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在嘆氣,當初這高小姐嫁了,她老人家是松了口氣,這也算是以后去下面,能有面目見見自己的閨蜜了!可人心不足,待得高小姐嫁人成了事實后,太后開始覺得,范家的門第太低了,怎么能這樣低呢?完全不配嘛,嘆氣!
自然,高興的人也是有的,比如說這王老四!他的節奏就完全同以上人等不在一個拍子上,不過也不全屬于自娛自樂型!起碼的,他的父親跟他算得上是父子同心!
“老四,你這是人家干舅舅,吃人的飯菜也不少,怎么著,也得去先見見,把小丫頭給我接來,我替她洗洗塵!還有,你要是沒時間,就跟我說,我這就安排他大舅舅去!
坐在一邊的王老大躺著也中槍,王老大是個極端不似老王家的人,對吃食一道非常的不講究,那就是豬食端給他,也能吃個飽的玩意兒,完全丟了老王家的臉!讓她去接玉玥,一個以掌握著很多美食方子的小丫頭,完全對他是種懲罰!聞言,那‘兇狠’的目光就直接盯上了王老四。
“你操什么心啊,小丫頭來了,我有不上心的,我這媳婦兒我都吩咐了,必須的必,今兒個馬上得去拜訪了高大小姐!”
“你這臭脾氣!可曾好好的說?”王老四娶這媳婦完全的不是由著他的本心,做老子的心里門清,生怕兒子嚇著這個兒媳!
“這用我說嗎?她自己早就念著要去看看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內侄女!”
其實,這位干舅娘是惦記上了玉玥的小動物,她可是知道的,這個高大小姐有個園子,里面全是各種各樣的動物,而且玉玥在里面添置了不少東西,包括自己身邊最喜歡的兩只貓,那也是玉玥的,自己雖說條件不允許(王氏父子,能吃的都吃了!絕對喂不長久。)可是,聽說高小姐有種動物,叫刺猬,能扔果子給它背著吃,真好玩,渾身的刺,肯定沒法下嘴吧?(事后,王老四用慘烈的事實告訴她,刺猬肉真鮮美!氣得她足足十天沒有理王老四,可也不敢告狀,因為吃的人很多,包括她的公公!)
玉玥在京里見到的第一個長輩級的人,就是干舅娘,
“哎喲喂,這就是玥兒?真的是,我的天啦……”這個干舅娘聽說是大理寺卿郝家的女兒,可玉玥聽著她一連聲的哎喲喂,真心以為是來了個媒婆!她怎么知道,是自己的長相把這個心里有所準備的干舅娘給嚇到了,很多話能想不能說,舅娘真的是很為難,能把自己的話圓成這個樣子,也是殊為不易!
玉玥這是聽到的第一聲‘哎喲喂’,后來,幾乎來見到她的世家貴婦們,開場白都是這幾個字,端看個人的修養以及同高小姐的關系,這后來的玉蘭公主就沒忍住,加上同高文雪那是過命的交情,在變調的‘哎喲喂’后,說出來的話,雷翻眾人!
“哎……喲……喂雪兒,你做人不厚道,這敢吃不敢認,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堅貞的,原來早把女兒生在外面了,這后來才借口帶回來的吧!”
高小姐看著她,像看白癡!
“看看,玥兒是十三歲的人了,十三年前,我的床上睡的人是誰你不知道?”玉玥被公主拖著手,自然走不脫,可這十三年前,后娘床上睡的人是誰這消息也太勁爆!玉玥不敢聽啊,雖說真心想聽!
“可是,這玥兒不是我生的啊!”公主果然白癡!這話也坐實了,后娘同她關系非淺!
玉玥眼光一閃,居然是……
“你沒生,我也沒空生,所以,收起你的小心思,這天下相似的人多了,我們不過是巧合罷了!”
“我切!”公主接著玉玥的手仔細地把玉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個夠,然后總結了,
“我看著你也生不下來,這小丫頭真是長得好!將來不知便宜了誰!”
一副十分可惜不能便宜了自己的表情,讓玉玥毛孔直立!果斷地把自己的手扯了出來,‘害羞’地躲在了高小姐的身后,邊上的潘媽媽分明就看到玉玥在高小姐身后,悄悄地翻著白眼,潘媽媽就十分不滿意地瞅了這個說話沒有分寸的公主一眼,這都在這里胡說八道什么啊~!教壞小孩子!
便宜了二師兄也不能便宜你這個人妖!玉玥在心里狠狠地賭咒發誓。對自己將來的老公直接設了個沒有下線的要求!他MM的,只要是個正真的男兒漢就行了,口味不要太重了!
玉玥對在年前見了的這些貴婦,并不是十分的不喜歡,真的,最讓她十分生氣的公主同學,帶來的見面禮那也是十分的豐厚,公主同學生了三個兒子,可惜太小,女大三都推不過去,否則就想訂了玉玥做兒媳婦,但是這不妨礙公主同學把自己小時候的一些首飾搬了過來!玉玥回到自己的繡樓時,仔細地看過,表示非常滿意,因為這公主小時候顯然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首飾盒里,大部份是女孩子的不假,可也夾雜著好多的男孩子用的頭飾及用品,這對將來自己的出行有很大的幫助!看著這些好東西的份上,玉玥決定不計較公主同學的重口味!
至于王老四的這個新媳婦,那帶來的便是很多新鮮的消息,以及對玉玥滿滿的支持!她的來訪,是給玉玥指明了在京里好玩的路徑,聽來聽去,玉玥總算是知道了,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舅娘的好玩程度,跟王老四顯然是有一拼之力!
“舅娘,這正月十五鬧元宵,不就是看看燈,猜點謎語么?”
“這太小兒科了,哄小孩子的玩意兒!記得當年,還沒有成親時,我翻家里的院墻出去,知道西五巷嗎?”
玉玥就是東五巷也不可能知道啊!自然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就是歌妓、舞妓們呆的地方,一座座的小院子,里面的姑娘們接待男人們去花銀子的地方!“
“妓院?”
“這是民間的說法,其實不是,是叫花樓,這些樓里的姑娘們,個個身懷絕技!知道嗎?我見過一個妓娘,那身功夫真不簡單,整個人能縮在一只雕花桶里去!不過看她鉆桶可貴!要拿銀子打個桶給她鉆,提桶來時,這桶還不能空著!
這不過就是雜技嘛,可是這銀子打個桶!玉玥覺得這個雜技演員的出場費可真高!見到玉玥不說話,王舅娘接著吹牛!
“我還見過一個妓娘,她能用牙齒咬著花瓣,身體倒立在鮮花上……”
“你就吹吧,我見的是假花!專騙小孩子!”玉玥正待把這句話說出口時,卻聽得后院墻邊,一個蒼老且有力的聲音在墻那邊說出了同樣意思的一句話!
“不騙你,高爺爺,要不信的話,今年元宵節,我們去看看!”舅娘顯然是知道有人在墻外聽壁角。
“壞丫頭,每次來總是吹牛,老人家我才沒空理你!”高老元帥隔著花墻說了一句,玉玥就見花墻的花孔處,一個高大的背影帶著幾個從人走了!居然是高老太爺!
這個叫壞丫頭的郝丫頭笑著追了一句:“高爺爺,今兒元宵節,侄孫女要不要約你一起看燈?”
“不要帶壞我老人家!”高元帥很有骨氣地說道。徹底地拒絕了郝丫頭的提議。
玉玥失笑,這個曾姥爺,比老祖還平易近人些!
玉玥的京里生活,就這么名正言順地開始了,每天,或同哥哥一起,或同玉琳、玉珠一起,等著被這些人接見!收收見面禮,過得很有意義。眨眼間,就是臘月二十了!這天,按風俗,便是購年畫什么的日子,今天若沒購買到,臘月二十五還有一天,過了這兩天,什么年畫、年花、春聯、燈籠、炮竹等等與過年有關,而不是吃食的東西就沒得買處了!高府里自然是什么都備得齊齊的了,可過年嘛,各院子里的小主子們,按老太爺的意思,都是可以出府去買自己認為缺少的年貨的!
玉琳開年后,六月間要成親,過完年后要回永清縣去,自然十分珍惜這個機會,于是,決定了,要買很多關于嫁妝的年貨。
“玉琳姐姐,你的嫁妝還要買啊?”
想著玉琳的各種幾十套開頭的被子、墊子、帳簾、門簾、桌布等等,玉玥草草在心里一算,這一年換一套,也得三四十年才換得完的嫁妝,這人還要去買!玉玥有種不能活了的心!
“我覺得還差一套石榴紅的被面,我覺得那床百子圖的紅不太好看……”
“琳姐姐,你要去買什么都可以,妹妹我是沒興趣陪你了!你自己個去!”玉玥迅速把自己陪買的任務推掉!玉珠歷來是個撿月亮撈的,在邊上三推兩不推的,玉琳成了一個人上街的人!
“琳姐姐,你帶著林媽媽們一起去吧,我們想去買燈籠!”
“我要去買幾幅好看的,永清縣里沒有的剪紙!”玉珠把自己定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