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8號下午,林建國從香江回來了。他從環亞那邊帶來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環亞對于云世界提出的要為袁曉天打造一個系列電影的計劃并不是很感冒。
對于環亞來說,他們看的只是杜星河云世界在音樂上面的才華與造詣,而不是電影方面的。
袁曉天是環亞娛樂要重點培養的一顆新星,他們不想冒然就給袁曉天接一些有可能毀掉袁曉天形象的電影,尤其是杜星河這種新手搞出來的電影,他們實在看不到前途在哪。
就算全盤有云世界投資來拍,環亞仍舊要斟酌這些電影會給袁曉天造成怎樣的負面影響。畢竟,袁曉天不是那種接不到戲只要有電影就會拍的小明星。環亞已經給袁曉天制定了周密的發展計劃,袁曉天是不愁沒電影拍的。
不過環亞也沒把話說死,他們給林建國這邊帶來的最后回復就是,如果云世界想涉足電影圈,愿意投資拍電影的話,環亞娛樂愿意和云世界合作。但要先看云世界想拍什么樣的電影,環亞再來幫云世界搭配專業的團隊,以及選擇演員出演。
對于這樣的結果,林建國覺得可以接受。畢竟,拍電影不是鬧著玩的,他已經打聽了香江的行情了,但凡像樣點的電影,由環亞這種級別公司出品的重頭戲,投資都要過億,最次的也要幾千萬投資。
在和環亞的朋友們聊天談這些事的時候,林建國吹牛說云世界能拿出這么多錢來拍電影。但實際上,他心里非常清楚,云世界現在拿2000萬出來都困難,根本掏不出來幾千萬拍電影。
現在環亞對于杜星河提出的拍系列電影的計劃并不是很感冒,林建國反倒有了松一口氣的感覺。云世界才剛靠著幾張出色的唱片走上正軌,如果現在就涉足競爭更激烈的電影圈,是有很大的風險被殺個片甲不留的。所以回來后林建國找杜星河的第一件事,就是勸杜星河先不要再電影市場上冒進。
林建國將在香江那邊了解到的電影圈的一些事和風險都同杜星河講了,來勸杜星河先收掉拍電影的念頭,等著云世界積累起豐厚的成本。能隨便動用過億資金的時候。他們在涉足電影圈也不晚。
在林建國回來前的幾天,杜星河去方雅君家和方雅君探討新專輯的時候,也和方雅君聊了不少有關拍電影的事。
方雅君之前研究過涉足電影圈,所以對于拍電影的方方面面。她都比杜星河更了解一些。杜星河和方雅君這種半專業人士聊過一番后。意識到想把腦里的故事排成一部實實在在的電影。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拍電影要比作音樂可復雜多了,編、導、演、攝、錄、美、服、化、道……包括后期的特效,沖洗。推廣,發行,要比單純做一張唱片復雜的多。
雖然編劇這項在拍電影最難的事,他可以勝任,還有電影音樂,這也是他的本行,但剩下的諸多環節與多部門的配合,就不是他力所能及的了。
他腦里雖然有成品的鏡頭和畫面,他也能把這些鏡頭草草的畫出來,但該怎么拍出這些鏡頭,其實并不像他想的這么簡單,
影視畫面并不是對現實一種簡單復制,而是一種藝術符號,既是對現實的記錄,又是對現實的超越,是被人賦予了意義的現實。這種有目的性的重新建構是影視制作者或創作者根據自己對世界、對人生、對藝術的理解做出的對現實的認識、理解和闡釋。
就像做音樂一樣,要用音符來傳遞出各種感情,拍電影,導演也要用他的鏡頭語言描述許多內涵。
就算杜星河腦海里有了這些鏡頭了,但他若不理解導演為什么這樣拍,其實他也很難把這些鏡頭復制好。畢竟,這不是他的專業,甚至他連鏡頭的景別,遠景(大遠景)、全景、景、近景、特寫(大特寫)這些鏡頭的含義都還沒法很好的辨識。
鏡頭的運動——推、拉、搖、移、跟;鏡頭的角度——平視、俯視、仰視;導演對于畫面構圖的組成、類型、原則;畫面走光的質量,是柔光還是硬光;走光的方向是前置光、側光、背光、底光還是頂光;光的強度是強還是弱,光調蓋世高調還是低調;畫面不同色彩的比例、位置、面積之間的搭配關系,造成不同的濃與淡、明與暗、暖也冷、豐富與單純等視覺感覺;以及畫面的借助于色彩與人的情緒之間的內在聯系,通過色彩的組合和變化來制造出的色彩效果;每一個局部的色彩處理受到色調總體設計所支配的方式……等等等等,這些他不是專業人士,都沒法像做音樂那樣,完美無瑕的給解讀和copy過來。
純粹的商業電影不太注重藝術性還好說,而真正有內涵的電影,需要領悟的東西就更多了,就算他看過電影,也很難讓電影的東西再現,畢竟,電影里還有許多人的因素,演員演成什么樣,該怎么去演,需要怎樣的導演指教和輔導,這些都不是他能搞定的。
方雅君當初就是被電影超過音樂幾倍的復雜程度給唬住了,這才沒跨界去拍電影,現在杜星河想拍電影,她便從一個音樂人的角度,把她對于電影組織籌拍的一些困難經驗都傳授給杜星河了。
杜星河聽后也是一陣頭疼,他到這時才意識到,copy電影要遠比copy音樂和小說要復雜的多的多,這真不是他們非專業人士能搞定的。
不過他腦里已經裝著電影了,這仍舊是他一個超越和領先于普通人的最大的優勢,在電影界,公認的最有天賦的導演,通常都可以在開拍前,就已經將要拍出的鏡頭和故事,在腦海組織出來的,在開拍之前,他們腦里就先有了最后拍好后應該是什么樣的一個電影,這也是電影導演的一種最高境界。普通人,就算受過最專業的導演教育和訓練,也很難做到這步,除非是最頂尖的天才導演,才有這種能力。
方雅君看過杜星河的分鏡頭劇本,雖然那些鏡頭的備注顯得不是那么專業,并沒有標注拍攝時的一些調度和更專業的輔助性提示,但能把一個故事給排成一個個分好的鏡頭,并且連鏡頭時間的長度都劃分好了,這明顯就是擁有最高境界和天賦的導演才能做的到的。所以她是非常看好杜星河去拍電影的。她相信,杜星河在電影領域的天賦,應該比他寫歌差不多了多少。
杜星河意識到拍電影是件多么艱難的事情后,就不是那么想在這個階段拍了,因為他意識到這是件太耗時間和精力的事,他還是把這件事交給更專業的人士去做好了。他只提供劇本創意,到底能拍成什么樣,就看更專業的導演的功夫了。
原本他還想著去片場和導演一起拍,看著鏡頭幫導演來修正一些細節,務求拍出他腦海的那些感覺。可聽了方雅君所說的一些專業術語,他頭便大了。在電影圈的專業人士面前,甚至在半專業的方雅君面前,他都像個愣頭青一樣,什么都不懂,怎么可能去片場去給人家真正的導演提建議與意見啊?估計人家一個專業詞匯砸過來,就給他砸蒙了,就像一個非專業音樂人向他提意見一樣,他肯定會打心眼里不屑的,所以他就別去自取其辱了。
環亞這邊對他提出拍系列電影并不是很感冒,杜星河也只能先作罷了,至于《小小鳥》的粵語版發行,環亞音樂那邊,林建國的朋友還是蠻幫忙的,仍愿意去做。就算杜星河不給袁曉天做專輯,他們搭上人情也愿意幫著來做,畢竟,這是一件賺錢的事,《小小鳥》創造歷史的國語版成績,給了環亞音樂信心,他們堅信做《小小鳥》的粵語版是能撈一筆的。
徐諾在錄新專輯《為愛癡狂》的空當上,將《小小鳥》的粵語版——方雅君作詞的《白日夢》給錄好了,在學校時,華藝給音樂系和表演系的學生都加強過粵語的練習,所以他們這些后生演唱粵語歌發音都很準,基本不太用矯正,只要把感情重新組織一下,就可以了。
羅蘭那邊和王德、閻瑞莎住了一個禮拜,也思考了一個禮拜,被段曉萱勸了一個禮拜,終于向云世界妥協了。她決定和云世界簽新人約,與閻瑞莎和王德組成“閻羅王”組合,再戰歌壇。
羅蘭之所以最后妥協,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看到了閻瑞莎和王德每天刻苦的學習和訓練,在她們身上,她看到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這些東西都是她曾經的那兩個隊友身上沒有的。
在王德和閻瑞莎眼里,她看到了一種必勝的信心。這種信心鼓舞了她,也振奮了她!和兩個女孩一起,她要為混血兒正名!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