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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如何將貞觀律修改的適合未來的發展,適合限制和控制目前逐漸失控的情況,蘇寧沒有什么具體的注意,李二陛下就更不可能有,對于他而言,他只是定下一個基調,然后讓臣子擬定條款讓他來審核而已,親自做事情什么的他現在很少去做了,以前還會審核百分之一的奏折,現在也要減半了。
什么事情都讓朕去做,要你等何用?!
這是李二陛下的原話,切,想偷懶就明說,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是什么意思?蘇寧很不爽,當然還有人更不爽,比如魏征那一批人,平白無故被抓了壯丁,悠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當然對于他們而言,也沒什么日子是悠閑的,只能說事情又多了一點,而且大唐朝內對于法律比較有研究的還真是不多,畢竟沒有正宗的法家傳人,蘇寧自號為縱橫家傳人,和法家也沒什么關系。
不過正宗的傳人什么的其實不是非常需要,諸葛亮也不是正宗的法家傳人,劉巴也不是,李嚴也不是,他們都不是法家傳人,不還是制定出了《蜀科》?這和法律知識有關系,不用專門挑選百家傳人來做,再說了,找得到嗎?大唐專門負責法律這一塊兒的人不是沒有,技術上也不是不過關,找找,還是可以的。
另一個時空中《貞觀律》是以《武德律》為藍本再次改編的律法,在貞觀元年開始編輯,以房玄齡長孫無忌等人為首進行制定,前后耗費十年時間,于貞觀十一年開始頒布施行天下,不過在這個時空,《貞觀律》早了四年。在貞觀七年頒布實施,于是蘇寧才有了重寫《貞觀律》的想法。
對于房玄齡他們來說,這就等于是在逗他們。剛剛頒布兩年的律法居然要重新編輯,編輯一部法律需要多少時間耗費多少功夫才可以。蘇寧知道嗎?!但是李二陛下的意思就是這樣,鑒于目前快速發展的大唐社會,貞觀七年的《貞觀律》已經不足以支撐后面的時代,所以為了與時俱進,李二陛下明言要求朝臣協力,共同改進《貞觀律》。
和往常不同,這一次沒有規定時間,沒有規定范圍。李二陛下的想法是既然時代在不斷的變化,社會也在不斷的發生改變,一成不變的法律只會造成社會的僵化,所以干脆就不要有定稿的律法,永遠都是在編輯狀態,編輯了一條律法,上報皇帝得到批準之后頒布天下實施,至于定稿就不要再有了,免得重新開啟修訂法律,殊為麻煩。
那些朝臣就有被加上了一個隨時修改律法的官職和權力。為此還重新征召一批已經在賦閑的老臣進入法律修訂小組參與《貞觀律》的改進,對于《貞觀律》的條條款款逐步的審查,看看是否有和現行的一些政策有相背離的情況。一旦發現,就要予以改進,然后結合實際情況,決定是刪除還是刪改。
在第一次全民大航海運動開始前的三天,《貞觀律》開始了第二輪修訂,主要方向就是商業法律和民法方面,還有對于貪污腐敗現象的一些處理問題,完全根據商業發展所會帶來的弊端進行針對性的改變,為了增強此次修訂《貞觀律》的實際價值。李二陛下大手一揮,把蘇寧也給丟進了法律修訂小組。
“為什么我也要來?”拿著一支毛筆。蘇寧坐在桌子前,看著滿桌子的法律條文。還有一些古老的刻在竹簡上的前隋《開皇律》條文,蘇寧簡直有想撞墻的沖動,我要陪老婆,我要陪孩子啊!
房玄齡就坐在蘇寧的左前方,回頭看了看蘇寧一臉的矬樣兒,冷笑道:“就知道是你這小兒給陛下灌的迷魂湯,專門給老夫等人找麻煩,嘿嘿,陛下也不是什么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怎么樣,自己也遭災了吧?”
長孫無忌挺著個大肚子很是幸災樂禍的說道:“蘇小子啊,你算盡天機,總算是把你自己也算進去了吧?哈哈哈,也好也好,讓你知道知道老夫等人平時的公務是何等的繁忙,現在還要抽出時間修改律法,你可知道之前那七年已經讓老夫心力交瘁,你倒好,又來一次!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又看了看杜如晦黑的和鍋底一樣的臉色,蘇寧頓時覺得前所未有的無力,我明明是在做利國利民的好事情,怎么就被說成這副德行了呢?還好魏征那個始作俑者沒有落井下石,否則肯定要把他的丑事都給抖出來!不過這廝貌似也不怕……
“好了好了各位老前輩,既來之則安之,一個個怎地都如怨婦一般?都學學孔先生,安安穩穩地把事情做完不就好了嗎?這是陛下對我等的殷切希望啊!”蘇寧只好笑瞇瞇的引開話題。mhtxs.cc[棉花糖]
誰知孔穎達毫不給面子的回頭來了一句:“蘇小子,你這一回把老夫拖下水,要是不給老夫寫幾幅字作補償,老夫定不與你善罷甘休!你知不知道政法大學里面有多少事情需要老夫處理?!”
算了,地球人已經阻止不了這群老無賴了,軍隊里面那群老潑皮已經很讓人頭疼了,現在這群老無賴更讓人郁悶,和他們說什么呢?老老實實的做事情吧!
“不過話說回來,克明,今日好象是七王出海的日子吧?”房玄齡寫著寫著就抬起頭向杜如晦詢問道,七王出海的事情因為涉及面太廣,市舶司這樣的機構無權管轄,所以需要有專門對外機構縱橫司的認可,杜如晦一定知道。
杜如晦點點頭,說道:“是的,今日就是七王出海的日子,他們會在同一時刻出海航行,據說今日是良辰吉日,所以他們就決定定在今天出海。”
長孫無忌笑道:“哎呀,他們可真是悠閑啊,老夫聽說七王各自委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做船隊的統領,甚至還有一位派了自己的三兒子做船隊首領,七王的船只加在一塊兒能有近千只大船,那個船真的很大啊。老夫看過那些船的樣子,真的,和一座大宅子有得一拼了。真不知道要用多少錢。”
房玄齡笑道:“反正不用朝廷稅收就夠了,老夫也不指望七王出海。能帶回什么好東西,只要他們別把船都給弄沒了就好,聽說陛下打算建造海軍的部分船只都讓給了七王出海之用,所以要等他們這一次回來才能把那些原本的戰船歸還陛下用作海軍之建造,不過出海本就兇險,蘇侯不也說過海上會有那個叫,叫……”
“海盜!”蘇寧郁悶的說了一句。
房玄齡笑道:“對,對。正是海盜,不過老夫以為應該沒什么人敢對我大唐船隊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說船隊數量和那些戰船,就算是我大唐的名號,又豈是那些亡命之徒膽敢無禮的?七王船隊里還是有不少護衛的,就算真的打起來……”
“很危險!”蘇寧冷不丁的又來了一句。
“很危險?”房玄齡來了興趣,不止如此,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蘇寧,他們都是文臣,除了長孫無忌有過親自統兵征戰的經歷以外。其他人都沒有過,他們對于大唐的軍力印象停留在百戰百勝的想法中,從來沒有一點點的動搖。
“老夫雖然久不習戰陣。但是近年來大唐做戰屢戰屢勝,不論何等強敵都能戰敗之,你小子多次參加戰斗,應該比老夫更了解大唐的軍力才是,你為何會說出這種事情?難道大唐軍隊連區區盜匪都戰不過?”長孫無忌很不滿意的問道。
蘇寧冷靜的說道:“那是對于陸地戰爭,陸上作戰一萬盜匪也不是一千軍隊的對手,但是在海上作戰,大唐軍隊沒有任何的經驗,相對于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海上盜匪。一萬軍隊也不見得是一千海盜的對手。”
房玄齡張張嘴巴,杜如晦停了停筆。就算是對戰爭毫無興趣的孔穎達也吃驚的抬起頭,他們都無法理解在海上作戰和在陸地上作戰的差別。
蘇寧不由得給他們解釋道:“海上作戰。基本作戰單位不是士兵,而是戰船,能否熟練完美的操控戰船就是能否戰勝敵人的第一步,大唐這是第一次出海,要是遇到了戰斗,也是第一次海上作戰,操控小漁船想必不難,但是那些巨大的船只呢?行動遲緩,掉個頭轉個彎都是很難的事情,若是遇到快速行進的小船只,大船只還真是沒什么辦法。
在海上戰斗還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我方船隊以七王大船隊為主,周邊都是些民用小船,不過再小也有一定的規模,至少可以承載一百個人,所以這些船只都不會很小,而海上盜匪的船只往往不大,但是行動快速,大唐的護衛主要集中于大船只上,海盜對大船無可奈何,可是對于周邊的小船確實非常危險,他們可以迅速接近小船然后把小船搶劫了,大船上的護衛毫無海戰經驗,如何增援?如何保護小船?他們都不知道!
船雖大,船隊雖強,但是全大唐找不到一個善于使用船只在海上作戰的人,這是我們的第一次,完完全全的第一次,若是沒有遇到海上盜匪還好,要是遇到了,會非常危險,所以這一次出海的船員當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在海軍軍府登記的海軍士兵,陛下會讓他們參與這次的出海行動,就是讓他們在海戰中積累經驗,等他們活著回來,就是海軍的骨干。”
一番話說的眾人相當的吃驚,房玄齡等純文官就沒再說什么了,杜如晦倒是若有所思道:“難道陛下會允許海軍士兵出海,原來是這個原因,的確,積累豐富的經驗之后,海軍的骨干也就鍛煉出來了。”
長孫無忌也隨之點頭:“骨干有了,軍隊也就可以很快的建立起來,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海上作戰居然困難至斯,老夫卻是聞所未聞啊!”
蘇寧也跟著說道:“雖然說到底是殘酷了一點兒,也不知道出去的這些人能回來多少,但是這多少是一次實驗,這一次他們回來了之后,統計傷亡發布出去,那些腦袋發熱的人就會望而卻步,只有真正的悍勇之徒才敢出海,那些出海歸來的人也會成為海軍的重點征召對象。
沒辦法,大唐完全沒有海軍的概念和經驗,而且海軍練兵殊為不易,要練成一支海軍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這一次航海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找到可以給大唐海軍練手的對象,要是找到了,大唐海軍建成之后就要拿他們練手,練出一支強悍的海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