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
岳緣的人恍若一道利箭,直接從窗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回到房間后,徹底的關好門窗后,岳緣這才坐在桌子旁邊,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涼茶。
“哈!”
脫下頭罩,岳緣長呼了一口氣,淺飲了一口茶后,他的目光卻是再度落在了自己的左掌心上。掌心已經再度恢復了原狀,剛剛的那些毒力全部被岳緣以內力迫到了樹干里。
這也是岳緣熟悉而且武功高深,如果換作是其他人的話,猛然被招呼了這么一掌,絕對會出問題。
不是當場生死,便是重傷。
可問題是岳緣自己熟悉啊!
因為剛剛的那一掌不是其他,正是赤練仙子的成名武學——五毒神掌。
在與藍鳳凰的交手岳緣卻沒有見過藍鳳凰使用此門武學,這也許是當初自己出手太過凌厲,使得藍鳳凰來不及施展。但眼下與自己在福威鏢局交手之人,卻絕對不是五毒教之人。
這是一個男人。
一個會用劍,也會掌上功夫的男人。
回憶當初腦海里還記得的笑傲江湖的故事發展,岳緣蹙著眉頭,若有所思。
“唔!”
“算了!”
“時間已晚,還是讓小二上來一點東西的好!”
暫時放棄了心中的打算,岳緣起身推開了房門,朝樓下走去,去準備吩咐還沒有睡覺的店小二給自己準備一些夜宵。
“嗯?”
樓下,岳緣剛剛下樓便發現店小二與掌柜的正在忙活著什么。一眼望去,卻是發現兩人正在往那客棧大廳的墻上貼著什么。
“掌柜的,小二,你們這是貼什么?”
岳緣指著兩人的動作,在旁邊看了半晌后。不由問道。
“哦!是客官啊!”
“您需要什么,小春,你去!”
掌柜的吩咐一旁名叫小春的店小二,自個兒自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貼著一副看起來頗有些新的畫作。
“客官的,這么晚了。您需要什么?”
店小二走到岳緣的面前,開口躬身問道。
揮手讓店小二暫時住聲,岳緣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掌柜的貼的圖畫,目光死死落在了那上面。
這畫……
岳緣望著那隨著掌柜動作一點一點的鋪平了的畫作,眼睛也睜得大大的。
畫上很簡單,乃是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在其腰間則是佩戴著一柄長劍,整個人就那么安靜的站在那里,在他的四周沒有其他的點綴,只有絲絲看起來像是白云的筆墨描繪。
“掌柜的,您這畫我好像曾經見過!”
指著掌柜的貼在墻上的畫,岳緣此番直接開口問道,上次見到這畫可是在神雕世界里的悅來客棧。
那里也有著眼前一副一模一樣的畫作。不過與之不同的是眼前這幅畫作要小上許多,僅僅只有當初的一半大小。顯然是讓人重新臨摹的。
只是……
這悅來客棧貼這個人的畫像,有什么用?難不成是作為門神來的?
“噢!”
掌柜的聞言笑了笑,回道:“這畫像是一個用劍的絕頂高手!”
“是我們悅來客棧的老祖的畫像!”
摸著下巴的胡須,掌柜的這般解釋道:“曾經真正的天下第一!不過這不是真正的原畫,原畫并不是這樣的,據說在原畫中除了老祖,還有許多的仙女伴隨,但是不知怎的原畫早已不見了!流傳下來的只有這樣的畫像了。”
“老祖的畫像?仙女?”
岳緣呢喃的重復了一句,心下說道這悅來客棧果真不簡單。敢自稱用劍的絕頂高手。僅僅只是一個天下第一的口吻就足以展示出這畫像上之人的厲害了。
原本岳緣在神雕時期猜測的是詩仙李太白,但眼下看來明顯不是了。
歷史上的李太白也不過是號稱劍術天下第二,卻沒有稱尊的口吻。難道這眼前畫像之人是傳說中的獨孤求敗?
“天下第一!”
“果真厲害!”
岳緣聞言點點頭,卻又問道:“對了,掌柜的。那您這悅來客棧的老祖是什么時期的人啊?”
“噢!”
掌柜的將畫像完全貼好后,這才從凳子上走了下來,伸手拍拍身上的灰塵,笑道:“唐初之人!”
“唐初之人?”
岳緣望著畫像上的人,呢喃的重復了一句,便沒有在問其他什么了,而是在心里嘆道:“這悅來客棧果真是歷史悠久,水很深!”。要知道當初與襄陽潛進郭靖府上的人,在岳緣看來當初似乎就是這悅來客棧之人。只是在那一次后,悅來客棧安穩了下去,除了那些沾染了蔥花味的人死去后就再也沒有了反應。直到岳緣離開神雕世界,那悅來客棧就再也沒有過其他的特別反應。
悅來客棧到底有什么秘密,岳緣不想去了解,眼下的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隨即岳緣轉過頭吩咐一邊的店小二為自己準備夜宵了。
一夜很快過去。
夏日時分,日頭出來的很早。
而隨著新的一天的到來,福州城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福威鏢局。
所有人也幾乎起了個大早,跑鏢的自然是需要跑鏢,但是比起其他人的忙活來說,林平之卻是很閑。
可以說,比起江湖人來說,林平之雖然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但是更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少爺。自小幾乎是泡在蜜罐中長大的他,壓根兒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江湖的險惡。
這不……
一早起來,在吃了早飯后,林平之便決定帶上一群人去福州城外的山林里打獵。
林平之帶頭,策馬而行。在他的左肩上還停留一只獵鷹,帶著數人出了福州城,便往外面的山林而去。
轉角處,岳緣的身影出現在了福州門口,目光落在林平之一行人離城的背影。剛剛在偷聽了幾人的談話。岳緣知道林平之現在是準備出門打獵的。
打獵!
卻也是代表著事情的發展正是開始了,林家滅門被列入了倒計時。
回頭掃了一眼福威鏢局的方向,岳緣也牽上了自己的馬匹,一步一搖的朝福州城外走去。
路邊,小店。
薩老頭仍然是沙啞著聲音,而那名叫宛兒的青衣少女仍然是低著頭。一個人縮在角落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薩老頭!”
策馬停下,岳緣從馬背上越了下來,手中白玉折扇不斷輕搖著,笑著對臉上閃過一絲意外與愕然的薩老頭打著招呼。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了薩老頭,岳緣這才掀開門簾,走入了小店。同時道:“薩老頭,還是昨天一樣的小炒!”
“還有,宛兒姑娘,給我三斤上好的竹葉青!還是青瓷酒壺,青瓷酒杯,青衣少女來端哦!”
來到與昨天同樣的桌子上坐下,岳緣用扇子將上面的灰塵扇了扇后。這便笑著對那也是一臉意外的丑陋青衣少女吩咐道,眉頭輕輕一挑,岳緣笑道:“怎么,宛兒姑娘還不去嗎?”
溫和無比的笑容,不羈的風采卻是讓青衣少女瞧得心中一跳,猛地又低下頭去,清脆的嗓音應了一聲后,卻是為岳緣準備酒水去了。
青衣少女低頭走出了小店,與正在牽馬系韁繩的薩老頭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眼中瞧出了疑惑。心說這位公子怎么今天又來呢?
難道對方發現了什么?
兩人的心中不得不這么想,岳緣前后兩次連續出現在小店讓兩人心中升騰起了疑惑,如果一次還好,但是兩次……而且,眼下的青衣少女絕對是丑女一枚。更算不上好看。
那么換句話說,對方前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難不成對方發現了自己師門給予的任務?而且,兩人自語沒怎么露出破綻。
不過對于岳緣的突然再度來到,兩人沒有其他辦法,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免得露出不相干的破綻。
一番琢磨后,薩老頭開始炒菜,而青衣少女則是端著木盤,端著青瓷酒壺,青瓷酒杯上去為岳緣送酒去了。
“宛兒姑娘!”
拿過青瓷酒杯,在為自己添上了竹葉青后,岳緣笑問道:“這幾天生意怎么樣呢?一老一少,在這大熱天的開小店,想來也很是辛苦!”
青衣少女聞言愣了愣,不敢抬頭去看岳緣的笑容,支支唔唔了半晌,這才說道:“還過得去!”
“是嗎?”
岳緣聞言點點頭,說道:“那也還不錯!哦,宛兒姑娘,你們的生意又來了哦!”
迷惑的青衣少女剛抬起頭,想要問什么,卻聽外面一陣馬蹄聲起,顯然是來人了。目光在岳緣的一身墨衣上瞅了瞅,青衣少女連忙走了出去。
外面。
正是林平之一行五人,正各自手持野味,其中史鏢頭則是拿了一只野雞與一只黃兔交給了薩老頭,吩咐道:“弄干凈了,炒兩大盆!”
剛剛為岳緣炒好青菜的薩老頭連忙應下了,接過了野味,而一旁的青衣少女卻也連忙將牛肉、蠶豆什么的開胃菜給端上了桌子。
隨著門簾的被推開,林平之走在最前面,帶著四位鏢頭走進了小店。
“……嗯?”
林平之剛踏入小店,便是一愣,目光落在了坐在桌子上正一個人安靜的品著酒,吃著青菜的墨衣男子的身上。
衣飾奢華,男子模樣更是俊俏無比,哪怕是林平之自語自己的模樣一直不錯,但是在這一刻,他也覺得自己似乎比之不上。而且,對方那一身奇特的墨衣,以林平之的眼光自然瞧得出用料很是不凡。
至于對方身上的那種奇特的氣質卻更是讓林平之心下凜然。
“這位兄臺!”
目光在岳緣桌子上的青菜上面掃了一眼,林平之抿著嘴,抱拳笑道:“在下剛剛打到了些許野味,要不大家湊一桌一起吃?”
“不了!”
然而出乎林平之預料的是眼前人拒絕了,對方端著青瓷酒杯,說道:“我在等人!”
等人?
林平之一愣,見對方拒絕了便不在說什么,與自己一行的鏢頭一起坐在餐桌上,開始吃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