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覺得這老喇嘛能搞定么?”小刀向陳大勝靠了靠,低聲對著陳大勝問道。
陳大勝盯著老喇嘛看了看,搖頭道,“我看有點懸!”
“為毛,人家可是專業的?”陳大勝此話的意思,那就是多半沒有羊肉吃了?小刀有些不樂意。
陳大勝丟給小刀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我見過化緣化清粥白飯的,可卻沒見過直接上去要羊肉湯鍋的,你見過么?”
小刀聞言一滯,似乎還真沒有這個說法,“那就得看著老喇嘛的本事了,再沒有吃的,我的快餓死了,刀爺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居然也有上街要飯的一天,這要是傳出去,那可是丟大人了。”陳大勝亦是搖頭一嘆。
這一路的經歷,怕是此生難忘!
天下第一品羊肉湯鍋店。
店門外的架子上掛著幾頭剛剛宰殺洗凈的山羊,都被砍了腦袋,光禿禿的脖子還在往下滴著血。
“我佛慈悲!”
店老板是一個頭戴廚師帽的胖子,正在店門口大聲嚷嚷著招呼來往的客人,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轉身一看,一個披著喇嘛僧袍的老喇嘛正站在他的身后。
“喲,大師,要喝羊肉湯么?里邊兒請!”老板堆著笑臉,麻溜的叫了一聲,便要引著多吉進店。
所謂來者都是客,現在這個年代,出家人下館子的事,那是再正常不過,老板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而且在他的印象中,這些喇嘛可個個都是有錢人。
“老板發財!”
多吉沒有進店,而是雙手合十,對著老板躬了躬身。
“呵呵,發財,發財,大家發財!”一般來說,懂得道道的人,見了多吉這樣,應該已經知道多吉想要干什么了,但是這老板卻是恍然不知的樣子,反而還呵呵的對著多吉客套著。
多吉見老板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并沒有多少尷尬,連忙又直接道,“老板,老僧多吉,藏西普陀羅宮的苦行僧人,路經貴寶地,腹中饑渴,想讓老板施舍些吃的!”
“呃!”老板聽了多吉的話,臉上堆滿的笑容頓時就收了起來,似乎這時才明白過來是怎么個事,皺著眉頭,道,“怎么個意思?你不是來吃飯的?”
多吉躬了躬身,道,“老僧是來化緣的,老僧的兩個徒弟,早已饑腸轆轆,如果施主方便,給口羊肉湯喝,無量功德!”
“走開,走開,不吃飯就別在這里擋著,影響我做生意!”老板聽了多吉的話,剛剛還很熱情的老板,立刻便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臉,直接粗魯的對著多吉丟下一句話,轉而繼續向著路人吆喝了起來。
“老板,沒有羊肉湯,給口剩飯剩菜也行,老僧可以不吃,不過我那兩個徒兒卻是挨不住餓!”多吉此時才感覺到一絲尷尬,不過依舊不肯放棄,畢竟陳大勝和小刀還在一旁等著。
“像你們這樣,冒充普陀羅宮大喇嘛來騙吃騙喝的人,我一天能遇上十個,趕緊走,別在這里當著我做生意,還特嗎化緣,再不走,我可報警了啊?”老板轉臉向著陳大勝二人看了看,見陳大勝和小刀一下子捂住了臉,心中更是料定老喇嘛是個假喇嘛。
老板的大聲呼喝,招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那一句句對白,陳大勝和小刀都聽在耳里,都覺得前所未有的丟人,尤其老板還朝著他們看來,那種充滿鄙視的眼神,讓他們都有種想找個窖井鉆進去的沖動,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臉撇向一邊,裝作路人。
“怎么了,怎么了?”一個腰間拴著圍裙的肥婆從屋里走了出來,撥開圍觀的群眾,向著老板的多吉走去,看著氣勢洶洶的模樣,應該是湯鍋店的老板娘。
“怎么了,幾個要飯的,攆都攆不走!”那老板見女人走了過來,頓時開罵了起來。
“要飯的?”那女人兩只眼睛在多吉的身上打量了起來。
“老僧不是要飯的,老僧是普陀羅宮的僧人,只是想化緣,請老板布施一點飯菜!”老板說話說得難聽,不過多吉顯然是很有修養的,并沒有因此而發怒,而是耐心的解釋著。
周圍那些輕視的目光和調笑的聲音,并沒有讓多吉感到不好意思,佛門,化緣那是常事,光明正大,沒有什么丟人的。
“還說不是要飯的,像你這樣,老娘我可見得多了,趕緊滾,別妨礙我們做生意。”老板娘顯然是個彪悍的婆娘,直接就叉著腰桿指著多吉的鼻子罵了起來。
見老板娘如此彪悍,多吉也無話可說了,對著兩人躬了躬身,無奈的轉身,圍觀的眾人趕緊讓開一條道讓他離開,一張張臉上,都帶著促狹的笑容,明顯就是一群看熱鬧的。
“呸,化緣?演西游記呢,當老娘是傻子么?”看著老喇嘛向著街邊的樹蔭走去,那樹影下躲著兩個人,一個肩山扛著根大棒子,另一個挎著一根白布包裹的長條狀東西,明顯就不是什么善人,老板娘頓時啐了一口。
“唉!”
走到樹蔭下,多吉老喇嘛無奈的對著陳大勝和小刀搖頭嘆息。
陳大勝本就沒有抱什么希望,見到多吉灰溜溜的回來,也并沒有覺得多少失望,只是街邊那一道道異樣的目光,讓他感覺十分的尷尬。
“我說老喇嘛,你不是說你的化緣術很行的么?怎么連鍋羊肉都討不到,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小刀失望之極,卻是忍不住擠兌起了多吉,畢竟之前多吉可是信誓旦旦的告訴他們,只要進了縣城,不僅能搞到好吃的,而且還能搞到住的,現在卻出師不利,還不如就在野外露宿的好。
多吉也覺得有些慚愧,無奈的搖了搖頭,“唉,現在的人不知道都是怎么了,一點向佛之心都沒有,想當年老衲出來的時候,身上就算一分錢不帶,也能暢游天下,可是現在,唉……”
“你也說了,那是相當年了!”小刀擺了擺手,道,“算了,咱們往前面走走,羊肉湯難度太大,你給我們要碗白飯就行,總得填飽肚子不是。”
享受著路人的白眼,小刀也和陳大勝一樣,感覺到極度的不適,急于逃離這個地方,趕緊拉著多吉朝前面走。
這時,陳大勝道,“我看不如這樣吧!”
“唔?”多吉和小刀聞言,都轉臉看向陳大勝,不知道這小子會有什么主意。
陳大勝道,“現在也不早了,咱們兵分兩路,我去找吃的,你們去找住的地方,一會兒我們在這里匯合。”
“你去找吃的?能行么?”兩人都表示懷疑。
陳大勝癟了癟嘴,“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是快餓的不行了,你們負責把住處找好就行。”
“小子,你一走,敵人找上我們怎么辦?”小刀有些擔心的道。
陳大勝拍了拍身上的包裹,道,“東西在我身上,要找也是找我,找你們有求用,你身上不是有槍么,如果真遇上敵人,放一槍就是了,我聽到聲音立馬趕來,而且我去去就回,用不了多少時間。”
兩人一想,這倒是能節省不少的時間,便也沒有什么異議了,小刀只想找點搞到吃的。
“陳施主……”多吉欲言又止。
“放心,保證不偷不搶!”陳大勝知道多吉想要什么,立刻擺了擺手,扛著棒子,向著不遠處的一條漆黑小巷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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