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辰龍,號天罡!
殷血歌知道,在東方古老的文化中,十二生肖元辰都有自己的名號,辰龍號天罡,就是其中之一。這位第一辰龍,就是第一家族中很了不得的一位人物。
在邪骨道的時候,殷血歌已經從萬邪骨王那里得知,第一辰龍,天罡先生,他是第一世家對外的一員干將。所謂干將的意思就是,他專責攻伐殺戮,手中更掌握了第一世家一支精銳的道兵!
“第一辰龍,天罡先生!”殷血歌看著第一辰龍,很冷靜的笑著:“要我束手就擒,你有這個本事么?”
第一辰龍瞇著眼向殷血歌望了一眼,手中金鞭輕輕一晃,頓時帶起了萬條金光。他也不吭聲,而是揮動兩條金鞭實打實的向著幽泉放出的水波帷幕狠狠的擊打了下來。一彈指的功夫,第一辰龍已經運鞭如風,眨眼間揮出了三百擊。
高空中那座九龍玲瓏寶塔噴出高溫火光,壓制得水波帷幕蕩起無數漣漪。地面上第一辰龍手持金鞭連連轟擊,每一鞭都震得這一片薄薄的水波震蕩不已。幽泉的身體也隨著第一辰龍的每一次攻擊而微微顫抖著,小臉蛋也越來越難看。
雖然幽泉的實力不弱,也實打實的擁有金丹大成境的實力,但是此刻她不僅僅是要防御自身,更要保護殷血歌、烏木等人,防御的范圍大了,單位面積的防御力自然就削弱了不少。加之她身上這套長裙雖然有著絕強的防御力,但是這套長裙并不是她如今能隨意驅遣的。
換言之這長裙的品階太高,想要自如的運轉這長裙的最強防御,幽泉的修為還差得遠呢。
所以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水波帷幕已經一陣散亂,幽泉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冷汗,甚至有汗珠順著她的發絲一滴滴的滑落下來。
烏木眼看得事情不對他二話不說的直接沖出了水波帷幕的保護,挺起烈焰焚天戟就朝著第一辰龍當心刺了過去。“吃你烏木大人一槍捅死你這老白臉!”烏木化為狼人形態雙臂一揮也有數萬斤力道,烈焰焚天戟帶起一道刺目的火光,發出尖銳的嘯聲直刺第一辰龍。
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第一辰龍腳踏七星,輕輕松松的避開了烏木的刺擊,雙手緊握金鞭,兩條寶塔節的金鞭帶著萬道祥光重重的劈在了烏木的后背上。烏木甚至沒看清第一辰龍是如何繞到自己身后的就被這兩條金鞭狠狠的抽了一記。
‘鐺鐺,巨響,烏木身上的甲胄主動噴出一片迷離的光焰,擋住了第一辰龍的這一擊。烏木的身體一個踉蹌,狼狽的向前撲出了十幾米遠,好容易才站穩了腳步。他的嘴角有一絲鮮血滲出,他狼狽的回過頭向第一辰龍望了一眼,駭然道:“好大的力氣!”
第一辰龍也詫異的向烏木身上的甲胄望了過去他皺了皺眉眉頭,冷聲道:“仙甲?你這妖孽居然有如此造化?奈何你實力太低,這仙甲穿在你身上,倒是暴殄天物了!可惜,可惜,這仙甲居然已經和你靈魂相連?這已經是你的物事了。”
搖搖頭,第一辰龍厲聲喝道:“卸甲!”
數十名身穿各色道裝的年輕男女一擁而上,他們手持各色法寶組成一座奇異的法陣繞著烏木就是輕輕一旋。殷血歌如此目力,都沒看清那一座大陣中發生了什么事情總之他就看到烏木身上的甲胄突然
‘鏗鏘,一聲化為數十個部件脫落,然后紛紛化為祥光沒入烏木的體
烏木驟然失去了甲胄的保護,第一辰龍腳下一旋,他再次出現在烏木身后,兩條金鞭帶著凄厲的風聲拍下。殷血歌大吼了一聲‘不好,,但是他哪里來得及阻擋?烏木身上的長袍被拍得粉碎,兩條金鞭抽在他的背上,打得他后背銀毛亂飛,血肉飛濺,后背的骨骼不知道被震碎了多少。
一聲慘嚎,烏木吐出一口血箭,宛如風中落葉一樣向前飛出了數十米遠,一頭撞在了一株大樹上昏死過去。烈焰焚天戟帶起一道火光,翻滾著飛出了老遠,重重的插在了一株大樹上。
一名青年快步走到了烈焰焚天戟旁,一把抓起了長戟,納入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他向第一辰龍抱拳行禮道:“這是第一狻猊的隨身兵器,被這些妖孽用詭計給強奪了去,今日算是重歸原主。”
第一辰龍笑著點了點頭,他雙手金鞭輕輕一碰,冷笑著向殷血歌望了過來。
“這狼妖倒也有幾分蠻力,奈何不修神通,不練法力,打斗之時招式粗陋淺薄,妖孽畢竟就是妖孽,只能在凡俗之間橫行霸道,碰到正經的修士就不堪一擊。”
殷血歌緊握血靈劍,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第一辰龍的修為最多也就是金丹境,他的自身力量和烏木絕對相差不大,甚至烏木在力量和速度方面,還要比第一辰龍強出許多。但是兩人一接觸,烏木居然沒有什么還手之力的被打成重傷,這只能說明兩者在戰技和經驗方面相差太大,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
幾個道裝青年大步沖到了烏木身邊,掏出一條金色的繩索念了一聲咒語,這條繩索就好似活物一般急速纏繞在了烏木的身上,將他捆得和粽子一般。一名青年掏出了三張靈符,別貼在了烏木的眉心、心口和小腹處,昏迷中的烏木就好像被!大山壓頂一般,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聲。
第一辰龍笑著向殷血歌點了點頭:“束手就擒,還是要本座親自動手?”
四周數百道裝人等紛紛散開,已經布成了一座氣相森嚴的大陣。數百件法寶騰空而起,放出各色光芒照耀四方。殷血歌感受到四周龐大的壓力不由得連連冷笑:“你們來抓我,是為了給那些倒霉蛋出氣么?”
這兩天的功夫,殷血歌他們已經扒光了數百位倒霉的修士。如今第一辰龍突然帶著這么多的人圍堵住了自己,殷血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第一辰龍要為那些倒霉蛋出氣了。
哪知道第一辰龍只是沉吟了片刻,然后笑著搖了搖頭。
“你們這些天做的事情,我大致知道是什么。
只不過里面倒是沒有我第一家的人,其他五大仙族的道友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被你們禍害的更多是九大仙門的那些道友。”
向著四周望了望,第一辰龍壓低了聲音:“既然是他們倒霉,本座何必為他們出力?相反,你們扒光了他們,還省得本座親自出手就能得到他們身上所有的寶物,本座還要感激你呢。”
殷血歌一時無語,他怔怔的看著第一辰龍突然明白了五大仙族和九大仙門之間,如今就已經有了嫌隙?不過回想熒惑道宮門前的那些爭斗,的確道門和佛門之間,正教和邪道之間,城邦人類和修士之間,他們的關系的確復雜到了極點。
血靈劍鏗鏘一聲,殷血歌抬頭望了望那座正不斷噴出灼熱火光的九龍玲瓏塔突然嘆息了一聲:“想要我束手就擒,這是不可能的。有本事,你們親手抓我就是。”
重重的拍了幽泉的肩膀一下,殷血歌身形一晃,帶起大片殘影沖出了水波帷幕的保護圈。片片血霧從他身上擴散開來,血靈劍帶起幾條血光,宛如靈動的血蛇向著第一辰龍刺殺了過去。
與此同時,九子鬼魔奪靈元珠、七殺瘟葫蘆、喪門白骨箭等幾件邪道法器也都被殷血歌一一祭出。所有的法寶都向著第一辰龍攻擊了過去殷血歌自己更是亮出了本命蝠翼,雙手展開瀝血爪宛如一條鬼魅一般寸步不離第一辰龍,雙手帶起無數道血光向他周身要害抓了下
“嘿,好兇狠的小家伙!”第一辰龍驚嘆了一聲,然后輕輕的搖了搖頭:“只是,想要傷我,還有點不夠!”
那座正在瘋狂攻擊幽泉水波帷幕的九龍玲瓏塔輕輕一晃,帶起一道火光就來到了第一辰龍面前。這座玲瓏塔放出萬丈火光,輕輕松松的就擋住了九子鬼魔奪靈元珠等幾件邪道法寶的進攻。這九龍玲瓏塔內放出的火焰純陽至剛,擁有絕大的破魔破邪的威力,正好克制了這幾件邪道法寶。
九子鬼魔隱藏在森森鬼氣中,根本不敢被那火光沾到半點兒;七殺瘟葫蘆噴出的瘟毒煞氣被那火焰一燒,頓時化為無數惡臭的濃煙飄散;至于說喪門白骨箭么,每一次這三支惡毒的飛箭穿過那火焰,都發出尖銳的鳴叫聲,迫不及待的轉身就走,根本不敢繼續深入。
“我這寶塔,乃真正九天純陽之寶,乃是天仙重器,豈是這些邪魔法寶能抵擋的?”第一辰龍揮動兩條金鞭,輕輕松松的抵擋著血靈劍的一次次穿刺,不斷的輕聲笑著:“本座法力不夠,無法催動這九龍玲瓏寶塔的真正威力,但是單純用來防身,這也足夠了。”
殷血歌的眼角一陣亂抽,不斷的催動血靈劍向著第一辰龍亂刺亂劈。
但是任憑他如何催動血靈劍,哪怕無數血光宛如暴風雨一樣的劈砍了下去,第一辰龍依舊好整以暇的揮動兩條金鞭,輕輕松松的抵擋住了所有的劍光。他的每一鞭都正好砸在了劍光最薄弱的地方,將劍光遠遠的震飛了出去,根本沒有一道劍光能夠迫近他的身體。
看著第一辰龍如此輕松的架勢,殷血歌只能無奈搖頭。
他的機緣足夠,但是至今為止,他得到的最強大的寶物,也只是幽冥道人留下的幽冥十八禁圇塔!
這最少也是一件巔峰金仙器吧?但是在末法時代中,這幽冥十八禁圇塔居然被侵襲得幾乎破損,如今威力最多相當于一件普通靈器,還要殷血歌不斷的收集各種珍稀材料,才能逐漸的恢復他的威能。但是想要將他恢復到最鼎盛的威力,天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和精力?
但是這第一辰龍呢?不愧是五大仙族有數的強者,他隨手就祭出了一座天仙器!
而且看起來應該是一件完整無損的天仙器,哪怕他只有金丹期的實力,但是憑借這一座自動發揮的天仙器,他應對誰都已經站穩了不敗之地啊!
“末法時代,所有的高階法器,不應該都已經折損了么?”殷血歌看著輕松抵擋自己攻擊的第一辰龍不由得怒極咆哮。
“沒錯!”第一辰龍目光深沉的看著殷血歌,他低聲笑道:“末法時代所有的高階法器比如說散仙器、地仙器等等,都因為天地法則崩解,早就不復存在了。但是這座九龍玲瓏寶塔,是一甲子之前從上界跨界送來的寶物,那時天地法則已經開始重新凝!聚這塔才絲毫無損呢。”
殷血歌聽得差點吐血!
從上街跨界送來的寶物?一送就是一座天仙器!第一辰龍還不是第一家族什么真正重要的大人物呢,他只是一員對外廝殺征戰的將領就這樣他都有一件天仙器隨身那么第一家族的真正核心人物,他們又得到了什么?
渾身汗毛一根根豎起,殷血歌咬牙切齒的掏出了滄瀾碧海符,就要催動靈符,掩護自己和幽泉等人逃走。
但是滄瀾碧海符剛剛握在手中,殷血歌還沒來得急催動呢,一旁突然閃出了一個容貌和第一辰龍生得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這男子身穿一件碧海波濤托起一輪紅日的奇形道袍手持一柄色澤古樸、有龜甲鱗紋的青銅短劍,右手并起劍指,向著殷血歌就是一指。
“這仙符不錯,在你這妖孽手中,可就是浪費了!”
一聲律令咒語聲,殷血歌忽然渾身一陣沉重,他只覺身體好似被封禁在了一座高達數萬里的大山中,他的手指再也無法動彈絲毫渾身骨骼肌肉被恐怖的重力拉扯得劇痛無比。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道裝中年,想要開口催發靈符但是他哪里還能開口說話?
一道閃耀著蒙蒙仙光的三尺靈符從那中年男子的身后冉冉浮現,這張靈符上有千萬座大山虛影若隱若現,就是這張靈符釋放出無形的力量,將殷血歌死死地禁錮在了原地。
幽泉看著那張靈符,小臉突然一變:“十山萬獄鎮魔符!哼!”
輕輕一聲冷哼,九龍玲瓏塔已經沒有壓制幽泉,她干脆收起了長裙上放出的水波,帶起一道水光向著那道裝男子掠了過去。在她身邊逐漸有一絲一絲的水線出現,這些水線雪白如銀,長有數丈,帶起刺耳的裂空聲宛如無數飛劍向著那道裝男子當頭斬下。
“這丫頭有點意思!”第一辰龍大笑了幾聲,他向著頭頂懸浮的九龍玲瓏塔望了一眼,那寶塔突然一轉,宛如閃電般向著幽泉就砸了下
殷血歌想要大叫,但是他怎么都叫不出聲音來。幽泉身邊的無數水線一根根的粉碎崩解,化為大片水光四散。寶塔輕輕的落在了幽泉的后心處,幽泉張口噴出一道鮮血,一聲不吭的昏迷倒地。
同樣幾個道裝青年飛掠了過去,用金色繩索和三張靈符將幽泉死死地禁錮在了那里。
血鸚鵡發出一聲凄厲的長嘯,他從殷血歌頭頂一躍而起,渾身血色羽毛筆直的豎起,他聲嘶力竭的尖叫著:“鳥爺我不活啦,這一身毛都不要了!吃你們鳥爺一招‘萬箭齊發,射穿你媽,!”
第一辰龍和那道裝中年的臉蛋劇烈的抽搐了一下,血鸚鵡這廝的嘴太臭,他們活了這么長時間,就沒聽說過修煉界有這么一門‘萬箭齊發,射穿什么什么,的妖法!
“妖孽就是妖孽!”道裝中年冷哼一聲,他隨手一晃,一枚三角形的玉環脫手飛出,帶起一道華麗的玉色仙光飛到了血鸚鵡的頭頂。還不等血鸚鵡射出渾身的羽毛,玉環已經重重的轟在了他身上。
道裝中年惱怒血鸚鵡嘴臭,這一擊著實耗費了不少金丹丹力,血鸚鵡被轟得渾身羽毛寸寸碎裂,宛如烤箱中的火雞一樣渾身冒著煙兒從高空筆直的墜落。
“干你,親大爺的,祖奶奶的,老媽!”血鸚鵡昏迷之前還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句:“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娘,不會放過你們的!第一世家?這梁子,鳥爺和你們結下了。”
很頑強的說完了這一番發狠的話,幾乎被扒光毛的血鸚鵡才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昏迷過去。
殷血歌背后的本命蝠翼放出奪目的血光,他死死地看著第一辰龍和道裝中年,喉嚨里不斷發出低沉的咆哮聲。這一刻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只想將眼前這些人全部撕成碎片,將他們的精血全部吞噬一空。
第一辰龍緩步走到了殷血歌面前,他搖了搖頭,沉聲道:“殷血歌?我們知道你!看在上次在邙山鬼府的事情上,我們五大仙族欠你一份人情,所以,我們是不會殺你的。”
另外一個道裝中年柔聲道:“但是,你作惡多端,我們也不能放縱你肆虐天下,所以!”
‘所以,什么,兩人都沒說出口。他們只是呆滯的看著殷血歌胸前一團銀色光芒亮起,一只銀色玉蟬從那銀光中飛出,急速繞著殷血歌盤旋飛舞了起來。
殷血歌身上恐怖的重力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冷哼一聲,一爪子就向著第一辰龍的面孔抓了過去。
第一辰龍手上金鞭一振,快若閃電般在殷血歌的腦門上拍了一下。
殷血歌眼前一黑,瞬間昏迷了過去。
第一辰龍和那道裝中年面色極其‘狼狽,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怔怔的看著殷血歌身上盤旋飛舞的那一枚銀色玉蟬,兩人半晌說不出話來。不僅僅是他們,附近的那些道裝男女也是一個個神色詭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一枚銀色玉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