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諾的《小小鳥》雖然很熱賣,不到五個月已經賣了800多萬張,距離破千指日可待,但如果細論起來,徐諾還算不上一個當紅歌手。
雖然,她的首張專輯銷量已經比許多當紅歌手的最紅專輯賣的都多了,但這只是小概率事件,她還只是一個新人而已,還談不上什么身價,所以她的首張專輯如果采取低價親民策略的話,也沒什么可非議的。
別的公司如果覺得徐諾賣廉價專輯,是自賤身價什么的,就讓他們說去好了,這都無所謂的,只要有信心做出高品質的音樂,別人愛怎么說就怎么說,杜星河都不在乎,他堅信徐諾也有這種睥睨一切的霸氣,再怎么說,她也是他的女人,這點承受力還是有的。
別的公司若覺得云世界這么做是在破壞市場規矩的話,他們也便宜賣cd好了。如果他們也能像云世界這樣,在原創內容上節省大量開支,那杜星河倒很樂意看到其他公司也將cd賣出親民的價格。
這個位面的文化娛樂業算是暴利行業了,特別是唱片業,比電影的制作難度要小的多,成本也低的多,但利潤比卻要比電影業高不少。這主要就是因為cd的高價格導致的。
雖然這個位面的民眾普遍比較富裕,但還是有中下貧民存在的,這些人即使熱愛音樂,也只能聽電臺來解饞,就算有點錢可以買cd了,也只能買少數最喜歡的幾張。他們不可能將所有喜歡的歌手的cd都買過來聆聽。
如果cd的售價從最普遍的50元降到15元或20元,那就可以讓更多的人聽到原版的音樂了,許多人的生活可能就因為這個變化,變得多姿多彩。
杜星河越憧憬,越覺得這是個可行的計劃,不過這個計劃也有不小的弊端,歸集成一個字,那就是:錢。
這個位面的唱片工業其實已經很發達了,一張完整cd的下廠制作成本不超過3塊錢,包裝一塊。渠道費用兩到五塊。綜合下來,一張cd從下廠到擺上貨臺,成本只有6塊到10塊,零售賣15到20元。還是有賺頭的。不過。這個賺頭要比售價50元少的多。
因為成本問題。只有低價唱片(15元)銷量達到正價唱片(50元)銷量的四倍甚至五倍時,純收益才能大體相當。
從正常角度分析,低價唱片的銷量礙于歌手的流行度。是不可能達到正價唱片的5倍的。
舉個簡單的例子,像是小天王級的歌手高藝林,一張正價唱片能賣到1000萬,如果他出低價唱片,是打死也不可能賣到4000張甚至5000萬張的,就連歌王張德華都沒賣出過這么夸張的銷量。
而像一般的小歌手,比如以前翟曉峰,一張正價唱片大概賣100萬張以內,改成低價后,他的唱片要賣到4、500萬張,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靠他的名氣,不可能達到這樣的銷量。
如果改成低價賣唱片,唱片公司的收益是肯定要受損的,連帶著各級分銷商,以及銷售終端的唱片店,收益都會下降。
這樣就會產生一個惡行循環,分銷商和銷售終端的唱片店不積極推廣云世界的唱片,甚至只進少量低價唱片來賣。畢竟,這樣的專輯對他們來說實在沒什么賺頭。
就像現在市面上出現的那些無名歌手的低價專輯,唱片店都很少進貨,也很少在最直接的一個銷售環節上為歌迷推薦,使得這些低價唱片的銷路很差。
如果云世界出品的低價唱片也被各級分銷商抵制,那問題就大了,唱片店不進貨或只進少量的貨,歌迷想買但買不到,久而久之就不想買了。云世界的收益隨之會大大降低,和各級分銷商的關系還可能惡化,這樣的惡行循環進行下去,云世界肯定沒有好下場。就像那些發低價專輯的小唱片公司一樣,用不了多久可能就被市場淘汰了。
當然,這是一種最極端的狀況。
如果專輯的質量過硬,就像《lemontree(精選集)》這個級別的,即使給分銷商的銷售提成很少,但走的量巨大,那分銷商和終端唱片店也愿意大量進貨的,畢竟,貨只要快速流動起來了,資金就可以立刻回收,他們也會有比較豐厚的收益。
《lemontree(精選集)》能得到各級分銷商的鼎力支持,與國娛的影響力也不無干系。那些分銷商是不敢得罪國娛這種大鱷級的唱片公司的。
如果換成紅巖去推,《lemontree(精選集)》這種打破市場規律的低價專輯,不一定會得到很好的支持。
徐諾下一張專輯《為愛癡狂》,杜星河已經把發行權許給了羅海超,肯定要由紅巖來發行,也不知道結果會怎么樣,分銷商是不是像對待《lemontree(精選集)》一樣對待這張專輯。
可惜伊彥的《花心》已經定好50的售價下了工廠,國娛和各級分銷商也簽好了銷售協議,不能再改價格了。
如果早些時候將《花心》的定成親民價,將有更好的實驗效果,很有可能會像《lemontree(精選集)》一樣賣爆,畢竟,是蕭天郎團隊推的專輯。
現在只能將首張實驗專輯定成徐諾的《為愛癡狂》了。
還好,最近紅巖忙著給《鴛鴦蝴蝶夢》錦上添花,還沒和云世界談《為愛癡狂》的宣發工作。
杜星河決定明天就把《為愛癡狂》的低價策略傳達給手下的策劃組,讓策劃組的人去和紅巖溝通,研究出一套推廣親民售價的策略來。
低價銷售,其實對紅巖這樣的宣發機構來說,是最影響收益的,所以這次推廣《為愛癡狂》,杜星河決定采取和國娛合作的方式來和紅巖合作,也就是付費外包《為愛癡狂》的宣發,不要紅巖墊資來宣傳了,紅巖不用掏一分錢,所有宣發費用,都由云世界來承擔,給紅巖一筆豐厚的宣發費用就可以了,之后《為愛癡狂》的銷售分成就不再分紅巖了。因為就算分,也分不了多少,低價唱片的利潤本來就沒多少。回頭他把自己的想法講給羅海超聽,羅海超應該能理解他的這種做法。
《為愛癡狂》定在5月20號,到五月初時,云世界應該能靠《鴛鴦蝴蝶夢》、《小小鳥》、《lemontree(精選集)》、以及伊彥的《花心》,積累起四千萬以上的資本,給《為愛癡狂》搬出1500萬到2000萬的宣發費用來,應該算是比較輕松的。
如今的云世界,雖然不是大鱷級別的唱片公司,甚至還算不上中等級別的唱片公司,但由于公司歌手數量極少,同一時間基本上只出一張專輯,所有的資源都傾瀉在這一張專輯上,這種支持力量并不比大鱷級別的公司差。
如果《為愛癡狂》在低價親民的路子上表現不錯,那杜星河就琢磨著,以后云世界出品的所有專輯,除去方雅君這種特殊的專輯,就都實施低價親民戰略,以此給市場注入一劑超強的強心劑!
不管是哪行哪業,最終引導行業革命的人,必定是勇于打破市場規矩的先驅,雖然這種先驅折戟沙場的可能性很大,但不去嘗試,就永遠不可能獲得革命性的成功。
以云世界的資歷,在唱片圈里打拼,若是穩扎穩打,不知道要穩扎穩打多少年才能達到四大那種級別的大鱷,所以杜星河在一進到圈子里后,想的便是依靠互聯網大潮給唱片業洗牌的機會,來力挽狂瀾。
現在有另外一個引導唱片業低價革命的機會,他自然要義無反顧的去實踐。
其實不管哪種變革,其背后的核心主旨,都是要歌迷受惠。
只有讓唱片圈真正的衣食父母——歌迷們切實受惠了,唱片公司才能獲得最大的支持與成功。
看著手中銷售報表上《lemontree(精選集)》的亮眼成績,杜星河決定了,云世界就開個低價的先河,劍走偏鋒,取惠于民,爭取做成一個標志性的行業先鋒!
“呲……呲……啪……”
就在杜星河興奮的勾畫未來遠景時,他辦公室的雙管燈突然“呲呲”的響了兩聲,跟著“啪”的滅了!
窗子關著,掛著窗簾,星光照不進來,燈滅后,杜星河辦公室陷入了一片入墨的漆黑。
杜星河被這樣的變故搞的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他之前剛在電影院里看過一場很刺激的恐怖電影。
那電影里有一幕和杜星河此刻經歷的很相似,是演一個配角的辦公室燈突然滅了,然后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鬼,從后面扶上了那配角的肩膀,那配角哆哆嗦嗦的扭頭一看——一張血盆大口朝著他眼睛就咬了上去!
腦海里浮現出電影中的畫面,杜星河驟然變得緊張了,因為他敏感的聽到走廊里有一瘸一拐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