的好老婆我好難受,你就給我錢吧,我保證是最后一次,真的!以后我再也不吸了!”屋內男子聲音變得討好,毫無男子尊嚴可言。
“沒有!我說了,我們再不走,就死定了!”沐荃已經有了哭腔。
“馬勒戈壁!你找死是嗎?”男子聲音再度暴怒,緊接著就傳來劇烈碰撞聲音。
少年二話不說,手搭在鐵欄門上,用力一扯,力氣之大,竟將門把都給扯爛,接著伸腳一踢開木門。
屋內情形讓少年觸目驚心,家徒四壁也不為過,碗筷都擺放在地上,補著許多塑料袋就是所謂的床和椅子了。
和沐荃爭吵男子,身架骨頗大,人也較高,五官依稀可見曾經是個俊朗男人,然而現在,眼珠下凹,雙頰沒肉,鼻涕流淌出來也是不管,重重黑眼圈使得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的。
吸毒人員!
任何人看到,都會想到這個。
值得一提的是,男孩蹲守在墻角,可怕的冷靜看著自己父母扭打,對于劉楓闖入,和自己父母表現差不多,茫然失措。
“你到底想干嘛?!”沐荃忍不住向他罵道。
“他是誰?你的相好?”男子一怔,旋即快步沖上來,雙手抓住少年肩膀,激動道:“你喜歡我老婆是不是?你想追她是不是?告訴你,我是他老公,你沒希望的!除非你給我錢,給我很多很多錢。”
“你在說什么!”沐荃悲憤交加沖過來,一把推開男子。
少年正欲說話,神情忽然一變,反手扣住一個揮舞著水果刀的手腕,手腕細小,是男孩的。
“笑笑,你在干什么?!”沐荃和男子都被自己兒子兇相嚇了一跳。
“都是他!是他害的我們這樣的!”男孩努力揮舞著水果刀,要刺劉楓,神情猙獰可怕。
“笑笑,你怎么能這樣!!”沐荃大呼小叫,沒想到兒子心性已經這般扭曲。
“哈哈哈哈,老子吸毒,兒子瘋子!”男子開始變得瘋癲,語無倫次。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
少年忍無可忍,暴喝一句,冷冽看向這奇葩一家三口,先是自嘲笑了笑,旋即道:“早知道真不該管閑事,不過既然管了,我就會負責到底,你認為跑能夠跑的掉?我不你們多說什么,明日天亮,你們就會明白。”
說完一句后話,劉楓起步離開
“他不會是想去殲滅狄老板的團伙吧?”沐荃不由自主想到。
“怎么可能,他只能去找死!”男子表現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