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旅者們的日常生活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活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全隊都是一些工作狂。蘇荊在大量的腦力運動后會做一些體力運動來舒緩神經,除了那些床上運動外,就是和蘇蘿的格斗練習了。
以蘇蘿的武力,吊打蘇荊大約只需要一只手而已。但是當兩人把力量壓制在同一等級的時候,這兩人的打斗就變得有趣起來。就像現在,在一日的工作完結后,回天界賓館的路上,兩人直接在至高天的街道上進行著捉逃游戲的追逐戰。
“真有活力。”路夢瑤看著兩人在人行道的欄桿上打斗,穿著皮鞋和皮靴的兩人以驚人的平衡性在三指寬的鑄鐵欄桿上如履平地,過人的靈活性讓兄妹二人毫無顧忌地使用各種大動作的招式互相拆架,與其說是東方武功,更不如說是街頭的無限制格斗和摔角的混合。
與蘇蘿的純暴力進攻相對,蘇荊的消力技巧卻沒辦法占到一點優勢。高個兒少女的進攻力道勢大力沉,但卻始終留了三分力,讓蘇荊的偏轉拆架沒辦法引導出更大的破綻。局面已經演變成了蘇荊在單方面挨打,而魔法學者知道,蘇荊絕對不是那種會乖乖挨打的性格。
連路夢瑤都看得出來,蘇蘿自然也不會大意。不出意料之外,二人在欄桿上的移動造成c≈,ww⌒w.了轉機,蘇荊一個旋身,用足尖挑起了路邊水果攤上的柿子,幾十個飽滿的火紅色水果向著蘇蘿全身上下襲來。
“雕蟲小技!”
蘇蘿硬橋硬馬的打擊技瞬間切換成漩渦柔勁,衣袖帶起的氣流將所有柿子卷入渦流。被纖長的雙手以彈勁一崩,向著來處襲去。然而蘇荊已經從欄桿的側面閃過了柿子襲擊。貼近了蘇蘿的防御圈,帶著無堅不摧的氣勢用肩膀撞了過來。蘇蘿的架勢天衣無縫地轉換為防御,雙手一點,已經聽到了蘇荊全身上下的勁。
“給我……飛!”
山村貞子將那些四處飛散的柿子凝固在空中,然后重新送回水果攤位上。蘇荊已經被丟了出去,但他穩穩地落在了一盞路燈的頂上。
楚凌空像是一片影子一樣跟在位面旅者們的身后,他突然轉過頭看了看天界的最高點,那里懸浮著一座巨大的鋼鐵艦船。道士的表情絲毫沒有波動,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把視線轉回自己的眼前。
砰的一聲,蘇蘿狼狽地落在了路中間。蘇荊使了個詐。在她飛身跳上路燈的時候直接踢斷了路燈,還在失去落腳點的蘇蘿屁股上補了一腳。輕巧地落在她身邊的蘇荊得意洋洋地把妹妹扶起來,不過蘇蘿眼中的殺氣證明了這次決斗還遠遠沒有結束。這兩人都不是一般的耐打,悠長的體力讓他們之間的角斗可以持續幾日幾夜。
在兄妹二人開始第二回合的時候,機械術士義肢突然發出了滴滴滴的響聲。
“怎么了?”路夢瑤轉頭問。
“……輻射讀數似乎好像出了點問題。”蓋琪的小腦袋疑惑地轉了轉,“好像我們周圍的能量正在逐漸上升,看上去有點像以前看到過的,黃金級力量開始運作時的跡象。”
目前的至高天中,黃金級的冒險者應該只有兩人才對。魔法學者轉過頭。楚凌空的表情寧定如常,但是在路夢瑤的靈光視界中,他身上開始泛起脈沖一般的波紋。
“你在做什么?”
“防護。”道士簡潔地說。
魔法學者皺起眉毛,她驟然泛起不祥的預感。不用一個呼吸。她的手指已經擦過了右手小指的一枚翡翠戒指。燦爛的白光驟然閃爍,將她的身周三米范圍都包裹在內,機械術士與靈能者不知所以地四處轉頭張望。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使用珍貴的避難所魔法。
“這座城市里,并不只有我和拉貴爾兩人是黃金級。第三人現在也應該出手了。”楚凌空淡淡地看著天空中漂浮著的泰坦尼克號。云層開始卷動,泛著圣潔白光的巨大游輪上一點橙黃色的烈芒一閃。然后攻擊突如其來地降臨。
只是一剎那,火焰與震波席卷九重天界,上下分層的圣都被璀璨的一擊轟穿,幾近光速的一擊,街道和建筑在震波中化作齏粉。而這一擊并不是終結,只是開始。第二道橙芒在幾秒鐘后降臨,破滅的災厄繼續蔓延,眾人腳下的街道劇烈地震顫,沖擊波將房屋紙片般撕裂,街道上的人體轉瞬間在高熱中化為灰燼,只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然后隨著崩裂的地面一起消逝無蹤。天界的地基開裂,群島般的結構開始互相分離,在純粹無儔的暴力下四分五裂。
楚凌空身周三尺古井無波,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鐵般穩定了周圍的空間。煉氣士在火焰與風暴中安然不動,只是手指已經搭在了腰間的長劍劍柄上。
遠處的天際,一道颶風中的黑影沖天而起。如果眾人可以看清的話,那道黑影中的冒險者是與他們曾經有著一絲緣法的日本天狗妖怪,曾經在吞星入侵時作為四名黃金級守護者之一的自由新聞職業者射命丸文。
雖然立場中立,但是親眼目睹了這場屠殺的天狗依然感到驚怒交集,身著高中生般白襯衣和短裙的大妖怪招來狂風吹散了煙霧,將高踞于云層中的泰坦尼克號包裹在氣流的結界中。這層結界無法抵擋光速的沖擊,但卻能夠將這些沖擊削弱到只有原來百分之三左右的速度。
濃煙散去,她面前出現的是俊逸的男人,一頭漆黑的長發隨著高空的狂風飛舞,就像是黑色的披風般將他高瘦的身形包裹在內。他左手的橙戒放射出的橙色光芒托起他的身形,而身為妖魔的射命丸文可以看到更多,一頭無形的強大獸類正盤踞在他的身周,而那頭野獸的身上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各位讀者,我正在面對這場殘忍屠殺的發起者。”天狗調整了一下的語氣,讓自己顯得并不那么憤怒,竭力讓自己的聲調更客觀冷靜一些,“兇手先生,請問你現在的心情如何呢?在造成了數千,甚至上萬冒險者的死傷之后?”
“我非常愉快。”男子的臉上露出殘忍而傲慢的神情,帶有巨大威勢的身形憑空向前踏了一步,“說到底,這也只不過是又一場輕而易舉的勝利。愚蠢的天使們,很快我就會踏足永無島之巔了。天國的一切都會臣服在我腳下……這不是宣言,這是預言。”
“看上去,這位劊子手表現出了巨大的野心。”記者收回手中的錄音筆,輕輕咳嗽了一下,“不過,先讓我來試一試,你有沒有那種實力吧。”
男子俊美的面容上浮現出兇暴的笑容,作為成名已久的高手,射命丸文同樣被相信掌握著“速度”或者“風”、“大氣”方面的概念。她并不懼怕光速的戰斗,但是當男人手中出現一枚看似魔方的木塊后,天狗面色急變,斜插在頸后的天狗團扇瞬間拔出,在黃金級能力的驅動下,拍動的團扇帶起了能夠吹滅恒星的狂風。
“很可惜,打不中。”
手托潘多拉的戰爭代理人怡然站在原地,狂暴的風刃在他的面前互相撞擊,那些能夠撕裂山脈的動能在混沌的亂流中彼此削弱,在互相撞擊中散亂成更細弱的流風,凌厲的攻擊掃過他身邊,僅僅距離他只有一毫米之遙。但他就這樣站在暴風中的風眼,平靜得像是在春天的微風中漫步。
“跑了嗎……”
足以毀滅世界的風暴轉瞬即逝,他面前已經再無人影。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戰地記者,當她認出自己手中的神器后,連一瞬間的猶豫都沒有,迅速用她驚人的高速逃離戰場。或許她是想把這個噩耗傳給永無島總部,但是已經沒有用了。手持潘多拉的他在神圣天堂中已經沒有敵手,也只有救贖之主本人會對他產生威脅,但兵對兵,王對王,墮落之君會料理它。
只要自己不出什么致命的紕漏,掌握了現存天使中戰斗力最強的拉貴爾,暗黑破壞神世界已經落入自己的掌中,神圣天堂再派人下來也只是送死而已,而占據了這處基地世界的惡魔們卻可以隨時騷擾偷襲永無島本部……戰略優勢已經形成,他們沒辦法翻盤了。
現在,最致命的變數只剩下那些親愛的本體們了。
“想必你們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下應該死不掉吧。”地獄的戰爭代理豎起自己的手指下達指令,“繼續轟擊,直到天界沒有一個活人生存為止,我要這些人全部變成橙戒的傀儡。”
短暫的停歇后,橙光再次開始閃爍。盤踞在他身上的無形巨獸發出心滿意足的咆哮,每一秒鐘都有新鮮的強大靈魂填進它的肚子,不枉它跟隨這個擁有無窮潛力的使者。橙燈的總能源中孕育的燈獸,宇宙中橙光的化身欲蟒這頭肥胖的燈獸盤繞在他的身上,驅使著他永不停息地被貪欲所驅動。
橙色的傀儡之光在天界的每一個角落升起,數量龐大的死難者一個個開始復生。
大餐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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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