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職工等同事們都下班之后,就琢磨著怎么才把這具尸體存放下來。最后終于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把一個空置很久的存放柜,利用起來,把存放柜外面布置成為活動門的樣子,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這具尸體存放在里面的。
可是老職工萬萬沒有想到,他的一時玩忽職守,害得無數家庭提心吊膽,還間接害死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孩。
老職工在后來退休了,也就忘記了這里的秘密。
殯儀館負責人是換了一批又一批,這個秘密就這么沉淀在他的記憶里。
冉琴升職。
鐘奎還是一如既往的照料著他的店鋪。她沒有時間告訴他尸體的情況,但是他已經找到答案。
黑白無常告知鐘奎,發卡是兩枚,一枚是在女鬼身上,另一枚則在男尸身上。兩枚帶著怨氣的發卡,出現在不同的地方,為的就是發泄怨恨。
那一晚他去了103室,一番告慰之后,怨靈也忌憚鐘奎的能力,自然不敢再造次。
有些人,有些事,在來來往往的人流中淡漠。翻一頁展現新的一天,縣中心學校宿舍詭異案件,隨著學校的不斷擴建,那間103室也在擴建中跟那件詭異事件消失在人們的記憶里。
經過各種運動的洗禮,大地上的滄桑巨變從分田到戶,人們不再為了饑飽犯愁,衣食住行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好日子沒有過多久,轉眼到了1976年中秋節,鐘奎讓香草去把文根喊到鋪面來吃飯。
香草出去后,他就一邊估摸著做點什么好吃的菜,一邊注意聆聽著收音機里播放的音樂。忽然音樂停止傳來播音員純正的普通話貌似想說什么,卻又停住片刻。
過了幾分鐘時間,播音員又開始播放新聞;可播音員只講了一句話,便中斷廣播(過后方知是播報有口誤,可見當時播音員是多么地悲痛)。
稍停,播音員又硬咽著感覺就像感冒似的鼻塞吧!反正聽起來口音不對勁。
當播音員再次重新播報時,當鐘奎從播音員那悲痛欲絕的播報中聽到毛主席逝世的消息時,不啻一聲炸雷在頭頂響起——他整個人完全驚呆了……這怎么可能呢?他多么希望這又是播音員的播報錯誤!可是,播音員還在繼續播報著相關消息。
當偉人去世的消息在下午四點播出時,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傾刻撼動全球,成為世界輿論中心。
聽見這個噩耗,鐘奎哪還有心思做飯。他跑出鋪面想告訴人們。可當他出去后就看見許多人都在哭,還有人在街道慌慌忙忙的跑。
香草和文根回來時,臉上也是顯現很悲傷的表情。單位放假,全民動員吊唁偉人。
老天好像也在為這位偉人的離開感到哀傷,上午天氣還是好好的,此時卻是烏云滾滾,天顯得很低很低,仿佛要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很多人們用白紙折疊成為花來的祭祀方式,表達對偉人的哀思。
鐘奎自愿捐出店鋪里所有冥紙和一切給需要參與祭祀的人們。
以往的嬉鬧聲在一陣陣嗚咽泣立中蕩然無存,代之是一片少見的肅穆。
縣城、鄉村、路上、包括大街小巷的樹枝上掛滿白色的紙花,就像冬天潔白的雪花,是那么的純潔刺目。人們低下頭邁著沉重的步伐,每一個人都感到無比的哀傷和悲痛。
這一天來了一個英姿颯爽一身戎裝的女郎,女郎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采照人,當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看得香草呆了,鐘奎只是淡然一笑道:“冉警官駕到,有事?”
冉琴苦笑道:“別介,那么客套我可不習慣。”
“那……就不客套,你找我還是?”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你看看如今的狀況,就知道我來是干什么的了。”
“好嘞!我這就給你準備。”鐘奎知道對方的來意后,就忙不失迭的拿出冉琴所需物品。
一旁的香草看看鐘奎,再看看這位氣質不凡的女人,她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憑感覺她覺得:他們倆一定是認識的,不但認識還很熟悉。
冉琴沒有多說什么,在鐘奎把準備好的物品遞給她時,她對香草點點頭拋以一抹淡然微笑就離開店鋪。
接下來史無前例的哀吊活動在各地區展開,天蒼蒼,地茫茫,大地萬物都在哀哭。
就在偉人去世后的這一年冬天,天氣可以說是呵氣成冰,山川樹木房屋全都罩上了一層雪萬里江山變成了粉妝玉砌的世界!暴冷……大雪紛飛之際,圍繞在炭火旁邊的人們,因為失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偉人,心里那種痛還是沉甸甸的。
老太太留給鐘奎的房子,也分別租住給了好幾家人。這樣一來,香草和鐘奎就只能住在店鋪里。
年關將近,文根要回A市,在臨走時非得帶上香草一起。
香草心里還是放不下鐘奎,可他們倆純碎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文根帶走香草,店鋪里就剩下鐘奎一個人特么的冷冷清清,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猛然想起還在破廟里的七小鬼,所以在年關將至時,他去破廟把七小鬼帶了回來。
今年的春節一點也不熱鬧,那是因為偉人的離開,人們還沉侵在那深不見底的哀傷中。八個月的吊唁活動,一直持續到第二年春天來臨。
春意融融,大地呈現一派生機勃勃的跡象。
鐘奎一早起來,吩咐七小鬼看好店鋪,他就踩踏著還沒有融化的積雪到門嶺村去。
等等……這鐘奎就這么把店鋪空置在那?雖然有七小鬼看著,可他們是不能示人的吧!這萬一有貪小小便宜的來,拿走店鋪里的東西咋整?
這一點大可放心,因為店鋪里的東西都不是活人用的,加上有七小鬼看著,所以也就不會存在丟失的事件。但是也不乏一些確實愛小便宜的家伙……
看看吧!從店鋪門口經過一位尖嘴猴腮縮頭縮腦,手抄在袖管里頭戴瓜皮帽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走到店鋪來。
這位就是鐘奎的鄰居,三癩子。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單身的三癩子說話時,兩眼骨碌碌轉,裝很深沉的樣子。卻是一個是出了名的扒皮貨,所謂的扒皮貨就是傳說中的吝嗇鬼。他愛貪小便宜,順手牽羊什么的那是常事,即使沒有可牽的,地皮他都有可能刮一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