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素2014年和大家第一次見面滴分割線——
就在此刻,忽然聽見山腳之下,猛地傳來一聲尖嘯。
石清璇仍未開口答話,立刻就聽見一陣施展輕功所帶起的風聲響起。緊接著,侯希白頗有幾分緊張的聲音從近處傳來,低聲道:“不是老虎,是人!非常厲害的邪派高手!來者不善,兩位姑娘,咱們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再說。
侯希白武功極高,這一點尚秀芳和石清璇兩位大才女都十分清楚。連他也大覺忌憚的人,其厲害處便可想而知了。這種兇人,三更半夜出現在這荒山野嶺之外,料想不會是和尚秀芳一樣,為了欣賞石窟的飛天雕塑而來吧?假如讓他們和兩位大才女見面,誰知道究竟會發生些什么?謹慎小心一點,當然避之則了。
正因為存了這個想法,兩位大才女更不忸怩,當即跟隨著侯希白一起,迅速找地方躲藏。這龍門山上到處都是石窟,要找藏身之地,真是再簡單沒有了。但洞窟雖多,也是有大小之分的。大者,藏下
十人甚至上百人都沒問題。小者,自不過山壁上淺淺凹下的一塊而已。所以倉促之間,要找個能夠藏得下三個人的洞窟,倒還真不容易。
侯希白眼尖,一瞥眼之間看見前面不遠處有抹黑影,似乎是個石窟,而且還挺大的。他不假思索,立刻拉上兩位大才女,貓著腰迅速躲入洞中。
正是隆冬時節,石窟內寒氣頗盛。尚秀芳不懂武功,雖然已經穿了厚厚的皮裘保暖,但被石窟內那寒氣一沖,依舊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她下意識地取出火折子來,就想要點亮。未料手腕剛剛一動,就被石清璇抓住。她低聲囑咐道:“別點火。太惹眼了。而且味道也太重,很容易被注意到的。”
說話之間,陣陣熱流經由其掌心源源不絕地傳入尚秀芳體內。這歌舞大家自覺遍體發暖,當即精神一振,順勢收回了火折子,低聲道:“是。多謝姐姐體提醒。哎~原來姐姐的武功也這樣好啊。”
石清璇微微一笑,道:“一點三腳貓的功夫而已,算不上什么的。比起侯公子來,可差得遠了。妹妹,來這邊。這邊風吹不到。”拉著尚秀芳躲進了石窟入口處某塊凸起的石頭后面。寒風吹不到,果然也好受得多了。那邊廂,侯希白則把身體貼在石壁上,只露出一邊眼睛向外窺探。三人都是專心于外,再加上沒點火折子,以至于竟無人能夠察覺得到,在洞窟進去稍深點的地方,赫然就有個陳勝正在盤膝靜坐。
衣袂破風聲中,一名大漢在月光之下快步上山而來。行動雖然動若脫兔,但呼吸依舊靜細悠長,可知是內外兼修的一流高手。得到近前,只見這人勁裝疾服,身上背負一根特制大鐵锏。最古怪之處,乃是他頭上戴著個皇帝專用的通天冠,冕板冕旒俱全。看上去說不出的滑稽,又有說不出的邪惡。
他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么。但這里到處都是石窟,又未落雪,并無腳步痕跡可尋。想要發現石清璇尚秀芳他們,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正在沒理會處,忽然又有一道來勢絕快的人影,晃眼便抵達近處。他身形矮胖,相貌丑陋得令人不敢恭維。卻聽他冷哼道:“丁九重,終于肯從你那地洞里鉆出來嗎?希望你在那三十六招锏法用盡之后另有新招。否則小弟送你下地獄時,你便會后悔無及哩!”儼然見面即劍拔弩張,一副隨時翻臉動手的樣子。
丁九重陰惻惻笑起來,慢條斯理地悠然道:“周老嘆兄火氣仍是這么大,難怪你的赤手功始終不能達到登峰造極之境界。這次圣舍利現世,圣門中多少人都對之虎視眈眈?老嘆兄既然本事不濟,還是趕緊回去吧。否則的話,嘿嘿~當時候客死異鄉,恐怕連張草席都沒有呢。”
周老嘆尚未來得及反唇相譏,突然就聽見陣陣嬌笑聲從山路傳來。嬌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聲音接口:“我的大帝哥哥,老嘆小弟。二十年了,仍要像當年那樣甫見面便狗咬狗骨,不怕給我金環真扭耳朵兒嗎?”
人影乍閃,一名千嬌百媚的彩衣艷女出現周老嘆之旁,還作狀向周老嘆挨過去。周老嘆如避蛇蝎地連忙橫移兩丈,駭然道:“金環真,要找人親熱,就找妳的丁大帝吧!”丁九重則干笑道:“老嘆兄恁地好介紹,還是留給你好了。”忽然間,兩人竟又變為言笑晏晏的老朋友,再沒半分火藥味兒。
那金環真宮裝彩服,年紀乍看似只在雙十之間,要細看下才知歲月不饒人,眉梢眼角處已隱見魚尾紋。但其眉如遠山,眼若秋水,仍屬董淑妮和榮姣姣那級別的美人。只不過臉龐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活像冥府來的美麗幽靈。只見她跺足嗔道:“你們算甚么東西,竟敢把我媚娘子來個你推我讓?總有一天,我要教你們跪在地上,舐老娘的腳趾。”
震天長笑陡然自遠而近。一把本十分粗豪的聲音,卻故意裝得陰聲細氣地緩緩道:“金師妹,他們不敢要妳的,就讓我這個倒行逆施的大師兄照單全收吧!哈哈~~”
藏身石窟之內的三個人向外看去,只見那笑聲一起,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等三人,同時為之面色劇變。緊接著,一道人影挾凌厲破風之聲現身半空,活像從天上掉下來般筆直下降,恰好落在三人中間。著地之時全無聲息,其身體仿佛輕若鴻毛。
月光下,但見這人臉如黃臘,瘦骨伶仃,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但身量極高,比頭戴沖天冠的丁九重還高出大半個頭。他身穿一襲寬大青衣,背上掛著個金光閃爍的獨腳銅人,看來至少有
百斤之重。可是他負在背上,卻似輕如無物,完全不成負擔。
乍見此人,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等三人都下意識凝神戒備,并且向后退開幾步。明顯對這個自稱大師兄的人十分雞蛋,甚至是恐懼。石窟中的侯希白則暗暗叫苦。作為魔門花間派傳人,他雖然和外面這四個人素未謀面,但一見其形貌,立刻就知道他們正是邪極宗傳人,“邪帝”向雨田的徒弟。那個背負獨腳銅人者,就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倒行逆施”尤鳥倦。
向雨天雖然號稱邪帝,其實也沒做過什么奸惡事情,所以當年武林白道中人見了他,也都是畢恭畢敬,客客氣氣的。即使在背后談起,也從來沒有什么詆毀之語。但他所收的這四個徒弟,卻一個賽一個的人品敗壞。按說既然身為魔門中人,其實人品壞一點大家也都理解。人品不壞怎么叫魔呢對不對?
但這四個邪極宗弟子,即使在魔門內部也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奸淫擄掠殺人放火之類,都已經小兒科了。更可怕是他們反復無常,見利忘命。為一己之喜惡,甚至輕易就會屠人滿門,故此名聲簡直臭如過街老鼠。更糟糕是,此刻竟然四大兇人都聚集在一起了。
假如被他們發現的話,侯希白心中明白,單憑自己,可萬萬敵不住對方四人聯手。自己身死也罷了,若石清璇尚秀芳兩大才女落在這四大兇人手里,那可如何是好?一時之間,侯希白空有護花之心,卻竟是彷徨無計,大有力不從心之感。故此竟是連大氣也不敢多喘半口。
邪極宗四大弟子,卻并未發現近處的石庫內藏得有人。只見那尤鳥倦雙手負后,環目向三人面上掃去,仰天發出一陣梟鳥般難聽似的笑聲,隨即瞇起眼睛,陰聲細氣道:“二十年哩。難得我們邪極宗四師兄弟,又再聚首一堂。廢話少說。這次圣舍利現身洛陽,其余兩派五道之中,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