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長城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月戰爭 十

類別: 軍事 | 抗戰烽火 | 海上長城 | 流水夜帳   作者:流水夜帳  書名:海上長城  更新時間:2014-06-24
 
位于西南炮位的152MM加農炮早已做好了準備,戰列艦已經在二十五公里以內,隨著一聲令下,大炮開始還擊。

海抗軍的固定炮位雖然只有兩門炮能對抗智利戰艦,而且口徑也小的可憐。但是陸基的炮位有一個大好處,穩定射擊準確。

第一輪校射,炮彈落點距離戰列艦不過三四百米。隨著戰列艦的接近,兩門炮的射擊精度迅速提高。

在固定炮位的大炮發言之后三分鐘,程仲英指揮的十門重炮也開始射擊。

十二門重炮的威力絕對不容小覷。雙方炮戰幾輪之后,就顯出了陸基火炮的優勢。十八公里的距離,如果是在戰艦上,152MM火炮的命中率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五。但是在陸基戰場上,炮群每一次齊射都有一顆擊中或者近失戰列艦。

152MM炮彈的威力雖然不能和智利海軍的艦炮相比,但是也炸得戰列艦上彈片紛飛。一時間雖然沒有能夠造成多少傷害,但是戰列艦也不是沒有缺點的。打的時間長,也能造成損傷。

戰列艦的裝甲強大,且不說側面的200MM裝甲,也不說炮塔的254MM裝甲。艉樓艦橋防護也夠厚實,但是上層的測距儀瞄準鏡和通信裝置就沒有什么防護了。

海戰中有一個規律,艦炮不是要塞炮的對手。但是也要看看是什么口徑的要塞炮。本來海抗軍的152MM口徑炮是有傷害戰列艦的能力的,但是穿甲彈的缺乏限制了炮群的發揮。

炮群指揮官程仲英也是第一次指揮大炮對艦射擊,此前他并沒有見過戰列艦。當他發現海抗軍的巨炮竟然不能給戰列艦造成多少危害,立刻開始調整射擊諸元,集中火力對付戰列艦的上層建筑。

雙方的炮擊在繼續,很明顯戰列艦占了上風。石像島上不少民宅被炸成了火海,有些隱蔽部和廠房被擊中。在距離十五公里左右,海軍上將拉托雷戰列艦已經橫過了艦身,這種情況雖然使得海抗軍重炮更容易擊中,但是戰列艦也開始發揮其全部主炮的火力。

這種距離,位于主桅桿頂部的艦炮指揮完全能看清跑道。海軍上將拉托雷戰列艦的第一次齊射就炸中了跑道。這一次齊射,聲勢極其赫人。十門主炮加上戰艦一側的八門副炮,威力之大,幾乎使人有世界末日之感覺。一次齊射就使得島上煙霧蒸騰,激起的塵土如同黃色的云層,立刻覆蓋了一兩平方公里的范圍。

運輸機起飛之后,幾分鐘時間就爬升到了六千米高空。電玩擲彈手已經做好準備。

四架戰斗機這次沒有和運輸機并肩作戰。李廣被巨大的損失激的雙眼發紅,再次給戰斗機下達了一個命令---干掉運兵船。

智利殘存的三艘船上應該是智利的陸軍。只要消滅了這些陸軍,那么智利的進攻將會毫無疑義,戰列艦再厲害,也不可能登陸。李廣在這一刻表現出了一股狠歷。炮兵明顯不如對手,戰列艦對海抗軍的威脅直接而實實在在。但是李廣對這些損失和威脅置之不理。

其實李廣下令的時候,并沒有想的太多。他只有一個信念血債血償。你炸死了我的人,我就要殺死更多的智利人。

智利海軍的策略很明確,依靠戰列艦摧毀海抗軍的機場,但是僅僅錯了一點,速度還是不夠。海抗軍的戰機和運輸機已經成功起飛了。

四架P40戰機,袁寅和劉根生打頭,戰機發動機怒吼著,迅速爬升。第一次,海抗軍的空軍第一次俯沖投彈。

戰機迅速的爬高三千五百米,如果按照俯沖投彈的教材,一般是一千米以內投彈。空中飛行的袁寅此刻和劉根生并駕齊驅,伸出手來,比劃五個指頭。

五百米。

袁寅定下的五百米俯沖轟炸,在一千米高空,包括袁寅,沒有一個飛行員能夠做到有把握擊中敵人的戰艦。而俯沖到五百米投彈極其危險,這種危險不僅來自敵人的防空火力,而且還來自于戰機本身。

在這種高度,如此高速,袁寅并沒有把握拉起戰機。稍稍有一點失誤,甚至不是失誤都能造成機毀人亡。

“兄弟們,干他娘。”袁寅大叫一聲,率先俯沖而下。

戰機以驚人的高速,從高空俯沖而下,袁寅努力的控制戰機。急速之下,袁寅甚至覺得眼前一片模糊。咬咬牙從暈眩中清醒,謹慎的調整戰機方向。

此時他只覺得周圍是一種靜音狀態,甚至能看到迎面而來的炮火。

一千米,八百米,六百,五百米。是時候了。

在最后的俯沖階段,戰機幾乎是垂直下落,如同一只利箭從高空插下,戰機的全身都在發抖,震蕩出尖利的呼嘯。

四百米,

三百米。

袁寅按下投彈按鈕,一次性的投出三枚炸彈。隨即用盡全身力氣拉起操縱桿。

戰機如同失去控制,向著海面撞去,那一刻袁寅已經絕望,純粹是憑著本能在操縱戰機。在最后一霎,戰機飛行姿態才開始改變,P40戰機幾乎是貼著海面彎起向上。

袁寅的冒險獲得了巨大成功,三枚重磅炸彈直直的扎進了一艘商船甲板中。炸彈在巨大的慣性下,強大的動能連續擊穿兩層甲板,其中一枚正砸在鍋爐上,隨即發生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三枚六十公斤炸彈同時爆炸,再加上鍋爐爆炸,整艘船如同被炸碎的積木,在瞬間解體。

巨大的爆炸聲震驚了所有智利士兵,要知道這艘船上足足五百名士兵,發生如此劇烈的爆炸,能活下來幾個根本無從猜測。

就在智利士兵已經膽寒時,劉根生的戰機已經俯沖向另一艘商船。此時智利海軍和陸軍拼命在向天空射擊,無論是高炮還是機槍甚至步槍統統開火,子彈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亮線。炮彈在空中炸成一朵朵黑云。

劉根生的戰機在彈雨中穿梭。五百米劉根生投出炸彈,三枚炸彈命中一枚,隨即爆發出一團明亮的火光,智利又一艘運兵船受傷。

劉根生的戰機動作比袁寅還要危險,飛機在接近海面的那一刻,一側機翼已經沾水,毫厘之差就能造成機毀人亡。

隨即第三架戰機也俯沖而下,駕駛這架戰機的是李云,他不像袁寅那么有經驗,也不像劉根生有文化,接觸飛行的時間長。而李云甚至在此前沒有訓練過一次俯沖轟炸,但是勇敢,李云絲毫不差。

李云是河南人,家就在蘭封,現在已經在黃河泛濫的洪流中無影無蹤。為了活命,和父母一起遠走他鄉,后來加入了徐戰的部隊。因為年紀小,被徐戰送到了石像島。

現在李云的父母已經在烏拉圭種地,而妹妹李雨則在石像島上學做護士。淳樸的少年心中只有一個概念,不論是日本鬼子,還是其他的鬼子,只要攻打石像島,那就是仇人。

李云選擇的目標不是運兵船,而是智利海軍唯一的一艘武裝商船。他僅僅是上飛機前才知道了俯沖轟炸的技術要領,絲毫沒有把握投中炸彈,也絲毫沒有把握在飛機俯沖時及時拉起戰機。

李云選擇的是斜飛而下,戰機迅速下降,機頭對準了敵人的武裝商船。李云沒有投彈,子彈碰碰的打在戰機上,穿出一個又一個洞。李云只覺得胸口仿佛被鐵錘砸了一下,口中鮮血噴涌。在靈智未失的最后一刻,心中念一聲:“小妹,照顧好爹娘。”

戰機正扎在武裝商船的側舷,伴隨著劇烈的爆炸騰出一個火球。這艘四千多噸排水量的大船立刻被炸出一個數米直徑的大洞,海水立刻灌進了船艙,僅僅一兩分鐘就開始歪斜。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在袁寅的驚呼中,在李廣的驚訝中,在智利士兵的驚恐中,又一架戰機撞在了一艘貨輪的側舷。這個飛行員不會俯沖轟炸,只是會簡單的飛行。他沒有選擇沒有把握的俯沖,而是和李云一樣駕駛戰機斜飛而下。戰士很勇敢,不過戰機接連中槍,已經失控,只是撞在了商船的上層建筑上,隨即發生劇烈爆炸。

商船既沒有裝甲,結構強度也不夠,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使得商船立刻傾斜,已經是搖搖欲墜。

此時智利士兵膽量徹底消失,不少人已經瑟瑟發抖,甚至有人已經嚇出尿來。

高空中袁寅和劉根生看的目眥盡裂,劉根生大吼一聲:“殺光這些狗娘養的。”

遠處炮位中的李廣正好從望遠鏡中看到了這一幕,此刻他已經血頂腦門,根本就沒有思考,骨子中的那一點狠歷此時顯露了出來,在公共頻道中大吼:“全軍出擊,殺光,一個不留。”

兩架戰機隨即對著海面上唯一的一艘商船肆虐掃射。智利士兵躲進船艙,承受著無窮無盡的子彈肆虐,其實沒有多長時間,但是這些人仿佛過了幾百年。

智利士兵也全是青年,此前根本沒有上過戰場,此時不少人已經哭著叫媽媽了,更多的是在祈禱。

戰列艦上海軍上將拉托雷已經收到了報告,他沒有想到,對手拼著損失,戰斗機竟然不來干擾戰列艦,而是轉頭對付運兵船。眨眼間,一艘沉沒,一艘重傷,另一艘也受損。

龐大的智利艦隊,現在只剩下一艘戰列艦具備戰斗力。直如被脫光了衣服的女人,在海面上吹涼風。

霸下號也已經殺入戰場,霸下的主炮抵近射擊,炮口吐出怒火,不斷的轟擊著智利商船。

海軍上將拉托雷戰列艦已經回轉炮口,但是霸下號已經殺紅了眼睛,戰艦上所有戰士提起機槍,不斷掃射著洋面上沉浮的敵人。

沒有憐憫,沒有人道,只有仇恨。

更令拉托.胡安震驚的是十多艘漁船竟然也在冒死向運兵船方向出擊。這些漁船個頭都不大,甚至連一門炮都沒有。但是船上的機槍火力密集,距離遠遠的已經開始掃射。

戰列艦艦調轉炮口,發出一次驚天動地的齊射。不過這次齊射,彈著點距離非常遠,足足五六公里遠。

戰列艦的齊射沒有能夠恐嚇霸下號上的戰士,鄭學昌此時和戰士一樣,抽出手槍對著洋面連續射擊。

戰列艦越來越近,這次霸下號沒有逃離,甚至沒有對戰列艦開上一炮,而是不管不顧的沖入了商船中間,在肆虐的殺死洋面上的智利士兵。

海軍上將拉托雷戰列艦上,軍官們對此看得越來越清楚,不少人已經開始渾身發抖,牙齒得得作響。

現在他們不是憤怒,而是害怕。兩架運輸機投下三十枚炸彈,沒有使得戰列艦上的智利海軍害怕,但是海抗軍這種肆無忌憚的屠殺使得每個人都心驚膽顫。

拉托.胡安再也不信日本人所言的,只要大炮一響,支那人就只能乖乖投降,溫順的如同小綿羊。

眼看著同胞被殺戮,而他卻毫無辦法,這種距離主炮最多兩輪打擊就能擊沉一艘戰艦,但是海抗軍的戰艦附近全是落水的智利士兵。

這次智利陸軍出動了足足一千八百人。而海面上的智利人可不僅僅是陸軍,還有幾艘軍艦上的海軍士兵。他不敢下令開炮,一開炮死的不僅僅是海抗軍,還有自己的士兵。剛才的那一輪齊射其實就是恐嚇而已。但是當對手準備同歸于盡的情況下,這種恐嚇只能淪為笑柄。

托拉.胡安在外部艦橋上,望著眼前的一切,喃喃道:“怎么辦?怎么辦?”

他經歷過第一次世界大戰,甚至有過戰艦被擊沉,死里逃生的經歷,但是從未見過如此瘋狂的軍隊。

海面上的屠殺還在繼續,每一分鐘都有人死去。

參謀長在一邊道:“將軍閣下,我建議投降,只有投降才能保住這些年輕人的生命。”

“將軍,下令吧,這絲毫不損您的榮耀,你會得到更大的榮耀,看在上帝的份上,救救這些小伙子,趕快下令吧。”

和參謀長一個心思的智利指揮官并不少。而且現在只有一艘戰列艦,就是跑的再快也沒有飛機快,不知道還要受到幾波空襲。

剛才戰斗機的那種拼命戰術雖然不能重創戰列艦,智利軍官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他們此時在想如果是運輸機也采用這種戰術,那么沒有人能活著回去。

身處劣勢,這些人已經失去了思維能力,機場已經被摧毀,這些戰機如何降落還是一個大問題呢。

托拉.胡安將軍腦門冒汗,內心中激烈活動。海軍戰敗他不一定會被終結軍事生命,但是如果隨行的一個陸軍混成營被屠殺光,他恐怕再也難以在軍界立足。最終嘆口氣道:“舉起白旗,發信號投降。”

當智利戰列艦舉起白旗的一剎那,鄭學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此時在炮位上看到智利舉白旗的李廣,也一樣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李廣還是很理智的立刻下令,:“停止開火,命令鄭學昌接受敵人的投降。”

鄭學昌的表現比起列種來說要威風許多,一艘小小的戰艦直直的駛向了面前的龐然大物。小小的戰艦面對著戰列艦黑洞洞的炮口昂然直行,鄭學昌實際上不過是想展現出一點英國紳士的派頭,但是這種有恃無恐使得智利海軍某些蠢蠢欲動的人熄滅了反抗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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