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著玉玥,呆了半晌,轉頭看著高老元帥:‘老元帥,這說出大天來,我也不信你高家了,明天一定過府,滴血驗親!這要不是親娘,說出來哄鬼!‘
高老元帥摸著鼻子,臉上也頗為不自在:‘圣上,其實老臣敢拿項上人頭擔保我家孫女兒的清白,可是這個繼外孫女兒如此肖其繼母,老臣確實也有點疑惑……‘
一君一臣對視良久,然后哈哈聲大起。
‘準范氏女所請,若醫好定王,必以重獎,醫不好,賠皇家三百天所施銀兩!‘
看著遠去的皇上,玉玥咬了咬牙,三百天,得多少銀子啊!早知道說三天了!各種后悔在心里翻騰旋轉三周半!
“如果以前種種一筆勾銷,醫不好,銀兩我包賠!”定王勸慰道。
“醫好了呢?”
玉玥看著定王爺!皇上這心思那就是六月間的天氣,就變就變的,醫了好這人就是個炸彈!嫁這么個男人,(哪怕醫好了)不也得把自己給惡心死!
“我寫下切結書,醫好了,我認你為義女!”定王爺的眼睛里,那就是算計啊!
此計大妙!義女,只要有這么一說,那這個惡心的瘡痍永遠不生沾在自己身上了,呵呵,親愛的封建禮教,你太有愛了。
“你施粥去吧,另外。去把你藥方里的藥材都買來,還有,把前因后果都寫來給我。如果不行,你說也可以!”玉玥的話,猶如一盆涼水由頭至腳澆得有些人清醒百醒。
“我有什么藥方了不是你師傅給的方子么?”耍賴不要人教,耍嘴皮子也不見得自己還能輸了!“再有,我寫什么給你?我敢寫,你一個未出閣的閨女能看么?”當然,最后一句說得幾近耳語。
玉玥理解。就算自己不是正經的科班出身,可當年學分析藥性、藥方的時候,還是研究過不少心理學的。能一夕之間,毀miè一個人的三觀,改變一個近二十歲的花花太歲的X取向,這個突發事件肯定不是一般的嚇人。所以:
“如果。只此一次,寫下來,就能忘jì了呢,徹底忘jì!”
定王瞪大眼睛,這丫頭莫非真有師傅?
當然,寫是不可能的,后來,還是折中了。定王在看到某些奇跡的刺激下,堅決的在一間空空的茶屋子里回憶起了往事。然后,果然開始了新的生活,后話,時間到了再講。
話說,高老太爺送得皇上走了,回身卻見玉玥同這個定王打起賭來,知道這小丫頭也是運氣好的,可這定王能結交么?定王在高老太爺的注視下,很快就落荒而逃了,不過,遵旨,正月二十,就開了粥棚,開始放糧施藥行善了。
高老元帥越來越覺得皇上英明,平常人家的小姐,經此陣式,還不得趕緊回家去,或哭或笑反正這冷不丁見了圣顏了,能淡定得了?小丫頭非但不緊張,待得定王被自己眼神盯走后,居然還想按計劃接著去玩!這心態,完全不用滴血驗親了,這不是親生的都不可能啊!高大元帥在心里抵毀自己的孫女。
高老元帥仰天長嘆一聲,打起精神,任借著自己老當益壯的粗大神經,兩人接著按計劃去了外城~。
古代其實非常的寂寞,玉玥在古代含氧量非常大的空氣里,做出了總結報告,精神文明貧乏的日子是不好過嘀!玉玥穿越過來后,只去了廟,然后是山,然后是田,然后是各種鋪子、酒樓。玉玥算著,自己算是異類了,可這些地比起男子來,去過的地真心少,高老元帥還算是個有點思想的,并沒有帶著玉玥去什么煙花之地,而是去看了戲,真正的戲院看了戲,這戲臺子上,演了些什么,玉玥不清楚,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哄鬼哩,宰相家的千金居然只有一個丫鬟侍候著,這外男還說見就見了?玉玥看著眼前臺上的人裝神弄鬼,出將入相的,心里一點都不信。而是左顧右盼,原來古代的戲院長這個樣子?一場演罷,這銅錢、銀錠還有金子,各種首飾便扔了一臺子都是,原來古代的人是這樣娛樂的?原來這文藝界的粉絲一直都有?可古代這人下手狠多了,這金子都扔上去啊,還不要對方簽名照!玉玥也扔了些上臺去,主要是別人都扔,自己不扔好像說不過去,玉玥小氣,扔的是銅板,待得叮當聲沒了,上來兩個小童,做金童玉女的裝扮,作揖不停,把臺子上的錢物都拾了下去,玉玥發誓,這兩人拾銅錢時那眼神、動作都充滿了不屑。
看了二場折子戲,高老爺子帶著她就離了戲院,東拐西拐的,直奔一個場子,玉玥這才算開了眼界,本以為這古代空氣質量好,含氧量高,可沒到還有如此空氣污濁的地,玉玥忍了忍,這才堅持跟在老祖身后進去了,原來是個賭博的地方,不過,賭的自然不是玉玥在電視上看過的什么牌九之類,而是活生生的東西。怪道人家說,紈绔子弟,斗雞走狗,玉玥做了一個小紈绔。斗了雞,還斗了狗。因為空氣的原因,也因為高元帥也不是這里的行家里手,兩人贏了十多場,輸自然是三十多場,贏是小贏輸是大輸。兩人很快就輸掉了二十多兩銀子,絕對的慘敗而走。不過很值,玉玥走的時候,手里還抱著贏來的一只斗雞,小且難看。不過玉玥很高興。
玉玥同高老太爺本想多玩玩的,可因為兩人臉孔生,輸掉銀子兩人臉色都不變的,老的小的,由頭至腳都寫著我是肥羊,來宰我吧!于是,引起了場子里有心人的注意,徑直過來明搶了!高老太爺年紀雖然大了些,幾時吃過這種虧,脾氣上來了,自然發生了小爭執雙方便開始動手,玉玥再次摸出銀針在手上,青媽媽可不愿意自己的姑娘手上沾血,護院們只好出面,很快蕩清場子,也結束了兩人的逃家生活。
玉玥同高老太爺的娛樂計劃還有很多,高舅舅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自己的爺爺,于是,只能雙方各讓一步,玩的接著玩,想管的,只能暗著管。
玉琳再次后悔自己為什么訂了親,玉珠得意極了,穿著男裝,陪著玉玥,跟在高老太爺及高老爺身后,帶著兩個老媽子,青媽媽及杜媽媽,還有幾個身手矯健得不與常人相仿的小廝,正月十五,鬧元宵去了。
這次,有了高老爺的陪伴,兩姐妹燈是沒看了,有什么好看的?高老爺年紀輕一點,知道的好地方更多一點,這次,兩姐妹居然真正的賭了一盤大的。
“爹,不是兒子說你,斗雞這些,怎么能去外城,那檔次多低啊,看看,這才是我們來的地!”
玉玥看去,果然高大上,便是供兩雞互斗的臺子,那也是紅木雕上花的,自然,一絲異味也無。往來的人自然綾羅綢緞的。
“這地有什么好,一擲千金的,賭的是銀子,是財勢!算什么賭了?”高老太爺不屑。
“那地有什么好?聽說還臭氣哄哄的!”
“純粹啊,那是全身心投入的賭啊。”高老太爺搖頭嘆息,一臉你不懂生活的樣子。
玉玥倒覺得,這地也不錯,完全是另外一種氛圍,體會一下也是不錯的。
玉玥身后的小廝提著昨天贏來的雞,可今天玉玥覺得雖然被空間水改造過了,肯定也是斗不過這個地方的雞的,憑身架子都小了這些雞不是一點半點。
玉玥同玉珠分別把手里的染得有顏色的各式竹牌,按照自己的想法,押下去了,四人的桌子上各有兩只小木箱,各是一個顏色,一紅一白,竹簽由箱子上的洞口扔進去,兩只雞各代表一種顏色,押銀子只用把進場時用銀子換的竹牌,扔進木箱就好,待得一局結束,輸的箱子自然由一個人來收掉里面的竹牌,而贏的箱子當場打開來,按里面的竹牌顏色,賠給相同的竹牌。
兩個小的并不知道這竹牌的顏色代表多少銀子,完全沒有壓力,拿到什么就扔什么進去,玩得開心極了。
身后的小廝們也開心,青媽媽同杜媽媽不置可否,算了,主子爺帶著來的,以后不來就好了,各自心腸盤算著各種心思,玉玥同玉珠居然是贏的占多數,身邊很快就聚起來一堆外來竹牌。
“你是高家的?我怎么沒見過你?”
玉玥剛把一個紫色竹牌扔進紅箱子里,在場上的紅籠子里的雞,她非常看好,那眼神多么的威武不屈啊!就聽得邊上錦簾后傳來聲音,抬頭一看,一張小小的臉在旁邊錦簾撳起處正看著自己。
“高家的你都認識?我不是高家的啊!”
“騙子,那不是高家兩位元帥?”兩位元帥身邊,早圍了些舊朋老友,正暢談人生理想,把酒論著英雄。青媽媽同杜媽媽把掛在座位上面的簾子垂了下來,半掛在中間,那邊只看得到這邊有兩人在玩,而看不到上身。
“是他們不錯,也不就能認為我就是高家的啊!我姓范!”玉玥對這個突然伸出來的頭和藹地說道。
“我姓湯!”
玉玥直覺就是這小子欠抽,我姓范,你就姓湯,你怎么不說姓菜呢?
“我姓蔡!”另一邊撳起一角簾子,露出一個漂亮的小臉蛋,漂亮得不像是男孩子。(