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明穿日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 劉伯溫第二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 平凡的明穿日子 | 寧小釵   作者:寧小釵  書名:平凡的明穿日子  更新時間:2019-01-25
 
一路舟車勞頓,徐灝經過成都而不入,奉旨直接去了云南大理。原本打算好生巴結下沐春,奈何人家故意巡視邊寨去了,擺明了不愿見他。

徐灝遂停留三天,心中有氣,走時蠱惑沐皙進內宅一頓忽悠,哥倆順手把沐春媳婦和沐青霜拐跑了,慢悠悠的前往成都匯合沐夫人和凝雪母女倆。

到了成都蜀王府,蜀王朱椿一樣不在王府里,仍然在地方平叛。眼看就要到臘月了,徐灝請示沐夫人不能再等了,而沐夫人鑒于長子單獨趕路無疑要快很多,點頭同意第二日啟程回京。

就這樣徐灝率領錦衣衛一路跟隨保護,載著沐家女眷的車隊晝行夜宿,慢吞吞的或走水路或走陸路,出了四川乘坐官船沿著長江順流而下。

因沐家一大家女眷,不便和沐凝雪暗通款曲,徐灝很是悶悶不樂,而凝雪何嘗不是如此,有情人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以解去多日來的相思之苦,世間最煩惱之事莫過于此了。

等到了安慶府時,眼看著就將進京了,徐灝聽聞沐春已經追上來,干脆留下沐皙名義上繼續保護沐家女眷,實則和家人團聚,他帶著一百錦衣衛先一步抵京。

乾清宮東暖閣。

朱元璋看著面前風塵仆仆剛剛回京,立即過來覲見的徐灝,欣慰的道:“此次辛苦你了,來,陪著朕用膳,講一下一路上的所見所聞。”

徐灝笑著點頭。當下側坐在帝王身邊,李公公吩咐宮人送過來一碗碧油油的稻米飯。

“吩咐御膳房上兩道他愛吃的肉菜來,他吃不慣素。”

朱元璋很清楚徐灝視肉如命的習慣,端著飯碗說道。而帝王的晚膳依然如故,兩盤做工精致的青菜豆腐和一大海碗的羹湯,還有四碟子可口小菜。一壺貢酒。

徐灝把碗接過來放在眼前的桌案上。說道:“今年遭受蝗災,臣怕接下來幾年還會發生其他災情,請陛下提醒戶部早作準備,籌集糧食以便隨時平抑災區糧價,酌情減免災區賦稅,賑濟百姓。“

朱元璋一怔,忙問道:“你可是能觀天象?看出了什么?”

徐灝解釋道:“臣不懂天象。而是最近翻閱地方古籍縣志,這大面積的蝗災往往伴隨著大旱,俗話說旱極而蝗。”

朱元璋頓時食不下咽,索性把碗筷放回原位,氣的李公公頻頻給徐灝遞眼色,示意徐灝換個別的話題,不要影響陛下的食欲。

徐灝笑著一指李公公。說道:“是臣罪過了。令陛下沒了胃口。”

朱元璋看了眼李公公,失笑道:“別理他,這閹人分不清孰重孰輕,朕餓一頓他就著急上火,這百姓吃不上飯,朕何嘗不和他一樣心急如焚?”

徐灝說道:“陛下。您知否蝗蟲可以食用?煎炒烹炸后不亞于肉食,不單單是人可以吃。雞鴨鵝天天放出去吃蝗蟲,生長的更快,肉質鮮嫩可口。臣以為可鼓勵百姓多養禽類,自家食用之外,由官府收購供應達官貴人和城里的酒肆客棧等,臣認為多少可以減輕些朝廷賑災壓力。”

“嗯。”朱元璋聽得入神,沉聲道:“你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無論說什么朕都不怪罪。”

“是。”徐灝也是最近看到農田里顆粒無收的慘狀后,死命回憶小說里的治蝗手段,因此有此一說。

徐灝整理下思緒,說道:“所謂蝗神,大抵是古人面對鋪天蓋地的飛蟲,心里升起無法抵擋的敬畏心理,實則蝗蟲就是一種普通昆蟲而已,就和草原上的牧民一樣,氣候適宜時人口大量繁衍,為了養活大量人口就得南下搶劫我中原王朝,氣候不好時牛羊養不活缺少食物,還是得南下來搶掠以維持自身生存。因此蝗蟲就是一種世間災害,氣候干燥時會大量產卵,根本和神靈無關,歷數哪朝哪代沒有蝗災?”

朱元璋緩緩說道:“該祭拜還是得祭拜,安穩天下百姓之余也提醒君王反省自身。你的建言很好,今年朕就下旨地方,鼓勵百姓捕捉蝗蟲就是了。嗯,一升蟲獎兩升米,家里再多養些雞鵝,等朕帶頭嘗嘗蝗蟲味道如何,以身表率。”

徐灝立時心悅誠服,暗道不愧為有著豐富治理經驗的老朱同志,只要有人稍加提醒,馬上就能明白該怎么去解決難題。其實天災不可怕,只要官府百姓上下齊心,什么災難挺不過去?最可怕的是永遠是,這有了帝王帶頭,無疑會使得災民受到鼓舞,官吏不敢玩忽職守。

徐灝一時間精神振奮,說道:“發動百姓滅蝗無疑最積極最有效,各地官府一定要重視此事,此外就是得請戶部官員專門調查一下,蝗蟲會把蟲卵產在水溝水泡子里,如果能夠及時發現把蟲卵或幼蟲鏟除掉,則蝗蟲就會少很多,蝗蟲的壽命不過二三個月而已。”

朱元璋深深凝視著侃侃而談的徐灝,下意識的嘆道:“你果真就是朕第二個劉基也。”

“陛下過譽了,臣才疏學淺,萬萬比不得故世的誠意伯。”

徐灝瞬間感覺毛骨悚然,目光不由得微微下垂,心說不會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吧?

朱元璋興致勃勃的催促道:“繼續說,還有什么好法子,行之有效的話,朕一定重賞你。”

徐灝心里突然有些心灰意冷,想劉伯溫何等天縱奇才?就因為學問大而受到猜忌,結果被體察上意的胡惟庸給生生整死了,不管到底是被毒死還是被氣死,總之朱元璋當時的冷漠態度起了決定性作用,令忠心耿耿的劉伯溫提早黯然病逝。而自己身為穿越者。不怪帝王把自己比作第二個劉基,難道也是暗指自己會步他后塵?

徐灝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依然微笑著又講了一些糧倉平抑糧價等方面,朱元璋感到很失望,這些方法都是戶部常年為之的,并沒有什么稀奇。

徐灝心里升起了戒備。不肯再多說什么了。揀一些無關緊要的見聞說給帝王聽,而朱元璋沒有察覺面前青年臣子的異樣來,說到開心處一連吃了兩碗米飯,把李公公樂的眉飛色舞。

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徐灝起身告辭道:“陛下還請早些休息,臣也該回家給長輩請安了。”

“嗯。”朱元璋站起身來,笑道:“你這孩子就是太習慣得過且過。每次都是朕派你做事,你才會給朕些驚喜,就不能時常主動為朕分憂?想朕一天到晚忙不完的政務,你們這些后輩倒好,吃喝玩樂不亦樂乎,豈不知祖輩打江山的不易?”

徐灝笑道:“是。臣一定檢討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好改正。”

“口是心非。”朱元璋笑著擺擺手:“你立下了功勞。朕不能不賞。就恢復你鎮撫使官職,無需守在行太仆寺里了,不然委屈了你的天分,還是時常待在朕身邊更好。”

“是。”徐灝對此早有準備,朝著帝王深施一禮后,大步朝著宮外而去。

朱元璋望著年輕臣子那挺拔的背影。漸漸收起笑容,吩咐道:“傳朕口諭。升徐耀祖為錦衣衛正職千戶,徐汶徐濟為百戶。”

李公公驚訝的提醒道:“陛下,那徐耀祖父子三人可是徐大人的血親。”

朱元璋淡淡的道:“朕知道,徐灝功勞甚大,可惜年紀太小,自然要獎賞其親人。”

“陛下圣明。”李公公跟了帝王這么些年,馬上心領神會,暗道徐耀祖父子三人恐怕和徐灝不是一條心,不然帝王絕不會把一家子都統統塞到錦衣衛里。

李公公念著徐灝的好來,故意說道:“那奴才是否過去告知徐大人喜訊?”

朱元璋微微搖頭,沉吟道:“不用了,你先記著此事,待過了年后提醒朕,等過了正月再下旨不遲。就讓徐灝在家過個好年,不必進宮值夜了。”

當下李公公伺候著帝王返回東暖閣,趁著朱元璋秉燭處理國事的時候,悄悄指使一名心腹,連夜把消息送了出去。

如此陪著長輩說了會話的徐灝,習慣性的先去書房,因此收到了消息,心說這就是所謂帝王之術,平衡之道吧?果然自家任何事都瞞不過帝王耳目。

對于大伯和徐汶進入錦衣衛制衡自己,徐灝不感到意外,也沒什么反感,本來他就從沒有過專權的打算,最好大伯從此投靠朱允炆才好呢,省的將來受到自己連累。

倒是二哥徐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秀才不做跑來當什么錦衣衛?肯定事出有因,得派人查一下為什么。

徐灝琢磨著此事回到了絳雪齋,大姐帶著紅葉趕過來探望他,然后陸陸續續二姐她們都來了,表妹蕭雨詩和月蘭也跑來湊熱鬧,最后嫂子朱巧巧帶著珍珠大駕光臨。

徐灝收起心事,瞅著低著頭不好意思的珍珠,見其人生的清秀可人,皮膚異常白皙嬌嫩,贊道:“如果人如其名,李秋有福氣。對了,我帶回來很多禮物,特意給你們夫婦倆買了兩對金鑲玉的寄名鎖,兩男兩女一共四個,此外還有蜀繡湘繡一大堆,香榧手串,湘妃竹扇什么的,今晚人多就算了,等回頭讓香菱香萱給你送家去。”

珍珠抿嘴一笑,萬福道:“多謝三少爺。”

站在一旁的朱巧巧笑吟吟問道:“我呢?有什么禮物?”

徐灝得意的道:“我得了些緬甸上好翡翠,嫂子需要什么首飾,我送宮里請匠人打磨出來。”

朱巧巧嗤笑道:“當什么好東西?前些日子我還給了李秋一套呢,你問珍珠,你男人給沒給你?”

珍珠忙點頭,徐灝無語的道:“緬甸翡翠多了,我得到的都是最稀罕的珍品,價值連城。”

“呦,哪來的?拿給嫂子欣賞一下。”朱巧巧來了興致,不懷好意的瞅著他,“你就那么一點俸祿,能買得起?定是厚著臉皮管沐家討來的吧。”

徐灝笑道:“沒有,那都是我用茶葉換來的。這一趟遠赴云南,少不得帶些東西過去,不然白白走一遭太可惜,跟著我的兄弟多少都發了一筆小財,大家伙都能上過一個好年了。”

朱巧巧失笑道:“算你精明。好了,進屋里去吧,別讓妹妹們都等急了。”

徐灝陪著大嫂進了屋,因天氣寒冷下來,女孩們嫌花廳里空曠曠的陰冷,都擠在了他臥室里,竹蘭她們忙著安排座位,丫鬟們坐在周圍,請姑娘們脫掉鞋子上了炕。

燒著火炕地龍,屋里氣暖如春,女人太多以至于香氣太過膩人,嘰嘰喳喳的吵鬧之極。

徐灝叫麝月把窗戶支開,送進來清新空氣,他自己走進里屋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出來,就見女孩們都脫掉了各色棉襖,薄薄緞子小衣緊貼著玲瓏浮凸的嬌軀,敞著脖頸挽起了袖子,一個個正忙著摘下鐲子耳墜等首飾,解開一頭秀發。

唯有朱巧巧和珍珠等成了親的衣衫完整,不過因為屋里實在悶熱,解開了胸前頭兩粒扣子,露出一抹白膩來。

徐灝不以為意,大抵年年春夏秋冬都司空見慣了,有時走進姐妹院子里,僅僅穿著一件肚兜的丫鬟咋咋呼呼的跑來跑去,再說相比后世的吊帶背心小短褲,相比之下這算個什么?

而女孩們也都神色自若,并不在乎被徐灝多看一眼,同住一個園子里多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拿他當男人,視作閨蜜了。

此時徐翠云說道:“晚上玩些什么呢?要不開詩社得了?”

徐灝和朱巧巧見狀同聲反對,徐灝走到紅葉和綠竹中間坐下,說道:“成天到晚作詩,太俗氣,玩點別的。”

徐翠云為難道:“麻將耗神,再說也不適合咱們玩,難道還要東一桌西一桌的,那豈不是成了賭館?”

紅葉興致勃勃的道:“我新得了一副酒令,是衙門里流傳開來的,咱們玩這個好了,誰輸了就罰酒。”

徐青蓮指著妹妹嘆氣道:“如今你酒色財氣就差一個色了,幸虧了是女孩子。”

徐灝一向順著紅葉,聞言笑道:“姐你就讓紅葉玩,我贊成。”

紅葉立馬變得洋洋得意,對著大姐做了個鬼臉,鬧得徐青蓮無奈搖頭,對著朱巧巧打趣道:“嫂子你進來坐,為何站在外面呢?莫非是站規矩都站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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