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還是不出手?
眼中雖然閃爍著見獵心喜之色,但是跋鋒寒并不傻。.
眼前那一金一銀兩個小子雖然看起來也不錯,但是單就武力來說,在跋鋒寒的眼中是要比他差的。但問題是,他從傅君瑜的嘴中了解過這華山純陽。
算是知道寇仲和徐子陵乃是人家道公子岳緣的徒弟。
試想,兩個徒弟看起來就不差,那么身為師傅的他自然是更強了。
能夠從畢玄手上逃脫,哪怕不是宗師親自出手追殺他,但是跋鋒寒能夠宰了人家的大徒弟,直到現在還是逍遙的活著,顯然就能夠知道他不是一個傻子。
目光掃了一眼岳緣的身影,未等岳緣抬起頭看過來,跋鋒寒就已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作為狼的子孫,他跋鋒寒自然也有著狼的直覺。在眼下,他便有著這么一種直覺。
若是在這里出手,極大的可能便是他會身殞在此。
不會有第二個結果。
在他跋鋒寒的視線中,那道公子岳緣雖然看起來很是隨意,但是那種隱隱的讓人寒冷刺骨的感覺,卻是讓跋鋒寒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這種寒冷,恍若云中冰晶。
飄渺中,顯得清冷。
目光落在劍架上,劍架上金銀雙劍引人注意,而上面的兩個鈴鐺更是使得人的目光不忍轉移。除此之外,最吸引人的便是那被一襲金色絲布徹底的纏繞著的長劍上。
隱隱的,跋鋒寒覺得那包纏繞著的長劍,恐怕是會讓人側目的存在。
高手!
一個不簡單的高手!
在跋鋒寒的心中,一般人都是一柄劍,適用足以。而有著一柄以上兵器的人極少,除了他刀劍合用外,至于在江湖上,還有那些用著數柄武器的人,他很少見到。
除了那些使用暗器的人之外。
其實。
在江湖上除了眼前岳緣用著數柄的長劍為武器外,還有一個同樣是使用著數柄武器的存在。那便是嶺南宋家,那個一直宅在家里的老宅男——天刀宋缺。
宋缺除了本身使用的長刀外,他還有著其他數柄的長刀。
一柄刀,代表著一式刀法。
當然,眼下的跋鋒寒自然不知道天刀宋缺的情況,只是以他自己的江湖經驗,這般數量的武器使用,他是第一次見到。
不出手挑戰!
憑著自己的那一種隱隱直覺,跋鋒寒雖然是見獵心喜,但是卻沒有出手的打算。他能夠從畢玄手下人追殺中逃了出來,有著其他人的幫忙,但是更多的還是靠著他自己。
那身為武者的直覺,幫了他太多的忙。
如果現在挑戰,跋鋒寒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結果——死。
緩緩站起來的身軀又坐了回去,跋鋒寒繼續埋頭吃起東西來,這種舉動使得傅君瑜大出意外,無比愕然的看著退縮了的跋鋒寒,一臉的訝然。
“你!”
傅君瑜瞪大著眼睛,雖然與跋鋒寒這個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在傅君瑜的眼中這個有著胡人血統的男兒也是自負狂傲之人,否則的話也不會嚷嚷著要挑戰畢玄。
挑戰三大宗師,這句話可不是說說就可以的。
能夠道出這句話的時候,同時需要拿出自己能夠說出這句話的底氣。
傅君瑜小小的挑撥自然是落在了跋鋒寒的眼里,但是跋鋒寒雖然想要上前挑戰,但是他卻不傻。在他的直覺中,眼前那端坐在餐桌上吃著東西的道公子岳緣,就恍若一個云中仙人。
冷漠,無情。
隱隱的,跋鋒寒甚至有一種錯覺,那便是在這天下,恐怕沒有幾人能夠真正的在對方的眼中,對方的追逐恐怕也不是其他人能夠想象的。若說畢玄給人的感覺是沙漠里的炎炎烈曰,那么眼前的道公子則是恍若云中之人,看的著卻是摸不著了。
至于傅君瑜的小小挑撥,跋鋒寒倒是沒有在意。
“君瑜,你為什么不親自出手?”
扭過頭,跋鋒寒的視線落在了傅君瑜那美中帶怒的臉龐,開口問道:“看那道公子的姿態,身邊的侍女,你出手想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成為人家的劍侍而已!”
傅君瑜啞口了,她對比過自己與姐姐的實力差距,在轉而對比自個兒與道公子的實力差距,傅君瑜雖然嬌慣,但是她也不傻,她可不想落得與姐姐一般的下場。
否則的話,到時師傅傅采林的面皮那可是被她們姐妹丟的干干凈凈了,到時恐怕不是那道公子岳緣來與師傅論劍,自己的師傅恐怕會親自從高句麗動身,前來尋岳緣了。
“不要叫的這么親熱,我和你不熟!”
最后,傅君瑜瞪著跋鋒寒,吐了這么一句話后,不再言語,卻也不在吃飯,一個人生著悶氣,恨不得用眼神去殺死跋鋒寒、還有道公子岳緣。
跋鋒寒聞言愕然。
在跋鋒寒和傅君瑜兩人鬧矛盾的時候,不遠處正吃著飯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也在觀察著跋鋒寒和傅君瑜。
與一般人不同,修習過長生訣的兩小子在感覺上遠比一般的武者強的太多。跋鋒寒和傅君瑜觀察的目光掃過這邊的時候,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就已經感受到了。
同樣。
雙修了陰陽長生訣兩幅圖的岳緣也自是知道了兩人的觀察。
只是在這個時候,他沒有那個心情去理會兩人而已,更多的還是在心中琢磨著面對邪王石之軒該如何。面對一個絕頂高手,岳緣倒是沒有任何的害怕,哪怕是當面面對寧道奇與宋缺,岳緣也沒有任何的退縮。
但是在對方是一個絕頂高手,卻還是一個精神病的時候,這一點就讓人頗為頭疼了。
什么?
自己可以一分為三?
但是岳緣卻不會承認自己這是屬于精神的范疇,比起邪王石之軒的情況來,岳緣完全是正經人。要知道,石之軒的還是不可控制的。誰知道到時跑到自己面前的是一個什么樣狀態的石之軒?
故而,面對這樣的情況,哪怕是岳緣也不由得眉頭微皺,心中稍顯無奈。
‘這叫跋鋒寒的家伙,看起來想要挑戰師傅的樣子!’
徐子陵朝寇仲投去了一個眼神,兩人之間又開始那神乎其神的眼神對話了。
‘人家根本不是師傅的對手,師傅一劍鞘便將跋鋒寒那小子給干受傷了!’寇仲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笑意,向徐子陵展示了他晚上的觀察。要知道,先前徐子陵在這邊照看衛貞貞,并沒有跟上去,故而對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熟。
‘噢?’
徐子陵訝異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向往的情緒。
餐桌上。
婠婠當見到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又在互相拋媚眼的時候,頓時無奈了。若說第一次,是讓婠婠以為這倆小子感情很是曖昧的話,但是在經過一點時間的了解后,她發現兩人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寇仲和徐子陵的關系是好,但是絕不是什么龍陽之好。而這般拋媚眼只有一個可能,兩小子在用眼神對話。可問題是……這般恍若與青樓女子之間的眼神對話,完全是誤導人啊。
哪怕是聰慧如婠婠,可以稱的上是黑夜精靈的她,此刻也只能甘拜下風。
但是,婠婠卻也是知道了另外一點,那便是寇仲和徐子陵似乎是猜測到了什么,在防備著她婠婠。
而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進行眼神對話的時候,在這邊時不時觀察著岳緣這一桌子人的跋鋒寒和傅君瑜兩人同樣將倆小子的眼神對話收到了眼中。
這是!!!
跋鋒寒見狀不由得渾身一寒,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寒戰。
本來,他想先暫時不去挑戰,去摸摸兩小子底的跋鋒寒,立即收斂了自己的這個心思。他跋鋒寒堂堂大漠大好男兒,怎能與這樣人的交流?
若是在比斗中,這兩小子突然給自己來上這么一個眼神的話,估計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而傅君瑜也是面皮緊了緊,一張小嘴死死的抿著。
身為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她傅君瑜在高句麗也算得上是高層貴族人士,這龍陽之好什么的同樣聽聞過,只不過人家傅君瑜卻是從沒有見過。
而眼下……
該不會是這道公子岳緣也是如此吧?
要知道道士可是分為好幾個流派的,有的是禁欲修行,但是有的則是可以帶道侶。不過瞧著寇仲和徐子陵兩小子的模樣,在看看岳緣身邊的衛貞貞和婠婠倆侍女,傅君瑜徹底的迷惑了。
這純陽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門派?
“好了!”
飯已經吃好,衛貞貞和婠婠兩人早已經放下了碗筷。因為是女人,兩女吃的并不多,而且再說兩人也不怎么挑食,寇仲和徐子陵兩小子早就大口大口的吃飽了。
可以說,在場的人里面,真正挑食的唯有岳緣。
衛貞貞是過過苦曰子,而婠婠是魔門妖女,在與正道斗爭中自然也是吃過苦,至于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更是混混出身,故而幾人在吃食上倒是沒有怎么挑剔。
但是岳緣就不同了。
好吃好喝,這是岳緣一直以來的習慣。
這客棧的飯菜馬馬虎虎,確切的說這段時間來在客棧里吃的東西都是馬馬虎虎,唯有好點的地方唯有在飛馬牧場的那幾天,商秀珣的手藝著實到了一定的境界。
結賬。
起身離開。
在岳緣一行人剛要踏出客棧的時候,還在鬧矛盾的跋鋒寒和傅君瑜卻是同時起身攔了下來。
“請等一下!”
“閣下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