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有著強烈的即視感,但葉翊塵也并沒有上前理會這憊懶少年和小侍女的興趣。
正當他準備朝訓練場地去時,忽然,那憊懶少年和小侍女前方走來了一群人。
這群人以一個身穿紫色一群,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少女為首,這少女雙手負背,一臉嚴肅的走著。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雙手縮入袖中,恭敬的在小女孩身旁跟隨。在兩人周圍,三個身穿銀色盔甲的士兵,保持著約莫二十米的安全距離,呈封鎖任何攻擊死角的三角包圍之勢緊緊跟隨。
“付國師,這東海岸兵部大本營的士兵難道一天就是這樣無所事事,毫無作為”少女面無表情的走著,說話的語氣一副大人做派,“東海岸附近的鄉鎮村莊,常年都遭受到水妖海獸的迫害侵襲,這些士兵卻整天都呆在這軍營中,也不去為民除掉那些水妖和海獸,拿著朝廷每年的俸祿卻不作為,這軍營要來何用”
“呃……”跟隨在少女身后的老者,聽了少女的話,溫和的臉上出現片刻愕然:“七公主有所不知,近年來,羅剎教不留余地的猖獗發展,危害百姓嚴重,陛下在前段時間頒布命令,將羅剎教定義為邪教,讓我朝軍隊全力圍剿中。所以……出現人手不足的情況也是很正常的。”
“是嗎”走在前面的少女身形一頓,眉頭一蹙,掃視了周圍一眼,“可我看這周圍的士兵都很閑啊!”
“呃……”付國師聲音有些無力,“七公主,這里是東海岸的兵部大本營。通常都需要人留守在這里的。”
“留守在這里做什么”東門秀玲面無表情問道。明明是問問題,但她臉上的神情,感覺像是在冷嘲熱諷的反問一樣。
付國師有些頭疼的望著前方這位大羅年齡最小的七公主殿下。耳邊不禁響起了陛下來時對他的囑咐…
“秀玲年幼無知,卻總是一副不懂裝懂的模樣,付國師這一路多擔待一些。若是有什么事,盡量先解釋一番,實在解釋不清楚,便由著她去好了。”
付國師的思緒漸漸回過神來,看著已經走遠的秀玲公主。嘴角泛起苦笑,果然是知女莫若父啊!這一路上。他真的被七公主那副明明什么都不懂,卻還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折騰得夠嗆了。
東門秀玲,大羅王朝東門皇室最小的一位公主,乃是大羅王朝當今皇帝的心頭肉,寶貝得不得了。幾乎什么事都由著她,慣著她。
不過東門秀玲這位七公主也并沒有被培養成驕橫跋扈的性格。只是其天生的面無表情,讓她說任何話都有一種仿佛大局在握的感覺,所以總給人一種不懂裝懂的錯覺。
東門秀玲天生喜歡面無表情的問這問那,也不知是喜歡學習新鮮事物,還是單純的一種怪癖。
但大羅王朝的皇帝都由著她,自然也沒人敢多問。
“七公主,不知為何會突然想到來東海岸的兵部大本營游玩老實說。目前我等并不適宜在外多做停留,最好是趕快回去……”付國師開口隱晦道。
“不用著急,這里有我們需要的人……”東門秀玲淡淡回道,腳下一刻不停。
付國師聽得一陣無語,這位七公主殿下又在裝模作樣了……
“嗯是寧濫和醬醬他們。”東門秀玲突然站定身形,目光看向前方,說道。
付國師早就發現了朝這邊走來的寧濫和醬醬他們,不止如此,以他渡過三重陽神雷劫的修為,還發現了在不遠處看向這邊的那群奇怪的人。
之所以說這群人奇怪。是因為這群人中,有一個身穿道袍的少年道士。
從來到這兵部大本營后,一路走來,他們所看到的士兵都服飾整齊,訓練有素。所以突然之間看到一名少年道士,這確實會顯得很怪異。
在付國師觀察這邊時,葉翊塵也在觀察向著那憊懶少年和小侍女走來的人。
從服飾和行走氣度來看,葉翊塵幾乎不用想,便知道這行人就是那所謂的七公主的隊伍,而那為首的紫色一群少女,便是七公主。
不過,這公主身邊跟著一個老伯的模式,讓葉翊塵嚴重懷疑他是不是走錯影棚了……
“見過公主。”憊懶少年寧濫見到迎面而來的七公主,神情慵懶的行禮問好。
一旁的黝黑小侍女醬醬亦放下那跟她人差不多高的大木桶,行禮問好:“見過公主。”
“嗯。”東門秀玲點點頭,然后目光看向寧濫身后的醬醬,眉頭一皺,而后看向寧濫的眼神中,立時閃過一絲厭惡。
不過,東門秀玲也沒說什么,目光忽然跳過寧濫和醬醬兩人,看向了后方,一直看著這邊的葉翊塵,蹙眉道:“這軍中怎會有道士”
“呃……”一旁的付國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東門秀玲當即朝葉翊塵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等走到葉翊塵身前,東門秀玲目光緊盯葉翊,說道:“聽聞軍中長年累月全是男人,許多將官養成了喜好龍陽之風,尤其喜歡穿道袍的孌童,小道士,你若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說。我是大羅王朝東門皇室七公主東門秀玲,我可以給你做主。”
說罷,東門秀玲目光凌厲的瞪向了葉翊塵身邊的羅元刀。
“孌童……呵…呵呵……”葉翊塵原本還想這位公主殿下怎么會突然望向了自己這邊,卻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這絕逼不能忍!
“我謝謝你全家了!你才是孌童,你全家都是孌童!”
沒人想到葉翊塵會說出這么狂妄大膽的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下一刻,修為最高的付國師回過了神,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大膽!你可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說罷,付國師便準備上前將葉翊塵制服。
但一直玉手擋在了他身前。是七公主東門秀玲。
只見東門秀玲面無表情,仿佛知道過去現在未來一樣,看著葉翊塵,說道:“精神受到過創傷的人,都很容易情緒化。我已經看穿你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
葉翊塵聽得白眼一翻,“如果你不裝逼我們還是好朋友”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
但想到他跟這位七公主并沒有什么交際,確實算不上朋友,也就強行忍了下來。
不過,遇見一個比蠢驢還二的人。而且還是女的,這讓葉翊塵忽然起了玩心。
只見葉翊塵眼睛微微瞇起,一副被看穿了身份的模樣,冷笑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好了。”
“我叫刁炸天!奉師父之命云游神元大陸,調查羅剎教在神元大陸的發展情況!”葉翊塵漫天胡扯。“羅剎教近年來發展勢頭太快,我師父懷疑其中有天大陰謀!所以命門下弟子游走四方,調查具體原因!”
說罷,葉翊塵一臉“好奇”的望向東門秀玲,問道:“我很好奇,師父在派我們出來時,做了深刻的訓練。按道理來說,沒人能看穿我的秘密,你是怎么看穿的”
聽了葉翊塵的話,東門秀玲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葉翊塵卻從其眼中看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茫然。
這絲茫然閃過后,東門秀玲面無表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我是怎么看穿的,這是我的秘密,沒必要告訴你。”
說罷。東門秀玲頓了頓,開口問道:“刁炸天,你師父是誰”
“我師父是誰,你們還沒資格知道!”葉翊塵一臉傲然道。
“哼!我大羅王朝乃東界王‘摩訶’大人所締造,七公主乃是王朝皇室。相當于大羅王朝的代言人,若是七公主都沒資格知道,那只有跟東界王‘摩訶’大人同等的存在!”付國師冷哼一聲,“莫非你師父是另外三位界王之一”
說著話,付國師冷眼看著葉翊塵。
他根本不相信葉翊塵的話。
而在葉翊塵身旁的羅元刀,亦是一臉奇怪的看著葉翊塵,顯然也不怎么相信葉翊塵方才的話。
若葉翊塵的師父真有那么大的來頭,怎么可能會被他們變相軟禁!
葉翊塵將眾人的神情收入眼底,知道這群人中,恐怕就只有那位大羅王朝的七公主有點被他忽悠住。
他也不覺氣餒,畢竟東門秀玲身旁的這位老者,乃是一位三劫陽神真人,已經明確了道路,三言兩語根本不可能哄騙。
不過,這也正是葉翊塵想看到的。
因為接下來,葉翊塵準備裝逼!
距離上次裝逼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不是葉翊塵不想裝,實在是有心無力。之前他修為不夠,裝逼最大得可能就是裝成傻逼。但現在,他突破到了金丹之境,驅除了心中黑暗,明心見性,神念分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本質了。
也就是說,他的神念可以觸摸到“道”了。
而以他的閱歷和眼界,想要引起“道”的共鳴來達到裝逼的效果,實在太容易了。
只聽葉翊塵傲然道:“我師父名諱,你們真的沒資格知曉。不過,我有一段他老人家對于大道參悟的真言,你們一聽便知道我師父的厲害!”
說罷,葉翊塵頓了頓,朗聲開口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異名,同謂之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