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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雅看著吳喆的反應,秀眉緊蹙到了一起。
她擔心吳喆心中傷感。
這個內門弟子,真是太過分了!穆清雅目光狠狠瞪向林朝穎,她從來沒有達到如此程度地討厭一個人。
哪怕是在家族內,因為魔音谷的協議威逼而被迫失去嗓音時,穆清雅也沒有如此生氣。
自己的嗓子是因家族宿怨被毀,但林朝穎現在的行為,就是針對性地對自己的好友進行打擊啊!
“哼,你倒撐得住啊?”林朝穎見吳喆反應不大,心中非常不爽,將紙令刷地收起來:“還是你之前遭受的打擊太大,已經麻木了?”
聽了這話,扈云傷忍耐不住的火氣竄上來,手頓時就扶到刀上了。可對方是個女子,又是自己曾經的未婚妻,否則就兵刃相見了。
林朝穎這番話,連龐管事都聞言色變。畢竟都是宗門弟子,你怎么好做到如此地步?!
龐管事不知兩人之前的糾葛,輕咳一聲,正要踏前分說一下。
林朝穎卻搶先道:“龐管事,稍后還有個疑問,想向您請教。”
龐管事稍尷尬,也就開不得口了。
這明顯是堵嘴啊,太監墨管事想著。林朝穎的身份變化,居然達到已經可以搪塞分舵管事的程度了?
這時,一個分舵的迎門武者急匆匆跑了過來。
他繞過站在門口的墨管事進了西廂房,用玄氣壓低聲音對龐管事稟告道:“內宮總管大太監墨世仁來了,說是走親戚。”
龐管事吃了一驚。他可不知道昨日馬車翻覆的事情,對于什么走親戚的說法更是一頭霧水。
由于迎門武者用了玄氣控音,旁人聽不到。雖然知道可能有什么事情,但宗門分舵自然每日事務繁忙。也都沒放在心上。
龐管事對林朝穎拱拱手:“少陪片刻。”
林朝穎居然頗有上級風范似的揮揮手:“稍后回來,別忘了我有話問。”
龐管事暗自皺眉,但涵養不錯并未發作,連忙去門口迎墨世仁。
身為分舵管事,他自然知道墨世仁在齊都是什么身份。
若伸出十指象征齊都權威最高的人物,墨世仁絕對位列其中。
這位太監大爺。怎么有空大駕光臨啊?
龐管事迎到了門口,卻見大太監墨世仁僅帶了兩名貼身侍衛,安分地侯在分舵門外。
相比林朝穎,這位權勢熏天的大太監反而低調啊。龐管事心中暗嘆。
墨世仁見了龐管事,客氣幾句后說明來意:“咱家今日來貴舵,乃是為了看望舍妹。”
“總管您的妹子?”龐管事迎墨世仁走入分舵,聽了這原因不禁奇怪。
這位大太監的歲數至少五十開外了吧?他妹子再年輕也要三四十朝上。分舵最近何曾來過這樣的女子?
墨世仁見他表情,就知道他心有疑惑,雌音笑道:“就是昨日來你分舵的潛星女弟子蕭若瑤。”
龐管事聞言臉色一變。
在西廂房門口站著的墨管事。正聽著里面吳喆與林朝穎的唇槍舌劍,一偏頭猛地看見自己的干爹居然過來了。
“哎呀,干爹耶,您怎么大駕光臨了?”墨管事輕叫了一聲,一溜小跑地迎過去。
林朝穎和吳喆斗嘴正兇,沒有太留意外面。
“你這小泥鰍,倒是有心,早早便來尋你姑姑了?”墨世仁由迎上來的墨管事攙著。在龐管事的指引下往西廂房走去:“可帶了謝罪的禮物?”
“帶著了帶著了,就在府外。”
“嗯?小泥鰍你既已進來。為何禮物未入?”
“事情有變化,怕是我們被哄騙了。干爹,您聽我說……”墨管事猶如得到了大情報的小奸細,將吳喆的情況變化扼要說給墨世仁聽。
“哦?你是說……那蕭若瑤已經是個雙腿殘疾的廢人,又被緊急剝奪了潛星弟子身份?”墨世仁聽了,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
“正是正是。據說蕭若瑤是個招搖撞騙、并無真實能耐的虛貨。所以才被如此急地被剝奪潛星弟子身份。仗劍宗令旨也說對她資質判斷有誤。”墨管事媚笑著,一番賣弄地添油加醋報告:“那代位的林朝穎正在西廂房內,雙方正對峙著呢!”
墨世仁淡淡問道:“你有沒有插言?”
“沒有沒有,我就束手瞧著呢。那蕭若瑤真的雙腿已廢,坐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嗯。所以你就也就沒幫她?”
墨管事眉開眼笑道:“對對。那蕭若瑤已經原形畢露。干爹啊,咱們何苦再與她拉什么關系?”
“難得你有自己的判斷。”墨世仁瞧著墨管事點了點頭,說出這么一句后,便緩緩走到了西廂房門口,沉穩地從半開著的門外瞧里面。
太監墨管事心中暗喜,站在旁邊伺候著。
龐管事則走近廂房內。
“龐管事,你快進來,我有話問你!”屋內的林朝穎正被吳喆氣的七竅生煙。
她與吳喆斗起嘴來,自然一敗涂地,幾乎要抓狂暴走了。
此刻聽到門口動靜,一回頭看見龐管事回來了,也顧不得有兩個太監帶著隨從過來,便急著喊他過來。
當然,林朝穎不認得墨世仁。
以她以往的林家小姐身份,能與墨管事、龐管事等人打上交道,已經算是榮幸了。
“林姑娘,不知有何事?”龐管事來不及介紹大太監墨世仁,匆忙問了一句。
林朝穎雙目幾乎噴火,指著吳喆她們道:“龐管事,我問你,蕭若瑤他們都是外門弟子對不對?”
龐管事答道:“正是。”
林朝穎義正言辭道:“外門弟子住于分舵,應安排偏宅的東西廂房。為何她們現在住在主宅西廂房?”
“這個……”龐管事一時語塞。
的確有此規定。內門弟子才可居于內宅,炫星、潛星弟子和同隊人員也可以。
昨晚吳喆還是潛星弟子,自然毫不猶豫地將她們一隊人安排在分舵主宅的西廂房。
可現在吳喆已經被剝奪了潛星弟子身份,就僅僅是外門弟子而已。自然就沒有資格繼續住在這邊。
偏宅的東西廂房。布置吃用當然就不及這邊了。
其實這種事情,平時根本無人計較。又是女弟子雙腿殘廢,便是住一下主宅的廂房,也說得過去。
但林朝穎如此咄咄逼人地質問,龐管事卻無法自圓其說,更不好表態了。
難道要他說[她們是該搬出去]?
開什么玩笑啊。這種話怎么可以開口?!人家小姑娘剛剛雙腿殘廢,又被剝奪潛星弟子身份,你就好意思這樣往外趕人?!
龐管事心中開始冒火,但他畢竟不是分舵主,只能暫時忍耐。
雖然他身為管事,高于炫星弟子林朝穎。但在暫代職位上,此刻代表的是分舵,反而不好發脾氣,否則有愧分舵主的委派。
林朝穎如此話一出。吳喆這邊頓時怒了。
穆清雅柳眉倒豎,大恨自己不能言語,白皙的手指猛地朝外一指,這是要趕人了。
“林朝穎!你不要太過分!”扈云傷踏前兩步怒斥,被宗智聯一把拉住。
吳喆深吸一口氣,端起了茶杯,緩緩切著杯沿,幽幽道:“莫急莫急。林朝穎。你說的有道理的話,我就照辦好了。午時前。我就搬出這西廂房。”
喲呵?你還挺能忍啊?林朝穎看著吳喆穩穩當當喝茶的模樣,嗤笑一聲:“午時也容不得你,我看不慣!你現在就給我出去!還有,連你手上的白瓷牡丹杯,也不是一個外門弟子有資格用的!”
吳喆正在將茶杯湊近嘴邊,聞言手一抖。茶杯啪地一聲掉落地上。
一灘茶漬,許多碎瓷片。
“哈哈哈哈——”林朝穎大笑:“你果然一直在忍著!要不要看哭出來呢?哭出來吧!我就讓你多住一晚!就許多住一晚!哈哈,再多也不行!因為你沒有資格!”
終于看到你的失態了!林朝穎大爽。
作為勝利者,不看到失敗者的惱怒與難堪,怎么能充分體會勝利的滋味?
瞧見吳喆失手跌落了茶杯。林朝穎發泄般的笑聲在屋內回蕩。
她的兩名隨從也隨之大笑。
扈云傷等人臉色鐵青,吳喆咬著嘴唇,一副強忍的樣子。
林朝穎笑聲不歇。
她甚至可以判斷,只要再來幾句話刺激一下,這丫頭就會忍不住哭成一團。
在雙方即將迸出火花的這時候,門外的突然傳來太監特有的高調雌音:“小泥鰍,你看這情況,該怎么判斷對錯啊?”
是墨世仁故意高聲說話。
“干爹,林姑娘義正言辭,蕭若瑤無言以對!”
“哦?那你就替咱家表個態吧。”
“是!”墨管事弓著腰應了一聲,然后朝著屋內邁起大步,腆著胸脯走進了屋內,一指蕭若瑤,以雌音斥道:“呔!你這丫頭,欺世盜名尚不知恥嗎?!”
扈云傷等對他怒目而視。這太監昨日還一口一個姑姑上趕著討好,今日居然變臉如此之快!
林朝穎見有了捧場的,嘴角弧度更甚,又是一陣大笑。
這是她進了廂房后,第三次大笑。
墨管事待林朝穎笑聲剛歇,便又道:“昨日馬車翻覆,我大人大量不來怪你,想不到你竟……”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墨世仁的一句話:“龐管事,咱家先告個罪。”
墨管事一聽干爹在說話,趕快停下話頭,想轉回身瞧瞧。
不想,身形剛轉過一半,眼前就是一個手掌掄過來的影子……
啪————
墨世仁重重的一記耳光,將墨管事扇的牙齒脫落了兩三顆,滿嘴是血,整個人跌在地上打了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