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呢?爹爹,我要爹爹!”黃蓉被莫聞摟在懷里已久哭鬧著。
畢竟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離家rì久,被人這么一騙,頓時慌了心神。
而另一邊梅超風和陸乘風也急了,只見陸乘風淚痕滿面,忽然就要站起身來,卻一下子摔倒在地,但還是大聲叫道:“小師妹,咱們去跟宮的賊婆娘拚了。梅超風,你……你去也不去?你不去我就先跟你拚了!都……都是你不好,害死了恩師。”
陸冠英見爹爹悲痛之下,語無倫次,忙扶住了他,勸道:“爹爹,你且莫悲傷,咱們從長計議。”
陸乘風大聲哭道:“梅超風,你這賊婆娘害得我好苦。你不要臉偷漢,那也罷了,干嗎要偷師父的《九yīn真經》?師父一怒之下,將我們師兄弟四人一齊震斷腳筋,逐出桃花島,我只盼師父終肯回心轉意,憐我受你們兩個牽累,重行收歸師門。現今他老人家逝世,我是終身遺恨,再無指望的了。”
梅超風罵道:“我從前罵你沒有志氣,此時仍然要罵你沒有志氣。你三番四次邀人來和我夫婦為難,逼得我夫婦無地容身,這才會在蒙古大漠遭難。眼下你不計議如何報復害師大仇,卻哭哭啼啼的跟我算舊帳。咱們找宮那群賊人去啊,你走不動我背你去。”而聽了兩人之言,黃蓉卻只是哭叫:“爹爹,我要爹爹!”
“夠了!”
莫聞見黃蓉心中悲戚更重,急忙攬過來抱在懷中,對著梅超風、陸乘風就是一聲怒吼。
這吼聲在旁人耳中只是響亮而已,但在兩人耳中卻如驚雷一般,震得心腹劇痛,再也說不出話來。
見兩人閉嘴,莫聞這才對黃蓉安慰道:“蓉兒莫怕,我看那老頭滿嘴就沒一句真話,一定是騙你的,咱們先問清楚再說!”
然后眼角又露出一絲厲芒。
“要真是宮干的,我屠了她們滿門。”
語中的寒意讓所有人莫名地一顫。
聽著莫聞的話,黃蓉才勉強止住心中的哀傷,抽泣地抓著莫聞說道:“莫哥哥,你、你去問問那個混蛋!”
見她情緒穩定了下來,莫聞才離開她身邊,卻見裘千丈早趁著這機會已經跑了不遠的距離。
莫聞見狀就是一聲冷哼,一道無形劍氣從手指shè出,一下子就廢了他一條腿,然后身子一晃,如鬼魅般就出現在裘千丈身邊,伸手一提,就把他領回來了。
一把將那老頭摔在地上,莫聞就冷聲說道:“裘千丈,你最好給我聰明一點,把話說清楚,否則你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那裘千丈先是被莫聞廢了一條腿,此時又被拆穿身份,下意識就懼怕了起來,可一看梨花帶雨的黃蓉,就知道說了真話,自己絕討不了好,只能一咬牙說道:“是真的,我聽洪七公所說,你也知道他是丐幫幫主,消息最為靈通。”
聽著這話,黃蓉就是一愣,隨即放下心來,看著裘千丈笑瞇瞇地說道:“哪一天說的?七公在甚么地方對你說的?”說完還朝著七公看去,三人同行這么久,要是他真知道這消息不可能不說。
可憐裘千丈所有的目光都被黃蓉和莫聞所吸引,根本就沒注意到同行而來的老乞丐,雖然注意到了他也認不出洪七公來。
聽著黃蓉的問話,他心中就是一喜,不假思索地說道:“一個月之前,在泰山頂上,我跟他比武,他輸了給我,無意間說起這回事。”
聽著這話黃蓉和莫聞相視了一眼,然后大笑了起來,同時拿眼睛看向洪七公。
洪七公一臉的郁悶,沒好氣地走到了裘千丈面前,擼起袖子,比劃道:“我會輸給你!來來來!我也不占你便宜,讓你一手一腳,咱倆過兩招,我倒要看看你這所謂的鐵掌水上漂,是怎么打敗我的降龍十八掌的!”
可憐裘千丈頓時傻眼了,吹牛時哪曾想正主就在眼前,周圍幾人也是忍俊不禁,梅超風、陸乘風也放下心來。
“來啊!你不是一個月前打贏過我嗎?怎么不敢動手了!”
洪七公沒好氣地比劃著,他倒不至于真和裘千丈動手,只是一路上來,他沒忍住,悄悄和莫聞交過幾次手,輸得灰頭土臉的,心中自然郁悶,此時聽裘千丈挑釁,憋屈的同時忍不住發泄起火氣來。
“這、這——”
哪怕裘千丈騙人無數,也拿不出什么好辦法了。
“洪兄,何必和這種人動氣?”
然后就見水州上密林中一人走出,此人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英氣勃勃,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語聲鏗鏗似金屬之音,只是不知何故,他脖頸處有一道深青sè的疤痕。
而此人手中也拿著一件奇門兵器,乃是一根蛇杖,杖頭雕著個咧嘴而笑的人頭,面目猙獰,口中兩排利齒,一看上去就讓人生畏。
歐陽克一見此人心中就是一喜,走上前去,口中喊道:“叔父!”
此人正是西域白駝山之主歐陽鋒。
“咦!”
一見歐陽鋒,莫聞就是一聲輕咦,他倒是早察覺到歐陽鋒就在附近,可這走近一看,他怎么看上去比原著中武功更高一些,按理說被自己手下的素婦人和木婉清連廢了兩次蛤蟆功,他應該現在功力不進反退才對,可現在要不是自己將十八掌的內力運行之法還給洪七公,老叫花子估計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而見歐陽鋒洪七公面上也是一緊,歐陽鋒此人武功高強,更兼施毒手段高超,心狠手辣,此時來也不知所謂何事。不過看了莫聞一眼,老叫花子隨即心中又是一松,本來他與歐陽鋒就在伯仲之間,有這位主在,他又有什么好cāo心的。
“老毒物,你也來了,我看你一來準沒什么好事。”
他本就與歐陽鋒不對付,此時自然也不會客氣。
歐陽鋒也知洪七公為人,見他如此倒也不見怪,而是看向了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裘千仞,心中自忖道:當年裘千仞曾以一雙鐵掌,把威震天南的衡山派眾武師打得死傷狼籍,衡山派就此一蹶不振,不能再在武林中占一席地,怎么此人武功如此不濟,原本他早就到了密林中,只是還想看著裘千仞和他人交手,好趁機拿下梅超風省得她跑了,不曾想是這么個結局,因此不得不走了出來。
輕輕搖了搖頭,他就放下了心中的念頭,看向了自己的侄子歐陽克一眼,歐陽克頓時會意,拿出一個小哨子吹了起來,只見原本還圍著全真教道士的蛇群,忽然調轉了方向,朝著梅超風圍了過去。
梅超風雖然失明,但耳力卻在,立刻就發覺了不對,一把握住銀鞭,沉聲道:“歐陽克,你這是何意?”
歐陽克看了他叔父一眼,見后者點頭,就縱聲叫道:“姓梅的妖婆子,我也不要你的xìng命,你把《九yīn真經》交出來,公子爺我就放你條活路走。”
此言一出,眾人臉sè就是一變,全真教的道士皆是眉頭一皺,丘處機有心問些什么,但卻被馬鈺一把按住,朝莫聞那看了看,又忍了下來。
而陸乘風也是臉sè難看,看向梅超風的眼神中就有了幾分憂慮。
倒是江南七怪和郭靖臉sè如常,不知《九yīn真經》到底是何物。
而聽到九yīn真經在梅超風手上,洪七公也微微動容,看了攔在自己面前的歐陽鋒一眼,冷笑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