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寫意嘿嘿地笑,“那倒沒有,不過我讓李小玉來啊。”
如果蘇寫意不提,佳雪簡直要忘記這個人了,她是坐在她后邊的同學,兩人在上學期間相處得還算不錯。
不過,只關注學習成績的書呆子,與朋友的情誼本就淺薄,尤其是佳雪根本沒有想過結交朋友,她家境不好,輟學前雖然還沒有形成怯懦自卑的性格,卻還是很敏感的。
而且上一世她輟學在家,李小玉也只不過與她聯系過三五次,之后人家去遠方上大學,漸漸就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現在蘇寫意突然提起了她,不禁讓佳雪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難道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在改變嗎?
想想也該是這樣的:上一世她輟學在家里的包子鋪幫忙,大家不過是為她惋惜,時間久了也就淡忘了。
初、高中的朋友更像是結伴而行的旅者,各憑能力向前,掉隊的會讓人唏噓,但漸漸也就被淡忘了。
只有一路走來志同道合的,才會在相處中加深感情,有幸以后成為同一個社會階層的人,才更可能一輩子都是朋友。
佳雪在包子鋪干活整整兩年,才被水家突然接走,那時最多也就會有人驚訝:啊,原來她有個巨有錢的親爹啊!
--是類似路人的驚嘆,因為已經與自己基本沒什么關系。
這一世,她卻是在學校就被生父接走,確認了身世之后,很快離開魔都。
大家驚嘆這一切的時候,還是以同學的身份,有人關心佳雪,就再正常不過了。
佳雪笑笑,她能想象李小玉他們關心她近況的懷形,能來周家問,也只說明她在學校人緣好,一點兒也不突兀。
不過,佳雪有點奇怪地問:“既然都知道我的號碼了,怎么沒有一個人聯系過我啊?”
(一住
看最快更新)蘇寫意做義憤填膺狀:“你還好意思說啊,我的大小姐,你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大家不好意思太過主動了。”
佳雪笑了。
她明白。
學生其實是最清高的一個群體,因為還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淬練,大都依著本性行事。
她現在一躍成為豪門千金,除非有非常親密的關系,大家恐怕誰都不愿意去抱她的“金大腿”,覺得會有逢迎討好之嫌。
這么一想佳雪連忙道歉:“這真是我的不對,我得跟同學們道歉--不過,我這段時間跟坐去霄飛車似的,角色轉換太大實在適應不過來,魔都的一世又都是全新的,所以才疏忽了跟同學們聯系。”
蘇寫意很開心:“我就跟他們說你不是富貴了就看不起舊同窗的人,絕不可能是因為我們這幫老同學上不了臺面才不聯系。”
“怎么會!難道大家都要這么想了嗎?那我過兩天請大家吃飯賠罪,實在是太忙了,需要適應的新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蘇寫意表示理解:“只從今天的電話我就感覺得出來,你變化好大啊,這也說明你適應的很好呢。”
都已經當了四年的千金小姐了,還能適應的不好么?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蘇寫意說:“現在方便嗎?我想見見你,想知道你都有什么變化。”
佳雪明白是什么意思,卻只能裝傻充愣:“呵呵,你幫我約一下同學們吧,我請大家一起聚聚,明天我需要辦點手續,后天中午或晚上都行--別的時間也行,你來安排,你在咱們幫號召力大。到時不就見到了?”
班草加團支部書記,自然有不一樣的號召力。
蘇寫意卻說:“不,周雪,我有話想跟你說。”
佳雪沉默一下,問:“到時再說不行嗎?”
蘇寫意很堅定:“很重要的事。”
佳雪猶豫了。
她能猜出來蘇寫意可能要做什么,卻又覺得他說這些根本就沒有意義:他在B城,而她在魔都。
那么,根本沒有必要點破。
可是,這個人的情誼,是她上一世黯淡的生命里,唯一一朵很美型也很潔凈的桃花骨朵。
人對逝去的青春過往的美好,總不自覺就有一種留戀與緬懷,這讓佳雪的心有些軟。
罷了,他要是堅持說點什么,才會覺得他的青春沒有遺憾的話,就讓他說吧。
畢竟,他們還要相隔兩地,很快就會疏了聯系。
這猶豫的幾秒,佳雪已經從電話里聽到了蘇寫意的呼吸聲。
他是在那樣緊張急切地等著她的答案啊。
佳雪的聲音也有些柔軟了:“鄭美琪那件事,你幫我出頭,我都還沒有謝謝你。”
蘇寫意有點兒不能確定:“你這是--答應了?”
佳雪弱弱地嗯了一聲,問:“哪里見啊?”
蘇寫意立即說:“五分鐘后你下樓,我在街口奶茶店門口你。”
佳雪嗯了一聲。
掛了電話,她翻出來與同學們留影的相冊,看著這些青春洋溢的面孔,只覺得一切都好微妙。
整理了下衣服,她出門跟父母打了個招呼,說同學約她,周剛點點頭,倒是任月娥非常熱情地說:“是啊是啊,你去魔都的這段時間,有不少同學關心你呢,有時候在路上碰到,她們都很有禮貌地跟我問起你呢!”
上一世,佳雪特別反感任月娥這種熱情,因為也之前的反差太大,顯得尤其虛偽,足以讓人直接給她貼上人品有問題的標簽。
可現在也不知道是上世已經看她變化了三年習慣了,還是這次的重生,讓她心里充滿了對能夠重活一世的感恩,這些東西,她已經不在意了。
知道她雖然貪婪市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