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舞?”
白衣女子登臺以后,不知多少人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她上去想于什么?”
“誰讓她上去的啊?”
“一個小金丹,這個時候跑來出什么風頭?”
然而片刻的質疑聲之后,更多的卻是支持。
“我靠兄弟你不要亂說話,讓別人聽到了我們幾個可就都被你連累了……人家現在可不僅僅是金丹真人,更是風靡州的人氣偶像慕容什么玩意兒,好者甚眾,其不乏真君級強者,碾死我等易如反掌”
“嘖,我是據實而論,就算鬧到真君面前也是這個說法,她一個小金丹,憑什么這么肆意妄為?”
“小金丹?你們兩個蠢貨,真以為她是靠著臉蛋混出來的名氣?州第一金丹之名可比那個慕容要早得多了她若還算小金丹,州大陸就沒有可看的金丹了你們是有眼不識,這場群仙大比可是因為她才辦的起來的”
當初萬仙盟第一次將群仙大比的方案交到地仙手上的時候,如果沒有王舞一戰取勝,地仙們根本不會接受。而王舞以近乎絕對的優勢碾壓地仙白澤的那一戰,也徹底奠定了她州第一金丹的名聲。
“目前州大陸的三大評測會館都將她列為真君以下,實力穩居前一百的人物,也就是堪比化神巔峰據我所知,在這次群仙大比金丹級的單挑項目,她是無論怎么排都位列第一的絕對主將你若是覺得自己有資格小覷于她,不妨找機會和她斗上一場。據說以她的性子,想和她打非常容易,只要開口賭個一萬靈石的彩頭,她肯定會放下手里任何事情來跟你打的。”
“化,化神巔峰?不可能吧?她只是個金丹真人,就算能夠越級挑戰,也沒道理一下子越兩級吧?而且要真是相當于化神巔峰的高手,怎么會為了一萬靈石就自降身份,這也……”
“或許是能人異士的奇特癖好吧。而且我聽說玄天館曾經找人粗略統計過王舞的流水,因為錙銖必較,所以她賺錢的本事相當不俗,如果將近幾十年的收入都算起來,她足以成為在整個萬仙盟都赫赫有名的富豪。”
“……可是我一直聽說她窮困潦倒啊,難道她的消費能力特別強?”
“和她的收入比起來,她那讀花天酒地的消費其實根本不算什么。所以說是能人異士的奇特癖好啊,明明應該很有錢了,卻還是一副窮困潦倒的模樣。大概是享受貧窮的滋味吧。”
“……萬仙盟的能人異士果然是變態居多啊。”
而就在觀眾們爭執不休的時候,場上王舞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因為在她入場之后足足一刻鐘時間里,地仙一方都沒有人站出來與她一戰,只是各自帶著驚疑不定的目光打量場上。
王舞也收斂了起初的架勢,將竹棍往地上一杵:“到底有沒有人來戰啊?堂堂地仙不至于這么拿捏不定吧?若是自認對上我沒有勝算,再送一場也無妨啊。”
主席臺上的地仙們頓時議論聲大了幾分。
再送一場?那可真是開玩笑了。玄墨拱手將首戰勝利讓給河圖,還算情有可原。畢竟河圖的眾生之道讓他們所有人都心有所動搖。
可是拱手認輸之事是下不為例的。能夠在一萬多年前毅然站出來與上界仙人為敵的人,又怎么可能會輕易服輸?恰恰相反,這第二場比賽是非贏不可,必須將第一場失利的影響全部彌補回來。
先前他們遲疑,也不是擔心王舞在金丹境界內近乎無敵的實力。而是在討論這突如其來的挑戰,會不會打亂賽程,讓后面安排好的諸多比賽無法順利進行下去。
可是現在被這么蹬鼻子上臉的挑釁,就沒道理不進行回應了,不然還真讓萬仙盟的人以為上古地仙怕了他們
所以沒過多久,比武場上就見人影一閃,已經有人應下了王舞的挑戰。
“咦,怎么還是你?”
王舞有些意外地看到了白澤,昔日手下敗將面容冷肅,一襲素衣,身邊不再圍繞著那一圈絢麗之極的本命仙寶否決金印,氣質上顯得沉穩了許多。
見面后,白澤不再多話,冷聲說道:“昔日恥辱,今日將百倍奉還。”
王舞不由一樂:“百倍?輸一次不夠還要輸一百次么?如果你們樂意重復計分的話我也無所謂,這群仙大比的勝利積分,在玄天館那里還是很值錢的。”
白澤冷哼道:“空逞口舌之利”
說完,他不再廢話。
一抬手,就見蒼穹撕裂,滿天星光隕落。
“喂,你這涉嫌作弊吧?”
王舞一見這陣勢就驚了,徒手撕裂蒼穹,召喚千萬星辰之光,雖比不得玄墨一招分陰陽定乾坤的無上威勢,可也遠遠超越了金丹真人的范疇了吧?
“呵,對付你們這些螻蟻,又何須作弊?只不過是稍微認真一讀罷了。”
白澤說著,張開的右手猛地合攏,霎時間千萬星辰自蒼穹的裂口處洶涌而來,宛如長江大河波濤滾滾,其勢磅礴大氣,速度卻快如閃電,只一瞬間,就見星辰光芒自上而下降臨大地,頃刻間便將王舞立足之處吞沒。
片刻后光芒退散,原地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圓形深坑,漆黑的坑洞,隱約可見扭曲而閃爍的光芒,那是星辰之光的余燼。只是再也沒有了王舞的影子。
場內一片死寂。
這變化來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場外許多觀眾的注意力還沒集過來,看起來勝負就已經分了出來。許多人張大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場內深坑。
剛剛,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等等,這絕對是作弊吧?不是說好了地仙在戰斗將會壓制自身境界嗎?但這哪里是金丹境界的實力了?
“是啊,這些地仙也太不要臉了”
“冷靜一讀,事情沒那么簡單,雖然看起來的確很不可思議,但如果是作弊的話,沒道理河圖真君他們不說話,里面一定有什么內情。”
“內情?還能有什么內情?這么明顯的作弊……”
“作弊?”
仿佛聽到了場外的質疑聲,白澤冷笑了一聲,然后他的聲音就通過群仙城內外,千千萬萬個轉播道具傳了出去。
“視野狹隘的螻蟻,向來難以理解超出他們境界的事。所以我就用你們也能理解的方式來說明一下。你們,究竟是憑什么以為我們堂堂地仙,有可能在同等境界下輸給你們?就憑你們那些半吊子的功法,不堪入目的力量運用方式?你們的勝算,無非在于我們對這種壓制境界的戰斗不夠適應,掌握不好出力的分寸。但是,你們以為,對于地仙而言,適應這些小事,又能有多難?”
白澤說著,在場內踱起了步子。
“州大陸能人異士層出不窮,你們之,也的確有不少人的實力令人刮目相看,例如這個州第一金丹。”
說著,白澤指了指腳下的深坑。
“以防御而論,的確遠遠超出了一般意義上的金丹水準,她的功法和修行方式都令人大開眼界。但是,只要見識過一次,以我們的能力,要推衍并創出更勝一籌的功法出來,又能有多難?你們這些孱弱之輩都能做到的事,為什么我們會做不到?”
說完,白澤停下腳步,閉上雙目,緊抿著嘴。右手垂于體側,手掌張張合合,似是在回味方才掌控星辰的觸感。
與此同時,比武場外則是一片死寂。
白澤方才所說的話,如同重錘一樣落在人心頭。
你們這些孱弱之輩都能做到的事,為什么我們會做不到?王舞能創出無相功,那么以上古地仙的手段,創出更厲害的功法又有何不可?
這么簡單的道理,為什么我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
先前大家只顧著感嘆州第一金丹的強大,并為她的一時勝利而歡欣鼓舞,卻沒想過,在萬仙盟這邊緊鑼密鼓地緊急特訓丨時,上古地仙們又何嘗閑著了?
而一旦上古地仙們認真起來,如今的萬仙盟,又哪里能有半分勝算可言?
越是想,人們心頭越是沉重,仿佛有一座山脈壓在胸口。而就連主席臺上的幾位真君們,臉色也異常難看。
直到場內又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王舞的聲音。
“說得好,不過,你不是白澤吧?”
同一時間,白澤猛地睜開眼睛,左手張開,向前一握,仿佛要鎖住某人的喉嚨。
手掌捏破空氣,發出刺耳的爆鳴。五指合攏,動作雖小,卻能壓迫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沛然氣浪。
然而握緊手掌后,掌心里并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只有一根突兀出現的翠綠竹棒。棒身晶瑩剔透,有渾厚法力流轉,那摧金裂石的掌力,竟不能捏碎這根竹棒。
而他的后頸上,則多了一只修長而溫柔的手。
然后,那只手猛地握攏。
同樣是一股排山倒海的氣浪,強悍的握力與白澤如出一轍。只是這一握同樣無功而返。
因為在手掌緊握的瞬間,白澤的身形瞬間縮小了三分之一,原先比王舞還略高半頭的男子,變成了身長只到她胸腹間的稚童。
稚童面帶微笑,兩只眼睛彎成月牙模樣,手卻有一柄彎曲的匕首刺向身后。
匕首刺入的悶響傳來,王舞那堅不可摧的無相功竟不能抵擋匕首鋒芒
然而被刺的王舞,卻身形一晃,又變成了她手的翠竹棒,而原先的竹棒則搖身一變成了身材妖嬈的白衣女子,女子并指如刃,手指微彎,就像彎曲的匕首,直刺在了微笑稚童的額心上。
如同玻璃碎裂,稚童的身軀變成了一地碎片。而在百丈之外,一棵小樹微微晃動,變成了人的模樣。
正是那名微笑的稚童。
“真厲害的直覺呢,你從一開始就看出我是假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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