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笛為自己的筆名“浣溪沙”無法像其他三個“沙”那樣順風順水而郁悶時,在學校里總是可以把吳笛逗開心的蘇暖便拉著吳笛去觀看運動會。
吳笛其實也是個善于自我調節的人,也許是之前的成功讓她自我膨脹了不少,她開始收斂了自己那內心盲目的自大,以至于私下里時,她都沒有原來那樣自我陶醉了,挫折使人清醒,此言不虛。
對這個高中運動會,吳笛是沒有什么興趣的,她沒有參加任何項目,班長章冬雪也從來不敢對吳笛指手畫腳,倒不如說,章冬雪是笑看吳笛漸漸被全班同學孤立。
高中生已經不似初中生那樣單純了,或許在初中時,課上還有學生搶著舉手回答老師的問題,但在高中時,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學生愿意當“出頭鳥”了。
若是班上有吳笛、趙澤南這樣的學霸還好,他們永遠是問題的終結者,所以老師永遠不用擔心自己的問題最終有人答不出來,若有的時候學霸們也走神了的話,那就可能會悲劇地冷場了。
當然,這種事情幾乎不會發生在吳笛身上,她上課從來都是處于認真聽講的狀態。所以,吳笛在老師心目中還是非常討喜的,認為她是一個非常安分的好學生,只是有些孤僻了。
高中時也沒有太多的學生愿意放下架子去問問題,大抵是因為這些學生在初中時都是優等生,自負得很,認為自己可以解決一切。
即使在第一次月考中發揮不佳,他們也只是自認為還沒適應高中的節奏,等完全適應之后,那自然又是一條好漢……
而這樣的心態,卻會讓他們漸漸沉淪,待到習慣了在班級末流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初中時的沖勁了,這優等生變成學渣,在高中可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按理來說,進班時強化班的最后一名要比普通班的第一名成績好,可一個學期過后,就會發現強化班的末流,已經不如普通班崛起的優等生了。
吳笛在班級中也就與自己的同桌蘇暖,后座的夏薇薇、李香瑩熟悉,與其他的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聯系,而她又不住宿,在班級中也不活躍,這使得她的存在感簡直低到了極點。
每當吳笛作為高一的學生代表發言時,班上的人都會突然醒悟,這學生代表特么的是我們班的啊!
由此可見,吳笛在班中的存在感,低到了怎樣的程度,大約那些看考試成績排名的學生,都自動無視永遠第一的吳笛學霸了吧——此等妖孽,我們凡人是比不上的。
吳笛本人當然不會在意這種愈發孤獨的情況,陪伴著她的是無窮無盡的書籍,只是心底還是稍稍有些遺憾,若是有吳迪在的話,那她起碼能多一個樂趣了,那就是觀察不成熟的自己做一些有趣而逗逼的事情……
她想,她很喜歡看到他比原來的自己更優秀,這樣,他的人生也不會像前世的她那樣后悔。
至少,她希望他可以幸福。
雖然是班級運動會,吳笛既不是運動員也不是啦啦隊,顯然她被分配工作的班長章冬雪給忽略了。
章冬雪確實頗有心機,她從來不會去刻意針對吳笛,兩人在偶爾說話時,那都是笑顏以對的,讓班級中不少人都以為這兩朵金花的關系很不錯。
可事實上,吳笛從來沒有將章冬雪這個陌生人放在心上,而章冬雪更是對吳笛實施了各種“封鎖”與“制裁”。
吳笛愈發孤立在班級之外,章冬雪的“冷暴力”占了很大的因素。
若是一般的學生,怕是會在班級的孤立中屈服,主動去尋求“破冰之旅”,向暗中作此事的章冬雪服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奈何吳笛對這種事卻毫不在意,對她而言,學校就是學習的地方,而非社交,她從來不在意小小的孤立,反倒是很享受這樣不被打擾的安靜,至今沒有一個男生敢于向吳笛送情書。
吳笛與蘇暖兩人手牽手著手,走在略顯空闊的走廊上,左邊是班級,右邊則是各種各樣的植物,其中有一些同樣因為各種各樣原因被集體“拋棄”或拋棄集體的學生在班級中自習,運動會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更多的學生,則都集中在場、籃球場上。
在走廊上,就能聽到遠處場上傳來的各種加油聲、呼喊聲、擴音器的聲音……
濃濃的運動會的氣息,讓吳笛都不由回想起了當年的高中,她覺得自己的記憶與學校生活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蘇暖的小手總是很暖和,抓起來十分舒服,這些天來的相處,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在別人眼里,基本上已經算得上閨了,因為她們總是黏在一起。
整個場的看臺上,都被情緒很高漲的同學們占領了,加油聲此起彼伏,不少班級都向擁有擴音器的主席臺寫各種加油口號,最終還要根據所遞的紙條數來計分,這是評選班級獲得幾等獎的一個依據。
吳笛與蘇暖兩人找個看臺最高處的空闊地方坐下,這兒的人很少,因為在這里無法清晰地看到比賽的情況。
不過早有準備的蘇暖帶了兩個望遠鏡,還有一大堆零食,她歪著頭對吳笛說道:“笛喵,快喂我吃零食,要不然我就要死了……”
說完后,她就像小狗狗一樣摟住了吳笛的腰,將腦袋湊到了吳笛的手臂上,一臉呆萌笑容地看著吳笛,露出了很像兔牙的門牙,當然肯定不會像兔牙那么夸張,蘇暖的牙齒很是整齊潔白。
吳笛聞到了少女身上那如同奶糖一樣的味道,她寵溺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少女舒服得瞇起眼睛,給吳笛的感覺,就像一只溫順可愛的小動物。
“好、好,讓我來拯救你這個不吃零食就會死星人吧……”吳笛說著,從蘇暖必備的零食塑料袋中拿出一袋似乎是巧克力豆的零食,將它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