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血歌  第九十七章 真品靈根

類別: 仙俠 | 奇幻修真 | 三界血歌 | 血紅   作者:血紅  書名:三界血歌  更新時間:2014-04-14
 
第一至尊的話很難聽,很不雅,甚至有點市井的無賴味道。

但是殷血歌聽了第一至尊的這番話,卻似乎對他略微親近了一點兒。

一直以來,殷血歌對東方修煉界五大仙族的印象,絕大部分是來自于殷天絕和萬邪骨王。在殷血歌的印象里,五大仙族高高在上,尤其是第一世家,他們更是五大仙族的魁首,是其他四大仙族效忠的對象。

而殷血歌的出身呢?他出身殷族,就連殷天絕都經常哀嘆,殷族在東方修煉界,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小世家。就算殷族如今擁有了極強的勢力,殷天絕等殷族元老,依舊對東方修煉界充滿了某種敬畏、警惕,殷血歌能從他們的言談中聽到某種深深的自卑。

所以先天上,殷血歌對第一世家就有著某種忌憚,某種防范,某種抗拒,某種對立的心思。

就好像市井中、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他們對那些王公貴族的看法,往往是遠遠的‘呸’上一口吐沫。

當第一狻猊告訴殷血歌,他是第一世家的血脈時,殷血歌那時候沒有任何的欣喜。他在驚訝之余,只是感到一種深深的恥辱感。很莫名的,無法解釋的恥辱!他覺得,自己和自己的母親,都被第一世家給羞辱了!

他不知道這種恥辱感從何而來,尤其是當他見到第一至尊的時候,當他看到高大、英俊、瀟灑不凡,一舉一動猶如人間帝皇的第一至尊時,這種恥辱感就好似毒蛇的毒液,讓殷血歌很想破壞點什么。

但是第一至尊接下來的動作,他的話,他的言行舉止,讓殷血歌略微的接受了他這么一絲半點。

“對哦,你們不提起這件事情,我還真忘了這勾當!”

第一至尊將那圓缽隨手丟在地上,他走到殷血歌身后,雙手用力的按在了殷血歌的肩膀上。殷血歌很不習慣的晃動身體想要擺脫他的雙手,但是第一天禁錮了他全身妖力,第一至尊手上涌來的力量卻是超乎尋常的巨大,任憑殷血歌如何掙扎,卻根本無法擺脫他的雙手。

殷血歌又是駭然又是無奈的發現,第一至尊這雙手上的力量,起碼是他的十倍以上!也就是說,第一至尊的肉體力量起碼超過了十萬斤!這個一臉紈绔浮華氣息的家伙,他怎么可能這么強?

就算是第一大寒、第一辰龍,這些第一世家的精英修士,金丹大成的大能,他們的肉體力量也就和殷血歌相差仿佛,甚至還比不上烏木的肉體力量。第一至尊,他怎么可能這么強?

“謝謝幾位老祖提醒了我。雖然我和那位我不喜歡的女人訂婚十幾年了,她現在也以少爺我的少夫人自居,但是我沒碰過她一根毛,蒼天厚土作證,少爺我這些年潔身自好,從沒有碰過她一根毛!”

第一至尊的臉上,掛著那種讓人恨不得狠狠對著他挺拔的鼻梁來上一鐵錘的紈绔笑容。

“所以,她現在還是一個冰清玉潔的處女!她自然也不可能為少爺我生下一個孩兒!”

“所以呢,我想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只要我和我的兒子的母親成親,明媒正娶的將她帶回第一世家,這個小家伙,他就是我第一至尊的嫡長子!”

第一至尊笑得很燦爛,他的眉毛在很歡快的跳動著,他的臉上有很絢爛的很詭異的光芒在浮蕩:“而很不幸的是,自從荒古神話時代,第一次鴻蒙戰爭之后我人族誕生那個時代起,本家的宗旨就是——”

“夠了!”第一天低沉的咆哮了一聲,他的聲音宛如銅鐘轟鳴,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色聲波向著四周呼嘯著掃開。木殿的殿門和窗子同時‘啪啦啪啦’的亂拍亂打,木殿外從千米高峰上呼嘯落下的飛瀑突然炸開,百萬斤飛瀑泉水化為大片雨點呼嘯著向四周飛打。

高空中片片流云崩解,雷澤上方圓數百里內的水霧同時蒸發殆盡,那些第一世家的族人、修士以及仆役丫鬟等平安無事,但是靠近岸邊的那些蛟龍大蟒、大魚大鵬之類的禽獸,則同時慘嚎一聲,就因為這一聲怒吼,不知道有多少兇猛的妖獸妖禽被震得粉身碎骨。

高空中有無數的妖禽羽毛墜落,大片肉團帶著血水降了下來。

大澤內一團團血水浸潤開,大量蛟龍大蟒和大魚蝦蟹之類被震得粉身碎骨,很多長達百米的尸體慢慢的浮上水面。正在大澤附近修煉的眾多第一世家的修士駭然望向了木殿的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讓某位老祖這樣的動怒。

微風晃動,另外兩名白發老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木殿中。

第一至尊嬉皮笑臉的向兩位老人點了點頭:“地老祖、人老祖,兩位老祖今天氣色不錯?哈哈,這是我的兒子,現在叫做殷血歌,以后改名了就叫第一血歌了!怎么樣?是不是和我很有父子相?”

第一地、第一人,和第一天合稱第一世家‘天地人’三祖的兩位老祖神色詭異的相互望了一眼,然后一言不發的坐在了第一天身邊的蒲團上。

三位老祖雙手耷拉在膝蓋上,瞇著眼看著第一至尊,過了許久許久,第一人才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至尊啊,你這么做,讓我們很為難啊!本來,按照老大的意思,血歌他隨便可以找個父親嘛!”

第一至尊瞇著眼看著三位老祖,慢悠悠的笑道:“那么他母親么?隨便嫁個我的某個兄弟?”

殷血歌的臉色變得極其的難看,他死死地盯著三位老祖,心里一縷殺意不受控制的涌了上來。雖然妖力被禁錮了,但是他身上依舊冒出了肅殺的煞氣,他聽出了第一至尊和三位老祖的對話中的蘊意。

第一至尊似乎對第一世家很重要,第一世家已經安排他和某個女人定親。如果第一至尊承認了殷血歌是自己的兒子,那么殷血歌很可能就獲取第一世家‘嫡長子’的身份。而這個身份對于第一世家而言,卻是有著極大意義的。

所以剛開始殷血歌來木殿的時候大殿內的那些年輕人之所以神色這么古怪,那是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他們當中的某個人,肯定會成為殷血歌的‘父親’!

第一世家的血脈不能外流,但是三位老祖似乎已經可以確定殷血歌時第一至尊的兒子。所以他們想要將殷血歌這筆賬算到某個嫡系族人身上,避開‘嫡長子’這個敏感的話題。

唯獨他們沒想到第一至尊居然會收到了消息,巴巴的用一種極其紈绔的方式闖入了木殿。

而那些被他們召集來的嫡系族人們,似乎也不愿意做這個扛鍋的,他們很直截了當的挑明了第一至尊和殷血歌容貌幾乎完全相似的這個問題!

三位老祖,他們是想要捂蓋子的!

但是,殷血歌不能接受這種做法!

他怒視著三位老祖,雙手握拳,骨節發出‘咔咔’的脆響,他厲聲喝道:“你們把我母親當做什么?”

第一地輕輕的哼了一聲,他冷視著殷血歌慢悠悠的說道:“妖孽之女,我們當她是什么?”

殷血歌反手抓住了第一至尊的手腕,想要搬開他的雙手。但是第一至尊的肉體力量難以估量,殷血歌根本無法撼動他的手掌絲毫,他無法脫離他的禁錮。于是殷血歌飛起一腳想要踢第一地,可是他距離第一地他們足足有三米多遠,他的腿可沒有這么長。

于是殷血歌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一口吐沫遠遠的朝著第一地吐了過去。

第一地的眸子里一抹金光閃過,殷血歌的吐沫‘嗤’的一聲化為一縷青煙飄散。他靜靜的看著殷血歌,過了許久才輕輕的搖了搖頭:“小娃娃家不懂事,你什么都不懂。你確定你的母親和至尊復合,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么?”

“你們又懂什么呢?”殷血歌聲嘶力竭的怒吼著他被這三個老家伙的態度弄得心肝肺都要氣炸了。他怒吼道:“你們又懂什么?你們就這么肆意的安排一切?憑什么?”

“就憑我們姓第一!”第一天看著殷血歌,低沉有力的說道:“就憑我們的姓氏,就憑我們的血脈,就憑我們的實力,就憑我們可以輕松的主宰你和你的母親以及你整個母族的生死。”

第一天急速的說道:“剛才我們的所作所為,的確大有不妥,但是那是最好的處置手段!家族大業豈能因為你一個孩童和一個女……”

喘了一口氣,本來想要說‘女妖’這個詞的第一天看了一眼眸子充血的殷血歌,他猶豫了一下終于是換了一個詞:“你一個小娃娃,你母親只是一個實力低微的小姑娘第一世家的大計,怎能為你們而有絲毫的變更?”

殷血歌看著面色嚴肅的三位老祖,他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他想要罵些什么,但是第一至尊已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嬉皮笑臉的第一至尊搖晃著一條大腿,‘嘿嘿哈哈’的笑著。

“三位老祖,這家族大業,似乎得靠我吧?所謂皇帝不急,你們這群太監急什么?”

“放,放,放!”三個白發老祖被第一至尊這番話氣得臉色發紫,他們一躍而起,指著第一至尊想要咆哮點什么,但是嘴唇蠕動了半天,他們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第一至尊吊兒郎當的看著三位老祖,慢悠悠的說道:“我的脾氣養成這樣,是你們自己所為哦!你們從小就給我說,我注定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我就應該肆意胡為,不管我多么的驕橫放縱,總而言之我有天地大氣運在,我的所有行事都是正確的!”

用力拍了拍殷血歌的肩膀,第一至尊沉聲道:“你們自己說過的話,你們都忘了么?既然我有天地大氣運隨身,那么我的這個兒子,就是天地賜予我的兒子,你們把我的兒子丟給我的兄弟去撫養,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是想要逆天啊?你們是找死找雷劈吧?”

殷血歌都被第一至尊的話弄得宛如五雷轟頂,他駭然的回過頭看著第一至尊這是何等精彩的人物,才能對自家的三位老祖說出這么精彩而王八蛋的話來?

偏偏讓殷血歌手足發麻說不出話來的就是,第一天、第一地、第一人這三位老祖,偏偏還吃這一套。第一至尊說了這番話后,三位老祖沉默了半晌,然后乖乖的、心平氣和的坐回了蒲團。

“這么說倒也有理,倒是我們想差了!”第一天慢慢的調息,將全身氣息調和得均勻了,然后慢慢的噴出了一口清淡的煙霧。他沉吟片刻,然后從袖子里取出了一枚形如樹種的綠色晶石,笑盈盈的遞向了殷血歌。

“血歌,來,用這枚鴻蒙靈芽,測測你的仙根資質。世間有無數中測試仙根資質的手段和靈物,但是再也沒有這鴻蒙靈芽來得準確的!這可是傳說中,這鴻蒙萬界的根源鴻蒙世界樹的樹種所化,世間所有生靈的靈根靈性,都逃不出他的測算啊!”

第一地和第一人相互看了看,他們雙手一拍,掌心一抹仙光噴出,頓時將整個木殿結結實實的封印了起來。

第一至尊沉吟了片刻,然后他一把抓過了那枚鴻蒙靈芽塞進了殷血歌的手中。

“測測也好,我第一至尊的兒子,總不可能是一個廢物吧?啊,哈哈,哈哈!”

第一至尊笑得很開心,很燦爛,他用力的揉了揉殷血歌的腦袋,將他的長發揉得一團糟。他吊兒郎當、放肆不堪的聲音變得很寬厚、很厚重,殷血歌很古怪的發現這家伙的聲音突然變得好似大地一樣給人一種很可靠很穩固的感覺。

“小子,先測測你的仙根。你身上不管怎樣,有我第一至尊的血脈。如果能修煉正統的道門仙術,就不要走妖仙的路子。我可以很認真的告訴你,這個該死的三界,道門、佛門雖然有各種齷齪,畢竟才是正統。

殷血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第一天在一旁沉聲道:“至尊說得是,小家伙,先測測你的仙根吧!或許這話功利了些,但是你不考慮你自己,也要想想你母親!你的仙根資質,決定著我們對你母親的態度。”

殷血歌的身體微微一顫,他怒視第一天獰聲道:“我母親不需要你們的憐憫!”

第一天聳聳肩膀,淡然道:“修仙大道兇險無限,有我第一世家扶植,起碼她可以平安順利許多。”

殷血歌聽了第一天的話,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過了許久,他才看向了第一至尊:“如何測試。”

第一至尊握緊了殷血歌的手掌,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握緊鴻蒙靈芽,逼出一點本命精血融進去,然后集中你的所有注意力,盡可能的幻想這枚鴻蒙靈芽最核心的部位。”

殷血歌看了第一至尊一眼,然后他閉上眼,按照第一至尊的吩咐開始行動。一點本命精血從他掌心滲出,被鴻蒙靈芽吸了進去。他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一滴精血上,驅動著這一滴精血向鴻蒙靈芽的深處不斷的深入。

一股淡淡的暖意從鴻蒙靈芽內滲了出來,殷血歌突然感受到了四周天地靈氣的雀躍歡呼,他感受到自己和這枚鴻蒙靈芽之間那種血脈相通、水乳相融的奇異感覺。

一團淡淡的生氣勃勃的光芒在木殿中蕩漾開來,隨后這一團光變得越來越強,變得越來越亮,這一團光芒的色澤急速的變幻著,逐漸化為一團九彩氤氳,凝成了一道九重冠蓋懸掛在了殷血歌的頭頂。

第一天、第一地、第一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殷血歌,猶如見到了怪物一般。

他們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殷血歌頭頂那九重九彩的氤氳冠蓋。過了許久許久,第一天突然一掌將那冠蓋擊碎,一把搶過了殷血歌掌心的鴻蒙靈芽,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裹住了那枚鴻蒙靈芽,然后施法將自己的精血逼進了鴻蒙靈芽的核心。

他向第一地、第一人看了一眼,語氣無比嚴肅的冷笑道:“這顆鴻蒙靈芽,得好生處理,消去一切痕跡,卻又要留下一點痕跡。找個普通‘真品靈根’的孩童,把這事情做妥當了。”

第一地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笑著點了點頭:“血歌居然有‘真品靈根’,這是注定能修成地仙果位的,努力一把,天仙可成。妙,妙不可言啊!”

第一人更是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不愧是至尊的兒子,天地氣運所鐘,鐘靈琉秀,天地奇珍!”

第一至尊昂起了頭,吊兒郎當的看著三位老祖:“話說,現在沒話說了吧?我兒子,我自己養!我的女人,我自己來照看,就不用你們來操心了!當然,你們要操心的事情,也有,而且,我想你們會很麻煩!”

大笑了三聲,第一至尊一把掐著殷血歌的肩膀,抓著他就往木殿的門外行去。一邊走,第一至尊一邊冷聲道:“三位老祖,勞煩你們想想辦法,這娃娃的靈根怎么遮掩,這是你們的事情了。”

三位老祖的臉色頓時抽成了一團,他們齜牙咧嘴的愁眉相對,半晌說不出話來。

木殿大門被打開,第一至尊一把抓著殷血歌走出了木殿。

一名身穿淡紫色宮裙的美貌少女已經在十幾名侍女的簇擁下,靜靜的站在木殿外的涼亭中。

見到第一至尊,這少女急忙快步向第一至尊悄步行了過來,巧笑嫣然的問道:“至尊,這就是那孩子么?這種事情,你怎么也不給我說一聲?”

殷血歌看著這笑容滿臉的少女,突然只覺心頭一陣惡寒襲來——血妖一族的本能在告誡他,這女人極其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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