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薛娉婷離開后,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右手一擺,面帶微笑的對著秦越二人道:“兩位兄臺,這邊請!”
“請!”
隨后,在男子的帶領下,三人朝著城主府內部曲折行去。
環顧四望,這城主府內的景致著實不錯,布局精美、古韻悠然,各種山石水路,廊院臺閣,一條條兩旁種滿了各色花草的小路在林蔭間若隱若現,僅是漫步此間,便給人一種享受的感覺。
三人沿著一條小路走了約莫數百米,穿過一小片樹林后,來到一個小湖邊。小湖中央是一個滿是林蔭的小島,和湖邊有這一座九曲廊橋相交通,而男子則是領著秦越和秦歸一二人徑直踏上了那座廊橋,朝著湖心小島走去。
踏上湖心小島后,三人的步伐依舊沒有停留,順著一條曲曲折折的碎石小路朝著湖心小島的高處走去。
很快,一座精巧的小亭子出現在三人眼前。
小亭子周圍用白色的玉石欄桿包圍著,亭子中央則是擺了一張圓形的石桌,圍著石桌是幾只圓柱形的石凳子,而繞著亭子周圍的白玉欄桿外,種滿了無數正爭相開放的奇花異草,組成了一大片的花海,微風徐來,一股幽幽的花香從那片花海中散逸開來,讓人聞到是心曠神怡。
“呵呵,二位,請坐!”男子面帶微笑的將秦越二人引入亭內。
落座之后,男子右手一翻,一個玉制酒壺和三個玉杯變戲法似的憑空出現在石桌上。顯然,男子身上懷有空間儲物道具。
“這壺塵仙釀乃是上等的佳品,味道很是不錯,二位嘗嘗看。”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將酒杯斟滿。
秦越也不客氣,端起面前的酒杯,輕酌一口。而秦歸一則是更直接,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呵呵,味道如何?”男子笑著的問道。
“不錯,的確是好酒!”秦越贊賞的點點頭。到底城主府的待客之物,這塵仙釀比之兩天前在云荒城酒樓喝過的百花釀至少要高出一個檔次,不僅口感更好,酒力中蘊含的天地能量也濃郁許多,一口下肚,整個人都感覺舒暢了不少。
“呵呵,二位喜歡便好!”男子微微一笑,開口道:“對了,我好像還未給兩位兄臺作自我介紹,倒是有些失禮,在下梁非凡,添為家師摩云城主的首席大弟子,卻不知二位兄臺師承何處,來自哪方大派?”
“我等不過是一介散修罷了,無門無派!”秦越淡淡道。
“哦?”聽到秦越這話,梁非凡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又恢復正常,話鋒一轉,說道:“剛才聽師妹說,此番是二位從天煞宗那群雜碎手中救了她一命,不知道當時究竟是什么情況,二位可否與我詳述一二?”
“可以!”秦越點點頭,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隨后,秦越大致的將救下薛娉婷的經過給梁非凡說了一遍,包括他與薛娉婷之間交易,當然,其中某些有關自身隱私的東西則是自動忽略。
“是這樣么?”聽完秦越的話,梁非凡深深的皺了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救下師妹并將她護送回摩云城就是為了一百多塊上品元石。”
“沒錯!”秦越老實的點頭。
“呵呵,兄臺此言未免有些不盡詳實了吧?”梁非凡眼中的笑意有些古怪。
“你什么意思?”秦越眉毛一挑。
“呵呵,我的意思還不明顯么?”梁非凡緩緩的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秦越,緩緩道:
“依你之言,在遇上師妹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向你們透露她的身份,也就是說,你們知道她是摩云城主的女兒,在這種情況下,你們一開始幫助她的目的居然只是為了總價值還不到二十塊的上品元石,堂堂摩云城主女兒的性命難道就只值二十來塊上品元石?而且,這還是建立在得罪天煞宗的基礎上。”
“天煞宗是什么樣的存在?‘森羅域’最強的六大宗門之一,便是連我師父都不敢輕易招惹,而你們兩個‘入道’之境武者,還是毫無背精的散修,竟然只是區區二十多塊上品元石就敢毫不猶豫的將天煞宗的人斬殺,這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么?”
“至于,接下來,你們以一百塊上品元石報酬護送師妹回摩云城,這倒是沒什么可說得了。”說到此處,梁非凡略帶揶揄的笑了笑:“呵呵,相對于你們可以為了二十多塊上品元石得罪天煞宗,那么為了一百塊上品元石而不惜跋山涉水近十萬里護送師妹回來,這反而是顯得很‘正常’了。”
不得不說,梁非凡的這番分析確實有幾分道理。只不過,他的這番分析只針對于“圣域”之中的一般武者,而秦越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外來者”。初來乍到的他,對“圣域”的情況一無所知。一城之主是什么概念,他完全不知道,天煞宗有多可怕,他也不甚明了。
或許,在其它梁非凡眼中看來,一百多塊上品元石不值一提,但于秦越而言卻是意味著足足一百多億能量點的收獲。以一百多億能量點的報酬救下薛娉婷一命并將之送回摩云城,這筆買賣沒什么不劃算的。不過,若是一開始就知道薛娉婷身份的尊貴性,那么護送薛娉婷回家的報酬絕對不止一百塊。
事實上,在云荒城酒樓吃了頓飯之后,秦越就有些后悔了。僅僅是一頓飯都要五塊上品元石,這元石的價值顯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珍貴,只不過,那個時候后悔已經晚了。大丈夫處事,當千金一諾,既然都之前已經應下了人家,事后哪能再食言反悔?對著承諾這個東西,秦越一直以來都還是很在意的。
當然,這其中的門門道道,秦越卻是不好對梁非凡詳細解釋,而且,他也不屑去解釋。有什么好解釋的?他進城主府的目的只是來收取他應得的報酬而已,爾后,便是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干。
聽完梁非凡的這番話后,秦越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說了這么多,是想說明什么?”
“說明什么?”梁非凡雙眼微瞇,旋即,臉上的笑容瞬間化作寒冰,冷聲道:“別再裝了,說吧,你們接近我師妹到底有什么用意?”
看著梁非凡陡然轉變的態度,秦越稍稍一愣。這家伙的變臉速度還真是有夠快,上一秒熱情有加,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本來還覺得這家伙是個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現在看來,倒是看走了眼。這貨分明就是一偽君子,剛才那番熱情的態度,恐怕也只是為了以此來套出自己的底細。
頓了頓,秦越開口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故意接近你師妹了?”似乎從頭至尾都是薛娉婷主動“貼”上來的吧,要說故意階接近,也應該是薛娉婷故意接近他們還差不多。
“還不承認……”梁非凡冷笑道:“若非是故意接近,為何偏生那么巧我們師妹被天煞宗的人追殺的時候會遇上了你們?而你們又為何會以如此低廉的代價救下我師妹并得罪天煞宗?如果,你們真的只是為了報酬的話,這完全說不通,而且,最關鍵的是,你們兩個都是魔道武者”
“哦?魔道武者又如何?”秦饒有興致的問道。
“哼!”梁非凡冷哼一聲:“如我所料不錯,這一切就是一個局,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什么散修武者,而是天煞宗的人,而另外的那些天煞宗的人之所以追殺我師妹,也正是為了給你們創造接近我師妹的機會,從而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天煞宗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從‘森羅域’跑到‘炎黃域’來截殺我師妹?”
“呵呵”看到梁非凡那一副智珠在握,貌似已經洞悉一切陰謀詭計的樣子,秦越忍不住啞然失笑,搖搖頭,反問道:“如果真像你所說,我們是天煞宗的人,那我們為何會殺掉那些天煞宗的同門呢?”
“很簡單!”梁非凡冷冷道:“你們這些魔道武者向來都是天心涼薄之輩,為求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么做無非是為了取信于我師妹而演的一場苦肉計罷了,可惜,你們騙得了我師妹,卻騙不過我!”。
好吧,這一回,秦越直接無語,連話都懶得回了。這家伙的想象力還真是有夠豐富,原本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硬是被他“推理”成一出“驚天大陰謀”,而且,還說得頭頭是道,真像是有那么回事。端的是讓人不知該如何言語。
“怎么?是被我說中了你們陰謀,沒話說了么?”見秦越沉默不語,梁非凡的眼中閃過一絲自得的笑意,負著手,傲然道:“既如此,還不將你們策劃的陰謀統統交代出來,或許,我還能給你們一條生路。”
秦越似看白癡一般,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嘲諷道:“你這么聰明伶俐,還需要我們交代什么?不如,你繼續往下推理,說不定,很快你就知道我們有什么陰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