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河費了老鼻子勁將兩個更沉的鐵柜拉到了門后,將門給徹底堵瓷實了。除非門外人用c4炸藥炸墻才能突破,否則單是靠沖鋒槍掃射肯定掃不開門。
門外的槍聲這時候停了,跟著傳進來一個嚴厲的日本人的聲音,似乎是在叫囂讓杜星河他們出去。杜星河才不聽對方胡扯呢,他也聽不懂,不過他感覺對方好像要放大招了,可能真要炸樓了。
被人堵在這間小倉庫里,杜星河和呂琴渾如甕中之鱉,如果不能找到逃離的方法,一直躲著肯定要被門外的監視者攻破的。
杜星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環顧他們深處的這間小倉庫,四面都是墻,沒有后門。這時杜星河一抬頭,看到了有個空調通風口,那方形的通風口雖然很窄,但應該能容他和呂琴爬進去。那里是他們唯一可以逃生的路了!
“嗙嗙嗙嗙嗙嗙——!”
門外的槍聲又響起來了。
杜星河連忙拉上呂琴,來到了通風口下,拎過來一把椅子放到墻根,他先踩上去,生猛的將通風口的保護欄摘了下來,然后叫呂琴:“快過來,我們從這里爬出去!”
呂琴已經被瞎慌了,她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被一群黑衣人堵在門外拿槍掃射,怕是再膽大的女孩也要被嚇傻,除非她是特工。
呂琴看著杜星河要她爬的黑暗通風口,很高,實在不知道該怎么上去,杜星河踩著椅子也只是勉力能用手夠到通風口的下沿兒。她身高比杜星河矮多了,就算在椅子上蹦也夠不著那通風口啊?
“我上不去……”呂琴噙著受驚的眼淚,郁悶的同杜星河講著。
杜星河急道:“我托你上去!趕緊過來!”
呂琴被催著湊到了椅子前,不等她蹬上椅子,杜星河一哈腰。像抱只小狗那樣直接抓著呂琴腰給呂琴舉起來了,呂琴就像坐過山車似的,禸的一下就被杜星河給塞進了通風口里。
“拿手電照著往前爬!”杜星河給呂琴塞進通風口后,又把手電掖給呂琴了,然后一推呂琴屁股,給呂琴徹底推進了塵土飛揚的通風口。
“咳咳……”呂琴的濕毛巾早就沒了蹤影。足足的吸了一口塵土,給她咳的眼淚都出來了。被杜星河在后面催著,呂琴變得更緊張了,咬著牙,拿著手電。她跪著朝前面爬了出去。
還好有手電照亮,否則讓呂琴在黑暗的通風通道里爬,她非得被嚇死不可。就算有手電照著,呂琴仍舊覺得怕怕的,因為她不知道在前面會遇上什么。
轟……!
才剛給呂琴塞進通風口不久,杜星河正要往上爬時,門外響起了爆炸巨響,整間倉庫都被震動了。堵著門的四個大鐵柜也被震的錯了位,但由于重量極大,那些鐵柜雖然被炸的錯了位。但仍舊堵著門,但看這被炸的趨勢,估計再被炸兩次,就能炸開了。
杜星河本來還想去拿放在地上的棒球棒,但見外面的日本監視者放大招開炸了,他也顧不上拿棒球棒了。摸了摸后腰,那把折刀還在。他便一個竄身上了通風口,還用腳勾起了椅子。等他鉆進通風口后,他將椅子掰彎了也拉近了通風口,然后卡在了通風口比較靠里的位置,以免那些日本監視者爬進來追他們。
都弄好后,他拼了命的朝前爬去,沒爬幾米就追上呂琴了。他的身軀比呂琴魁梧許多,在通風口里爬很費勁,完全施展不開,呂琴身形嬌小,在通風口里還算好爬,但呂琴不敢爬,所以爬的很慢。
杜星河見呂琴爬的這么慢,真是急死了,因為那群日本監視者沖進倉庫后,肯定會發現他們從通風口逃出去了,萬一他們把這座大樓的通風口都堵上,或者往通風口里放毒氣,亦或者從后面追過來拿槍干他們,他們都是必死無疑啊!
他們必須再那群監視者闖進倉庫前從通風口逃出去,爭取逃出這座購物商場!
“你爬快點!”
杜星河從后面使勁推著呂琴屁股,催呂琴快爬。由于他手勁很大,呂琴就覺得自己屁股好像被一個推土機給推上了,巨大的推力給她推著快速往前蹭行,她膝蓋導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杜星河推她的速度,以至于她變成了雙手雙膝跪地,被杜星河推著往前走!
“啊,疼!”
手和膝蓋都被磨痛了,呂琴忍不住叫了出來,她感覺自己手都要被磨破了。
杜星河心急之下,也不管粗暴不粗暴了,嫌呂琴太磨蹭了,他一巴掌拍上了呂琴后腰,給呂琴拍的趴到了通風通道里,跟著他爬著壓過呂琴身體,等兩個人幾乎重合的時候,他摟起呂琴,在極狹小的空間里給呂琴翻了個身,讓呂琴像樹袋熊抱媽媽那樣倒著抱在了他懷里,并且告訴呂琴:“用腿勾住我腰,我抱著你走。”
呂琴明白了杜星河要想要的動作,立刻用雙腿勾住了杜星河腰,倒吊著抱到了杜星河胸前,由于她身材十分嬌小,這樣抱到杜星河懷里,就像個小孩抱著大人似的,緊貼的動作正好節省了空間,可以讓杜星河快速朝前爬。
若是一般人用這樣的動作抱著個女孩,就算女孩體重再青,男的也爬不了幾步就會累趴下,因為女生的重量全都壓在了男聲的腰背上,一般男人的腰背力量不能支持這么大的重量。杜星河就不一樣了,在這種緊張時刻,他已經調動了自己身體中最強悍的力量,呂琴倒吊著抱著他,根本就感覺不到重量,反倒沒有了呂琴在前面擋路,他爬的更快更瘋狂了,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此時在通風通道里瘋爬的杜星河就像發了瘋的打動老鼠似的,秒速都快達到10米了。比一般人跑百米還快。
呂琴反身緊抱著杜星河,就聽到耳邊簌簌生風,那感覺就好像坐進了一輛封閉的過山車,她被杜星河搖的都要暈了。
很快杜星河就爬到了一個岔道口,因為不熟悉地圖。他就憑著直覺朝左面的分叉口鉆了過去,跟著又是一氣狂爬,幾秒鐘之后,他就聽不到背后傳來的槍聲悶響了。但他還不是不放心,仍舊不懈怠,用超快的速度繼續爬。呂琴都要被震瘋了。骨頭架子都要散了。要知道,杜星河爬起來整個身體都想個電動馬達似的,由于速度極快,他的身體完全是顫動著往前行進,呂琴一直在杜星河懷里顛。好幾次都要被顛的掉下去了,好在每次杜星河感覺到呂琴要掉下去,都會用手摟緊呂琴,幫著呂琴重新抱穩他。
改成抱著呂琴跑的姿勢后,沒用一分鐘,杜星河就爬出了幾百米遠,這時他遇到了一個向上爬的通路。超市是在商場的地下一層,要想逃出去。肯定要沿著通風口往上走的。之前他遇到了一個可以爬出去的機會,但想到那些通風口通的也是地下一層,出去后還是危險。他便沒從那些同層的通風口出去。現在終于遇到向上爬的通風口了,他立刻擰著身子從向上的通風口站了起來。
由于抱著呂琴,通風道里又很狹窄,他站起來其實挺費勁的,用爬的方式肯定站不起來,因為他的腰沒法往后折。他必須先躺下來,給呂琴放下。然后再從向上的通風口坐起來,最后再站。
呂琴由于身材嬌小。腰肢也比杜星河軟的多,所以她不用像杜星河那樣非得先躺下再坐再站的方式,她爬著往后一撅腰就能站起來了。她知道杜星河要往上爬,便面對面的站到了杜星河身前。
通風口很窄,呂琴站起來后完全貼到了杜星河胸前,杜星河結果呂琴的手電往上照了照,這個通風道很長,至少有兩層樓那么高,將手電關了塞進了褲兜,以免露了燈光暴露身形,之后杜星河將呂琴胳膊環到了自己脖子后面,告訴她:“抱緊我,咱們爬上去。”
呂琴被剛剛杜星河一通電動馬達似的爬行搞的還有些頭暈目眩呢,現在站著腦袋都是蒙的,杜星河讓她抱緊杜星河,她條件發射的像剛才那樣緊緊的摟住了杜星河,還把腿盤在了杜星河腰間。
此情此景下,杜星河也沒什么小節可拘了,托著呂琴的小屁股,讓呂琴抱的更緊了些,然后他便用雙手撐住通風道的左右兩壁,雙腳也登上兩壁,像電動壁虎一樣迅捷的朝上蹬爬。
呂琴只是一眨么眼的工夫,杜星河已經爬上了七八米了,本來這樣緊密的互動是很“浪漫”的,但由于杜星河的動作實在是太粗暴了,動作快的驚人,搞的呂琴頭暈目眩骨架散,她一點享受的感覺都沒有。她只有咬牙忍著,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使勁抱著杜星河才能抱住,她稍有放松就有可能被杜星河甩掉,這滋味著實不好受,再加上后面還有可怕的日本人追殺,呂琴覺得自己就像做噩夢一樣,她被折磨的都快崩潰了。
背后聽不到槍聲了,應該給那些日本監視者遠遠的甩開了,杜星河心安了不少,這時他爬到了一種可以橫著走的通風口,他用雙腳蹬著兩側道壁,先將呂琴抱進了那個橫爬的通風口,然后他自己又爬進了那通風口,繼續像之前橫著爬那樣,他爬到了呂琴身上,讓呂琴倒吊著抱上他,再高速前進。
一會兒橫著爬,一會兒豎著爬,一會兒站著抱,一會兒吊著抱,呂琴真是要被搞瘋了,都快吐了,這經歷可比作過山車刺激多了。就在她撐到極限,身體再也撐不住的時候,這種殘酷的爬行終于告一段落了。杜星河找到了一個出口,終于爬出去了。
他們運氣很好爬出來的通風口正是商場大樓一層的一間辦公室。
打開手電,蹬著辦公司里的一張辦公桌,杜星河小心翼翼的將呂琴從通風口里扶出來,見呂琴臉色發白,整個人都有點恍惚了,他給呂琴扶到了沙發上坐下,讓呂琴先歇著緩緩。他關了手電,來到了辦公室門后,貼在門后仔細聽外面的聲音,外面很安靜,沒有腳步聲或說話聲。應該沒有那些監視者在。
杜星河覺得這是個逃跑的機會,連忙回到沙發前,小聲問呂琴:“你怎么樣,還能不能跑?”
呂琴聽得都要哭了,說:“我……想吐。”
“忍著別吐,等逃出去再吐。”杜星河看出來了。呂琴已經要虛脫了,便反身蹲到呂琴身前,告訴她:“上來,我背你,我們趕緊逃出去。這里太不安全了。”其實呂琴就算能跑。他也不會讓呂琴跑的,否則呂琴肯定拖他后腿,他背著呂琴要比呂琴自己跑快的多。
呂琴雖然很難受,但深知現在危難臨頭,她不得不忍著頭暈目眩,爬到了杜星河背上。杜星河背起呂琴,又小聲提醒了呂琴一句:“一定要忍著,先別吐啊。”
呂琴苦笑道:“我知道了。我要吐會說的。”
杜星河背著呂琴輕手輕腳的出了這間辦公室,從辦公區的后門一路狂跑,那速度雖然比不上之前遇上過的“幽靈”姜佑麗。但也比閃電博爾特快多了。很快他就從商場的后門逃了出去,沿著小路一路狂跑,他要盡可能的遠離商廈。
一口氣跑了足足有一公里遠,遠離了剛剛那座商廈兩個街區了,杜星河正要松一口氣的時候,他迎面突然亮起了車輛的燈光!有一個車隊打著遠光燈朝他們殺過來了!
他們竟又被發現了!
杜星河登時一驚!看來這城市中的監控探頭都被對方掌握著!他只要在路上出現就會被發現啊!否則他們剛剛逃的無聲無息的完全沒被發現。現在怎么會被又盯上了呢?
杜星河在原地剎車,掉頭就往旁邊的一所中學里逃。那中學的大鐵門鎖著,杜星河直接背著呂琴爬上了鐵門。跟著翻身跳了過去。
呂琴緊摟著杜星河脖子,被杜星河靈猿一樣的身手給嚇傻了。
“嗙嗙嗙!嗙嗙嗙!”
杜星河正往中學的教學樓里跑著,背后已經傳來了脆裂的槍聲!
這次沒有鐵柜堵門阻擋了,槍聲直接傳到了杜星河和呂琴耳朵里,那種震撼力是一般人無法體會到的。
呂琴被嚇的呼吸都難以繼續了,渾身都在顫抖,大腦一片空白,身體都僵硬了。杜星河聽到槍聲后,腎上腺素也是瘋狂分泌,整個胃都燒熱了,咬緊牙關,他眼中就剩了二十米外的主教學樓。只要能跑進教學樓,他們就有掩體了,就不用這么害怕被槍打到了。
憑他的速度,再有兩秒鐘他就能跑進教學樓了。
就在這時,杜星河感覺到耳邊劃過一道熱風——嗖!
竟是一顆子彈從他耳邊劃過了!子彈帶出的風刃割到了他的耳朵,幾乎劃出口子!
受到這樣的刺激,杜星河腎上腺素頓時噴涌而出,他整個人都要炸掉了,被自己胸口的那股火給燒的!
這時他好像回頭去和那群狗日的干一仗!要是有槍就好了,他決定和對方死磕了!但可惜,他現在什么都沒有,只能先跑進教學樓,伺機去偷襲那些監視者,只要能打掉幾個監視者,他就能拿著他們的槍和他們對撼了。
眼睛都要冒出火來,緊緊的盯著前面的教學樓大門,這時杜星河看到教學樓的許多玻璃窗都被“噼噼啪啪”的打碎了,這情景實在太危險了,子彈都是從他們身旁劃過啊!這比電影劇情都驚險多了,那些監視者的槍法這么差嗎?他跑直線對方竟然打不到他?
就在杜星河懷有這種僥幸心理的時候,兩顆子彈從呂琴的腰眼和背心穿了進去,那些監視者用的槍都是大口徑的,子彈沖量十足,穿進呂琴的身體后,呂琴覺得腰眼和背心一酸麻,頓時就呼吸不了了,一口氣吸上來全是血!就在呂琴覺得血腥封口的時候,子彈從她身體前面穿了出來,鉆進了杜星河的后腰和背部。
杜星河正拼了命的往教學樓跑,突然渾身一擊,后背和腰口傳來劇痛的穿透性撞擊,他體內電流瘋狂的流竄著,原本是有序的,但后背出了兩個血窟窿后,這些電流一下就炸亂了,杜星河整個人疼的狂喊一聲,被巨大的沖力沖的朝前撲了下去,磕到地上后,胸口和后腰傳來的裂痛讓杜星河呼吸變得極為困難。不像呂琴那樣已經被子彈打透了身子,子彈經過呂琴身體的緩沖后,鉆進了杜星河身體里,還鉆裂他一根肋骨,這種疼痛被亂竄的電流放大了幾十倍,杜星河覺得自己從來沒承受過這樣的肉身之痛,特別還背著呂琴,他前撲著摔到地上時,呂琴硬生生的壓在了背后,又給了他一重擊。原本呂琴的體重很輕,他都感覺不到呂琴的重量,但這時被槍打破了身體有序的電流,杜星河的身體一下就有種垮掉的趨勢,呂琴的體重對這時負傷的杜星河來說簡直就有千斤之重,他自己摔拍到地上已經夠痛的了,還被呂琴重壓了一下,搞的一口血直接噴地上了,氣一下就喘不上來了。
一種巨大的恐懼籠罩在了杜星河心頭,他覺得自己可能要交待在這了!不像之前從楚人美的世界和摩天樓的世界中掙脫出去,他都是一剎那受到致命性的攻擊,然后一下就跳脫出了那個世界。這次他是中了槍,雖然很痛,但并沒有直接要他的命,這對他來說完全就是一種折磨,還不如一槍打他腦袋上讓他死掉呢!現在他必須忍受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卻從這個世界掙脫不了。
倒在地上,杜星河痛苦的咳嗽著,背著呂琴繼續往教學樓爬。他并不知道,呂琴已經被兩顆要命的子彈給打死了,他只感覺到呂琴仍舊緊緊的摟著他,他以為呂琴還活著。人在致死的最后一刻,如果緊握著一件東西,那就算死了,他們也不會松手的,并且由于身體變僵硬,他們還會握的更緊。這時呂琴摟著杜星河就是這種狀況,她至死都緊緊的摟著杜星河,不敢放開。
杜星河痛的根本站不起來,背后的呂琴還死沉死沉的,他痛苦的朝前把著,呼吸困難,一吸氣感覺胸前就要裂開似的,吐氣則會吐出一嘴的血泡,這感覺實在太折磨他了。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于是眼中只剩了有可能庇護到他的教學樓,他要耗盡自己最后一絲氣力,爬去那座教學樓。
然而才往前爬了沒幾米,他身邊就出現了很多亮光,是那些帶著防毒面具的監視者包了過來。一瞬間,這些一身黑衣的監視者就把杜星河給包成了一個圈,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杜星河。
杜星河滿眼血絲、滿嘴血泡的抬起頭來,就見一個領頭的監視者朝他走了過來,不像其他監視者手里都抱著大口徑的卡賓槍,那監視者竟提著一把日本刀,他冷冰冰的講了一句杜星河聽不懂的日語,看口氣好像是在送杜星河上路。
杜星河眼瞅著那家伙來到他身前,雙手高舉起透著冷光的日本刀,這是要給他斬首的節奏啊!
那一刻,杜星河渾身肌肉都繃緊了,是被嚇的,想叫也叫不出來,因為肺已經透了,喉嚨里全是血,想躲身體也變得異常遲鈍。
一道青光從他眼前落下,杜星河繃緊的心弦就像被斬斷了,他從靈魂深處爆發出一聲狂叫——“啊!”
終于從夢中掙脫了!
原來在上一層的他,還沒回到長安中心區,正是做完最后一場新書簽售會,正往中心區趕的路上。
他正在保姆車里睡著覺。
陷入如此可怕的一場噩夢,杜星河被嚇的滿身冷汗,大叫著從保姆車上驚醒了。
葉薰和杜星河同車往回返,星月出版社的曹亞娜作為杜星河這次路演的主任宣傳也在同一輛車里。兩人也正在睡覺,杜星河突然叫一嗓子,給兩人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