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風云變幻。n∈n∈,.
江湖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本來便已經是波濤洶涌的江湖再度風起云涌。
真正清楚局勢的人,都知道帶來這一切的只不過是一個傳說中的名字而已。
山岳的岳,緣分的緣。
一個名字,所造就的情況。
只不過這局勢并沒有流于明面上,還是處于暗涌中。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這個江湖還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當然這最大的可能只是因為消息的傳遞緣故。
譬如明教。
在岳緣以最為強硬的手段拿下了明教教主之位后,整個明教上下的情勢變得很是奇怪。
普通弟子如此,高層同樣如此。
對于這個新出現的明教教主他們有著極為矛盾復雜的心態。
在普通弟子之間或許沒有太多的影響,但在五散人、兩王與光明左使中卻是另外一副場面。就如同岳緣之前所想象的那樣,口服心不服,便是現在的情形。
對于這一點,岳緣沒有絲毫的意外。
在沒有用生死符這一類的武功強行控制他們后,這群人如果口上說是心服口服那還真的會讓岳緣懷疑。
一個突降而來的教主,強行的從他們的面前拿走了最大的好處,能心服那才叫見鬼了!
楊逍不服。
韋一笑不服。
殷天正也不服。
五散人更是不服。
只不過在武力上明教一眾高層可以說生生的被碾壓,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故而,在岳緣強行拿下教主之位后,明教上下對這個消息幾乎都是守口如瓶,一點也沒有泄露給外界知曉。
之所以這樣是明教這個事情無疑讓一眾高層覺得太過丟臉。
教主之位就那么被人生生的拿走了,而且在武力上還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余地,最多也只能動動其他的心思了。若是這發生在光明頂總壇的事情流傳江湖,那么他們一眾人都會成為天下間的笑話,尤其是正道人士。
隱瞞,成為了明教高層這個時候的唯一遮羞點。
至于那個名字……
卻是成為了壓在所有人心頭的沉重。
房間。
本身便存有矛盾的光明左使楊逍和青翼蝠王韋一笑難得的呆在了一個房間,一壺酒,兩碟小菜,兩人就那么安靜的對坐著一邊吃著,一邊閑聊著。
“沒想到我們兩人今兒倒是會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韋一笑伸手將那酒壺提了起來,給自己空了的杯子倒滿酒后,用一種自我嘲諷的語氣說道:“當真是世事無常。”在明教高層中,他們二人之間的矛盾很大,可以說是楊逍與其他人之間的矛盾都大。
楊逍聞言只是笑笑,伸手拿了顆花生米放在了嘴里,沒有說什么。
在大事面前,他們之間的矛盾自然可以暫時壓下去,這也是青翼蝠王為什么會親自找上楊逍的緣由。以前的矛盾產生,其來源便是因為楊逍想要繼承教主之位,而他們不贊同而已。
而現在呢?
教主之位早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
若還在秉持著以前的矛盾,那才叫做真正的笑話。至于五散人,似乎還是有那么一點放不開,最后沒來,只有他青翼蝠王韋一笑出現。至于白眉鷹王殷天正則是暫時回歸了自己的天鷹教。
“怎么看?”
最后,還是韋一笑直接提出了問題。
“看不透!”
“猜不透!”
“摸不透!”
接過韋一笑的話頭,楊逍輕聲道:“至于那個名字……時間太久,記載上對這人的模樣描繪也不是這個樣子。我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傳說中的岳前輩。”
那個人給他們的印象實在是太過矛盾。
太年輕。
卻又太強。
那一身功力簡直是駭人聽聞。
而現在他們最大的疑惑是時間隔離的太遠,不敢確認這個名字的真假。
因為他們實在是無法想象那么長的時間,人怎么可以渡過?
“不過這倒也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手上酒杯放下,楊逍的面色變得認真嚴肅起來:“論武功這新‘教主’只怕能夠橫行天下,我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但他的自大卻也給了我們機會。”
三次。
他自信到給了他們三次翻盤的機會。
但若是三次都失敗的話,那么他們明教一眾高層也沒有了繼續抵抗下去的心思,只能心服口服了。若還是想著其他的東西,只怕對方會真的下殺手了。
青翼蝠王韋一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楊逍。
“而我們的第一次機會來了。”
手上把玩著酒杯,楊逍低著頭目光怔怔的盯著桌上的餐盤,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不行,但借刀殺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韋一笑眉頭一揚,還是沒有出聲。
這個機會,可以算得上是他們在知道新任教主名諱后第一個不約而同想起的念頭,只不過這個還是不那么保險,想到其中的問題,韋一笑直接問了出來:“你怎么能夠肯定她們會幫我們明教對付他?若是她們與他是一伙的……”
若是一伙的,韋一笑真的不敢想象明教的結局了。
韋一笑的這個懷疑,不得不說是這個機會里最大的問題。目光盯著楊逍,韋一笑等待著對付如何解釋。
楊逍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伸手拿過酒壺,替彼此兩人都倒好酒水后,這才說了一句讓韋一笑錯愕莫名的話語來:“我在那個女道姑的眼中看到了一樣東西。”
“什么?”
“恨!”
韋一笑一頭霧水的瞅著楊逍,腦海里則是不斷回憶著當初的畫面,只可惜當時他被那白衣女子一招嚇怕了,警惕與恐懼達到了最,而且那兩個女人模樣簡直美若天仙,加上武功強的可怕,讓他不敢怎么去觀察對方的模樣,那畢竟極為的不禮貌。
他也看不出來。
不過聽楊逍這么一說,那女道姑一身道袍的緣由難道是因為這個?
想了想,韋一笑還是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你不懂!”
楊逍端起酒杯美美的飲了一口后,這樣回答道,他在對方的眼中看到的不止是恨,還有一種深刻到極點的情。愛與恨糾纏不休,那不是生死仇人,那么就是被拋棄了的女人。
不管哪種,對明教來說那都是幸事。
楊逍的表現讓韋一笑不滿了,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對方,面色一副陰沉到極點的模樣,似乎有一種想要直接翻桌的沖動。
這一刻的青翼蝠王的內心在咆哮。
“媽的!”
“我就知道!”
“這就是我為什么討厭這家伙的緣故了!”
就在韋一笑內心化作哮天犬在不斷咆哮的時候,卻見楊逍猛地站了起來,表情十分嚴肅的瞅著他,說道:“蝠王你最好,天下一絕,所以還請蝠王你入藏一趟。”
“尋到那兩位,順便說說我們明教的事情。”
“提一提教主的名諱。”
說到這里,楊逍的話便停頓下來,不再言語。因為剩下的事情不用說,韋一笑自然也明白。而明教上下真正能夠尋那兩人蹤跡的也只有兩人而已。
一者便是光明左使楊逍,另外一人便是他青翼蝠王韋一笑。
畢竟上下只有他們兩人匆匆交手了一招,雖然韋一笑是以慘敗結局,但在某些時候來說,這也是拉近關系的最好出發點。
至于為什么人選是他?
只是因為他韋一笑的輕功最好。
半晌。
韋一笑還是應了下來。
只要能夠挽回明教的局勢,他們連彼此之間的矛盾都能拋下,還有什么不能接受?
“那邊是西藏佛門的勢力范圍,蝠王這一去定要小心非常。那邊我們明教不熟,但據說還是存在著不少高手的。”楊逍這個時候的神情倒是沒有之前讓人覺得那么討厭了,“以蝠王的輕功,這天下間想要抓到你的人只怕沒有幾個。”
這句不是贊嘆的贊嘆,韋一笑自然是笑著接受了。
當初與那白衣女子交鋒慘敗,那也不過是他的措手不及,單論輕功他敢拍著胸脯說這天下間沒有幾人能夠跟得上自己。但前去西藏,必須得小心翼翼,畢竟那里不是明教的地盤。
很快。
在一個光明左使與一個法王的交談中,兩人已經就第一次機會做下了安排。
子夜時分。
一道人影如一只夜蝠一樣從光明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山上。
楊逍與五散人一同注視著青翼蝠王的離開,默然不語。韋一笑的離去,代表了他們的一份希望寄托在了對方的身上。幾乎同時,五散人中鐵冠道人也出聲了。
“我們不能將所有人的期望都寄托在蝠王的身上。”
一身道袍裝的鐵冠道人走了出來,說道:“我想要暫時離開光明頂。”
“嗯?”
鐵冠道人的表現讓在場的人都大為錯愕,眾人的目光一時定格在對方的身上,等待著對方的解釋。
“我想要求人幫忙。”說完,鐵冠道人行了一禮后,沒有做多的解釋,便轉身離去了。
鐵冠道人的話讓五散人中的其他四人與楊逍都很是意外。不過往深處一想,倒也沒有太多的意外。
就像他楊逍是桃花島程英的后人,并不是單純的只是明教之人。
說不得和尚還是佛門中人。
同樣。
他鐵冠道人乃是道門中人。
能夠讓鐵冠道人這樣說的人,那么這個人恐怕極為不簡單。
那會是誰呢?
果然是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
屋頂。
不知何時,岳緣早已經站在了屋頂,就那么安安靜靜的看著下方,下面發生的一切都盡在雙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