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專的話,讓沈浪嘴角擠出一絲冷笑。
“顧兄說的那人叫樂豐,以前就是沈蒼的管事,不過數月前偷偷摸摸去金絲法紋坊了。該死,這個該死的叛徒,若不是此人,沈蒼也不會被逼到如此窘境。”沈浪憤恨的道。
從沈浪口中蘇羅得知,沈蒼的坊主就是沈浪的父親。以前,沈蒼法紋坊雖然不如金絲東極,甚至比排在第三的紫紗法紋坊也要差一點,但是在經營上沒有任何問題,盈利也是一直不錯的,是沈家的主要產業之一。但是數月前,金絲卻暗中將樂豐挖走,并且帶走了大量的顧客資料,這導致沈蒼的生意一落千丈。
最重要的問題還不是客源,而是法紋模型,以前一直與沈蒼合作的法紋模型師,都在突然之間背棄沈蒼而去了。沈蒼也知道問題出在了什么地方,這一切都是金絲法紋坊暗中搞鬼,金絲法紋坊的坊主苗一揚與道場的議員勾結,導致很多法紋模型師都與沈蒼中斷了生意往來,而金絲的目的,就是要以一個低廉的價格收購沈蒼。而且,因為有到場議員摻和,所以像東極和紫紗也都對收購沈蒼很慎重,他們不想得罪到場議員。
現在,沈蒼法紋坊只不過是在茍延殘喘,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沈家的一些成員,都已經同意將沈蒼法紋坊盡早的賣給金絲,有人甚至對坊主沈蒼一直拖延出售沈蒼產生了不滿。因為法紋坊留的時間越長,他們賠的就越多。為了維持生意,他們不得不花費巨資想方設法購買一些法紋模型。消耗巨大。
聽沈浪說沈蒼法紋坊的問題是出在法紋模型上,蘇羅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如果沈浪的父親是一個不錯的人,那么倒是不妨將自己的法紋模型都賣給沈蒼法紋坊,這樣金絲法紋坊對沈蒼法紋坊的封鎖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效果。無論對蘇羅還是對沈蒼法紋坊,這都是好事。
“蘇兄,你們有所不知,那金絲法紋坊簡直就是惡棍。十年前。我們紅巖郡城一共有十多家法紋坊,而現在,卻只剩下七家而已了。金絲法紋坊,倒是越來越大,分店都達到十余家之多了。”高瘦修者于譚也插言說。
他們都是沈浪的好友,立場自然是站在沈浪這一方的,對金絲法紋坊都恨得咬牙。但是。他們也幫不到沈家,雖然他們各自所在的家族或者勢力在紅巖郡城也都有一定影響,可都遠不如金絲法紋坊,況且金絲法紋坊還與到場關系親密。
“沈浪,我倒是有一些沒用的法紋模型。”蘇羅思索了片刻,決定先見一面沈浪的父親沈蒼,如果談的來。那就將法紋模型賣給沈蒼法紋坊。
“少量的法紋模型,對我們沈蒼法紋坊沒太大作用的。”沈浪當然不知道蘇羅有多少法紋模型,他雖然知道蘇羅實力強悍,可不知道蘇羅是一個強悍的法紋模型師。他以為,蘇羅能有十塊八塊的法紋模型就不錯了,應該也是蘇羅之前購買的法紋模型研究過了后,打算處理掉的。
“沈浪,我想見見你父親。”蘇羅說道。
他的法紋模型數量多,其中有很多還是新的法紋模型,與沈浪談。沈浪也做不了主,不如先見坊主沈蒼,與沈蒼直接談這件事。
“好吧!”沈浪意興索然,他覺得如果蘇羅要出售一些法紋模型,直接與他說就行了,沒必要見父親沈蒼,不過既然蘇羅提出要見他父親,他也就答應了。“蘇兄,顧兄,咱們來喝酒。這帝星樓的酒水,可是難得之物。對我們修者也有好處。”沈浪不希望氣氛太沉悶,他端起酒杯說道。
“嗯,來!”蘇羅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酒確實很好,應該是一種珍貴靈草釀造,對修者好處不少。不過蘇羅現在境界已經高了,這種酒水對他效果很微弱。倒是顧專,在喝了一口后,臉色頓時紅了起來,氣海中內力滾動,竟是在短短時間內,突破到了后天中期境界。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包間外有人敲門。
“進來。”包間內有人對外面道。
包間房門被打開,一名女修者走了進來,身穿薄紗,里面曼妙之處若隱若現。
“各位公子好,奴家給各位公子行禮了!”漂亮女修者對著眾人盈盈一拜,她手中拿著一個酒壺。這是一名靈氣境巔峰的女修者。
“顏曼,有事?”于譚問那女修者。
顏曼輕輕一笑,“是這樣的,單澤公子聽所沈浪沈公子也在咱們帝星樓,所以讓奴家給沈公子送來一壺靈如酒。”
“什么?”聽到顏曼的話,沈浪臉色頓時一黑。
“顏曼,讓單澤滾蛋!顏曼,你什么意思?難道你不知道單澤與我們是對頭,還是你覺得我們喝不起一壺靈如酒嗎?那單澤讓你送,你就送來了?”于譚怒氣沖沖對顏曼的喝道。雖然顏曼實力比他還要高,但是他可不怕得罪顏曼,他背后有勢力支持。
顏曼連忙賠笑。
她也是沒有辦法,她很清楚單澤一方與沈浪一方簡直勢同水火,而單澤讓她送一壺靈如酒過來,就是要羞辱沈浪等人。但是,她雖然不想送,可也沒有辦法啊。她夾在中間,只能盡量雙方都不得罪。若是可以選擇,她才不愿意夾在這兩撥人中間,可又有什么辦法呢,她是這帝星樓的管事,而沈浪、單澤等人她都不能得罪。
“顏曼,你趕快將這酒送回去,就說我沈浪承他這份情了。”沈浪面色陰沉,對顏曼說了一句。
蘇羅也看出來了,有一個叫單澤的人,現在也在帝星樓內,并且此人與沈浪關系不好,應該是有著很深的矛盾。
“這……”顏曼猶豫著,她若是將靈如酒送回去,那單澤一方肯定又會有新要求。
“哈哈,沈浪,你真不給本公子一點面子?”
從包間之外,一道笑聲傳了進來,接著就有數人走了進來。為首一人身穿華服,皮膚有些黝黑,但是身材卻很壯實,也是靈氣境后期境界修為。
蘇羅看了看此人,不由皺眉,此人應該就是那單澤了。他對單澤感覺很不好,很明顯的,今天是這單澤主動挑事的。沈浪在包間,都沒有出去,而單澤等人卻過來了。
“單澤,你什么意思?”沈浪站起身。
“沈浪,我能有什么意思?聽說你家那法紋坊都要沒了,以后你這大少爺,還能喝得起靈如酒嗎?我是好心啊,請你們喝靈如酒,你們別不識好人心啊!”單澤瞪大眼睛,一副夸張的表情。
“單澤,你別太過分了。”于譚也站了起來,看著單澤道。
“你算什么東西,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單澤斜著眼看了于譚一眼,不屑的撇撇嘴道。顯然,于譚與他相比要差了一個檔次,所以單澤對于譚說話很不客氣。
于譚氣得渾身發抖,可對方的身份家族勢力,確實要比自己強一個檔次。
“單澤,今天我不與你一般見識,你馬上給我滾出這個房間。”沈浪喝道。
沈浪,也是怕蘇羅會不高興,所以心中有些焦急。他也沒有想到單澤此時也在帝星樓內,應該是他進入帝星樓的時候,被單澤的人看到了,所以單澤過來挑釁,他心頭很惱火,卻也得壓下。
“哦?沈浪沈公子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難道真的因為區區一個坊市沒了,沈公子就懂得低調了?你沈家雖然不算什么大家族,可好歹在郡城也是一個小家族了,又不是只有坊市的生意。即便坊市沒了,你沈公子也能繼續逍遙自在的,不過靈如酒這種東西可能就喝不起了。”單澤見沈浪退讓,愈發囂張了起來,他只認為是因為沈家現在出了狀況,沈浪不敢再喝自己抗衡了。
“單澤,我沈家的事,關你屁事?你再不走,我可動手了。”沈浪身軀都在微微顫動。
“動手?”
“哈哈,好啊!”單澤眼神一亮,“沈浪,要不要賭一場?”
“賭一場?”沈浪皺眉。
“對,老規矩,我們雙方各自派出一個人,在帝星樓的斗武臺對戰一場。不過,這一次我們將賭注搞大一點如何?”單澤目光盯著沈浪。
到這里,蘇羅也看明白了,這才是單澤的目的,他是想要激沈浪與他對賭一場。聽語氣,他們以前應該也經常對賭,不過這一次,單澤似乎想要將賭注搞大。
“單澤,你想對賭,我當然奉陪。不過,今天不行,我有重要朋友在。不如等明天,明天我們就在帝星樓對賭一場。”沈浪遲疑了一下說道。
他現在已經是很退讓了,幾乎是商量的口吻說的,他真的不希望單澤這種貨色影響了蘇羅的心情,所以只能盡早打發了單澤。
“什么?明天?”單澤的眼睛又一瞪,鄙夷道,“沈浪,你也是有卵蛋的,別這么沒種。要對賭,就在今天,你要是不敢,就大聲說不敢,別玩那找借口的低級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