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被一陣小小的呼嚕聲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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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就嚇一跳,一把烏黑的頭發就擺在眼前,仔細看還能瞧見頭頂兩個小小的發旋。胖子就著她搭在床邊的手看了一眼那塊古董表,居然才半夜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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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我這是怎么了,怎么在娘炮的房間里?我記得……我好像應該躺在浴缸里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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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過后蔚的聲音才響起,“你都不記得了?你又暴走了,自己看墻壁,我得休息一下,你別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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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每次自己暴走蔚就會累得不行,莫非這妮子被暴走了?胖子聽出她話里還有些欲言又止,不好多問,嗯嗯點頭給女王陛下跪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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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上的繃帶沁出微微的紅,胖子隨手拆掉,果然看到那些皮外傷基本上都愈合了,再看連接兩邊浴室的大窟窿,胖子不禁嘆氣,我果然是個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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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起來上床睡啊,娘炮”,胖子用腳尖輕輕捅了捅坐在地上就睡著了的牧月珊,雖然知道對方為自己做了什么,可胖子還是改不了的刀子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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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不知夢到了什么,身子動了動卻沒醒,嘴里喃喃細語,“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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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妹,現在知道叫大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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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兇神惡煞回了一句,見對方還是沒反應,無奈彎下腰來,將牧月珊一把摟起,嘴里還在碎碎念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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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生平第一次的公主抱,居然送給一個娘炮,真是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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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炮就是娘炮,居然這么輕,多張幾斤肉又不會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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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句牢騷還沒出口,牧月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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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三秒鐘,牧月珊一腳踹在了胖子小腹上,跌落在床上后連滾帶爬靠著墻壁縮膝坐好,扯過被子拉到下巴位置,聲音都帶著些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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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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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凌亂的胖子半天才回過神來,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指著牧月珊咬牙切齒整理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你要不要這樣娘啊,我他媽對男人沒興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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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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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就你,我對你半點興趣都沒有,娘炮!”胖子都要瘋了,看著牧月珊那副德性,鄙夷神色顯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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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半信半疑的松開被子,這才清咳了兩聲,正色問,“你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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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你妹啊,要不是看在你幫我包扎穿衣服的份上,我讓你躺地板睡一晚上都懶得碰你,當然,墻壁的事我全權負責,你替我保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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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氣憤歸氣憤,沒忘記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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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死死盯著胖子,似乎要看出他話里有幾分真假。胖子又有些毛毛的,吼了一句,“你個娘炮再這樣看著我試試,別想我替你撿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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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肥皂的笑話經久耐用,就像玻璃這個詞歷經歲月滄桑依舊不失其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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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也反應過來,這才訕訕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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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揉著小腹抱怨,“夠狠啊,再下去一點我還真就得給你撿肥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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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牧月珊還是有些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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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白了她一眼,看著自己的右拳說道,“古代武俠小說看過吧,走火入魔知道吧,沙煲大的拳頭見過吧,你要是把我剛才的事跟人亂說,別說大哥我不給你老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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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揮了兩下以示威脅,牧月珊看了又好氣又好笑,卻故作輕松的反問,“你要不要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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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撓撓頭,之前的記憶就像黑夢一般漸漸模糊,腦子里就記得老爺子和若雪還有小娘炮的臉逐一閃過,還有一聲不辨雌雄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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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胖子的形容有些讓她下不了臺,她把胖子破墻而出,跌倒在自己的浴缸里整個過程簡要說了一次,自己在洗澡的細節當然被省略過去,至于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小妮子一想到就臉上發燒,心頭冒火,偏偏卻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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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胸部比起若雪是完全下風,可勝在形狀極好,小小玉碗倒扣,珊瑚珠極為敏感,平時即便拿小一號的緊身衣特意束住,偶爾都會泛起絲絲酥麻電流,如今被胖子稀里糊涂占了便宜去,小妮子自然是恨不得吃顆健忘藥徹底甩開那幅惱人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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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就是這樣奇怪,越是想忘掉的,越是銘刻心底,越是睜眼努力不睡著,卻更快掉進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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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胖子聽了恍然大悟,自己從一個浴缸到另一個浴缸的經歷也算得上奇葩,末了看著身上的衣服還是從喉嚨深處擠出謝謝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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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炮揮揮手,示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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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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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可以一親芳澤成就一段艷遇旖旎的,忘得一干二凈;惱羞成怒恨不得殺人滅口的,最后卻成了伺候穿衣上床的小媳婦,最后還得心里糾結不息,留下一輩子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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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捏著心思,只是不知道這份陰差陽錯,什么時候能變成陰陽調和,一直暗暗偷聽的蔚無聲嘆息,終于切斷與外界的所有聯系,悄然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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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著墻上的大窟窿,沒話找話,“這個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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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斜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你負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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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很想負責,不過我實在是窮啊,哪比得上你打個賭都是一百萬信用點的闊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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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想起胖子說他欠了幾千萬的事,不禁好奇的問,“你真欠了幾千萬?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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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很狡猾的下套,“你打算替我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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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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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問個屁啊。身為小弟不主動替大哥分憂就是該脫光了吊起來游街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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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無心調笑恰好戳中了牧月珊的痛處,小娘炮抬腿又要踢,胖子快步退開,臉上又是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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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服了你,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都必須有些稀奇古怪的毛病,你說你驕橫跋扈我都算了,怎么偏偏挑了個娘炮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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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了陸遜,只怕槍子兒就過來了,小娘炮終究是有份天生的涵養在,銀牙咬碎,殺人眼光上下亂掃,總算是忍住了沒繼續踢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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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扭頭看了看墻上那個大洞,嘴里自言自語,“還是先補上再說,免得你半夜睡不著過來騷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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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直接去扯牧月珊浴缸的擋水簾子,小娘炮頓時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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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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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住這個洞啊,有釘子沒?”胖子說的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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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月珊徹底投降了,一進宿舍那天胖子不關門響亮小便的情景又浮上心頭,只得揮手示意他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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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我明天請人來修總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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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嘛,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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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笑得很是得意,身上肥肉亂晃。牧月珊有些眼暈,別開臉去,心想,一定是自己眼花,眼前這個胖子怎么可能有那樣勻稱健碩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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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小娘炮臉又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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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邊斗著小心思,在骷髏會私人會所里的白季同卻被一份剛收到的資料弄得臉色極為難看,一向心如古井的他也愣了半晌,不自覺間那幾張薄薄的紙在手里變成了一個揉皺的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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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自己的線人傳來的消息絕對不會有錯,可是這幾張紙上的東西實在太過于震撼,連他都忍不住再次打開紙團,逐字逐句的重新看過一遍,這才輕輕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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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少啊龍少,我看你這次又怎么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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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火柴點燃一根煙后,白季同將那幾張紙點燃。火苗搖曳如放蕩的妓女,將身下的資料緩緩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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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中一張照片緩緩卷起,焦化,橘色光芒里胖子的無恥笑臉轉瞬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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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書友群湊齊一桌麻將了,來個扎鳥下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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