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亞夫愣了愣,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可以啊,這都被你翻出來了。/\wWW.bxwx.cC新筆下/\我不是要小山特意加了禁閱權限……”
話沒說話鄒亞夫自己收住了嘴,對于外人的禁止調閱怎么可能攔得住使用范小山權限登錄的香腸?
“是,向宇嘴里的那個爺爺的確就是管仲,這個管仲也的確就是那個管仲。”
香腸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接著問了個看起來有些跳躍的問題。
“胖子是帝國間諜?”
鄒亞夫笑了,“我為了避免有人問我這個問題費了不少功夫,沒想到還是逃不過你的狗鼻子。”
“真的是……”香腸臉上頓時有些驚訝,還有些失落。
“不!不是,至少我派他離開緋橘星時,他還是你的同班同學,我蘇黎世軍事學院9527班的學生。”
鄒亞夫打斷了香腸的喃喃自語,回答的非常果斷。
“那……”
香腸似乎還有一大堆問題要問,鄒亞夫又擺了擺手。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不明白,可能你問的有些問題連我都不能給你答案,所以呢,我建議你不妨找個機會當面去問他本人。”
說著老人看著風吹過波光粼粼的湖面,語氣悠長的嘆道,“說不定我還有些事需要你替我去問他呢……”
釣魚本是消磨時光,所以當頭頂上的落rì移過半個天穹時,一老一少也做完了該做的事,各自收拾好東西,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走出幾十米后,院長助理趙沖國從僻靜處拐出,鄒亞夫對他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不用跟著我了。”
趙沖國一愣。
“你別想多了,我只是覺得玉迢越接近事實真相,他遇到的危險勢必會越大,暗中設計這一切的人一旦有所察覺,一定會出手,這時候就得看你的了。”鄒亞夫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歉意,“以前我總讓你縮在我身后,不給你前線殺敵的機會,如今第九遠征軍在前線打得如火如荼,我還是沒讓你去,你不會怪我?”
趙沖國堅定的搖頭,“戰斗不一定要在前線,這句話也是院長你以前教過我的。”
鄒亞夫笑著點頭,“你明白就好,但愿這是我讓你做的最后一件臟活,記住,一旦對方伸出手來,你下刀一定要又快又狠,留下傷口才好循著血跡找人。萬一錯過機會,再想尋得對方破綻可就難了。”
鄒亞夫說著看了一眼薛玉迢消失的方向,再次低頭嘆氣,“只希望玉迢不要怪我置他于險地。”
趙沖國眼中神光閃過,“我不會給小家伙怪你的機會。我保證,在他查到誰是霜之哀傷事件的幕后主使人之前,絕不會掉一根寒毛。”
鄒亞夫笑著將裝了七八條魚的水桶遞到趙沖國手里,“你也一樣,完好無損的回來見我。”
海米爾衛星基地。
第九遠征軍第二艦隊總指揮部。
牧月思懷正坐在他的私人辦公室里,翻閱手上的前線戰報。
不一會,桌上的聯絡器響了,機要秘書的聲音傳來,“司令,您要見的人已經到了,接送飛船已經抵達十九號船塢。”
牧月思懷盯著手里卷宗,隨手撓了撓頭發,頭也不抬的按下通話鍵,“知道了,讓他直接來見我,一個人。”
十分鐘后,一個身著嶄新聯邦軍服,胸前佩戴者特級機師才有的閃亮徽章的年輕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正是李牧。
這時的他,胸口已經掛了三枚聯邦勛章,二級紫星、三級銅橡木以及一枚金光閃閃的百戰勛章,無論哪一枚,都足以讓東帝京那些寂寞的空窗貴婦為之瘋狂。
李牧在門口站定,等到身后的感應移動門悄無聲息的關閉,平靜的臉上才泛起一絲玩味笑容,“牧月司令竟然要親自接見我,還要親手替我戴上勛章,這可是難得的榮耀,不過我是隸屬布加迪總長的機甲師,好像和星艦部隊不沾邊?”
牧月思懷這時才放下手里的卷宗,笑著答道,“你不久前救的那支偵查小隊,恰好是第二艦隊的編制,所以由我給你頒發一枚勛章好像也說的過去。”
李牧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大模大樣的走到會客區沙發上坐下,拍著柔軟的墊子說道,“其實你要見我直接發個命令給我就是,犯得著繞這么大彎子,還找個頒獎的理由,連我所在的整只機甲小隊七個人都一起授勛,真是舍得下功夫。”
牧月思懷像是沒聽出李牧話里的暗諷,笑了兩聲站起身來,走到內部加壓的舷窗前,看著窗外貧瘠的衛星表面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有心要見你,那不妨猜猜我要你做什么好了。”
李牧擺弄著身前小桌上由瑪特魯自尋敵機槍彈殼制成的小擺件,很無聊的應了一句,“沒什么興趣。”
“自從你指揮的熔金行動順利達成目標之后,布加迪似乎已經把你當做陸伯言第二在培養,據我所知你對他也是言聽計從,莫非這個你有興趣?”
“你是說做那頭肥豬的走狗?”李牧嗤笑了兩聲,搖頭說道,“更沒興趣了。我那樣做,不過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罷了。聯邦軍方三巨頭里,布加迪算是最蠢的一個,如果論手上沾的血和砍掉的人頭計算,霍貝特總統的位置非他莫屬,可惜啊,這游戲規定比的是人心狠辣深沉,所以我才會選擇你作為合作對象啊,未來總統先生。”
牧月思懷臉色微微一沉,隨即在桌下按動了一個裝置,然后才恢復正常神色。
“既然是合作,想必你也知道給予合作對象適當的尊重有多么重要,如果你再這么口無遮攔亂說話,可別怪我到時候不守信用。”
“呵呵,生氣了啊。放心,你在房間里裝了內部聲波干擾裝置,我沒說錯,嗯,我想想啊,好像還有聲音記錄功能,這應該是你經常玩的把戲?”
李牧隨口說破牧月思懷的心思,讓他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你連我辦公室里的秘密都知道,難道你李字世家在海米爾基地里也安插了眼線?”
李牧不置可否的伸出手指搖了搖,“為了當聯邦總統,你有你的張良計,我為了殺掉帝國皇帝,自然有我的過墻梯。你剛說要給對手適當的尊重,現在卻刨根問底,這叫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牧越是輕描淡寫,牧月思懷越是覺得心驚。
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一種看透人心的本事,在他面前所有秘密都無所遁形,一股危險的感覺在牧月思懷心底油然而生,他忽然間覺得和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合作”,實在是他生平最為冒險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