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人潮涌動的玉石市場后,大氈帽領著林陽朝旁邊的停車場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悄悄地打量著林陽。終于是按捺不住心頭好奇,開口問道:“我看你剛才明明買了不少原石,怎么雙手卻是空空的呢?”
“都放起來了。”林陽回答道。
在玉石市場的時候,他每買到一塊原石,就會悄悄地放到玉山里面去存著。要知道,他前前后后可是買了上百塊原石,僅靠雙手,就算能夠拿得住,也是非常麻煩的。
市場里面人多嘈雜,林陽將原石存入玉山的事情,也就沒人發現。不過,大氈帽提出的這個問題,卻是讓林陽心中生出了一絲警惕來。
他可以確定,大氈帽接近自己并非一時性起。他肯定是悄悄地關注了自己許久,否則,也不會知道他買了不少的原石。
林陽并不怕大氈帽使什么壞,他唯一擔心的是白跑一趟。于是,他止步問道:“哎,我說,你那兒真的有漢代古墓里面出土的寶貝嗎?別是騙我的吧?”
見林陽起了疑心,大氈帽有些著急。
好不容易是將肥羊給引了出來,要是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那可真是會氣死人。
他也顧不得琢磨林陽是將買到的原石放在了哪里,眼珠一轉,干笑了幾聲后,說道:“朋友,我說話算數,從來不騙人。你要不信,喏,我給你看看照片。”
他從褲兜里面掏出手機,在相冊里面翻出了兩張照片,展示給林陽看。
“果然是兩件新近出土的明器。”林陽眼睛一亮。
大氈帽豎起拇指,笑呵呵的說道:“朋友真是好眼力!現在,你可以相信我沒有騙你了吧?”
林陽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照片上面的這兩件明器。
所謂明器,指的就是殉葬品,本來是叫冥器,因為明和冥諧音,所以改成了前面的稱呼。
照片上面的這兩件冥器,有著非常明顯的漢代風格。一件是隨身攜帶的玉玨,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墓主人身上給順下來的,玉質極佳,一看就是珍品。另外一件,則是銅質的匕冇首。造型古樸帶有血槽,因為氧化的原因呈綠色,但那血槽上面卻留著明顯的殷紅。很顯然,這柄陪葬的匕冇首并不是裝飾用的,而是曾經殺過人、見過血!
雖然看的只是照片,但林陽可以確定,這兩個東西的確都是漢朝的產物,而且也肯定都蘊藏著有靈氣!因為他在這兩件東西上面,看到了靈性的存在!只是不知道,這兩件東西到底是不是從那個新近發現的漢代古墓中流出來的。也不知道,這兩件東西,是否真的在大氈帽手里。
“就算這兩件東西沒有在大氈帽手里,他能夠弄到照片,就肯定有點兒關系……”短暫的考慮過后,林陽決定還是跟著大氈帽走一趟。
這兩件寶貝,要冇是落入了不識貨的人手里,純粹就是暴殄天物。如果被走私到了國外,更是對不起老祖宗!
所以,還是將它們收入到自己的囊中比較好。
“走吧。”
將手機還給了大氈帽后,林陽示意他繼續帶冇路。
見到了嘴邊的鴨子總算沒有飛走,大氈帽松了一口氣。生怕事情有變的他,腳步飛快,領著林陽到了停車場,坐進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里。隨后開著車,駛出了玉石市場。
一路上,大氈帽有一搭沒一搭的找林陽聊天套話:“朋友,我這兩件明器的價錢可不低啊。你身上的錢,帶夠了嗎?”
“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林陽微微一笑。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林陽嘴角的笑容,大氈帽的心,沒來由的顫了兩顫。
“這就好。”大氈帽穩了穩心神,說道:“這筆買賣要是能夠做成,我就領著朋友你在渠莎地區四處玩玩,也算是盡地冇主之誼。哎,看朋友的模樣,應該不是安西省的人吧?”
表面上雖然很熱情,可心里面大氈帽卻在冷哼:“笑吧,待會兒我看你怎么哭!”
“是呀,我是從西蜀省來的。”林陽回答道。
看上去,他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環境越來越偏僻。可實際上,他早就從大氈帽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不軌企圖。
之所以沒有挑明,一方面是他想要看看大氈帽到底想要玩出個什么花樣來。另外一方面,則是他很清楚,只有給這些人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才能夠讓他們老實聽話,讓自己能夠弄到那兩件漢朝明器。
半個多小時后,面包車駛入了郊外一個廢棄的廠房里。
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要是出點兒什么事情,真是叫破喉冇嚨也沒有人聽得見。
看來,大氈帽他們也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了,當真是經驗老道。
“到地方了,下車吧。”
將面包車停在了廢棄廠房里面都長草了的空地上后,大氈帽熄火拔出車鑰匙,示意林陽下車。
在來這里的路上,他本以為林陽會問為什么越走越偏。可沒想到,林陽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這方面的問題。而這,不僅是讓他準備好了的回答沒能夠派上用場,同樣也讓他對林陽充滿了好奇。
“這家伙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怎么從頭到尾就沒有懷疑過呢?”
就在大氈帽瞎琢磨的時候,早一步抵達廢棄廠房的大胡子等人,從四周涌了過來,將林陽給圍在了中冇央。同時還有人快跑幾步,去將廢棄廠房銹跡斑斑的大鐵門給推關上,并用一把新鎖鎖了起來。
“這是個什么意思?”林陽問道。
“你總算是開口了啊。你要再不發問,我真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騙了個傻子回來。”大氈帽說道。隨后,他伸手從面包車駕駛室的座位底下抽冇出了一把砍刀,架在了林陽的脖子上。
“朋友,別緊張,也別亂動,刀可是不長眼的,要傷到你可就不好了。”大胡子走到了林陽面前,笑呵呵地說道:“兄弟們呢,也沒有什么惡意。就是想要從你這里,借幾個錢來花花。”
讓大胡子沒有料到的是,林陽臉上根本見不到一絲害怕,反而還跟著他一道笑了起來:“借錢?呵呵,搶劫就搶劫嘛,說什么借錢?你不覺得虛偽嗎?”
“你這是在教訓我?”大胡子愕然一愣,他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眼前這個小子既沒有害怕的討饒,也沒有憤怒的咒罵,居然是在……在笑吟吟的教訓他?
什么時候被搶劫的人,也有資格教訓搶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