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認識我?”范疇驚訝了,雖說自己這陣子見了不少的鬼,但是好像沒有鬼仙級別的啊,都是惡鬼一類的,而且都已經進碗里去了,怎么......
劉大忽悠端起酒杯先干了一個,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說道:“不錯,它認識你,讓我好好招待,你說我敢怠慢了么?”
范疇抓了抓頭,茫然往劉大忽悠身后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沒有,納悶道:“它有沒有說,是怎么認識我的,在哪認識我的?我好知道它是誰。”
劉大忽悠這時候側著耳朵好像在聽什么,然后才說:“它說了,在西山認識你的。”
“西山?呃,我在西山認識的......”范疇想了下,冷不丁想起個人來,不對,想起個鬼來,就是西山那個女吊死鬼。
貌似在西山認識的鬼,也就是她算跟自己有那么點交情和往來,難道是她?
可是她上個月還在山上蹲著,可憐巴巴的等著抓替死鬼,怎么這些i子沒見,居然成出馬仙了?
不過看這劉大忽悠神秘莫測的樣子,估計他也不能說實話,于是范疇也沒多說什么,既然那女清風說了,自己是高人,那好歹也得有個高人的樣子,不能讓人看不起不是?
“呵呵呵呵......”范疇一陣長笑,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原來是她,說起來這也算緣分了,想不到今天在這里碰上,有趣有趣。”
劉大忽悠咧嘴一笑:“行了,現在說你的事吧,只要我能幫上忙的,肯定不托詞。”
有了這層關系就好辦了,范疇本來還猶豫怎么開口呢,這下子可不犯愁了,于是和劉大忽悠一邊吃喝,一邊聊了起來。
不過范疇自然也不能直截了當的問,就從講故事的角度切入,和劉大忽悠談起了當年城隍搬家的典故,劉大忽悠一聽就來jing神了,提起講故事,他可是個好手,于是抖擻起jing神,滔滔不絕地把自己知道的那點事,全都講了出來。
范疇瞇著眼聽了一遍,感覺他講的跟自己知道的,似乎也差不多,而且更加偏向于民間傳說,比如什么城隍搬家是玉皇大帝的命令,當時搬家的晚上一共來了多少車馬,跟著一起搬走的都有哪些人,從搬家前到搬家后,講的是活靈活現,就跟他自己親身經歷似的。
反正這么說吧,范疇估摸著,這劉大忽悠知道的,好像比城隍爺還多。
但是,有一點,劉大忽悠講的,跟范疇知道的真相比較接近了。
那就是,城隍搬家后的三天,城隍廟內果真死了一批i本人,而且后來清溪村集體尸變的事,在當時也是被官方壓下來了,只說是村民暴起反抗,打死不少i本鬼子之后,被集體屠殺了。
算是把整個事件給倒了過來,本來應該是先屠殺,后來尸變了才反抗,結果被說成了先反抗,才被屠殺。
歷史的真相,往往就是這么被掩蓋了,再加上當時到處兵荒馬亂,死一村子的人實在不算什么大事,于是,慢慢的這驚天事件就被人們遺忘了。
但是那清溪村從此之后,種莊稼就是顆粒無收,蓋房子就是房倒屋塌,誰住誰倒霉,就這樣,那地方才逐漸的徹底荒廢了。
劉大忽悠還說,改革開放后,也有許多開發商和搞工廠的人,相中了那塊地方,不過跟之前一樣,誰去誰倒霉,別說開發建廠,只要雙腳踏上那塊土地,回家就霉運連連,大事小事不斷。
甚至為此還死了幾個人,因為總是有不信邪的人,就非要在那里搞開發,但是一動土,挖出一個死人坑,嚇的那些人趕忙把土給填上了,但即使這樣,那些挖土的人,回到家一周之內,全死了。
劉大忽悠這話茬提起來,就像水庫開了閘,吐沫星子亂飛,范疇雖然早已經知道清晰村的事情,但卻并不知道這么多細情,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
講到最后,劉大忽悠說,城隍搬家,和清溪村鬼事,在許多人看來,是本城是兩大怪事和奇聞,但是他總覺得,這兩件事里面應該有所聯系,因為城隍搬家后,城隍廟里的i本鬼子死了一百多個,而清溪村鬧尸變的時候,更是死了一千多個i本鬼子,所以,劉大忽悠私下里總是認為,這兩件事不是單獨偶然發生的,而是老天爺在用某種手段,來懲處犯我中華的異族。
不過,這種話劉大忽悠從來都沒有跟人說起,因為他也知道,這種事屬于忌諱,搞不好說出來就算傳播謠言,禍亂人心,說城外一個村子里埋著一大波隨時可能會走路會蹦跳的僵尸,不立即把他抓起來才怪。
但是今天遇到范疇了,知道他是給地府當差的人,嘴里肯定有把門的,要是滿嘴胡說的人,地府也不可能用他,所以,這才敞開話匣子,把當時的情況和自己的分析,統統說了出來。
范疇聽了之后,不由也是緊皺眉頭,說實話,他對于這兩件事也一直耿耿在懷,尤其那些僵尸,雖然蝸居在西山已經不敢出來,但禍害個花花草草小動物什么的,還是很可能。
而且范疇隱隱覺得,那些僵尸出來了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和原因,很可能是被人故意放出來的。那天來御靈堂求助的僵尸,不就是馬上被人滅口了么?這就說明,在那些僵尸的背后一定有一雙無形的手在cāo控。
只可惜,那些人始終是在暗處,而唯一的線索,地緣堂,又是輕易動不得的,因為表面上他們好像沒什么,可實際上,崔命曾經說過,地緣堂在地府里面也是有大靠山的,別說范疇,就連崔命和陸判官,恐怕都不敢輕易去動地緣堂。
否則的話,地緣堂搞出這么多名堂,為什么崔命和陸判官跟看不見似的,只讓自己到處捉鬼,如果直接派鬼差去地緣堂,把他們都抓起來,豈不是省事?所以,范疇早已深深感到,這一趟渾水真的是挺深,他已經深陷進去,難以自拔了。
默默感慨了一陣,范疇才對劉大忽悠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想了解一下,當年城隍爺搬家后,究竟住在了哪,可否有什么線索和留下的證據,還有,起初這里的那三棵樹,到底處于什么位置。
劉大忽悠一拍大腿,道:“嘿,這你可是問對了人,不瞞你說,我也是在這一片土生土長的,那三棵樹的事,老人們經常講起,只不過后來,妄自議論這事情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倒了點霉,就慢慢沒人敢亂說了,這也算是一個忌諱,就這事兒,你今天問誰,恐怕都不會跟你說,但惟獨你問到了我,算是問對人了,別人不敢說,我敢說,別人不知道,我知道,嘿嘿,不過你問這個,是純粹的好奇么?你得告訴我原因,要是好奇瞎打聽,我勸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范疇一聽,這是有門啊,忙說道:“不瞞劉大叔你說,我還真不是瞎打聽,純粹是公事,不過至于是什么公事,你就別問了,我也不方便說。”
劉大忽悠一個勁點頭:“嗯嗯,明白,下頭的事,都是秘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知道了都是要折壽的。不過嘛......我要是告訴了你,你是不是也得好好謝謝我啊?”
劉大忽悠一臉的怪笑,范疇不解,不過還是點頭道:“這個沒問題,你要是告訴了我,我肯定記著你這份情,早晚有機會補報你就是了......要不,我請你大吃一頓?”
“哈哈,那就免了,我在這里也不愁吃喝,不過我還真有個鬧心事,想讓你幫我問問,我想,除了你之外,恐怕也沒人能幫我這個忙了。”
“沒事,你盡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范疇痛快的答應了,劉大忽悠神情變得jing惕起來,看了看周圍,忽然伸長脖子,小聲對范疇說:“我的要求其實也不高,就是......你下次去地府,能不能幫我看看,我還有多少年的陽壽?還有,我什么時候能娶上媳婦?”
“啊?查陽壽,娶媳婦,這個......”
范疇有點愣了,這個事情,他還真沒辦過,其實說實話,他自打接了地府的這個差,壓根也沒去過地府,只有救小魚的時候不得已跑了一趟黃泉yin市,還有就是剛才一腦門子撞到了地府,還差點被大力鬼王給抓走,這查陽壽的事,貌似很難啊,再說,娶媳婦的事也要問地府?
劉大忽悠臉上有些尷尬,嘿嘿笑道:“我也明白,陽壽這玩意,也是輕易查不得的,不過我今年五十二了,打了一輩子光棍,也不知怎么邪了門,就是沒討上個老婆,就早些年好不容易別人給介紹了一個,過了不到三個月就跑了,他娘的,我就想問問,我這是得罪了哪位大神,犯了什么過錯,還是說,我是天煞孤星下凡?”
范疇忍不住笑了:“這個我倒是可以給你問問,至于問誰我也不知道,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記得就是了。”
劉大忽悠樂了:“嗯嗯,那就這么說定了,現在,說說三棵樹的事吧,咳咳,其實簡單得很,那三棵樹當年的位置,就在據此處不遠,你從這條街往北走,過兩個路口,然后往東大約兩百米,那里現在是一片小區,具體位置我也說不好,反正就在小區附近,你找到一塊磨盤大的石頭,上面橫七豎八的畫了像棋盤一樣的東西,那里,就是當年三棵樹下的石頭,很多人曾在那里上香磕頭,據傳說,石頭上面的棋盤,就是三位樹仙閑時下棋消遣的證明......”
劉大忽悠這番話說完,范疇一下子就愣住了,張了張嘴,腦中浮現出那塊大石頭的樣子,心中驚訝萬分,暗想,不會有這么巧的事吧?那大石頭,如果沒記錯的話,就在他家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