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你鎖什么鎖,難不成你奶奶我還會要你的東西?”汪氏正爬在炕上,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兩眼冒火!
“我衣柜亂!不喜歡人去翻!”玉玥也拉下臉來說道!
“一堆子破爛,誰希罕!他爹,你可看見了,這些不孝之子,是怎么對我們老人家的,總要找族人來評個理!”
“家丑不可外揚,只要他們改了就好,這么說罷!這每年的孝敬銀子,可不能少了,你們的家底子厚,一家多交二兩也是正當的!”
爺爺敲著煙袋子,心安理得地說道!一副寬大為懷的慈悲模樣!
“就是,還有這四節八時的年敬,做人不可以忘本!沒有我們老人,人們休想過上如此好的日子!”奶奶開始數落起來!原來,這是來要孝敬銀子的,怪不得進門時說的話也好聽,臉上也帶笑!
“死妮子,還不做中飯,難不成,你準備餓死你的爹娘!我們來你家,飯都落不到一粒在嘴里?”
莤草說不得,只能是燒火做飯!自己一個人在灶間,一頓忙呼!做了一個紅燒肥腸,一個炒波菜,一個酸菜豆腐湯
讓玉玥氣結的是,這姑姑居然做了白米飯!蒼天啦,自己家里雖然有米了,可一直吃的是兩摻飯呀,這姑姑在這節骨眼上,充什么大頭!真是笨死了,這腦子里,進水了吧!
玉玥就看著這兩老人,再一次把家里面不多的三間房一一地巡看著,閣樓都沒有放過,本來,你說那家老人,看著自己的兒孫過得好了,會黑臉的,真是少有,這倆老人,越看臉色越不周正!不知是什么心理!
奶奶把雞數第三遍時,哥哥回來了,顯然也是沒搞清這是什么情況!看到吃凈米飯也是愣了一下!
爺爺奶奶對著這個長孫,也沒有什么客氣的,照例是申明了,一定要交孝敬銀子!你們日子過得這么風光,肯定的,只能多交,不能不交!
謹言一言不發!悶聲吃完飯,掉頭就走了!扔下兩個老人家,對著空氣直喘粗氣!玉玥對著兩老再三的要求-------一定要打開她的柜子給老人看看,置之不理!裝聽不見!
飯后,莤草終于把兩老送出了大門!為此,賠上了新鮮出爐的二十只雞蛋!還有為哥哥做衣衫的一塊細麻料,這奶奶在哥哥的房間里,由衣柜子里翻出來的,這親奶奶原話是:
“你們小小年紀,穿什么新衣服,讀個書就夠費錢的了!這塊布,剛好,老二家的大毛剛好能裁件春衫,這大毛讀著書哩,可比你們這些不孝順的有出息!這雞蛋,剛好給他補補腦子!”
這世上有這么算賬的嗎?大毛可比哥哥還小二歲呢!再說我們自己掙的錢,買的布,憑什么給大毛去做衣服,這雞蛋自己家都舍不得吃,全給別人去補腦了!可這世上,有說理的地嗎?跟自己的親爺爺、親奶奶、親爹親娘?
天下理,大不過個孝字,玉玥知道這個道理,也不理姑姑,哼,這么大的人了,居然腦海里喂魚!就算早知道你是圣姑,可親,你也太無私了吧!
背起背籮,去挖野菜去了!這一品鮮曾掌柜的,可說了,讓盡量的每天能送個十斤八斤野菜來!客人吃得順口極了,好賣!不管怎么樣,日子總得過唄!
莤草看著侄女拉長臉,去了外面!知道自己這事辦差了,可是,老娘都看到了米了,要是不做米飯出來,肯定是找罵的嘛!唉,真是里外不是人呀!垂著頭,拿起鐮刀,也跟在背后去了!
晚上,謹言回到家里,三人總算是打開窗戶交了底!
“好啦,玥兒,姑姑知道了啦,以后,再不犯混!再不亂放人進屋子來了!”
都是一家人,沒有什么過不去的橋,可姑姑的話音猶言在耳!
第二天,玉玥拉著小車,(小毛驢在前面拉著,并不是正規的拉著,不過是在小驢子身上綁了個粗布做的帶子,帶子兩頭系在這小車上,省力好多,玉玥就是拿手把著方向而已!)去鎮上送了菜回來,得了一百文,只見院子門又大開著了,心里一驚,忙把小車順進小倒座房!把小驢子由后門送到驢圈里關好,繞過正院里一看!
呵呵,奶奶把哥哥的靠背椅端著,坐在院子當中!二叔三叔四叔坐在小方桌邊上,這些人真自覺,這桌子都搬出來了!爺爺正扒著堂屋的門縫,指著給五叔看里面!很熱心的樣子!
幾個嬸嬸自然在滿院子的查,自己的屋子,房門也是打開的了!還好,自己英明偉大,早把妝臺、小竹盒、布匹全放進空間去了!柜子里就兩套舊衣!
“草丫頭,這腸子,有什么吃頭,這八十多只雞,殺兩只來吃吧,這么一大家子人!”周氏在灶房門口指指點點!
……
“二嫂,你去殺吧!”李氏熱情地建議!
“哦,小玥回來了,拿鑰匙來,把謹言的房間打開,給我們大家去看看!”奶奶見到玉玥,自然地吩咐道!
玉玥當她不存在!理都沒理她,走進灶房,姑姑灶上,三個鍋都煮著腸子,地上堆著一堆洗好的小罐子!正準備裝罐了!
“姑,做好了沒有?”
“快好了,現在要送多五罐!只能做二次了!”
“沒事,姑,這點柴火費得起!”
看來,姑姑也是知道事下了,今天表現不錯,不過,這個大門,得安排一下,系個鐵鏈,這樣,來人就不能硬著沖進門來了!要不,請四叔來在門上鑿個門洞!嗯,這個主意好!玉玥心里盤算著。一邊把小罐子遞給姑姑!
兩人把紅燒腸子裝滿了二十五個罐子,然后擺到了灶角放著,這要下午去送!等冷了才能去呢!還剩了些肥腸,自然用碗裝好,再炒個青菜,煮鍋飯這中飯也就可以了,
“怎么,倆死丫頭,當我們是擺設呢!快點出來倒水!”
這快到飯點啦,把米煮上,餓死啦!”奶奶在外面,粗聲大氣地說道!
“姑,做飯吧,”
玉玥用手暗暗比劃了一下,示意姑姑就做三個人的飯!姑姑猶豫了一下,果然把玉米面舀了半碗,米舀了半碗,分別洗了,開始煮飯,玉玥拿著一把野菜,去井邊洗洗,準備做湯用!
“小玥,你也太目無尊長了吧!怎么,你奶還指不動你了?”三嬸子李氏,冷言挑撥道!
“三嬸,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叫你殺雞做飯!怎么不動呢?”
“三嬸子,你拿的雞在哪?再說,我人小,怎么能殺得了雞?”
“你滿院子跑著這么多雞,還要我拿,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可是你嬸!”
“嬸,你也知道是我嬸,你招呼不打就來我家,我家的雞還沒兩斤重呢,你就掂記上了!”
“玥丫頭,要聽大人的話,快去,雞小沒關系,多殺兩只也夠吃了,你快來,給爺爺把謹言的房間打開,讓你幾位叔叔好好去掌掌眼!”爺爺這口氣,對這謹言鎖著的房門十分的看得起!
“爺爺,我沒鑰匙!”玉玥看著自己的親爺爺!四個叔叔,四個嬸嬸一個不拉,全在了,還有那個小自己哥哥二個多月的環姐姐!不知從什么地方摸出來了,不過看到她手里拿著的幾本書,也就知道了,這是去堂屋子里的書柜里翻去了!
“奶,這幾本書,大毛都沒有呢!你送我吧,這大毛用了,還有二毛,加上這大雙二雙也可以用啊!奶,好不好,給我們家吧!”玉環扭著汪氏一陣撒嬌,可看著玉玥的臉卻帶著一絲故意,一絲得意!
“大姐,這是我哥哥的書!”玉玥忍耐地說道!
“哼,這是老宅,是爺爺奶奶的屋子,這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是爺爺奶奶的!你們兩個喪門星,有得起嗎?”
玉環鼻孔朝天,冷哼一聲,傲然說道!并不把玉玥放在眼里!
“拿去吧,環兒,給大毛用!”奶奶聽到是老宅的東西這句話,心里非常的受用!
“謝謝奶,我還要哪個梳妝臺子!”扭住奶奶一個勁地發嗲!
“行,也只有你配用,留著罷,這以后,出嫁做嫁妝用!”
“娘,你可偏心了,這小環丫頭,多大點娃,真出嫁了時,她這么有錢的姑還不給她個新的,這個舊的就給我用吧!李氏一把奪過玉環手里的梳妝臺!愛不釋手地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