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鳳正想為兒子報仇,但一個身影卻攔在了她身前,不是別人正是僅存護衛古篤誠。<
只見他面色凝重,手中巨斧對著莫聞,嘴上卻說道:“王爺、王妃快走!惡人厲害!快回大理再找人對付他!快走啊!——”
刀白鳳新近喪子,心中早就存了死念,此時哪里可依,當即繞過古篤誠就沖了過來,可惜交手不到兩個回合,就被莫聞一掌打在肩上,腦袋碰到路邊巖石之上,頓時昏厥了過去。
要不是古篤誠揮舞著雙斧死命相救,就要被莫聞隨手結果了。
只見此時古篤誠渾身是血,手執兩柄板斧,直上直下地狂舞亂劈,行若癲狂,手中那對純鋼的大斧系使動虎虎生風,開闔攻守頗有法度,門戶精嚴,莫聞一時間倒也拿不下他,只能借機一次次給他增添傷口。
而這邊段正淳剛剛壓下體內的指力,就想沖上前來相助。
但古篤誠卻大吼道:“王爺,走啊!帶王妃回大理,改日再來報仇!走啊!”
段正淳就是一陣猶豫,剛才五人合力猶不是莫聞對手,此時只剩下他和古篤誠決計不是對方對手,但要他舍棄兄弟而逃,那卻是萬萬不能。
這時莫聞身后突然閃過一個身影,猛地就抱住了他的后腰,卻是早已倒下的褚萬里,此時他內臟已碎,運不起內力,但卻用雙臂死死地抱著莫聞的腰,嘴中猶自大叫道:“主公!走啊!——”
古篤誠見狀急忙就拿斧子朝著莫聞劈來。但莫聞手影不斷變幻,卻是使出了天山折梅手的功夫,只聽一陣清脆的響聲。莫聞拍著那斧子的斧面,一下子就將古篤誠的武器打飛出去。
而古篤誠失了雙斧,當即就學著褚萬里的樣子,腦袋頂著莫聞胸前,死死地抱著他的前腹,嘴中大吼道:“王爺,走啊!”
莫聞雙掌不停地擊出。只打得褚萬里和古篤誠口吐鮮血,但兩人卻死抱著莫聞不放。
“古兄弟!褚兄弟!”
段正淳就是一聲悲呼,看著吐血的兩人。眼睛赤紅,最后一咬牙,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刀白鳳,飛身上馬。疾馳離去。
聽著身后那一聲聲宛如敲鼓的沉悶擊打聲。這大理鎮南王已是淚流滿面。
而看著漸漸遠去的兩人,莫聞嘴角就是露出了一絲冷笑,雙手猛地探出,按著褚萬里、古篤誠兩人的腦袋就是一擰,只聽兩聲清晰的骨折聲,二人頓時氣絕,倒在了地上。
他本就有意放過段正淳和刀白鳳,否則憑這兩個廢材怎攔得住他。
只見他此時忽然朝著旁邊的樹林一喊。
“慕容老先生。既然來了,何不出來一見?”
然后就聽林子中傳來一陣笑聲。慕容博走了出來。
“公子大才!剛拿到我慕容家的斗轉星移,短短幾日就練到這種地步,恐怕龍城先祖在世時也不過如此!”
嘴上如此說著,眼中卻閃過一絲忌憚,此人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以一敵六,卻能殺得大理段氏君臣潰敗,而且武學天賦又極其驚人,要是不早日除去,當成大患。
慕容博眼中漸有殺氣涌出。
可一想到莫聞身后那神秘莫測的逍遙派,還有那蕭遠山父子,只能無奈地一嘆,殺氣漸漸收斂,此時還不是時候。
莫聞卻好似從未察覺到那股殺氣,反而朝著慕容博問道:“慕容老先生可滿意在下的做法?”
慕容博就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莫聞殺了大理段氏不少人,又展露了斗轉星移的法門,大理段氏自不會放過他這個兇手,即使段譽不是他殺的,此時也會算在他的頭上,慕容家與段氏的過節可以說已被他一手接過。
當下就是一抱拳,開口說道:“滿意,當然滿意,公子援手,我慕容家感激不盡!”
莫聞一笑。
“那就好,不過老先生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雁門關外,喬峰正站在一處巨石之下,只見那一片山壁天生的平凈光滑,但正中一大片山石上卻盡是斧鑿的印痕,顯而易見,是有人故意將留下的字跡削去了。
千里奔馳,卻只得到這么一個結果,喬峰心中郁怒難伸,一掌掌劈去,只打得石屑四濺。似要將這一個多月來所受的種種委屈,都要向這塊石壁發泄,到得后來,手掌出血,一個個血手印拍上石壁,他兀自不停。
正擊之際,忽聽得身后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說道:“喬大爺,你再打下去,這座山峰也要給你擊倒了。”
喬峰一怔,回過頭來,只見山坡旁一株花樹之下,一個少女倚樹而立,身穿淡紅衫子,嘴角邊帶著微笑,正是阿朱。
數月不見,她的傷勢卻以好轉,但不知為何臉色卻有幾分憔悴,似乎憂慮著什么。
喬峰那日救她,只不過激于一時氣憤,對這小丫頭本人,也沒怎么放在心上,但此刻見到這熟悉的容顏卻有幾分欣喜,只是他狂怒之后,轉憤為喜,臉上的笑容未免頗為勉強,可阿朱卻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縱身撲入他的懷中,哭道:“喬大爺,我……我在這里已等了你五日五夜,我只怕你不能來。你……你果然來了,謝謝老天保佑,你終于安好無恙。”
聽她言語中的關切之意,喬峰心下一顫,只覺除父母外,再未有對自己如此之好過,雙臂緩緩舉起,將其擁入懷中。
千里外,少林寺外一處小樹林中,此時已是夜半時分,草木森森,月明星稀,一切皆安靜寂寥,只有那夏蟬不斷凄鳴,間或有一二只夜鶯穿梭在林間。
但只見月光下,一灰一黑兩個僧人前后疾馳而來,兩人輕功皆是不俗,一眨眼的功夫就奔行出幾十里。
然后就見前面那灰衣僧猛地停了下來,看向那后面追趕而來的黑衣老者面色就有幾分復雜,既有惋惜,又有幾分慨嘆,但最后都化為了一股濃郁的殺意。
那黑衣老者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妙,兩人交手三次,但都是點到為止,本以為此次也是一樣,但見這灰衣僧露出如此殺意,當即凝神戒備起來。
而這時,在他身后的林間又走出一人,一前一后地將他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