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孔雀看著錢種樹,感覺他笑得好像有點不自然。
而錢種樹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當年他錢家的一位祖先,因為眼饞真水觀的靈泉,才引來了日本兵,把真水觀的道人趕走了。
趕走真水觀之后,他們本來是想要霸占靈泉的,可后來的結果完全出人意料,在真水觀的道人走了之后,真水觀的靈泉就失去了作用。
等靈泉的作用消失了,錢家人才開始后悔,原來靈泉雖然不屬于他家,但因為真水觀所屬地塊原來就是他們家的,所以他們家近水樓他先得月,一直沾著真水觀的光,日子過得很是紅火。
可在靈泉的作用消失之后,沒有了人再來真水觀求取靈水,他們原來依靠真水觀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后全部關門。
到了后來他們也知道了,那群道士并不是普通人,那靈泉,也應該不是天然形成的,應該是那些道人的手筆。
所以這次韓孔雀的到來,讓錢種樹確認了當年那些道人是一些異人,既然那些道人是異人,那現在同樣具有尋找靈泉本事的韓孔雀,當然也是異人了。
所以錢種樹才會完全同意韓孔雀在這里設廠,如果有可能,他錢家也想要在這里分潤一部分利益。
韓孔雀思索了一會,才道:“錢村長對我們在這里建設水廠有什么想法嗎?”
“想法自然是有一點的,如果你們能夠把廠子做大就好了,這樣就可以在我們村子里多招一些工人。”錢種樹道。
韓孔雀道:“這個完全沒問題,這樣吧!就從這山前開始,左右,后方的水庫,加上周圍一些有水庫的小山,這部分全部租給我們吧!不過我們需要最長的承包權限,而且時間到了之后要擁有繼續承包權。”
“這個沒問題,不過這面積有點大吧?”錢種樹有點被嚇住了,當然他不是被韓孔雀的大手筆嚇住了他是害怕遇到了騙子。
要知道剛才韓孔雀這么一劃拉,可是把周圍的十幾個小山頭,五六個水庫全都包括在了里面。
這么大的面積,只是用來新開一家礦泉水廠,好像并不是那么明智,畢竟現在賣礦泉水的不少,而且人家都是老牌子了新品跟人家競爭,肯定沒有多少優勢。
韓孔雀沒有注意到錢種樹的表情,他也是沒辦法:“錢村長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以前真水觀的道人,守著一眼靈泉,就可以輕松過日子,現在我們還可以嗎?
不說現在的工廠對水源的污染,只是你們村里的使用的化肥農藥,就能嚴重污染周圍水源所以我承包下這一大片土地,不止是建水廠也是在保護周圍的水源。”
“這些可是要花不少錢。
”錢種樹有點不安的道。
韓孔雀哈哈笑起來:“錢不是問題,現在有問題的是錢村長你,這么大一片地,好像你不能做主包給我吧?”
“這個沒事,我跟上面匯報一下就行了,我們鎮上和市里都有文件,鼓勵我們自己招商引資,對你們這樣的大商人,我們市里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小王助理,你說是吧?”
此時錢種樹到是記起小王助理了,畢竟人家是市里下來的,而且對上面的文件更為熟悉。
小王助理道:“只要不是惡意侵占大片耕地,市里還是支持下面招商引資的,如果不以破壞環境為代價,帶領村民發家致富,我們不止是同意你們在這里建廠,而且還要支持你們在這里建廠,如果錢不夠,我們政府甚至還可以幫助你們貸款。”
韓孔雀認真的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年紀并不大,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不過看她的為人處事,卻很是老練。
韓孔雀可不會認為這女人是真想幫助他們,所以道:“何經理,盡快跟他們擬訂合同,只要合同簽訂了,租金可以先打到他們賬戶上。”
韓孔雀本身就沒有來占便宜的想法,所以他可以先付錢,當然,如果他付了錢之后,這村里的人要找他麻煩,他也不會害怕。
錢種樹一聽韓孔雀的話,立即一喜:“錢大,趕緊把文件哪來,仔細算一下我們村北面有多少面積,下午我們就去鎮上和市里,爭取把文件都跑下來。”
韓孔雀看向錢種樹身邊的一個中年人,這應該是村里的會計,不過欠打這個名字還真是特別。
錢大聽到錢種樹的話后,立即道:“老叔,我們村里的這點事情都在我心里裝著呢!我們村北這些山頭,看著不小,其實并沒有多少地,總共算起來也不過三千多畝。
如果按照三千畝算的話,一年的承包費要三百多萬,水庫有六座,每座的承包款項為一萬二,六座也不過七萬二千元。
除了這些,還有就是一些水田,不過不多,總共只有不到一百畝,就算一畝包產兩千元,也不過二十萬,這些全部算上,一年的承包費也不會超過三百五十萬。”
錢種樹好像早就知道錢大會立即計算出承包費,所以他有所期待的看著韓孔雀,畢竟一年三百五十萬絕對不是小數目。
他們一個村,一年的總產值也沒有這么多,而現在,只是占據了不到一百畝水田,就可以換到三百五十萬,如果真的簽訂了合同,他們村里可就發了,要知道這是每年都有的。
韓孔雀對三百五十萬塊錢到是不太看重,他看中的是村里人的態度,雖然不會害怕村民搗亂,但關系不和諧,總是讓人心煩。
所以,他雖然知道錢大把所有款項都多報了一些,他也沒有反對,韓孔雀直接就認可了這個數字,所以他道:“錢村長,三百五十萬一年沒問題,而且我們可以先付錢,但我們付了錢之后,有多少東西會屬于我們?比如說這座真水觀遺址?這種東西應該算是國家的吧?”
“不是,這是我們錢家的房子,雖然是一座道觀,但卻不屬于國家,我們家還有這座道觀的房產證,如果這里被韓老板承包,只要適當補償我們家一些錢就好了,畢竟這是宅基地,并不是荒山野嶺。”錢種樹道。
“宅基地?這就更好了,我們在這里建廠房,自然也要建設一些職工宿舍,我看這邊的風水就不錯,還有這真水觀,我想把它重建起來,不知道這真水觀里的東西,到現在還能找回來多少?
當然,我也不會白要相親們的東西,我出錢買,像一些鄉親們用不到的條石,門框,窗戶,梁柱等等,只要用不到的,都可以賣給我。”韓孔雀終于暴露出來了他的目的。
真水觀的地下就是活性水的最佳出口,這個是肯定的,在這里建房子也是肯定的,所以這片地方,韓孔雀是怎么都要買下來的。
既然這樣,韓孔雀自然是想要把利潤最大化,而這真水觀,自然是有點價值的,最起碼先前他們提到的那些碑刻,韓孔雀就很感興趣。
雖然沒有見到,但以真水觀的歷史,那些碑刻怎么也有兩百年歷史了,而從那個小王助理的話語之中,韓孔雀不難發現,那些碑刻應該不簡單。
最起碼,她一個大學生都不能認出上面的字,就算出去找人詢問,也好像沒有什么結果,這就讓韓孔雀更加感興趣了。
果然,在韓孔雀拋出了誘餌之后,錢種樹不負眾望的咬餌了:“這個完全沒問題,真水觀雖然被戰火毀了一部分,但很大一部分材料,到現在還保存在我們家,如果韓老板需要,也不要提錢了,算我送給韓老板好了。”
“這個可不行,做生意就要講究規矩,既然這真水觀屬于錢家,我自然不能讓你們吃虧,該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
何經理,你仔細計算一下,每一樣都寫清楚,所有原來真水觀的東西,我們都要,要盡量的恢復真水觀的舊貌。
”韓孔雀就像一位合格的土財主,簡直是揮金如雨。
這讓錢種樹更是高興:“韓老板豪氣,你別說,這真水觀還真是有一些好物件,除了剛才提到的石碑之外,這真水觀最有價值的就是十七口大型銅缸了。
這些東西一般人都不知道,今天也就是遇到韓老板了,要不然我也是不說的,走,我帶你們去看看那十七口銅缸,那可是真的好東西,我聽說國內就是故宮才有幾只,聽說是用來救火的,這可真是寶貝。”
韓孔雀有點無語,這難道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外收獲?
在一個破舊的寬敞大院之中,韓孔雀在庭院中看到了擺放著一個個大金屬缸。
這些大缸腹寬口收、容量極大,而且裝飾精美,兩耳處還加掛著獸面銅環,這樣的造型,還真是跟故宮的那些大銅缸沒有什么不同。
這樣的銅缸,原來這是當時故宮里的一種防火設施。
這種大缸,稱做“吉祥缸”、“太平缸”。
這些銅缸沒有受到一點破壞,甚至說保養的很不錯,保存到現在,個個仍然金光燦爛,光彩奪目,華美無比。
韓孔雀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鎏金的銅缸,這樣的銅缸,就算在故宮,也不多見,這樣的鎏金銅缸價值絕對不菲。
鎏金銅缸的造價,乾隆年間《奏銷檔》曾有過記載,口徑1.66米的鎏金銅缸約重1696公斤,僅銅缸制造約合白銀500多兩,再加上銅缸上的100兩黃金,共計需鑄造費至少白銀1500兩。
這還真是寶貝,韓孔雀算是開了眼了,他本來想弄到幾塊石碑就算了,沒想到遇到了這種大家伙。
“錢村長,這東西你想賣給我?”韓孔雀道。
錢種樹撫摸著自己的胡子道:“這不是你說要恢復真水觀嗎?如果這十七只銅缸你放到真水觀中,我就賣給你,如果你要運走,那就對不起了,這畢竟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我們做子孫的,沒有權利把它們賣了。”
韓孔雀看著金燦燦的十七只大缸,這絕對是真東西,最起碼上面的鎏金不會是假的,這樣的好東西,他能買下嗎?
看到韓孔雀并沒有太過高興,錢種樹道:“韓老板是不相信我們對這些東西具有所屬權吧?錢大,給韓老板看看我們的文件。
我們專門跑到了故宮博物院做過鑒定,他們確認這些銅缸是仿造
品并不是故宮的那一批,所以這些銅缸算是我們的祖先自造的,是完全屬于我們錢家角所有錢氏族人的。”
“仿品?你們的這個鑒定證書具有法律效力嗎?”韓孔雀道。
錢種樹道:“我專門請了幾個故宮博物院的專家給出具了鑒定書,他們的結論就在你手上,如果韓老板真想重建真水觀,就算你不買,我們也愿意把這些大缸還有石碑重新擺到它們原來所在的位置。”
“這些大缸外面是鎏金的,只是這么一層金子,其價值就不低如果按照兩公斤黃金計算加上銅缸的主體,價值不會少于一百五十萬。
如果沒有權屬糾紛,我倒是想收藏,既然是收藏,放在哪里都是一樣,不知道錢村長對這個價格滿不滿意?”
韓孔雀仔細計算了一下現在一只大缸,頂了天也就是一百五十萬、他相信,別人要接受了錢種樹的條件,不把這些大缸運出錢家角,他們能夠出的價格,絕對不會超過百萬。
“一百五十萬?價格倒是不低,不過我現在沒法做主,我們家族所有人要湊到一起商量一下。”錢種樹沒有拒絕。
韓孔雀笑道:“這是當然,這畢竟是大事,要知道這可是十七口缸,涉及資金幾千萬,慎重一點好。”
韓孔雀雖然表現的不算熱切,但他心中卻是不平靜,這從他抓住柳絮的手就可以看出來。
柳絮可是抗議了幾次了,韓孔雀已經抓疼了她。
“既然來了,韓老板也過去看看那些石碑?如果您喜歡,出點錢也收了吧!”錢種樹試探道。
韓孔雀笑道:“完全沒問題,只是看了這些大缸,我就開始期待那些石碑了,如果你們同意把這些寶貝運出去展覽,我甚至可以再增加一些錢。”
韓孔雀這也是在試探錢種樹,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想讓這些東西走出錢家角。
這從錢種樹沒有說話,就在韓孔雀要失望的時候,跟在錢種樹身邊,一直沒有多說一句話的錢大開口了:“韓老板能夠出到多少?”
雖然韓孔雀說是運出去展覽,但展覽多長時間就沒數了,所以這也不過是運走收藏的另外一種說法。
當然,韓孔雀的目的,錢種樹知道,錢大當然也知道,既然錢大這么問,看來錢大是心動了。
韓孔雀笑道:“這么好的東西,留在村子里我們這么點人欣賞太可惜了,如果能夠運出去,我可以把價格再提五十萬,你們要知道,這可不是故宮的那些大缸,所以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天價了。”
“我們需要商量商量。”錢種樹打斷了即將再次說話的錢大。
韓孔雀哈哈一笑,不再說話,既然是商量,那就說明有門。
“石碑在哪?”看到錢種樹他們停留在了一座葡萄園中,柳絮并沒有看到石碑,所以好奇的問道。
在柳絮身邊的那個王助理,指著葡萄園中心的一個水池道:“就在那里。”
韓孔雀看過去,那是一座用青石壘砌的水池,水池之中還有幾條金魚在游動。
“這邊這塊有字,其他的石碑,字面都隱藏在了下面,現在并不能看到,要想看,就只能拆了這座魚池。”王助理道。
她也只看過這塊石碑上的字跡,在她拓印了這塊石碑上的字之后,卻受到了她的同學嘲笑,之所以被嘲笑,自然是因為石碑上的字。
不過,她可不信這里的人有誰認識石碑上的銘文,所以她直接指出來了那塊露出字跡的石碑,讓眾人觀看。
王助理一說,感興趣的人可不少,柳絮何向珊全都湊到了那塊露出自己的石碑跟前觀看。
“這字跡還真漂亮。
”柳絮贊嘆道。
韓孔雀無奈了,他們都湊到那邊,他自然也就擠不進去了。
韓孔雀不理會他們,他自己走到一邊,看著被砌進了地面之下的石碑。
這塊石碑只露出來了背面,從遠處看,有點像是青色,但近距離觀看,韓孔雀才發現,這根本不像是青石,因為這塊石碑的顏色更像是黃綠色。
這讓韓孔雀心中起了奇怪的想法,看著黃綠相間的石碑,這塊石碑應該埋在土中很多年,要不然土泌不會這么嚴重。
現在這些石碑保存在世間最少也有一兩百年了,但那濃厚的土泌還是沒有散去多少,這只能說明,這些石碑的歷史足夠長。
看了一會兒,韓孔雀苦笑,這哪是什么石碑,這是一塊玉刻碑,而且是藍田玉,雖然質地并不算怎么樣,但韓孔雀還是能夠認出來,這應該就是用一大塊藍田玉雕刻的玉碑。
藍田玉是國內開發最早的歷史名玉之一,最少有四千多年的歷史。
藍田玉的特征很明顯,其主要為蛇紋石化大理巖,蛇紋石主要為隱晶質結構、鱗片變晶結構,這些主要特征,韓孔雀一眼就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