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粉團TT群。
“不行了,老娘要困死了,怎么還沒看見安然?是我剛剛上廁所的時候錯過了?小遠你有看到嗎?”
“吸……安然還沒出現,我們也在等。”
“馬上就十一點半了,周彤彤、楚風一個小時之前就已經唱完走人了,衛娜和陳歡兩個好聲音的導師也都表演結束,安然是在后臺睡著了么……”
“如果按照往年的規律,后面半小時應該還是歌舞吧……”
“哎?聽你這樣說,難道安然要唱結束曲?”
“靠!真的假的?那也太坑爹了!”
“喂喂,于飛你不要烏鴉嘴啊。”
“暈,等不起了,我小睡一會兒先,那什么,等安然出現了,小遠你打電話叫我。
國家大劇院戲劇廳。
連續舉辦了五十年的皇家匯演,盡管在每年的演員和節目流程上都有各自的特點,并不是采用同一個模式,但到了十一點半之后的時段,每年的節目還是差不多的,比如歌舞、戲曲聯唱以及結束曲。
這個時候舞臺上下的四個主要機位,至少有兩個在同時拍攝臺下的名人政要,很多觀眾就曾經吐槽說,在這個時段里,看臺下的名人扎堆出現,比看臺上的節目要過癮的多。
十一點十分的小品完美謝幕,之后是長達十分鐘的戲曲聯唱,攝像機掃過觀眾席之后,貴賓區里的皇室一桌,王妃溫嵐顯得越發的焦急。
看著有些不安的妻子,李明治輕輕握住溫嵐的手,“已經在找了,放心,不會有事的,夢夢也是個大孩子了。”
王妃強自平復著呼吸,在桌下的手攥了又攥,今天的出演人員這么多,想一想就知道后臺會有多亂,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不過再擔心之余,溫嵐心里更多的還是惱怒,她這女兒從小就頑皮的緊,剛剛會跑的時候就惦記著往外溜,到現在,一個月翹一次家更是已經成為家常便飯。
幾天前《哈利波特》燕京首日發售,小丫頭更是變本加厲,竟然撒謊騙過皇室內衛,要不是晉哥兒發現了不對,恐怕就真的讓她給跑出去了,那種后果光是想想,溫嵐就覺得頭疼的緊。
皇室的教育自然不可能和尋常百姓家一樣,體罰這種事情想都不要想,打手板、罰站這已經是溫嵐能夠做到的極致,而且還萬萬不能被媒體發現,不過幸好平時可以用不許看電視、不許刷微薄、不許看動漫等等這些軟方法來管束,否則溫嵐真的就要無計可施了。
現在這個時代,可不比她丈夫小的時候,李明治從小也非常調皮,“竹筍炒肉”不知道吃過多少次,但是三十幾年前的媒體都在關注國際局勢和反恐戰爭,誰有那個心思天天盯著皇室,所以溫嵐常常感慨婆婆當年不要太輕松。
哪像現在這樣,一些教育網站上,專門有一堆記者和專家盯著皇室的兩個新成員的各種動態,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皇室的教育就必然要被批個一臺糊涂。
再大膽一點的報紙,更是將矛頭直指王妃本人,對于現在皇室一貫注重的良好形象來說,這絕對不是一件可以忽略的小事兒。
溫嵐覺得,即便是她第一次代表皇室出國訪問,也沒有像現在偶爾看到媒體又開始討論皇室教育那樣緊張,但偏偏自己生的這個丫頭居然隨了丈夫的性子,比男孩子還要野。
而且自從小丫頭學會了刷微薄和泡。,吸引了幾百上千萬的粉絲之后,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以前闖禍之后,最多也就是撒個嬌賣個萌,現在倒好,仗著關注的人多,見天的把皇室的日常在微薄上抖落。
但凡被罰,一定會發個心情,拍張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照片,最后倒霉的準是她這個當媽的,現在幾乎每個星期都能在網絡新聞里看——·
“皇室教育堪憂,永樂帝姬吃冰糕被罰站。”
“遭王妃變相禁閉!小公主被斷網一星期!”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標題,即便是皇室新聞官解釋不許吃冰糕是因為永樂帝姬剛掉了一顆牙,被斷網是因為企圖翹家,也會被媒體完全無視掉。
全靠這些媒體的賣力宣傳,現在幾乎華國上下都知道她這個王妃是個“心黑手狠”的嚴母,幸好小丫頭在慢慢長大,雖然還是那么的膽大頑皮,但好歹也算懂了一些事情,否則,溫嵐覺得她就快被說成是后媽了。
“...……好的,感謝我們的幾位戲曲藝術家,為我們帶來的這場戲曲盛宴,我們都知道,京劇被稱之為圓粹,在國際上被認為是最能夠代表‘華國風’的藝術元素,那么除此之外,說起‘華國風”小婉,你還能想起什么?”
站在舞臺側后方的幕布后面,安然將男主持的串詞聽的清清楚楚,雖然皇家匯演也是臨近年關,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和前世的春晚有著相同的意義。
但皇家匯演的形式,不論節目形式,還是主持風格,無疑要更加的輕松一些,絕對不會出現類似前世“春晚黑色三分鐘”被媒體炒到政治高度的事件。
但在今晚這種場合下,安然一直沒有聽到譬如“爆竹聲聲辭舊歲”這類的臺詞,還真是有些不習慣的感覺。
“‘華國風’?很多吧,比如我們的傳統建筑、唐裝……還有流行音樂,到處能見到‘華國風’的元素。”
“如果我說的僅僅是流行音樂的‘華國風’呢?”男主持繼續問道。
“啊!”女主持低呼一聲,“你說的……是安然吧?我最喜歡他的那首《煙花易冷》,他今晚也要再唱一首‘華西風’的曲子嗎?”
當電視上類持人聊起“華國風”這個話題的時候,安粉團的竹群,以及安然吧和微薄上,就已經開始炸鍋。
“我靠我靠,果然沒白等,安然終于要出現了!”
“妹的,已經十一點半了才安排安然上臺,完全不合理的好么。”
“好激動,安然終于又有新歌了!好期待的說。”
“華國風?難道又是一首和《煙花易冷》不相上下的經典?我記得安然在采訪的時候說過這會是一首精品的。”
不會吧?!靠,我趕緊去叫我妹,不然看到不到安然的新歌直播,明天她一定會殺掉我。”
舞臺上,男主持聽到搭檔的輕呼,臉上滿是神秘莫測的笑容,“哇唔,這都讓你猜到,不愧是皇家大學畢業智商超過一百二的高材生。”
就在女主持人馮小婉和電視機前的很多安粉一樣,都露出驚喜期待的笑容時,男主持人的話音一轉,“但是——這一點你猜對,但有一點你說錯了。”
哈晚安然要演唱的可不是一首華國風的曲子,但具體是什么樣的曲子——有請二零一三好聲音年度總冠軍安然!”
頃刻間,隨著主持人話音一落,燈光瞬間一暗,措手不及的觀眾席上蕩起小小的騷動。
媽媽快看,是螢火蟲!”幾秒鐘后,一個小孩子發出一聲低呼。
電視畫面上,漆黑一片的舞臺中央,星星點點的綠色光點在上下飛舞,開始只是舞臺中央的十幾個,十秒鐘內,綠色光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大半個舞臺。
在點點滴滴的綠色光芒的照耀下,被螢火蟲圍在中間的一條林間小路終于顯現出來,林蔭路的中央是一只斑駁的長木椅,在皎潔的月光和微光閃爍的星光下,樹木中間,寬大的葉子突然被一只小手撥開。
下一刻,觀眾們只能看清月光下一個模糊的身影,小小的身子和裙子的輪廓,讓人可以看得出出現在舞臺上的應該是一個小女孩兒。
伴著飛舞的螢火蟲。
“哎?這個……不是安然嗎?”
“應該是伴舞的吧,看來不是華國風的曲子了。”
“噓你們說話很煩哎,都閉嘴認真看啦!”
TT群里又恢復了安靜,這時舞臺上,伴著飛舞的螢火蟲,那個女孩兒的身影已經坐在了長木椅上,一雙小手拖著下巴,蕩著兩只小腿兒,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觀眾凝神細看的時候,一聲幽幽的笛音緩緩響起,縫后鋼琴和吉他的伴奏交雜而來,短短的十秒鐘,一個童稚的歌聲,帶著淺淺的沙啞突然在人們耳邊響起。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最美,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這歌聲如此純真,卻不失音準,仿佛天籟一般縈繞在人們耳際,一直有些騷動的觀眾席上瞬間變得靜謐,整個現場的氛圍都沉醉起來。
“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
“這歌詞好美,果然是安然的手案…”開著語聊的。群里有人不由自主的感嘆出聲。
只是此時已經沒有人留意他的感嘆,下一刻,那個熟悉的聲音終于出現在電視機里。
干凈,帶著些沙啞,以輕柔音調仿佛在人耳邊哼唱,“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
林間小路的后面,有一個身影慢慢的走到長椅邊上,月光照射下,那張闊別已久的清秀面孔終于再次出現在電視上。
“是安然!”安粉團的TT群里,于飛第一時間輕呼出來。
“嗚……好久沒看安然在電視上出現了!”
“安然還是那么帥!還是那么好聽!”
安然早已換下了西裝,身上穿著白色的襯衫,淺色的磨砂牛仔褲,一如既往的輕松寫意。
畫面中,他抱著吉他,坐在長椅中間,小女孩兒坐直了身體,靠在他抱著吉他的手臂上,伸長著小手,一邊調皮的去抓那些光影做成的螢火蟲,一邊和安然一起唱著歌,一大一小,好像一個大哥哥在哄著小妹妹玩耍,不論身影還是歌聲,都是那么的和諧自然。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月光越亮,樹叢里一陣窸窸窣窣,十幾個穿著粉花裙子的小女孩兒手拉手的涌了出來,繞著長椅,和聲唱起了副歌。
在童音的合唱中,小女孩兒的聲音尤為明顯,不僅是因為音色出眾,她斷斷續續,偶爾停頓一下,或者丟上幾句歌詞,如同游戲一般的演唱,顯得更加真實,絲毫沒有可以演唱和表演的成分。
看在觀眾眼里,就如頑皮的小妹妹在與哥哥耍鬧一般。
直到整體的燈光慢慢放亮,兩人的面孔終于在舞臺下也看的清楚的時候。
觀眾席前的貴賓區,皇室一家人齊齊的眨了眨眼,剛剛還焦急懊惱的王妃溫嵐,美目瞪圓,嘴巴瞬間張成了O形,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丈夫的胳膊。
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丈夫,手指著舞臺上的小女孩兒,嘴里一陣結巴,“那個……她…她…”
李明治眼神里也全是不可思議,就像見到哥斯拉變成了小貓咪一樣,一邊咧著嘴,一邊目光直直的看著舞臺上小小的身影,呆呆的點點頭。
“沒錯,那個就是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