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當岳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子夜時分。
頂著一只小雕回到客棧的時候,衛貞貞和白清兒兩人并沒有睡。作為侍女,衛貞貞對于岳緣此次的境況雖然不清楚,但是在見到自家公子那般嚴肅的時候,便知道事情絕對不小。
故而,她便一直帶著白清兒等待著最終的結果。若不看到岳緣安穩的回來,衛貞貞是不放心的。
所以在岳緣推門而入的時候,第一眼便見到了兩個一直呆在自己房間里等待的女人。
與白清兒的精神爍爍,還時不時的安慰著人的做法不同,衛貞貞則顯得有些焦慮,時不時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當岳緣踏入房間的時候,見到的正是已經走到了房門前的衛貞貞。
“公子!”
在見到出現在面前的岳緣,衛貞貞不由大喜,不過在見到岳緣那有些蒼白的面孔后,便十分的擔憂起來。在成為岳緣的劍侍后,衛貞貞的見識自然是增長了不少。
岳緣的情況,顯然告訴了衛貞貞他的遭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好。
受傷了!
“無事!”
見衛貞貞面帶擔憂的看著自己,岳緣只是笑著揮了揮手,示意不用在意。
白清兒卻是心中一驚,臉上在表現出驚喜的同時,內心卻是波動無比。
和氏璧的爭奪看來算是暫時落下了帷幕。
只是不知道這和氏璧最終的爭奪,是落入誰手?白清兒有自知之明,那樣的情況是她不能參與其中的。先不說眼下的她已經在與婠婠開始爭斗中,為奪得師姐的位置而努力。
白清兒的全部心思幾乎都落在了岳緣的身上,想要探出道公子的根底。
至于和氏璧和師妃暄什么的,這個暫時還是讓婠婠去理會,白清兒沒有那么多的精力,而且的她的武功對女人的效果不大,唯有男人才是。
所以白清兒雖然想知道爭奪和氏璧中發生了什么,但是她卻不能問,只能期待著衛貞貞詢問的時候,她自己能夠從旁邊得到一些想要的東西。
只是接下來岳緣并沒有讓衛貞貞有機會詢問出口,而且衛貞貞似乎在經歷了婠婠的事情后,也有了不少的長進。在見到岳緣那有些疲憊的眼神后,倒是沒有詢問了。
在將兩女送回自己的房間后,岳緣這才舒心了一番,長吁了一口氣。
看來——
祝玉研沒有讓白清兒打衛貞貞的主意。
不過這件事情既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卻同樣讓人精惕。換句話說,只怕yin癸派想要從自己得到的東西只怕是比和氏璧輕不到哪里去。
揉了揉眉心,岳緣卻是對白清兒越發的精惕了。
將頭上的小雕拿了下來,放在一邊后,岳緣這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慢慢的療起傷勢來。
了空和尚不愧是禪主。
雖然是佛珠的凌空一擊,但在當時和氏璧的影響下,岳緣只能硬接,借著那力道飛出凈念禪院,身上的傷勢不淺。雖然在后面受到和氏璧的異能的影響,使得岳緣得到不少的好處,但是他與佛門的爭斗卻是正面拉開了。
在交鋒中,已經和尚死在他手上了。
佛門是不會放手的。
不過這種情況,岳緣已經起了心思去爭奪和氏璧后,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第二天。
一夜的療傷,使得岳緣的臉色好了許多。
長生訣不愧是療傷寶典。
短短的半夜時間,岳緣的傷勢就已經得到了明顯的控制,后半夜的時間卻是岳緣一個人在油燈下研究著碎成了十數塊的和氏璧。至于自己從師妃暄手上拿來的色空劍暫時也沒有被岳緣研究。
“唔!”
看著眼前已經被自己重新拼了起來的和氏璧,那上面的異能已經完全沒有了,整個玉身除了破碎的地方,其他的更是爬滿了無數細微的裂痕。
看上去,這幾乎是整個的廢棄了。
要知道這是被師妃暄的色空劍一劍擊成了這個樣子,再加上劍典的劍氣……
這修補的話……
也不知道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是否有這個能耐。
搖搖頭。
將碎片和氏璧收好后,放在了袖子里,岳緣這才重新拿起了色空劍開始觀察起來,這劍與自己曾經的月缺極為相似,可以說兩者不同的對方是一者是男人用的,而另外一者則是女人使用。
除去樣式不同,其他的地方并沒有多少的變化。
看到這里,岳緣的心中也是升騰起了一絲疑惑,不過轉眼間這個心思便被岳緣壓在了心底,而是聚精會神的面對起面前的問題來。
王世充有請!
這是出自王府的人前來客棧給的消息。同時洛陽封城。
“王世充!”
眉頭一揚,岳緣倒是很明白王世充的打算。想來昨晚,他也是有心思的人之一,只是他的人并不怎么樣,面對那種情況壓根兒就插不了手,只能退回來。
顯然,人家王世充對和氏璧有著極大的興趣。
也是!
天下間想要逐鹿的人,都對這和氏璧有著興趣。作為占據了洛陽,也是天下一大軍閥勢力的王世充自然不能免俗。
也好!
自己也正需要借著這次的聚會,做些事情。
下午。
岳緣帶著衛貞貞和白清兒兩個侍女,去了洛陽的宮殿。
金銀雙劍和朱劍自然是衛貞貞用劍架背負,而那得自師妃暄的色空劍卻是被岳緣掛在了腰間。在被人迎進了后,岳緣便聽道絲竹之聲。
顯然。
屬于貴族的聚會,自不是和尚的誦經,道士的煉丹所能比的。
踏入大殿的那一刻,岳緣便見到了這洛陽的高層,領頭坐在主位的王世充以及屬于他的一干手下,這其中除去王系的人馬外,岳緣還見到了獨孤家族的人。
不過獨孤鳳沒有在這里。
“岳道長,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公子姿態啊!”
“自是瀟灑之人!”
蓄著絡腮胡,一大把胡子的王世充看起來很是魁梧,鼻梁提拔,面部輪廓分明,有著草原男子的氣質。自然,這王世充身上有著鮮卑血脈,卻不是純正的漢人。
這個時期自是不比宋明朝代,民風彪悍開放,正是漢胡合流的非常時期。
王世充這上前打招呼的時候,一雙帶著翡翠色的眼睛先是在衛貞貞和白清兒兩人的身上掃了一眼,以他的身份地位,對女人自然是有著自己的評判。
而岳緣的兩個侍女,姿態模樣氣質都是不俗。
所以王世充第一句話便是以男人的心態與岳緣拉進關系,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好似老熟人一般。換作是郭靖或者是左冷禪絕對不會如此拉話。
“貧道見過王公!”
拱手作揖,今天來見王世充岳緣自是穿著道袍而來。而且,以王世充在洛陽的能耐,稍微的調查出自己相應的情況輕松平常,對于這一點岳緣不用遮掩。
至于大家本身的心態,知道就好。
“請!”
“請!”
兩人共做了禮后,這便走進了大殿。
這里本是楊廣曾經的宮殿,楊廣死后,這洛陽總管王世充自然是順其自然的成為了洛陽的主事人,這宮殿卻也是成為了他的落腳之處。僅僅是從這里,便能看出王世充那肆無忌憚的野心。
進了大殿,王世充先是就一些人對岳緣進行了介紹,在這里岳緣見到了王世充的兩個兒子。
其中一人眉頭微蹙,面有憂色,而另外一人卻是飛揚跋扈。
掃了一眼后,岳緣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同時與獨孤門閥的一些人打了聲招呼后,這才坐在了王世充的邊上。
王世充請自己的心思是什么?
岳緣自然知道。
不過是為了知道和氏璧究竟是落在了誰的手上而已。不過以王世充得到的情報看來,這和氏璧顯然是落在道公子的手上的幾率偏大。
岳緣有一個感覺,如果今天在這里不將事情弄清楚,搞不好自己走不出這座宮殿。
這樣的事情,王世充可做的來。
“咦?”
“岳公子身上這劍是……”
落座后,王世充的目光最后終于停在了岳緣腰間的色空劍上面。要知道,在見面的那一刻,岳緣便發現王世充有著很大一部分的注意力是落在了色空劍上面。
顯然王世充是認識色空劍的。
“色空劍!”
迎著王世充的目光,岳緣飲了一口酒水,很是隨意的回道。
“呃……”
王世充粗獷的眉毛不由的抖了抖,半晌,才開口問道:“這劍不是……”
“對!”
岳緣未等王世充說出那個名字,岳緣便已經點點頭,笑著說道:“這劍是慈航靜齋的!但它現在是我的了!”
“噢?”
王世充心中八卦心思頓起。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是妃暄送于我的!”
我當時拿的時候,人家可沒有拒絕,也沒有否定啊!
劍眉微揚,岳緣笑呵呵的說著,臉上似乎有一種不好意思的尷尬,但更多的又好像是一種自豪,這樣的表情看得王世充內心一陣糾結。這樣的表情就好像是男女之間的偷偷來往,送出定情信物一般。
這樣的事情王世充見了太多,而其中的表情也是一般無二。
“還請王公莫要傳出去,否則的話會妃暄的名聲不太好!”
右手輕輕拂過劍身,岳緣對王世充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啊?呵呵!”
嘴角抽了抽,王世充望著面前的岳緣,看著對方溫柔撫劍如摸情人的動作,一時間無比的糾結無奈。腰挎色空劍,從客棧徒步走到這里,你這叫做不想要別人知道?
只怕這一路來,有心人都看在了眼里。
不僅如此。
站在身后的衛貞貞和白清兒兩人早已經低下了頭,可謂是眉頭眼角在一起抽搐。
“好了!”
“喝酒,聽歌看舞!”
王世充終于忍受不住岳緣那種擔憂卻又忍不住想要全世界都知道的表情,轉移了話題。否則的話,王世充覺得自己忍不住現在就要動手了。
隨著王世充的拍巴掌的動作,宴會終于開始了。
絲竹聲起。
一陣奇特的叮當響突兀的響起。
突來的聲音終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岳緣的視線也落在了那舞臺之上。
叮咚聲中,帷幕被拉開了一角。
一只賽雪欺霜,嬌小可愛的玉足從幕后伸了出來。五個可愛的腳趾頭微微的顫動,玉足上面更是掛著金銀足飾,隨著玉足的動作叮當作響。
別樣的魅惑,使得讓人有一種上去摸上一把的沖動。
只是這一下,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哪怕是身為女人的衛貞貞和白清兒兩人的視線也是落在了上面。同樣,岳緣的注意力也吸引了。
這是!
婠婠?
不對!
這玉足雖然可愛,但比起婠婠來還是差了半籌。
不過這并不妨礙岳緣的目光被吸引,隨著類似無數小鈴鐺一起晃動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個一身紅衣,戴著兜帽的嬌媚女子終于走出了帷幕,來到了臺上。
同時。
樂起。
舞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