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沉悶聲響當中,銳利寶劍狠狠刺穿了南高麗胖子的心臟要害。他猛然睜開雙眼,上身仰起扭轉脖子,帶著滿腔怨毒地死死盯著陳勝,嘶聲叫道:“龍……老……大,會……為我……報仇的!不管你……是誰。都一定……會……死得……很慘很慘。比我更加……慘上……千萬倍!”
“龍老大?是你們的隊長嗎?好,我就等著他來。妖詭奸毒欲阻吾前路,一概如是我斬!”陳勝放聲冷哼,手腕扭轉帶動劍鋒,當場把南高麗胖子的心臟絞成了一團肉醬。這胖子的腦袋頹然沉下去,雙眼閉起,再也不動了。
操控者一死,巨人的身體立刻透放出大量灼熱蒸汽,竟是要迅速融化的跡象。而陳勝自己身上的骷髏紋身,也迅速發出提示,明明白白地告訴陳勝,敵人已經被擊殺。一條透發出幽幽藍光的鑰匙,則憑空懸浮在眼前,提醒陳勝這名勝利者趕快來拿取自己的戰利品。
在上個《笑傲江湖》世界,類似情況陳勝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所以他知道,憑著這條鑰匙,自己就能打開南高麗胖子的私人儲物空間,從中進行抽獎。不過此刻卻不是抽獎的時候。陳勝一把將鑰匙抓在手里,從巨人尸體殘骸上跳下來。舉目眺望,卻哪里還有那輛越野吉普車的影子?
盜泉子、蘇紫菱、滾滾熊、還有白烏鴉等四人,隨即圍攏過來。蘇紫菱手上還有另外一把鑰匙,卻是從那名被陳勝亂槍打死的空降團少尉那里取來的。她把鑰匙交給陳勝,陳勝隨手把兩把鑰匙一起收好,舉目向眾人環顧一周,率先問道:“大家,都沒受傷吧?”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沒有大礙。道士則嘆了口氣,滿面不忿地道:“咱們是沒事,可惜被那個開吉普車的臭娘們給逃得了。可惡。要不是道爺現在還不會御劍飛行,哪會這么窩囊了?肌肉蠻子,我看你要小心。這回讓她逃走了,下次她肯定要回來找你算賬。”
陳勝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道:“她要是有本事報仇的,現在何必逃走?何況不是還有那位什么龍老大嗎?她要是不回去的話,龍老大怎么知道他那兩名手下,究竟是被誰干掉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滾滾熊催促道:“這里不是說話地方,咱們快走。不然的話,麻煩就大了。”他可心知肚明,剛才那一戰,自己等人在志愿軍戰士們面前所表露出來,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力量,實在是太多了一點。假如被志愿軍戰士們問起的話,自己等人根本無法回答。故此還是避之則吉。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滾滾熊話聲才落地,白烏鴉已經苦笑著低聲道:“來不及啦。你們看。”手指向外一直。眾人回頭看去,只見志愿軍連隊殘存的戰士們里三層外三層,已經把自己這支小隊一行五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了個密不透風。滾滾熊禁不住暗暗叫聲“苦也”,一時之間,卻也沒了主意。
沒有任何敵意,也沒有任何懷疑或恐懼。志愿軍戰士們眉宇之間唯一有的,便是欣喜、信任、以及熱情。其實這也是理所當然的。血肉長城小隊全體五名成員,只要中華人看了,都知道他們是自己同胞,而并非什么高麗東瀛之類其他東亞國家的人。
再且,陳勝他們身上穿著的軍服除了看上去比較新之外,和真正志愿軍戰士們穿的軍服,也完全沒有區別。最后,正是他們在最危急關頭出手,挽救了這支連隊。綜合以上各種因素,這群純真樸素的最可愛人們啊,又怎么可能對血肉長城小隊產生任何敵意呢?
先前被白烏鴉冒死從巨人腳掌底下救出來的那名志愿軍排長,把已經打光了子彈的三八大蓋當成拐杖拄著,一跛一拐地從人群當中走出,滿懷感激地道:“同志,這回真是多虧你們幫忙了。否則的話,我們首長可就危險了。我代表咱們7連全體戰士感謝你們。呃~對了,你們幾位,是那支部隊的?”
剛才血肉長城小隊因為離得遠了,所以南高麗胖子和志愿軍排長之間的對話,他們都沒聽見。這時候忽然聽說什么首長,各人心中禁不住都是一陣疑惑。陳勝劍眉輕挑,問道:“首長?在哪里?”
“哈哈。什么首長,我早讓他們不要這樣叫了,他們就是不肯聽啊。”一陣爽朗笑聲驟然響起。緊接著,那邊一輛嘎斯卡車的車門打開,有條筆直身影從車廂內走下,向著人群這邊大步走來。志愿軍戰士們一陣騷動,隨即主動向兩邊分開,給這條筆直身影讓路。頃刻之間,那人已到近前,其眉宇五官沒有絲毫掩飾地,清楚呈現于血肉長城小隊面前。
這是一張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臉。從小到大,無數影視劇,無數照片,無數傳記作品,都有他的身影。別說滾滾熊這種軍事迷,哪怕普通小市民,也不太可能認錯的。共和國十大元帥之中,他位列第二,僅次于朱老總之下,排名更高于后來那位永遠健康的副統帥。毛爺爺當年更欣然為他賦詩一首,曰:山高路遠溝深,大軍縱橫馳奔。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不錯!眼前這位,就是彭大將軍!
當然。這里是北高麗。而彭大將軍是人民志愿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所以他會站在這片北高麗的土地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但理所當然之余,卻又教人無論如何也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呢?他是全體志愿軍十幾萬戰士的總指揮啊。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坐鎮后方,隨時指揮大軍應對美利堅的種種動作嗎?怎么可能就這樣出現在這荒郊野嶺之外呢?誠然,有近兩個排左右的戰士在他身邊進行保護,稱不上什么白龍魚服。但這樣依然還是太危險了啊。假如血肉長城小隊不在的話,那么剛才那巨人豈非就可以……了一身冷汗。
震驚、詫異、愕然、后怕……諸如此類的情緒,充斥于血肉長城小隊所有成員心頭,導致他們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再想到如果假設成真的后果,更加讓人只感覺背上一片濕漉漉的,赫然全是冷汗。而彭大將軍似乎已經習慣被小戰士們這樣看待自己了。當下也不以為意,徑自向前,主動伸手出去,笑道:“幾位同志,這次可真多虧了你們啊。剛才……”
“首長,請退后。”清朗聲音突然響起。緊接著,另外一條挺拔身影晃動,擋在彭大將軍身前。只見此人年紀不到三十,相貌頗為英俊。但眉宇之間,又帶了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惕。看模樣,似乎對于陳勝等人絕不信任。他冷冷看著血肉長城小隊,冷冷道:“交出所有武器,立刻報上所屬部隊番號。我們會對你們的身份進行核查。假如你們的身份沒有問題,應該不會拒絕才對吧?”
彭大將軍皺皺眉,呵斥道:“小蒲,你疑心怎么這么重呢?這幾位同志怎么可能有什么問題?他們剛剛才出手救過我啊。”
那位“小蒲”毫不客氣地道:“首長,您忘記兩個月前那件事了嗎?當時我們也曾經以為絕對沒問題,但結果又怎么樣?小鄭、老李、還有老魯,他們就是因為放松了警惕,以為絕對沒有問題,所以才犧牲的。他們犧牲,也還算死得其所。可是首長,我蒲觀水作為您的警衛連連長,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讓相同的錯誤再次發生。否則的話,我就對不起志愿軍全體戰士,對不起全國人民。”
提起“兩個月前那件事”,彭大將軍面色也禁不住當即為之黯然。他徐徐嘆了口氣。向血肉長城小隊溫言道:“幾位同志,實在對不起。我這位警衛連長啊,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他是沒有惡意的。你們別放在心上。不過同志們,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可以告訴我么?”
來了。最麻煩的事情來了。彭大將軍問咱們屬于哪個部隊,這究竟該怎么回答?隨便亂編一個番號?拜托,彭大將軍就是志愿軍的司令員,有那個番號是他不知道的?胡亂編一個的話,那肯定會立刻就被識穿了。如此一來,肯定要引起對方懷疑。甚至彼此很可能激發沖突。而血肉長城小隊里所有成員,都絕對不愿意看見這種情況變成現實。
一時之間,盜泉子蘇紫菱白烏鴉滾滾熊,都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強行沖出人群,不告而別了。唯有陳勝深深吸了幾口氣,大步走出,凝聲道:“首長,還有這位蒲連長,我們部隊的番號……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可以借一步說話么?當然,我身上不會帶武器的。”說話之間,他解下武裝帶,連著槍套里面的沙鷹一起交給了警衛連長蒲觀水。蒲觀水接過武裝帶,面色卻絕未有絲毫緩和,凝聲喝道:“有什么話不能公開說?鬼鬼祟祟的,究竟有什么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