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啊，長恨閣門口打起來了！”
“打破頭了！”
“何止打破頭，如花街的一個婦人與春花街的一個婦人，打的都撕破臉了！那血嘩嘩淌啊！”
很多老百姓近乎以奔走相告的方式，開始八卦長恨閣的趣事。
哪里有可能傷得那么重，八卦夸張了。
“啊？怎么會打架的？”很多不知道的老百姓還很有八卦精神地問了下去。
“因為長恨閣每天只做三筆生意啊！而且還是拍賣方式。太多人涌上去要拍賣，結果擠在一起就打起來了。”
“啊？我聽說前兩日長恨閣的妝粉不是賣不出去嗎？”
“那是因為起初沒人去。后來都知道厲害，長恨閣的妝粉太神奇了，婦道人家都要為之發瘋了！”
“能讓婆娘們發瘋？有那么厲害？”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親眼看見，有一個見不得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被長恨閣的大東家蕭若瑤妙手回春……呃，不太對，但差不多就是妙手回春。那老姑娘模樣眼看著就變了！馬上就有媒婆上來，要介紹相親人家！”
“呸，什么介紹？我明明看見當場就有小伙子要與那老姑娘訂親！”很快就有人糾正。
“聽說還有要當場交換親書的呢！”
越傳越扯淡……
還不到午后的未時，東城的街頭，就開始由東大街為源點，在各種托兒的幫襯下，開始了廣告轟炸。
謠傳的效果越來越顯著，離事實也越來越遠，但廣告效果更加強烈。
到了傍晚。很多老百姓甚至是官宦人家，都開始聽說了東大街的長恨閣名頭。
京城閑人非常多，謠言也傳得極快。
掌燈時分，東大街已經人滿為患了。
整條街口都塞滿了人，全是來看長恨閣妝粉術的。
“到底啥情況啊？”
“長恨閣的妝粉術，聽說能讓丑女變仙女！”
“哎呀呀。當真？這可要讓咱家婆娘試試看。”
“呸，你想的美。聽到剛才前面那些人說的嗎？每天只做三筆生意。今天第一筆優惠了，第二筆卻是拍出了一百五十兩銀子的價格！第三筆更是兩百兩！”
“真的假的？什么妝粉能值這許多銀錢？”周圍很多人聽了不信。
“真的真的！聽說長恨閣門口還張貼了每天拍賣人的名諱，一等頂真的不假啊！”
“喲？這怕是真的啊。只是不知道什么妝粉物事能值這么多銀錢？”
“獨家！整個中原獨一號的妝粉物事，還有大東家蕭若瑤天下無雙的化妝術！”
長恨閣所在的街頭，雖然三筆生意已然做完，但涌在門口要求繼續營業的人群仍不散去。
可是，長恨閣大門緊閉，就是不開門迎客了。
“開門迎客啊！我還要化妝！”
“不能每天只做三樁生意啊！求求你們開門啊！”
“我也要化妝啊！我還要嫁人吶！”
以各種托兒帶頭的吵鬧。大半夜的在東大街響著。
其實即便他們不帶頭，也已經近乎自發地形成了要求開張做生意的隊伍。
還有各種深閨怨婦，老公在外不肯回家的黃臉婆，也加入了要求化妝女子突擊隊。
許多女人相互擠壓著.甚至有的女人，擠得臉都被貼到了冰涼的鑲了鐵皮的門上，臉頰發紅也不肯退卻。
可長恨閣的大門就是關著，任憑吵鬧敲打就是不開。
這是長恨閣開門掛匾的第三天。前兩天沒生意，可今天突然爆滿了。
第一莊生意只是一兩銀子的份額。但第二樁、第三樁的生意都達到了百兩之多！
甚至是哭著喊著砸門仍要買，誰家的店鋪見過如此場面？
長恨閣內。很多下人也暗挑大拇指：“咱們的大東家別看是個姑娘家家，確實比男子還會經營啊！”
“說的是呀，所謂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們長恨閣店鋪，是三天剛開張，就一下子來了三年的客人！”
聽著門外的聲音，長恨閣內眾人不知道是該作何表情。
想不到昨日安排的所謂[托兒]。竟然產生了這么大的效果。吳喆表面沉靜，實際心中樂開花。
幾乎沒有成本的妝粉啊！翻了幾千倍的利潤！
果然女人的錢是最好賺的！
今天三單生意做好，她現在能做的工作，就是拼命地吃，拼命地睡……
養足體力和精神。為了糅合七味凝氣丸創造一切良好條件。
此刻，她也在大堂內吃著下人們奉上的點心。
除了偶爾說話，嘴就沒停過。
這種吃飯的方法，簡直令她的隊友們懷疑她是否在明天就變成肥女。
就連奉上餐點的下人們，也咂舌不已，簡直要猜測大東家是否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其實吳喆就相當于高頻運作的計算機，此刻就靠靈魂的控制、能量的補充來完成藥丸的糅合精密動作。
進化機體還遠不是完全體。缺乏戰斗驅動，自身也是擬態模式，只能以這種算得上是落后的方式補充高頻運動能量。
聽著門外的嘈雜聲，眾人也沒空估計吳喆吃東西。當然，一定程度上也是習慣了。
“怎么會如此爆發的啊？她們都瘋了嗎？”扈云傷撓著腦袋不明白。
宗智聯端著茶水翹起二郎腿：“哈哈，你不了解女人的念頭。若是好妝粉，她們會來買。若是天下獨有的妝粉，她們會來搶。若是每天只能買三份的妝粉，她們就會搶破頭！”
“為何會這樣？”扈云傷不明白。
“若瑤的這招太厲害了！將女人的胃口吊得高高的。”宗智聯先是朝著吳喆挑了個大拇指后才道：“她們希翼自己能在所有其他女子面前高高在上，別人都沒有，只有自己有。至少自己要成為最上等的其中之一，有藐視所有認識自己的其他所有女人的資本。當我們長恨閣滿足了這種條件后，她們就都瘋了。女人真是充滿了怪異的貪心之念啊……”
扈云嬌冷哼了一聲：“你說的什么話？別忘了這邊可是女人最多。若瑤自己也是女人。”
其實我是男人。嗯，至少心理上是。吳喆撇了一下嘴，這是典型的在旁躺槍。
有句話叫心理決定生理？呃，要不就反過來？反正吳喆還是傾向精神決定物質這種偏于唯心的論調的。
“那她們就不能等到明天嗎？”扈云傷這種情感癡人完全不能理解門外瘋狂的女人們。
“等明天？哥哥，你開玩笑吧？真的是不懂女人，我對我未來的嫂子表示悲哀。”扈云嬌可以理解門外女子們的瘋狂，打了個比方：“換做是我的話，如果其他女人肯走，我還可以考慮一下。但萬一我前腳一走，后腳就被其他人叫開了門呢？這可怎么辦？估計這就是外面那些人的態度吧。”
扈云傷不是蠢笨之人，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吳喆心中比他們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明白。
這個時代缺乏豐富的物質。當自己將進步了上千年的化妝品和技術帶到了這里，就會令本來在基因中就潛藏著搶購的女人們瘋癲了。
就好像肯德基剛引進天朝的時候，曾因夜間關門而導致排隊都吃不上的顧客沖擊肯德基店子，甚至憤而要點火逼迫店鋪開門營業的事件。
這種情況在供應豐富的時代根本無法想象。
“明日就叫托兒撤了吧。”宗智聯問道。
“還不能，要等各種達官貴人們的千斤來了以后，我們就可以撤掉托兒了。”吳喆想了想：“明天開始可以讓拍賣在大堂內進行。但拍賣押金一百兩起，這樣可以擋住很多看熱鬧的。拍賣得主乘坐電梯上二樓來，享受貴賓待遇。”
穆清雅卻在旁用手語提醒吳喆：“現在先小心門外出事情，有點太擁擠了。”
為大家翻譯了一下后，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外面局面該控制一下。
但吳喆歪著腦袋想了想：“也許那個鐘巡視該來了？”
正說著，只聽到外面遠遠傳來呵斥的聲音：“巡視大人到！”
有上百的巡視官吏和衙役聲音開始齊聲大叫：“東大街聚集群眾聽好了，不得騷擾長恨閣正常經營！違者，以攪鬧市集論處！輕者鞭笞十記，重者發配邊疆！女子有違背，輕者黑齒游街，重者罰為軍妓！”
外面很快安靜下來。
吳喆等人到了二樓，從窗戶往外看。
大街上何止是一百衙役，足足來了不下五百之數的巡視官差！
只怕不止是整個齊都的巡視衙門，就連巡視下轄的府衙也都被調來了人手。
這個時代，官威重如山。
百姓見了這么多衙役，頓時老老實實地聽候安排。
一些純粹看熱鬧的人嚇得跑了，只有誠心要買妝粉服務的婦人留了下來。
她們心中知道，只要做的不過分，不至于被黑齒游街什么的。當然，還是非常聽從官吏門的當場定斷的。
鐘巡視親自上陣指揮，比比劃劃地讓衙役們隔離百姓，讓她們有序地請求開門。
瞧他逼迫百姓一個個禮貌地上前叫門，吳喆在樓上一拍腦門：“這個笨蛋鐘巡視，哪里是過來救場。這不是添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