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吧簽到,記錄你在的每一天!
“朱逆可惡!可恨!”
吳春秋前腳剛走,曾國藩就像吃了槍藥一樣,在花廳中急速轉了幾個圈子,才停下腳步。望著林則徐道:“穆翁,等到洋槍洋炮到手就從江西反攻如何?”
“滌生,你很會用兵么?”林則徐陰沉著臉,雙目如火,瞪了曾國藩一眼,“僧格林沁、賽尚阿他們也有洋槍洋炮,還不少呢,不是照樣在東江慘敗?”
“可是再不打,江西就沒了……”曾國藩跺跺腳,他是江西巡撫。現在朱濟世的大軍就在江西邊上,眼看就要進攻江西了!現在江西沒有多少軍隊,根本守不住,到時候他這個巡撫要到哪里去做?
“滌丈,天下大勢不在江西啊!”旁邊的李鴻章低聲提醒道。他的父親同曾國藩是故交好友,因而曾國藩長李鴻章一輩,李鴻章須尊稱他一聲滌丈。
“天下大勢不在江西……”曾國藩眼前頓時一亮,回頭望著林則徐。
林則徐點點頭道:“北京一戰,不是一兩個月可以分出勝負的,滌生,等軍火到手,你不如就帶兵北上勤王去吧。朝廷已經下了明詔,要各地督撫出兵勤王。這才是你真正建功立業的機會!”
兩江這邊沒有什么好打,也打不過!而且朱明和太平天國相比,后者才是眼下的頭號大敵!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他們真的滅了滿清,曾國藩也只有向明朝稱臣,要不還能怎么樣?自己當皇帝?有這個實力嗎?所以曾國藩真想忠滿清,還是北上去打太平天國吧!
“那江西……”曾國藩似乎還有些不甘。
“給朱濟世吧!”林則徐揮揮手。注視著曾國藩道。“滌生啊。你還不明白現在的大勢?若太平天國打下北京,亡了大清,朱濟世自然可以傳檄定江南、收山東,然后北上中原,擊破這股邪教就能恢復他的大明了。如果太平天國在中原兵敗覆沒,他也一定會在大清緩過勁兒來之前拿下江南,和大清來個南北朝的。所以這江南之地,就不要再想了。還是全心全意北上吧。”
曾國藩怔了一下,覺得林則徐所言有理,拱了拱手就告辭離去,回寶山的湘勇大營去整頓軍隊,預備北上勤王了。
而曾國藩才走不久,白斯文就氣急敗壞地到了林則徐的總督衙門,一進簽押房就沖著端坐在那里的林則徐大聲嚷道:“林穆翁,您這是打的什么主意?眼下朝廷正遭逢大難,正需要列強扶持的時候,在這個當口您還禁什么煙?難道忘了道光21年的大禍了?”
林則徐知道是曾國藩把這消息捅給白斯文的。當下就面帶冷笑,重重一哼道:“白斯文。你口口聲聲說需要列強扶持,可列強的扶持在哪里?你開煙禁、擴租界、降關稅、出讓主權,能賣的不能賣的你都賣了,可是列強動朱濟世分毫了嗎?現在朱濟世要聯合俄羅斯來瓜分大清,英吉利國向朱濟世施加過一絲壓力嗎?你這國賣的一點名堂沒有,既然列強都沒有兌現承諾,咱們現在禁煙又有什么不對?”
“什么對不對的,穆翁,洋人哪兒有那么講理?他們有句名言,叫公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內!”白斯文滿臉焦急地說道。
“白大人,依著您的意思,咱們只要一禁煙,洋人就會發兵來替朱濟世和太平天國滅了大清?”
說話的李鴻章,他剛跑了趟匯豐銀行,拿著一份武器供貨清單回來向林則徐匯報的。雖然吳春秋許了一月之期,但是匯豐行的交貨時間卻能提前不少,因為林則徐在上海募勇練兵,滿清朝廷也透過上海的洋務衙門大肆采購軍火,所以上海的軍火買賣現在十分興隆,作為“國際軍火商”的濟世行、蘭芳行不方便到上海開設分行,就讓匯豐行和塞古爾行代理軍火業務。因而匯豐行和塞古爾行在上海租界里面建了倉庫,儲存大批軍火,可以立即交付。
被李鴻章這么一問,白斯文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對方不過是個候補的從七品中書舍人,而自己是從三品洋務幫辦大臣,官位遠遠高于李鴻章。可李鴻章的言語當中卻沒有絲毫敬意。
“洋人自然不會去北京找朝廷的麻煩,可是難保不會出兵占上海!李少荃,靠你的荃字大營能保得住上海?”白斯文冷冷地道。
李鴻章除了中書舍人的官銜之外,還有一個荃字營總帶的銜,這才是李鴻章真正可以不把白斯文這個三品大員放在眼睛里的本錢。荃字大營之下,一共有二十四營淮勇,總兵力近20000人。另外其父李文安還有川字大營淮勇二十四營,總兵力也是20000。雖然都是剛招募不久的營頭,但在兩江,李家父子憑著這新招募的四萬練勇已經是一人(林則徐)之下,萬萬人之上了。現在林則徐麾下的練軍,便是以李家父子的淮勇人數最多,其次是曾國藩、江忠源的湘勇,再次是林汝舟、沈葆楨的閩勇,數量最少的是劉勛招募自山東的齊勇。四省練勇相加,總兵力已經高達九萬余人。這么龐大的兵力,也是林則徐敢于在兩江禁煙的底氣。
“世上之事總歸大不過一個理。”李鴻章負手而立,低頭看著白斯文——李鴻章是大高個,人稱李大架子,足有一米八的個頭,白斯文站在他跟前就是個小不點。
李鴻章侃侃而道:“之前咱們和洋人說好用開煙禁換他們遏制朱明的,現在朱明根本不理洋人,咱們再次禁煙名正言順的。”
“洋人要那么講理,就不會有道光21年之禍了!”白斯文一字一頓地道。“這個理我可不敢去說!”
李鴻章哼了一聲:“白大人不去,下官自己去說,就不信這世上沒有說理的地方!”
“你……”白斯文冷笑幾聲,剛想發作,一旁的林則徐忽然淡淡地道:“少荃,你就去和阿禮國交涉一下,告訴他本官預備在兩江地面上禁煙。不過儲存在上海租界里面的鴉片,本官不會沒收充公的,洋商自可將其運往他處銷售。”
說理這事兒吧,其實主要不是看地方而是看人。同樣的理,白斯文去說就不行,但是李鴻章一出馬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因為英國駐滿清公使阿禮國知道這位來和自己討論禁煙的中國官員,實際上是個大軍閥,他和他的父親擁有幾萬人的“半新式軍隊”,正由一些曾經在歐洲國家軍隊里面擔任過軍官的“冒險家”們進行訓練。
“李將軍,您現在是北京朝廷的代表,還是林則徐大帥的代表?”阿禮國擰著臉肉,看著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中國官員,不由得就聯想起了同樣身材高大的朱濟世。
“我是大帥的代表。”李鴻章開口道。
大帥和朝廷已經不是一體的了!阿禮國當然知道軍閥是怎么回事,他曾經在印度和土耳其當過外交官,遇到過許多形形色色的“大帥”,都很難打交道。除非出兵把他們徹底打服……
“李將軍,你明白大英帝國的實力嗎?”深吸口氣,阿禮國強壓下怒火,冷冷地道。
“我知道,”李鴻章目光炯炯地看著阿禮國,“你們大英帝國就奈何不了朱濟世,他已經在大明的國土上禁煙了,而且還在和俄羅斯帝國商量著要瓜分滿清!”
“可是你和林大帥不是朱濟世,這里也不是明國的土地!”
李鴻章笑了起來:“阿禮國爵士,上海是不是大明的國土,您說了不算,林大帥說了才算。”
兩江這邊沒有什么好打,也打不過!而且朱明和太平天國相比,后者才是眼下的頭號大敵!說句大不敬的話,如果他們真的滅了滿清,曾國藩也只有向明朝稱臣,要不還能怎么樣?自己當皇帝?有這個實力嗎?所以曾國藩真想忠滿清,還是北上去打太平天國吧!
“那江西……”曾國藩似乎還有些不甘。
“給朱濟世吧!”林則徐揮揮手。注視著曾國藩道。“滌生啊。你還不明白現在的大勢?若太平天國打下北京,亡了大清,朱濟世自然可以傳檄定江南、收山東,然后北上中原,擊破這股邪教就能恢復他的大明了。如果太平天國在中原兵敗覆沒,他也一定會在大清緩過勁兒來之前拿下江南,和大清來個南北朝的。所以這江南之地,就不要再想了。還是全心全意北上吧。”
說理這事兒吧,其實主要不是看地方而是看人。同樣的理,白斯文去說就不行,但是李鴻章一出馬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因為英國駐滿清公使阿禮國知道這位來和自己討論禁煙的中國官員,實際上是個大軍閥,他和他的父親擁有幾萬人的“半新式軍隊”,正由一些曾經在歐洲國家軍隊里面擔任過軍官的“冒險家”們進行訓練。
“李將軍,您現在是北京朝廷的代表,還是林則徐大帥的代表?”阿禮國擰著臉肉,看著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的中國官員,不由得就聯想起了同樣身材高大的朱濟世。
“我是大帥的代表。”李鴻章開口道。
大帥和朝廷已經不是一體的了!阿禮國當然知道軍閥是怎么回事,他曾經在印度和土耳其當過外交官,遇到過許多形形色色的“大帥”,都很難打交道。除非出兵把他們徹底打服……
“李將軍,你明白大英帝國的實力嗎?”深吸口氣,阿禮國強壓下怒火,冷冷地道。
“我知道,”李鴻章目光炯炯地看著阿禮國,“你們大英帝國就奈何不了朱濟世,他已經在大明的國土上禁煙了,而且還在和俄羅斯帝國商量著要瓜分滿清!”
“可是你和林大帥不是朱濟世,這里也不是明國的土地!”
李鴻章笑了起來:“阿禮國爵士,上海是不是大明的國土,您說了不算,林大帥說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