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你大哥他……他……”蔣天緊緊的咬了咬牙關,沒有繼續說下去。
“父親,大哥他怎么了?他怎么了?”看到蔣天這副樣子,蔣志遠的的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三少,大公子他,只怕,只怕不行了!”一旁的莫老沉重的開口道。
“怎么可能,大哥怎么可能會……”蔣志遠一把抓住莫老的衣領,瘋狂的咆哮著:“你騙我,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騙我的,大哥他絕對不會有事的!”
“三少,你別激動……”莫老被蔣志遠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勸道。
“志遠,你給我冷靜一點!”蔣天怒喝一聲,旋即拉起蔣志遠的右手顫聲道:“莫老說的是真的,你跟我一起,去,去送你大哥,最后,最后一程。”
蔣天的話擊碎了蔣志遠心中最后的一絲祈望,這一刻他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干,呆呆的任由蔣天拉著他走上了二樓。大廳內的其他人緊隨其后跟了上去,秦越也默默的參雜在其中。
“大哥!”推開房門,看著躺在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蔣志剛,蔣志遠強一步蹲在蔣志剛身前,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忍住的淚水終于流了出來。從小蔣志遠和大哥蔣志剛的感情就很深厚,母親去世的早,而父親又是義安社的龍頭,事務繁忙很少有時間陪他們,大哥就成為了他最親近的人。
小時候,無論是遇到了什么困難或者闖了禍,大哥總是第一個擋在他身前,為他遮風擋雨撐起一片天空。想起一向英姿煥發,威武不凡的大哥現在卻面容憔悴,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蔣志遠心如刀絞一般,緊緊握住了蔣志剛略帶冰冷的雙手,泣不成聲。
半晌,蔣志遠緩緩的站起身來,臉龐透露出幾分肅殺之色,眸光更隱隱帶著一絲猙獰:“父親,大哥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三天前,我們得到消息,東南亞一帶有人出售洗髓丹,你大哥知道后便主動請纓,我本以為以志剛的實力不會出什么問題,結果……”說到這里,蔣天的臉上露出了極度悔恨的神色,早知道會這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讓蔣志剛前去的。
“洗髓丹,洗髓丹……”蔣志遠吶吶的叨念著這三個字,痛苦的抓住了頭發,跪在地上大聲的痛哭:“大哥一定是想為了我才會去的,都是我,是我害了大哥,都是我……”
看到蔣志遠悲泣的樣子,門外眾人的心情都十分沉重,秦越也不禁有些唏噓,自他認識蔣志遠以來,蔣志遠給他的感覺都是成熟睿智,從容不迫的大將風范,何時見他如此失態的模樣。
“好了,志遠!”蔣天一把將蔣志遠從地上拉了起來,傷感道:“你不要這樣,你大哥他,他也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父親,大哥他,真的,真的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么?”蔣志遠含著淚,悲傷的問道。
蔣天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輕輕的搖搖頭:“沒有希望了,除非有先天高手為他續命……”
“先天高手?”蔣志遠心頭一震,激動道:“四海叔公不就是先天高手嗎?只要……”
“不可能的!”蔣天斷然的拒絕:“你大哥這次的事是個針對我們義安社的陰謀……”接下來蔣天將之前分析出的情況跟蔣志遠仔細的詳述了一遍。
“陰謀?不不,父親您不能這樣,您不能這樣。”蔣志遠雙目赤紅,額頭青經暴露不顧一切的大聲嘶吼:“這只是你們的猜測,難道光憑這個莫須有的猜測就放棄大哥嗎?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
“夠了,志遠,這是不是莫須有的猜測,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蔣天悲憤的怒吼道:“志剛是你的大哥,但他也是我的兒子,你以為我不想救他嗎?可是,如果救了他,義安社就有可能會覆滅,一旦義安社沒了,就算救了你大哥又怎么樣,我們一家都會玩完。”
“可是,可是,我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哥他……”蔣天說的話蔣志遠如何能不清楚,但他終究無法接受自己最親的大哥將要離開自己的事實。
“混我們一這行的遲早會有這么一天!”蔣天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疲憊,整個人一瞬間似乎老了十歲,搖搖頭悲哀的感嘆道:“這是你大哥的命運,也是我們的宿命!”說完,輕輕的走到蔣志剛的床邊,靜靜的注視著即將歸天的大兒子,一顆滾燙的淚珠悄無聲息的從眼角緩緩劃落。
蔣志遠也默默的來到床邊,站在父親身邊,大哥的命已經無法挽回,現在他只想跟父親一起安靜的陪著大哥走完他人生的最后路程。這一刻,所有人都面色肅重看著眼前痛心的一幕,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房間內彌漫著壓抑和悲傷的味道。
“額,這個,諸位能不能讓我說兩句?”這個時候,站在人群中的秦越突然開口了。
“唰!”秦越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顯得格外刺耳,眾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嗯?你是誰,你怎么會在這里?”之前諸人的心思都放在蔣志剛的這件事情上,對于秦越的出現根本都沒有注意到。
“這是秦越,你們應該聽說過!”秦越身邊的吳逆開口介紹道。
“哦?你就是秦越?三公子招攬到的賭術高手?”忠堂堂主宋貴軍微微的打量了秦越一眼,不以為然道:“聽說你招惹了‘隱刺’的人,是過來避難的?”
宋貴軍的話聽起來有些刺耳,秦越心下不爽,但也不好發作,眉毛一挑淡淡道:“不錯,是我!”
“既然是來避難的,那你就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這里是你說話的地方嗎?”宋貴軍毫不客氣的訓斥道。在宋貴軍的心目中,武道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其他諸如賭術等都是旁門左道,不值一提,對于秦越這個所謂的“賭術高手”很是看不上眼。
“宋老,你這話有些過了!”吳逆對秦越的印象還不錯,聽到宋貴軍的話,立刻出言反駁道:“秦越也算是我們義安社的兄弟,而且他還是三公子的朋友!”
“哼!”吳逆雖然年輕但實力之強只在蔣四海之下,在義安社的地位比宋貴軍只高不低,他為秦越說話,宋貴軍自然不能不賣面子,不滿的看秦越一眼,冷哼一聲不在說話。
“秦越!”蔣志遠也聽到了這邊的對話,雙目無神的看了過來:“你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不過,如果是一些安慰的話就不要說了,我現在沒有心思聽這些。”
“他一個賭徒而已,還能有什么話說,難道他還有辦法救下大公子不成?”宋貴軍不屑的撇撇嘴。
“你還真說對了!”秦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開口道:“我這里的確有救蔣大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