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過來!”小火鍋店靠門那張桌,一個留著金黃長發,身穿黑色緊身背心的年輕人對隔壁桌大聲喊道。
這時坐在隔壁桌的一個尖瘦小子趕緊拖著折凳湊到了這年輕人的身邊。
“南哥,有什么事兒?”叫耗子的尖瘦小子對著年輕人滿臉賠笑問道。
只見這個被叫做“南哥”的年輕人在灌了一杯白酒后,有些醉眼朦朧的看著耗子問道:
“黎叔派我到這片地方已經快一個月了,這條小吃街上的保護費都收齊了嗎?”
耗子趕緊答道:“已經收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剩下幾個刺兒頭在和咱們對著干,這幾家店的保護費一直沒有收上來。”
這時南哥眼睛一瞟隔壁的建水燒烤店,繼續問耗子道:
“這家呢?”
“這家……不瞞南哥,這家建水燒烤店的老板就是刺兒頭之一,昨天我領著幾個弟兄去他家收保護費的時候,那老小子舉著一把菜刀就沖出來了,我怕兄弟們吃虧,就撤了。”
“艸!你他媽的還真是慫包!一把菜刀就把你們五六個人嚇跑了,難怪你們原來的老大彪哥會死的不明不白。真他媽是一群廢物!”南哥抬手就扇了耗子后腦勺一巴掌。
“是是!南哥教訓的是!您先喝一杯消消氣,消消氣……”被打了一巴掌的耗子趕緊給南哥倒了一杯酒,然后恭恭敬敬的給他端了過去。
南哥看都沒看耗子一眼,他一扭頭又把目光盯在了岳天等人所在的那桌。
“媽的!哪兒來的小子?吵吵嚷嚷的,真他娘的心煩!”南哥一把抓過耗子手里的酒杯,一仰脖就喝了底朝天。
把酒杯隨手扔在桌上,南哥擦了擦嘴瞇著眼睛自言自語道:“不過那幾個妹子倒是盤兒挺亮(九州市方言,漂亮。身材好的意思)的,不過好像他們的人有點多啊……”
南哥皺起眉頭沉吟起來。
過了幾秒,只見這南哥眼珠子骨碌一轉。心里頓時想出一條“妙計”。
“耗子,你現在就打電話召集兄弟。讓大家帶上家伙馬上到火鍋店集合!”南哥抓了抓自己那紋著一只老鷹的肩頭對耗子說道。
“好的,我這就打電話!”耗子不敢多問,趕緊站起身來走到街邊角落掏出了電話。
這時南哥身旁一個剃光頭的小混混湊過來問道:“南哥,這大晚上的召集兄弟干什么?黎叔讓咱們來這片兒收保護費,可沒讓咱們和其他幫派火拼啊。”
“火拼個毛!老子這是要殺雞給猴看知道嗎?剛剛沒聽耗子說嗎?隔壁這家燒烤店老板不但不交保護費,還敢拿菜刀嚇唬咱們兄弟,今天老子就先拿這家燒烤店開刀!”說完南哥又拿起一杯二鍋頭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酒。南哥的臉更加的紅了。他一把摟住光頭混混,壓著嗓子對同桌的其他混混說道:
“哥幾個,看到隔壁燒烤店門口那桌人了嗎?我剛剛一直在觀察,他們好像是燒烤店老板兒子的朋友。待會兒咱們鬧起來的時候,這桌人說不定就會跳出來插手,到時候咱們不但要把燒烤店給砸了,還可以順便把這幫小子給收拾了。哥幾個看到沒有,他們帶來的那幾個小妞可是真心不錯。不但人長的漂亮,身材還一個個前凸后翹的,等待會兒咱們完事兒了,哥幾個一人一個,今晚好好樂樂!”
聽了南哥的話。這一桌的小混混頓時心照不宣的嘿嘿淫笑起來。他們望向岳天等人的眼神越發的熾熱火辣了。
過了十來分鐘,在街邊打電話叫人的耗子回到了火鍋店。
“南哥,您吩咐的事兒我全辦妥了!兄弟們已經到街口了!”耗子對南哥說道。
南哥走到火鍋店門口伸頭一看,五六百米外的街口確實已經聚集了二三十個身影。看到自己的人馬已經到了,南哥漲紅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喜色。
“耗子,叫兄弟們就在街口等著,一會兒聽到我的呼哨聲再過來。”南哥轉頭沖耗子吩咐道。
“好咧!”耗子趕緊又掏出了手機。
這時南哥順手在火鍋店前臺酒柜抄起一瓶啤酒,用牙咬掉瓶蓋灌了一大口,然后轉身對其他小混混一揮手道:
“哥幾個,干活了!”
說完南哥領著七八個小混混出了火鍋店,氣勢洶洶的朝隔壁的建水燒烤走來。
“對不起,我們這里的桌子已經滿了!”看到七八個年輕人來到燒烤店前,一地塵埃的妹妹還以為是來吃燒烤的客人,她趕緊站起身來走到這幫人面前說道。
見一個清秀的學生妹來到自己面前,南哥頓時來了興致,他一臉淫笑的盯著一地塵埃的妹妹說道:
“小妹妹,你家如果沒有桌子的話,那不如你領我們到你家床上坐坐?哥哥我就喜歡在床上吃豆腐!”說罷南哥一抬手就朝一地塵埃妹妹的臉上摸去。
“住手!”就在南哥的手即將碰到一地塵埃妹妹的臉時,從他身旁傳來一聲暴喝。
南哥等混混一轉頭,只見一個臉色發紅的年輕人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是岳天!
從一地塵埃妹妹站起來的那一刻起,岳天就注意到了這幫混混模樣的年輕人,沒想到對方居然這么囂張,上來就想非禮一地塵埃的妹妹。
居然當眾調戲自己兄弟的妹妹,這還能忍嗎?
當然不能!岳天頓時拍案而起!
岳天忽然這么一聲暴喝,一地塵埃和皇族逍等眾爺們兒也都站了起來,一地塵埃一看見南哥等人,頓時明白了。
“老大,這群人是這一片新來的小混混,昨天來我家收保護費被我老爸給嚇跑了,今天恐怕是來砸場子找回面子的。”一地塵埃一把把自己妹妹拉到自己身后護住,然后在岳天耳邊輕聲說道。
這時一地塵埃的父母在聽到店外的動靜后,也著急忙慌的從后廚房跑了出來。一地塵埃老爸一看見那個叫耗子的小混混,也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要是換做別的時候,以一地塵埃老爸當過兵的脾氣,早回廚房抄菜刀了。可現在岳天等人都在,一地塵埃老爸不想把事情鬧大,免得和小混混們動起手來,把自己兒子的朋友也牽連進來。
在腦中權衡了幾秒鐘,一地塵埃老爸強壓自己心頭的怒火,換上了一副笑臉。
“哎呀,不就是一張桌子嘛,我這就到隔壁去借一張桌子來,來來來,都先坐下,你們今天的燒烤我請了!”說完一地塵埃老爸就準備給南哥等人張羅桌凳。而一地塵埃老媽則趕緊來到岳天等人跟前,把岳天哥幾個都按回到了各自的凳子上。
“你們坐下繼續吃,什么不夠盡管說,阿姨這就給你們添菜去!”一地塵埃老媽竭力安撫岳天等人道。
見一地塵埃父母這番態度,岳天等人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畢竟開門做生意不容易,萬事以和為貴。
可就在岳天等人屁股還沒坐穩的時候,南哥眼中閃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他不屑的瞥了岳天一眼,然后一腳踢開一地塵埃老爸擺到他面前的小凳子,惡狠狠的揪住了一地塵埃老爸的衣領。
“老家伙,聽說昨天你很吊啊!拿著把破菜刀就要砍我兄弟,告訴你吧,你把我那幾個兄弟嚇出病來了,今天老子是來要醫藥費的!”
一看自己老爸被人這樣侮辱,一地塵埃哪里還坐的住?岳天一把沒拉住,這小子拎起一個啤酒瓶就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