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貞姐,這樣嗎?”
阿朱旋轉著身體,黑金色的衣袍隨風而舞,那披肩的長發亦被衛貞貞按照腦海中的模樣進行了休整,再加上在這空閑的時間有著足夠的準備,這一刻終于徹底的展現出了阿朱本身所有的水平。
模樣。
幾乎一模一樣。
除了因為先天的緣故,個頭稍微的差了些許外,畢竟阿朱是屬于女子的身體,雖說比純粹的江南兒女阿碧個頭要高上不少,但對于岳緣來說,還是差了一點。
不過這一點,并不重要。
尋思了一下后,阿朱便尋到了解決的辦法。
那便是在鞋子上做手腳。
剩下的最大的問題便是氣質上的變化了,可以說在這天下真正熟悉岳緣的人能夠一眼瞧出面前之人的真假,畢竟那種多變的氣質幾乎沒有人能夠真正的模仿。
不過對衛貞貞來說,這個問題并不重要。
因為真正意義上,對方是沒有見過岳緣真正面目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衛貞貞才再度拿出這份打算。
一邊。
小丫頭目瞪口呆,這是她最近這段時間見到的第二件驚奇的事情了。
第一便是身邊那個跟自己一般大小的白衣丫頭,以她無法理解的速度長大了。第二便是眼前自己的這個阿朱姐姐就那么在自己的面前,變成了自己的公子師傅。
衛貞貞此時此刻已經再度長大了兩歲,人已經成為了少女模樣,已經差不多快要恢復當初的包子丫頭的模樣。目光上下打量著面前由阿朱易容而成的公子模樣,她不得不贊嘆阿朱在易容術上的水平。
這天下間,她所能夠了解到的,能夠超過對方的只怕只有當初魯老最為完美的作品以及自家公子所創下的偷天改日了。
不過單就模樣上來說,偷天改日最強,但是卻也存在著最大的缺陷。
那便是一但做下,就會使得當事人無法變換回來。
相對比,易容術和易容面具則是自由許多。
而面前的阿朱,在衛貞貞的眼中無疑是在這方面有著天賦的女人,能夠在外表上琢磨著似模似樣,如果不是身上女人本身所有的香氣這個小缺點外,還有個頭隱隱的有些不對外,單在模樣上,無疑阿朱做到了形似。
“還不夠!”
“阿朱你這一身的氣質不夠!”
搖搖頭,衛貞貞點出了阿朱身上存在的最大的問題,“還有你那一身的香氣!”
“唔!”
阿朱聞言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份問題,如果是以前那也不過是她的玩鬧,自是隨意,沒有太過用心,但眼下看情況只怕不能這般大意,必須做到小心翼翼,不露絲毫紕漏。
沉吟了半晌,微閉著雙眼的阿朱在腦海里開始不斷的回憶起岳緣的模樣還有氣質,包括閉關先后的氣質變化,都在阿朱的腦海里回蕩。
許久。
站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的衛貞貞的眼神不由的一亮,在她的眼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面前的女子身上的氣質在慢慢的發生變化。
“貞貞!”
“這劍,由你負了!”
睜開眼的阿朱,隨手拿過一邊竹劍手上的精鋼長劍,朝衛貞貞遞去,笑道。不僅如此,隨著話語的一點一點的道出,阿朱的聲音也明顯的發生了變化,當最后的兩個字出口的時候,語調已經與公子一般無二。
天才!
這情景,讓衛貞貞不得不贊嘆。
阿朱在易容這方面有著她獨到的天賦,既然能夠在氣質上也模擬的似模似樣,那么想來現在最大的缺點便是體香了。
對男人還好,但對女人來說,這體香是最大的紕漏。
不過這一方面,有了準備,自然也不懼。
雙手負背。
阿朱抬頭望向了那湛藍的天際,心中卻是等待著接下來的事情。
若是能夠避免讓岳緣行差踏錯,那么她自是幫忙了。
只是這份行差踏錯,究竟會是什么呢?
是少林嗎?
隱隱的,阿朱覺得事情只怕不是這么簡單。
一旁。
看著阿朱的背影,衛貞貞也是心中一嘆,這是她眼下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直到現在,衛貞貞的心中有時都會覺得是當初公子沒有聽自己的勸導,否則的話事情的局面不會變成眼下這般模樣。
恍惚間。
衛貞貞的思緒再度回到了那個大雪紛飛的長安。
那一夜,師妃暄化身為魔。
甚至。
她們的模樣,真正時什么樣的?
“阿彌陀佛!”
大輪明王面色略顯蒼白,眼神凝重的看著前方。
自燕子塢一別后,他便在一直追蹤段譽一行人的蹤跡,但是因為他的身份,還有在天龍寺的做法,讓不少中原江湖人都對他一個番僧有著戒備。這使得他的打算,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順利。
而眼下,正當他準備再度踏回燕子塢,甚至去曼陀山莊的時候,卻是在蘇州城外的寒山寺遇見了一個讓他隱藏在骨子里的恐懼。
佛像前。
一個一身錦衣的女子正在禮拜。
她怎么會在這里?
僅僅一個背影已經讓鳩摩智的內心跳的七上八下,甚至還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鳩摩智的內心就已經升騰起了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
堂堂明王在這一刻,他多年所修下的佛心顫動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鳩摩智就想立即抽身而退,但是只不過剛剛轉身踏出了一步,對方的聲音已經傳進了耳朵,使得邁出的腳步戛然而止。
“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呢?”
“你要知道,這可是對佛的不敬啊!”
只不過在說這話的時候,女子手上的動作卻是不見絲毫的虔誠,隨意的將香插在香爐中,緩緩的轉過身,對著正尷尬定格在那里的鳩摩智說道:“想來大輪明王也不是這樣的人的!”
“呵!”
“呵呵!”
鳩摩智不由的苦澀的笑了笑,在這一刻他便發現了自己心緒的波動,卻是知道對方已經將恐懼刻在了自身的骨子里,即便是到現在修習了小無相功,火焰刀,甚至還偷學了少林寺不少的絕學,在面對對方的時候仍然沒有任何的信心。
所以,他需要一個天下第一。
哪怕只是帶有一個天下第一的稱謂的劍法,都足夠了。
至于掌法……
他可不想去招惹丐幫前幫主喬峰這個人。
對于大輪明王鳩摩智來說,有個天下第一的稱謂,至少能夠讓他信心充足不少。
“阿彌陀佛!”
“吐蕃國師鳩摩智見過西夏李后!”
雙手合十,鳩摩智轉過身,采取的禮數盡是國與國的交流方式,首先便將局面朝自身的方向拉攏。低頭,俯首,鳩摩智竟是不敢抬頭瞧眼前人的模樣。
一身淡黃色的錦衣,頭上并沒有掛有名貴至極的首飾,而是極為簡單的做了一個束攏頭發做馬尾的發飾。額前的劉海輕輕的搭在眉前,將那鋒銳如劍一般的娥眉掩蓋,遮掩了本身的那種睥睨氣質。整個人恍若少女一般無二。
豐潤的嘴唇散發著晶瑩的紅潤光澤,嘴角似彎似翹,讓人一眼望去好像是嘲諷,又好像是欲啟嘴唇,嘆這天下一切的男兒皆不過如此的感覺。
眼下。
正是李滄海,或者說是李秋水。
沒有用當時那李滄海的男兒面目,而是用了她在西夏皇宮時的模樣。
“明王!”
“陪本宮走走!”
“看看這蘇州的山水,如何?”
輕挪蓮步,走到鳩摩智的身邊,李秋水嘆道:“回想當初的你可還是年輕,眼下卻已經是吐蕃佛門明王了!”
“這時間,當真匆匆易過!”
面對李秋水的感嘆,鳩摩智頗為尷尬,對自己的身份。這份感嘆,直接將他吐蕃國師的身份給打落深淵,不過怎么說,過去的東西一直留存著。沒有拒絕,鳩摩智尋不到拒絕的底氣,只能陪著對方慢慢的在寒山寺外走著。
他沒有詢問對方為什么會來到蘇州城,不想不愿也不敢。
路上。
兩人時不時的對著身邊經過的小沙彌打著招呼,卻也一邊說這話。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沒有任何的前言準備,李秋水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心思。
聞言。
大輪明王不由一愣,正要開口拒絕,卻又聽到對方開口說道:“我這是要求,鳩摩智你沒有拒絕的權利!”
強行壓下動手的沖動,鳩摩智知道只怕出手自己的結果會更慘,沒有把握他不敢做,沉吟了下開口詢問道:“何事?”
“我要你去少林一趟!”
李秋水直接道出了自己的安排,說出這話鳩摩智也不由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少林寺原本是他計劃中必去的地方,只是沒有料到對方會直接如此要求。
“加一把火!”
聽到這里,鳩摩智在心中思索,眼下中原江湖的局勢在幾個月的時間里變得極為詭異起來。
魔頭!
還有少林寺遭受到了莫名之人的針對。
江湖中更是死了不少的名宿,就在前幾天,教前任丐幫幫主喬峰武功的少林寺玄苦大師被人突襲打死。
頓時。
整個少林寺變得緊張起來。
結合丐幫,再加上少林寺,天下間兩大派同時決定開一次武林大會,地點便是少林寺,據說是為了尋找喬峰以及站在喬峰身后的魔頭。人言亦言,鳩摩智自是知道事情并不這么簡單。
可惜的是江湖中人帶腦子的人不少,但隨大流一葉蔽目的人更多。
想到這里,鳩摩智的內心不由的一凝,難不成西夏要對大宋的武林展開行動?回想起一品堂在這里的差不多的全軍覆沒,那么西夏自會有報復的可能。
鳩摩智琢磨著吐蕃是不是也需要參上一腳。
“只要做得好!”
“你身上的東西,我可以贈你!”
李秋水自是知道如何掌握對方的心理,一句話頓時讓大輪明王眼睛一亮,她便知道對方豁出去了。
一番交代后,鳩摩智離開了蘇州城,朝少林寺的方向趕去。
目送著鳩摩智離去的背影,站在湖邊的李秋水目光朝那遠處的湖水方向望去,那邊的方向是曼陀山莊的所在。
看了半晌。
她終于收回了目光,一雙玉手輕輕的撫摸上了自己的臉頰,一陣溫柔的撫摸之后,隨后雙手猛地一用力,只聽一陣奇特的撕拉聲響起。聲響過后,清澈的湖水中倒映出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風華絕代,恍若神仙中人。
似仙,似魔。
“武明空啊……”
“是時候見他了!”
一聲寥寥嘆息過后,岸邊不見人影,唯留一陣久久不散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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