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若雪就在房間里捧著那柄秋蟬,思緒早已沉入其,心靈深處一個飄渺不知來處的聲音指引著她,一步步朝命運注定的方向前行。
師草淮等人都被監視屏上的情景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沒人留意到白凌星少女的異樣,唯獨陸遜發現了這點,卻不敢去打擾若雪,眨巴了幾下眼睛,也把頭扭回去重新關注換盞閣外的一舉一動。
向宇聽得夜襲者頭目的張狂挑釁,知道抬出路易零的名號也已經無濟于事,只得放棄恫嚇轉而對路易零說,“看來他們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夷平這里。狙擊槍離我們有接近兩百米,我先上,想辦法解決狙擊手,然后那些雜兵歸你,怎么樣?”
路易零眉頭微皺,向宇竟然一反常態把最危險的事攬在自己身上,這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要不要我倆換換?”
“還是算了,我可沒你這手甩飛針的本事。”胖笑了笑,心底卻有自己的小算盤。以他的猥瑣性當然是安全第一,不能讓路易零發現黑色手套的秘密,這是安全之一,雖然長途奔襲解決那名狙擊手必定會吃槍,可他很確信以他現在的動態視力以及敏捷度,再加上手套的堅挺防御力,就算高速狙擊彈也不能把他怎么樣,相比之下那些密集如野蜂飛舞的亂射反而更麻煩。
路易零見他堅持,也就不再多說,只是想著待會如果機甲殺到,即便把槍手統統干掉,兩個人依舊拿金屬巨人沒轍,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胖猜到路易零糾結之處,卻沒想這么多,暫且將算計秋蟬劍一事放下,專心致志解決眼前這幫不知好歹的亡命徒才是正道。
趁著夜襲狂徒們停止射擊的空檔,朝路易零比劃了一個手勢之后,向宇率先竄了出去。
像只落荒而逃被貓群追著尾巴攆老鼠,胖行動軌跡忽左忽右,翻滾竄躍狼狽不堪。
狙擊槍不失時機的響了,緊接著就是一眾制式武器的掃射。
路易零心領神會,等狙擊槍響過后迅速側轉身,連續射出了五根金屬傘骨。
慘叫聲再度響起,不過這次收效甚微,當十余把半自動武器一起朝大門處掃射時,即便沒了狙擊槍的威脅,路易零也不得不稍避鋒芒,準頭比之前低了不少,只命了兩個倒霉蛋,少許減輕了向宇那一方的壓力。
胖是朝門外大路左側的山林猛竄,這十幾米距離是最危險的紅色區,一旦進了山林槍械的威力就大打折扣。激發到極致的五感加速和危機感應讓他將詭異靈動的身法發揮得淋漓盡致,饒是如此,依舊有兩顆彈和他擦身而過。
一顆從腦后發絲間鉆過,烏黑長發似乎生出皮膚般的觸感,胖甚至能感受到一道空氣湍流從腦后激射而過,一絲絲痛感讓他心里不禁暗罵,看來這頭礙事的長發還是沒到修剪的時候,彈擦過頭發都覺得疼,這特么叫什么世道!
第二顆彈則是打穿了衣襟,等到他騰挪跳躍好不容易鉆進路邊山林,躲在一棵樹后大叫萬幸時,才發現腰部衣襟上兩個對穿小孔,差點就是腎虧的下場。
要是路易零不在,自己完全可以重新激活螭獸隱沒的特異能力,明目張膽的從大門走出來,把這些雜魚碎蝦一個個捏死,可如今也只能感嘆計劃趕不上變化,不得不親身犯險。
夔獸強大的血肉強化效果已經被收回,如今就算自己仍舊擁有變態的自愈力,可彈在身上一打一血窟窿,自愈再快也不可能當場止血生肌,還是得小心為妙。
突出正門外的半弧形包圍圈后,他總算是松了口氣,接下來就是那個躲在暗處放冷槍的狙擊手了。
狙擊槍這玩意極少有連發機制,不過這個槍手選擇的射擊距離并不長,兩百米不到,估計一是為了保證射擊精度,二是那把狙擊槍并不是類似B82m的超視距大槍,有沒有連發還真不好說。
為了在機甲抵達前盡量清掃雜兵,胖也顧不上多想,勻了下呼吸,再次從樹后閃出,化為淅瀝瀝夜雨一道鬼魅影,朝狙擊手所在的方位疾奔而去。
姚啟顯然沒料到把守正門的兩個人會如此難搞定,一個會甩古怪的暗器,身邊同伴身上扎著的類似飛針模樣的東西看起來竟然有些像雨傘的撐骨,偏偏強大動量下絲毫不遜于飛刀飛針;另一個則比過街老鼠還會逃,三下兩下就穿過了火力壓制區,直接躲進了路旁的山林。
雖然內部通訊頻道已經被對方用不知名的法干擾,可姚啟并沒有過多沮喪。狙擊手那邊還留了一部分人負責抵御推杯山散落各處的暗哨回防,雖然不多,卻也是精挑細選的高手,為的就是以少敵多替正門的主力爭取時間。
這個不怕死的家伙居然長途奔襲數百米要去搞定狙擊手,這種分散兵力的做法在姚啟看來根本就是不明智的送死之舉。
他朝身旁的同伴招呼了一聲,繼續保持火力壓制的同時,三個擅長近身刺殺的伙計心領神會的悄悄起身,開始摸向換盞閣的金屬欄桿,準備實施翻墻包抄。
在姚啟心里,那臺姍姍來遲的機甲想必應該沒有沿路的暗哨能夠阻止,最多一兩分鐘就能趕到,屆時就是絕對的碾壓,即便有那位青城劍圣在幫忙,又能拿甲堅炮利的當世主戰兵器如何?能正面對抗機甲的,也只有機甲!
姚啟想到這,查看了一下身上金屬外骨骼的剩余能量,還有百分之八十三,足夠了。
剛才就是利用金屬外骨骼抵擋了一記暗器,姚啟對這具在走私黑市花費數百萬購置的裝備很有信心,他心底甚至很希望和那位劍圣大人過過手,試試自己在修身館里打熬了十幾年的本事在這具強化裝備的輔助下,究竟到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