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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小五郎站在馬背上,舉著望遠鏡,運足目力望著遠方。地平線上飄浮著一層霧狀的煙塵,形狀寬扁,平而彌散。
“是步兵,大約有五六千人。”桂小五郎停頓了一會兒,“好像混雜有不少騎兵。”
他身邊,一個穿著灰色明軍軍服,身材矮壯的騎兵少校則指著另一邊道:“你看那邊,有一小隊人離開他們的大隊人馬了。”
桂小五郎看了一會兒,“煙塵尖銳而高,應該是騎兵。數量……似乎有200騎,應該是兩個騎兵連吧?”他放下望遠鏡,看著那少校,“左團副,要不你帶人去報信,我的人留下來監視?”
這個姓左的團副就是左寶貴,現在是草原軍團第一騎馬步兵軍直屬騎兵團的團副,現在帶著一連騎兵和桂小五郎親自指揮的一連騎馬步兵在巴爾喀什湖以西的草原上執行偵察任務。在草原上晃悠了大半個月之后,他們終于在巴爾喀什湖正西約300華里的地方,發現了一支正在逼近的敵軍。
左寶貴也站在馬背上,還舉著單筒望遠鏡死死盯住遠方的敵軍騎兵。“他們發現我們了!”他忽然扭頭對桂小五郎道,“這支馬隊正沖我們過來,行軍速度很快,是用跑的……看來有仗要打了!”
桂小五郎抽了口氣,連忙舉起望遠鏡看去,果然這股尖銳而高的煙塵正迅速靠近,眨眼的功夫,一頂黃色的頭盔就出現在望遠鏡的目鏡當中,帶著頭盔的腦袋。
“是八旗兵!來的是八旗兵!”桂小五郎看清楚了對方身上的軍服制式,然后就高聲喊了起來。
左寶貴也舉起望遠鏡觀察,發現來者真是八旗兵后,輕輕吁了口氣:“真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是哥薩克呢!”
這幾個月,明軍草原軍團固然沒有和俄清聯軍展開主力會戰。但是小股偵察部隊在草原上的碰撞卻時有發生。哥薩克有多扎手,明軍上下也有點數目。如果單比馬上的功夫,無論是明軍騎兵,還是騎馬步兵。都不是人家的個兒,除非是遠在漠南草原的近衛騎兵出馬。好在明軍騎兵和騎馬步兵都裝備著后裝槍,可以依靠強大的火力將對手逐退,在交換比上并不吃虧。但也不占多大的便宜,因為現在俄國人已經知道明軍火力厲害,所以不會傻乎乎沖上來近戰。往往采取白天尾隨,夜間偷襲的辦法。
“備戰!全體備戰!”
“一列橫陣!準備戰斗!”
桂小五郎和左寶貴分別給各自指揮的部隊下達了命令。兩百騎呼啦一下在草原上散了開來,拉出了兩道不算整齊的橫陣,人人洋槍在手,槍栓拉得嘩啦啦響成一片。不過那些八旗兵好像也不笨。離得老遠就勒住馬不肯向前了。
“王爺,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要挨槍子兒啦!”
沖明軍開來的是西清八旗軍正黃旗的一個牛錄,一百八十騎。帶隊的佐領在離開明軍騎兵橫陣還有300步開外就一把拽住了身邊一個上來年紀大男子胯下駿馬的韁繩,還稱呼那男子為王爺。有王爺爵位的人在滿清的時候就不多。到了西清這里更是鳳毛麟角,眼下還跟在奕詝身邊的王爺就剩一個惠親王綿愉了。
“還有300步遠呢,怎么就不能過去了?”綿愉往前望了望,眉頭微皺,“離開那么老遠的說話他們也聽不見啊。”
“王爺,再往前就被亂槍打死了,還說什么話啊?”
“不行。我得再靠近一點……”
那佐領嘆了口氣:“得了,王爺,我過去……我一個人先過去,您老有什么話我帶給他們,總行了吧?”
綿愉笑著點點頭,說道:“行啊。你和他們說,大清惠親王愛新覺羅.綿愉要見明軍草原軍團的大將,有要事相商。”
“什么?王爺,您這是要……”
綿愉擺擺手:“去,趕緊去說吧。其它的事情別多問,知道太多不好。”
“歡迎您的到來,皇帝陛下。倫敦一別已經有十多年來,您看上去還和那時一樣的年輕,真是讓人羨慕啊……要知道我只比你年長5歲啊,看起來卻好像差了15歲。”
說話的是一位相貌平平,看上去非常疲憊的四十多歲的英國官員。他的額頭很高,留著已經有點花白了的小胡子,和朱濟世說話的態度極為隨便,真的就像一個多年未見的好友。此公正是英國駐印度總督,第10代達爾豪西伯爵詹姆斯.安德魯.布朗.拉姆齊——印度民族國家的締造者,一個腦子進了水的英國殖民者。
他們談話的場景是在一加爾各答市中心的一棟好似宮殿一樣的房子里,這是英屬印度總督府所在。而朱濟世靠在一個永遠也不會點上火的壁爐旁邊,看起來神采奕奕。而英國駐華大使羅伯特.丘吉爾也坐在這間會客廳里面,端著一杯用大吉嶺茶葉泡的奶茶在那里喝著。
“不要叫我皇帝陛下,叫我杰森就可以了,就像在倫敦的時候一樣。”朱濟世很紳士地笑了笑,他現在穿著身白色的絲綢襯衫,下面是一條白褲子,打扮的很是休閑。“后天晚上中國總領事館有個舞會,你可一定要去啊……瑪麗亞.克萊門蒂娜、奧爾加.尼古拉耶夫娜還有馬蒂爾德.波拿巴都會出席的。”
“我一定去!有兩位歐洲公主,還有一位歐洲女公爵,這可是加爾各答社交圈從來都沒有過的盛況啊。”拉姆齊臉上浮現出了無可挑剔的微笑,看著朱濟世,“我想,印度皇帝章西的克希米芭伊王后也會參加吧?”
“克希米芭伊王后?她是誰的王后?印度皇帝的?”朱皇帝笑著問。
“不,是已故的章西王拉奧的王后,可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啊。”拉姆齊用一副非常認真的表情看著朱皇帝,“杰森,你不如把她從印度娶走吧,這樣我會少很多麻煩的。”
“麻煩?她沒有兒子,你沒收了她的國家?”朱濟世忽然想起了一個叫章西女王的印度民族英雄,好像是在1856年也不知道是1857年的印度民族大起義中戰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克希米芭伊王后?
看到拉姆齊點點頭。朱濟世嘆了口氣:“詹姆斯,你這是何苦呢?印度人不會領情的,他們也不會因為你所做的一切而熱愛大英帝國,他們只會因為你而仇恨英國!”
拉姆齊的眉毛微微一揚,看著朱濟世,笑了起來:“杰森,我還以為你會站在那些土邦王公一邊指責我在印度的行為。”
“我當然要站在這些壞家伙一邊啦。”朱濟世哈哈大笑著,“詹姆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在創造一個歷史上從來沒有的民族——印度民族!”
他的語氣已經嚴肅起來,“創造一個民族比統治一個國家更有意義,不是嗎?沒有誰的統治可以永久維持下去,但是一個民族卻能傳承很久,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更加久遠。而且你還創造了一個擁有3億人口的龐大民族,這個數字甚至和整個歐洲的人口差不多。而且他們生活的家園,就在我的國家的邊上!一旦這個民族被締造出來了,你們英國人只需要為他們操心幾十年,而我們,則要為他們煩惱最少一萬年!”
“杰森,你的意思……大英帝國會在幾十年內失去印度?”那個拉姆齊還沒有怎么樣,正在喝奶茶的羅伯特.丘吉爾卻已經跳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們的朱大皇帝。
“我當然要站在這些壞家伙一邊啦。”朱濟世哈哈大笑著,“詹姆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在創造一個歷史上從來沒有的民族——印度民族!”
他的語氣已經嚴肅起來,“創造一個民族比統治一個國家更有意義,不是嗎?沒有誰的統治可以永久維持下去,但是一個民族卻能傳承很久,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更加久遠。而且你還創造了一個擁有3億人口的龐大民族,這個數字甚至和整個歐洲的人口差不多。而且他們生活的家園,就在我的國家的邊上!一旦這個民族被締造出來了,你們英國人只需要為他們操心幾十年,而我們,則要為他們煩惱最少一萬年!”
“杰森,你的意思……大英帝國會在幾十年內失去印度?”那個拉姆齊還沒有怎么樣,正在喝奶茶的羅伯特.丘吉爾卻已經跳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們的朱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